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火影]崩坏吧!写轮眼!   作者:鴆羅 文案 ~根部不知名审讯室~  团藏:「交出你的写轮眼!」  若水:「麻烦领个实验品过来,我示范下我的瞳术。」  ——根部某甲被带上场  若水:「万花筒写轮眼!」  ……  ……  团藏:「你可以走了。」 ~四战战场~  暗部某乙:「五代目大人,宇智波若水请求通报。」  纲手:「快来人把那个无差别大规模杀器带离战场!」 ~扫扫雷更健康~ √ 不小心把搞笑文变得很正剧... √ 女主非本土人士 √ 正文通篇第一人称 √ 绝对不会在第一人称时转视角,因此充满‘可能’、‘大概’、‘貌似’、‘也许’等字眼,毕竟第一人称只能主观描述主角‘看’到的表象,关于配角的内心通通是猜测。 √ 再强调一次,正文女主视角,她看到的感受到的不一定代表真实情况 √ 主角表里不一,外表虽不高冷,内心是个话唠逗逼 √ 主角活了两辈子,但这世投了宇智波的胎,团扇一族该有的偏执中二蛇精病她都有 √ 主角很早就开了作弊外挂写轮眼,因此她是个‘天才’,但没有写轮眼她就是个废柴 √ 主角会开万花筒,详情(?)请看文案 √ 本文就是为了作者不小心脑洞到的万花筒瞳术写的,完全体现了作者猥琐细腻的内心,请表拍砖 √ 男主不是自来也男主不是自来也男主不是自来也,重要的话讲三遍,本文言情向但是无CP无CP无CP,重要的话再讲三遍 内容标签:火影 少年漫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宇智波若水 ┃ 配角:火影众 ┃ 其它:     ☆、01   人会思考,因而导致世界毁灭。   ----   这中间省略调很多千丝万缕环环相扣的过程,但开头和结尾是不变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引发我开始‘思考’,估计是那天醒来后在想着象征有东西吃的脚步声怎么还没响起,因而成为‘思考’的契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世界崩毁了。   照理来说还没发育完全的大脑无法承受如此复杂的思维运转,以契机为引,一大波纷杂的资讯顺着被契机撬开的小缝潜入,一开始只是小小的片段,水坝的溃堤也只需要一个小洞,很快地就是大量杂乱的图像汹涌而至。   一帧帧画面不受控制闪现,我非自主愿意地‘看’了二十几年的记忆,如果真是在眼前播放还好,在脑海里被迫观赏电影实在令人不爽,还不能按暂停键。   强撑着头痛,挺过跟商业大片相较起来根本片长无止境的画面放送,那些记忆又如潮水快速退去,比抽水马达还给力,却没有一起带走我的头痛,反而像有几百个人在我脑袋里敲敲打打非常卖力,怎么这时就不像盖豆腐渣工程一样敷衍就好呢?   耳边响起期待已久的脚步声,我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妈的害我少吃一顿。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得知——别问我为什么没有意识还能得知——我曾经活了二十七年,现在赶潮流,穿、越、了。   以上。   That’s all.   C’est tout.   Das ist alles.   没错,就是这么坑爹,我经历疑似被外星人拿果汁机的刀片放入脑袋插电搅搅搅,从头到尾只多知道这些,外加一门语言。   一堆我会说会写会用但不知其意的名词,例如穿越、潮流、外星人、果汁机、电,还有莫名其妙的鸟语,这些不晓得有什么鬼意义的字眼,很自然就用出来了,用得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它们就该待在那个句子里的那个位置。   我说这记忆要来就乖乖待着,来了马上走还不忘留个到此一游的痕迹是想怎样?   比去风景区的千年古树上刻个‘OO爱XX~我们的爱长~长~久~久~’还过分啊!   总而言之,我是个失忆的二十七岁大龄女青年,现在不知何故,住在一个小婴儿的身体里。   只要没有思考,就没有契机,我也不会陷入世界观混乱的状况。   当我再度清醒,放大的脸孔与我直直对视,脸上蔓延的皱纹,一道一道镌刻岁月的痕迹,遮住了眼前人曾有的青春年少,几缕银丝垂落颊边,因为灯的照射镶上晕黄的光华。   抱歉我文艺了,请原谅一个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拚命脑洞的婴儿胡思乱想,但那双眼睛盛满担忧,在我睁眼的瞬间,转化成一滴放心的眼泪,好巧不巧落入我闭不起来的嘴里。   咸咸苦苦的。   我乱讲的,味觉神经发育不完全,还分不出咸甜苦辣呢,不过我心里那股子酸却是真的。   那张脸的主人,我猜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的亲人。虽然一下子多了没有记忆的二十七岁,我认得这张脸,只要睁眼马上或者过没多久就能看见。   不知道为什么没见过父母的脸,但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记得。   伸出手,当作没看见那让我囧囧有神的藕节婴儿肥,我用小胖手掌拍了拍婆婆的脸,咿呀几句我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婆婆笑了,抹掉眼角泛光的泪水,嘴中重复说着一个词,大概是我的名字。   她维持跪坐将我抱起来,拿起奶瓶塞入我嘴里,一边轻轻地晃动着身体。   我在摇动中吸啜,温热的奶水顺着喉咙滑下,填补我干瘪多时的胃。   理解了何谓吃奶的力气,因为婴儿吸奶真的很费力,累死我了。   一边喝,一边小幅度转头,看向地面。   婴儿另一名发现,不知道该称呼为兄弟姊妹哪个,跟我同胞出生的婴儿。   地面散落多个奶瓶,我鼻子一酸,婆婆从来都是用完的奶瓶就拿去洗的,这么多奶瓶是怕离了晕过去不醒的我吧。   总觉得变成婴儿后情感波动也加剧不少,一直想哭鼻子。   解决掉一瓶奶,我看着婆婆眼下清晰可辨的青黑,压下想再喝一瓶的想法,吐出奶嘴,打了个呵欠。   婆婆将奶瓶移开放在地上,摇晃着轻拍我,嘴里轻轻哼着。   轻柔的旋律令我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沉重,在被放在我兄弟姊妹旁边后,我陷入沉睡前突然惊觉一个事实。   地上有五个奶瓶。   妈的,我错过的不是一顿,是四顿!   ☆、02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屁孩扎堆的地方出小霸王   ----   我瞪着眼睛,从外观看来应该是下半圆形状,但我还没照过镜子,不晓得现在的眼睛长什么个形状,是不是能瞪出完美的死鱼眼。   身处目前的姿势,能看到的只有貌似很高的天花板。   木板整齐排列,以现在的视力看不清上头是否有木纹,不过地板是木质的,那天花板也是吧。   今天貌似醒得比较早,都发了一会儿呆,婆婆的脚步声还没响起。   之前流掉的东西又爬回来一点,我脑袋里充满了另一个语言的词汇,却没有词汇相关的记忆。   举例来说,我知道苹果是什么,但我想不起任何跟苹果有联系的画面。完全就是在脑袋里摆了一本这辈子都用不到的辞典。   翻成侧躺的姿势,我盯着的睡脸看。   洗澡的时候确认过了,我这辈子还是个巾帼,旁边那个是我兄弟。   他实在是很会睡,连喝奶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要不是嘴巴有在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婆婆买来给我作伴的娃娃。   一直睡会不会傻掉?   我蠕动自己肥短的身躯,靠近他一点,想戳他的脸,却因为肌肉控制不好变成拍打。   他喳巴几下嘴,想躲开我的骚扰,眉头微微皱起,偏头继续睡。   还想再多骚扰几次,等待已久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赶紧翻回去,瞪大眼睛对走进房间的婆婆伸出双手求抱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   三年的时间够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婴儿成长为到处乱跑惹祸的小屁孩,我的兄弟不知哪时突然觉醒,不再从早昏天暗地睡到晚,现在喜欢叽叽喳喳的讲话讲不停。   我认为是脑袋里那本辞典的原因,导致我说话只会蹦单词,无法讲出完整的一句,而且限定动作和名词,其余例如形容感觉的我只会茫然四顾。   婆婆对我的表达能力伤脑筋,也曾经带我去看过医生,但似乎检查一切正常,因为事后没有更进一步的治疗或是吃药。   别人讲话,听其中的单词,连蒙带猜,我能了解八成,但再长一点的句子我就只能干瞪眼。   婆婆神色焦急地和别的婆婆妈妈们讨论我的状况,最后决定多对我讲话,讲慢一点,希望我能早点开窍。   对此我耸耸肩,坚信这只是我暂时无法从‘母语’转换过来新的语言,时间久了我就能顺畅交流了。   过完三岁生日,婆婆将我和我兄弟送到类似幼稚园的地方,和其余许多小孩子一起上课玩耍,至此我才发现这个世界的奇特之处。   摸摸桌上的黑色金属物品,没记错这应该叫做手里剑吧。   旁边那个是苦无,还有一根细细长长很像牙签的东西。这里是忍者世界吗?   操场上,老师正双手比划着奇怪的手势,喊了一声,他贴在木头上的小纸条立刻炸开。   恩,还是个有奇怪力量的忍者世界,奇怪的力量名为查克拉。   在幼稚园的日常行程是,早上听老师说故事或一遍一遍地讲解查克拉基本原理,好像这样就能让我们这群小孩体会到那究竟是什么一样;中午吃便当午睡;下午跟着老师打拳踢腿、练习扔武器,大约三点时自由活动,等待家长接回家。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堆小屁孩扎堆的地方就有小霸王。   小女生们还好,但小男生们特别喜欢欺负我,因为我是‘连话都讲不好的笨蛋’。   这个词是我猜的,他们软趴趴的奶娃娃音,我只听得出八嘎这个词,意思不是笨蛋就是白痴,小孩子能拿来骂人的词汇能高级到哪里去,至于前面的形容词我自行脑补。   通常他们只会围着我八嘎八嘎地叫,比乌鸦还吵。   我听之任之做我自己的事,懒得跟他们计较,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以我的表达能力根本吵不赢。   这时候我的兄弟会跑过来朝他们挥拳,他们再互吐几句口水架,婆婆就会来接我们了。   今天婆婆来得比较晚,那群小鬼也不知哪来的胆,偷拿桌上老师摆着讲解用的苦无,扯住我的头发就要往下削。   一时之间,所有还没回家的小孩都盯着这里看。我的兄弟扑了过来,抡起拳头朝带头的坏小孩挥过去。   挥空。   这一拳转移了小孩们的注意力,他们改围着我兄弟,许多胖短的手带着恶意推攘他,等他跌到地上又用脚踢,一边哈哈大笑。   我的兄弟刚才的背影,和现在被围殴取笑还不忘怒骂反击的景象,像在我的脑壳上敲开一个洞,一道光照入了原来被黑暗盘踞的脑海里。   我终于意识到,不是我学不好新的语言,而是我从没有真心认同现在的身分。当人在潜意识拒绝所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一切时,又如何能接受外在的事物呢?   我爬起来,顺便从地上拿了块石头,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摆好姿势,用力地朝领头的小孩丢过去。   石头正中屁股,砸得他往前扑倒在地。   那群小孩明显是吓住了,大概没想到从来不反抗的我一出手就这么凶残。   我又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作势要丢,那群小孩一哄而散,领头的小孩也连滚带爬地哭叫着妈妈跑走。   脑壳被敲破的同时,也敲碎了语言对我的禁锢。   我对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喊出了此生第一句完整的话。   「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我见一次揍一次!」   如此长的句子,咬字清晰吐字顺畅换句不带换气,跟便祕很久终于拉肚子一样爽快。   等到所有的背影都变成小黑点消失,我跑到趴在地上、对我笑得像白痴的小男孩身边,拽住他的手臂撑他爬起来。   「你会讲话了!」   一巴掌巴上他的后脑勺,我翻了个白眼。   「我本来就会讲话。」   他摸摸被我打的地方,傻傻的笑,任我拍去他手脚上的尘土。   至于衣服上的,我无能为力,只能等回家再让婆婆洗了。   这次事件后最大的转变是,当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时,不再认为有人在讲乌漆哈夹枯苏伊,而是,宇智波若水。   喔对了,那个刚才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现在挂着泪痕嘻嘻哈哈和我勾肩搭背,踏着夕阳余晖朝向家里前进的家伙,是我的孪生哥哥,宇智波带土。   ☆、03   败于亲热,成即天堂   ----   每个人都有父母,我和带土也不例外,只是从来没见过父母的面而已。   四岁那年某天,有个白色头发的男人造访我们家,他很高大,脸上有两条奇怪的线,从眼睛下缘延伸到颧骨,长发乱炸乱翘,虽然有绑起来但蓬松度和没绑一样,马尾像条尾巴在男人走路时于背后晃来晃去。   他正正经经地跪坐在榻榻米上,表情很严肃,拿出两个卷轴朝婆婆推过去。   婆婆明白了什么,捂住嘴,眼泪流了下来。   我和带土茫然对望一眼,扑到婆婆身上。   「婆婆,不哭,带土和若水在这。」   「他欺负婆婆了吗?我去揍他!」   带土说完就举着拳头冲到白发男人旁,出拳出腿拚命攻击着他。   那人不闪不避,只是抬起手放到带土头上,揉了揉。   此举引得带土更加用力地攻击,一边叫嚷着:「欺负婆婆的坏人,看我收拾你!」   婆婆喝道:「带土。」   她用掌心把眼泪擦掉,拍拍我的背示意我起来,又将带土招回身边。   「这位是自来也大人,他是特意送你们……父母,回家的。」   说到父母时,婆婆又一度哽咽,好不容易才将那个词挤出齿缝间,整句话讲完,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很抱歉我失礼了,带土、若水,送自来也大人出去吧。」   接着便匆匆地离开,留下我们两个和白发男人大眼瞪小眼。   带土貌似对男人一来就让婆婆伤心还没释怀,用力哼了一声,转头跑出去。   我对着尴尬的自来也耸耸肩。   「带土只是心疼婆婆,我为他无礼的举动向您道歉,还请自来也大人不要介怀。」   他半张着嘴看我,手在后脑杓抓了几下,嘀咕几句。   很不巧,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是:「现在的小鬼怎么一点都没有小鬼样,完全不可爱。」   眯了眯眼,我决定不做反应,「自来也大人请这边走。」   送到门口,自来也低头看我,在我头上拍几下,又蹲下来与我平视。   「很遗憾和小美女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场合,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我很认真地回答:「那我可以摸摸自来也大人的头发吗?」   我最喜欢大型毛绒绒的动物了,尤其是尾巴部分。   「……啊?」   他那一刹那生动的呆滞脸孔暴露了他实际上并不是在我家表现得那样严肃,严肃的人不会有如此丰富的五官组成。   于是在自来也从我家走到宇智波一族居住地的门口的路上,所有人见到他都点头打招呼,然后在看到他背后、手脚并用抱着他的长马尾不放猛力蹭蹭蹭的我时,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悚表情。   我就这样无尾熊化挂在他的马尾上,一直到了族地门口,才依依不舍地爬下来,乖巧地在门口挥手,目送他离去。   很温柔的一个人呢。   我慢悠悠地晃回家,在玄关脱下鞋子,一样不属于我们家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捡起来,那是一本书,应该是自来也落下的。   正想着要不要跑出去还他,不经意瞄到封皮上的字,直接打破我对他所有的评语。   亲热天堂。   书名下面是追逐中的一男一女,书的背面是象征R18的禁止符号。   严肃个屁、温柔个屁,会随身携带这种小孩不宜观看的图书,根本是个猥琐变态。   收回要踏出门的脚步,我拿著书,转向我的房间。   我跟带土两岁以后就有自己的房间,家里的空房间很多,曾经是个人口兴旺的家吧,现在只剩婆婆、带土和我。   将书放到书包里,我决定老师上课讲的故事要是太无聊,就来研究这里的R18小说水平!   这是学术研究,绝对不是我眼馋这种小说很久了。   ×   『冬将枝子轻柔地放到被缛上,秀发如锦缎般铺满遮盖住洁白的布料。他不住亲吻着她漾着微光的红唇,手抚上她的衣领,慢慢、一点一点地拉开,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当枝子衣衫半褪,丰盈的胸半遮半掩在衣物下,冬直起身子,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障蔽,然后又压上枝子泛着粉红的身。两人呼吸渐乱,暧昧的喘息充斥着房间,动情的热度驱散寒天的低温,冬凝视枝子荡着滢滢水光的双眸,觉得她已经准备好了……』   「宇智波若水,你在做什么?!」   剧情就要进入正题的同时,老师的怒吼声如惊雷劈散我专注于文字的精神。   我正聚精会神要迎接更香辣的场面,偷偷摸摸看这种书心跳本来就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大叫,血压瞬间爆表,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   书被抽走,现在在老师的手上,我抬头看着老师,眼睛热热的像有火在烧。   我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想趁眼泪流下来之前堵住,因为看小黄书被抓包导致吓哭也太伤害我平日高大上的形象,我可是自从用石头打跑坏小孩后,新一代的小霸王,石子一丢一个准,虽然不干欺负人的事,但也没人敢再来惹我和带土。   即使对待同辈如严冬之寒风、酷夏之台风、肃秋之落山风,我面对长辈时依旧乖巧有礼,这叫做战略布置。   被老师的嗓门惊醒的带土不知所措地坐在旁边,紧抓住我的手。   当老师看清楚书的封面,脸色非常之扭曲,怒目准备要多骂几句,对上我自认是忏悔的视线时,狰狞的表情定格三秒,随即转化为惊恐和欣喜,脸部肌肉一系列的变化颇为喜感。   我并没有天真的以为老师是被我装出来的认错表情给感动,再怎么样也不会从愤怒变成开心。   他在一群等着看戏的小屁孩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冲出教室,还不忘拎走我的书,跑到隔壁房间、比这一间大一岁的班级那里,对着那间年纪比较大的老师嚷着,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快去请族长,宇智波若水开眼了!」   ☆、04   有礼的外表能掩饰奔放的内心,但挡不著作死的嘴贱   ----   偌大的和室,我跪坐在一群大人的包围之中,连婆婆也赫然在列,每个人都紧盯着我,正确来说应该是我的眼睛。   我捧着手镜,歪头打量镜中那双红通通的双眼,在瞳孔外有一圈黑线,黑线上面有一个长尾巴的小黑点。眨眨眼,镜面上的红眼睛也跟着眨,尾巴黑点没有乱跑,依旧在那个位置。   老师上课翻过图片给我们看,这叫做写轮眼,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都很强。   「咳。」   不情愿地放下手镜,我还没研究完我的新眼睛造型呢,抬头看向清喉咙打断我照镜子的族长,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在场的除了婆婆和老师,没一个我认识的,据说都是长老。   族长这时反而不看我了,全场的注意力跟着移到跪在我旁边的老师身上,他还保持着激动的情绪。   「你来说说若水开眼的过程?」   老师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将从我手中夺走的小说自腰包掏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往族长推去,同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所有男性在看到书名都瞬间石化,看来这本小说颇为知名,R18的禁止标志在反面,正面可没有,而这些人都瞄了眼书皮就知道内容有关什么,保守估计人手一本!   既然说了是所有男性,其中当然包括伟大英明的宇智波族长大人,我用我的红眼睛发誓,他虽然维持住族长威严,但嘴角绝对抽了一下。   族长又咳了几声,用眼神示意老师快把那本小黄书收起来,然后用他所能使出最和蔼可亲的语气问道:「若水,这本书是谁给你的?」   他面部表情忠实呈现出纠结的内心,请容我斗胆模拟尊敬的族长大人在想些什么:他对于我开眼的过程非常无语,但又想为了族里的未来栋梁们搜集更多有关开眼的资讯,却不可能真的发给每个小豆丁各一本小黄书,只好先从无关紧要的问题入手,东拉西扯一翻,看有没有机会从中得到线索,复制我的开眼机遇。   至于小黄书的来源,我家只剩三个人,婆婆显然不是犯人,带土和我小奶娃两个,去哪间书店都不会卖给我们,那就是有人偷偷给我的。   他对这个人又爱又恨,爱的是此人让宇智波一族又多了个写轮眼;恨的自然是此人败坏宇智波风气,竟然给个四岁的娃娃看R18书籍。   我内心的小人眼珠——友情提示下小人的眼珠是黑的——转了转,自来也上次在村内明显受到尊敬,这样败坏他的名声好吗?   不过转念又想到,他的名字堂堂正正地写在封面的作者栏上呢!   「禀族长大人,」我一板一眼地回答,「前几日自来也大人来我们家拜访,离去时落下的。我送自来也大人出村时,见自来也大人受到极大的礼遇,猜测自来也大人是个伟大的忍者,一时没忍住想看看自来也大人随身携带的书籍是否有厉害的忍术。没能及时送还、暗自扣下书籍研究,犯下了如此大错却连一个字都看不懂,我给宇智波一族丢了脸,又没学到新知,还请族长大人责罚。」   说完,深深趴了下去,一个完美的土下座,同时心里为自己的说词点赞——将偷看小黄书上升到想学习忍术,侧面表示小黄书是神马东西我不知道也没看懂。   额头抵着地板,面对着榻榻米的格纹,眼角余光瞧见有人偷偷松了口气,我在赞的标签上又多戳几下。   「咳咳……」   族长在二十几分钟内咳了两次,该不会是老了有什么慢性病吧?   开玩笑的,不过大人都喜欢用咳嗽声来吸引人注意或者做为尴尬场面时转移话题的开端,族长这样老师也这样,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装。   「这事不怪你,你年纪还小,以后注意捡到大人的东西要立刻归还就行了。」   我这次捡到亲热天堂纯属意外,再说也不是每个大人都喜欢随身携带小黄书,还不小心掉在幼童面前吧。   我猜是书本对忍者来说重量过轻,少一本多一本没太大感觉,要不要建议他们怕东西从身上掉下来发觉不了的话就加个负重在书页里,好歹掉到地上也能发出声音权当提醒。   啊,干脆书的封面用铁皮制作。   「我感受到你道歉的诚意了,快起来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明明可以先讲这句话,和前面两句间隔这么长,该不会是在报复我引发这件事差点崩掉他正经族长的皮相,存心让我趴久一点。   「谢谢族长大人。」   我撑起身,族长和其他长老们用眼神交流一会儿,一名长老结印,piu地化为一缕轻烟消失在原地,半晌后冒出来,手上拿着小山一样卷轴。   说真的,亲热天堂都能印成书本,为什么还没淘汰掉卷轴这种笨重又难用不好收藏的东西?   这个问题的正经版答案我之后学了封印术才懂,最大的原因是书的封面太小,封印式画不上去,卷轴面积比较大,爱怎么画就怎么画。   至于另一种答案,当然是背着大大的卷轴配上一身忍者装看起来比较帅,假扮避雷针用的。   长老把那堆卷轴堆在我面前,又回到原本的座位,不妙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这些是写轮眼的资料,还有一些E级和D级忍术。E级忍术本来要等你去忍者学校才会学,而D级忍术要当有下忍资格才能接触,既然你早早开了写轮眼,又对忍术这么有兴趣,先练习这些也无妨。回家看看,看不懂可以随意请教任一个族人,来找我也行。加油,我们对你的期望很高。」   我内心的小人给跪了,背景晴天霹雳电闪雷鸣。开玩笑,这么多卷轴要看到什么时候?刚刚就不该拿想学忍术当看小黄书的藉口,这下搬石头砸自己脚了,把刚刚点的那些赞通通收回!   用怯怯的表情往婆婆那边看一眼,收到鼓励和掩饰不住的欣慰,我吞下自作聪明的懊恼,额头又低了下去。   「若水会努力的。」   族长又勉励了几句话,结束后顺着我的目光移到依旧躺在地上供众人景仰参观欣赏的亲热天堂。   「咳咳……」   又咳,族长到底有没有肺痨会不会传染?   「这本书就由我替你还给自来也大人吧,你专注在修行上就好。」   喔不!我还没看到冬和枝子的动作戏!   「至于幼稚园也可以不用去了……这样吧,一个人修行危险性也不小,你就照原本上学的时间来我这里报到,我亲自指导你。」   我闻言一惊,在众长老连声赞美族长的私语中开口,「可是带土……」   小孩子是善妒的,经过之前的欺负事件,我完全不相信在我单独受到族长教导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小屁孩不会将嫉妒发泄在被留下来的带土身上。   恃强凌弱是人类的劣根性,再加上宇智波天生好战的族性,带土不弱,却也没强到能打服众人。   族长摆摆手,明显对我要说的话不感兴趣,让我离开。   跟在高兴激动的婆婆后面,卷轴已经族长已经让人送回我家,我打定主意每天从族长那里离开后,就把学到的东西教给带土。   E级和D级忍术,带土早晚会学到,只是提早几年罢了,反正族长也没说不行。   ☆、05   帅帅哒族长,蠢蠢哒泥巴   ----   在玄关送走去接带土放学的婆婆,我冲进浴室踩上凳子对着镜子猛瞧。   心念一动,漆黑的眼睛慢慢转淡,变得一片血红,瞳孔外的那圈黑线和小逗号也冒出来。   换个念头眼再一眨,眼睛又变回黑色。   当带土回来时,我正坐在房间里看写轮眼的卷轴。婆婆去煮饭,他跑过来坐在我对面,期待满满   地问:「若水你开写轮眼了!我想看看。」   我用红眼睛看他,他兴致勃勃地端详,最后下了评语:「有点像白毛。」   白毛是我们在族地附近的森林发现的兔子,体型很小刚出生没多久,全身雪白,一双眼睛红得剔透,取名废带土就叫它白毛。   平时看到的兔子都是黑色或灰色,也有杂色的,纯白的兔子是第一次见。   当时觉得稀罕就蹲着围观白毛,戳戳手掌揪揪耳朵,它几次想逃跑都被逮回来,到了晚饭时间该回家了才放过它。   也没想过要带回家养,婆婆照顾我们很花心力,平常我们也要上学没时间养,之后没再看到那只小兔子,估计是被吓到不敢再到被两个小孩玩弄了一个多小时的地方。   我抽了抽嘴角,想起了兔子眼的知识——白色的兔子才会有红眼睛,体内没有黑色素,毛色呈现雪白,虹膜也是透明的,眼睛的红色是来自眼球内的血管。所以我看到我眼睛内的血管了吗!   从胡思乱想回过神,只见带土羡慕地看着我还没变回去的写轮眼,贴得很近,就差没伸手摸了。   「带土以后也会开眼的!」   我安慰他,虽然心里觉得这事儿悬。   根据刚才看到的写轮眼资料,写轮眼的开眼和升级都是在情绪激烈起伏时出现,然而这个『起伏』需要的剧烈程度却和各人有关:比较冷淡平静的人,偶然的情绪激动可能就开了眼,就像心电图上前面都是一直线的话,突如其来的一个心跳就很明显;而平时就跳脱开朗,容易高兴或容易伤心,心情长时间处于上上下下不定的状态,要情绪动荡导致开眼所需要的遭遇要强烈得多,以致难度大增。   无怪宇智波一族开眼的时机大多在战场上,尤其是第一次直面杀戮,那种残酷直接挑战人类价值观的刺激,更显得日常生活如此鸡毛蒜皮。   至于我开眼的过程,完全是意外巧和。   即使失忆,好歹曾经成年,而一个小孩子的生活对于成年人又能跌宕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我才开始认同、接受这个世界不到一年,在意的人只有婆婆和带土,其余的一切我皆是以某种游离在外的心态看待。   上课偷看小黄书不是什么大事,但我隐隐有种曾经做过类似举动的感觉,还有压抑四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做件符合心理年龄的举动,就像随时能吃布丁时顶多觉得布丁不错吃,没得吃也没关系,但被『限定』不准吃布丁,会感到想吃布丁的强烈愿望。   总之我那时心情比平常兴奋,加上正专心却被老师这么一吓,立刻成了医生宣告不治,家属都开始哭泣,心电图却突然抖动的那个波了。   简称诈尸。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还有另一个消息。   「带土,我明天开始不去幼稚园了。」   他瞪大原本就圆圆的眼睛,配上软嫩的包子脸,超可爱。   「族长大人说要亲自指导我。」   「啊……这样就不能跟若水一起上学了。」   带土看起来有些失望,马上又振作起精神,「有族长大人指导,若水会更厉害!」   单纯的笑颜是由衷的高兴,找不到丝毫的不满和嫉妒。   我为我阴暗的思想忏悔一秒,带土可是会在我被欺负时挡在我面前,我世上最重要的亲人,我怎么可以这样想他呢。   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之后放学早点回来,我把族长教我的东西教你,我们一起变强!」   ×   所谓的族长亲自指导也就那样。   族长很忙,我早上报到时他就在看各种文件,我必须吐槽一下这些文件是卷轴样式,堆起来那个高啊……让人很想玩叠叠乐。   一直到我告辞离开,他还是坐在矮桌后,从头到尾几乎没离开,连午饭都是边看边吃。   第一天报到族长拨了半个小时,问一些我在家看卷轴的心得,然后给了我要完成的训练项目——早上体术和武器训练;下午能感应到查克拉前是冥想训练,直到能放出查克拉后再安排忍术学习。   上半天的行程很规律,打木桩踢木桩用手里剑苦无千本丢木桩,木桩妈妈要是知道她孩子被这样对待都要哭了,不过她大概早已成为被玩坏的千千万万木桩之一。   有问题的是下半天的行程。   感应体内的查克拉不是问题,我猜是世界体系的关系,轻松能分辨出体内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物质,温温的、有种黏滞感的东西。   想将查克拉放出却是个非常巨大的障碍。我能让同一股查克拉从左手指尖溜哒到右脚大拇指,要它绕去头顶它不会拐到膝盖,但『放出』查克拉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卷轴上写得语焉不详,只有『感应到查克拉后,慢慢将查克拉引导到体外。』寥寥两句加上标点符号才区区二十字。   我摔!   是要从毛孔喷出去呢,还是从嘴巴吐出去?   引导是怎样个引导法?   我完全无法体会这样言简意赅的教学啊!   每天坐在廊下冥想,导着查克拉到处逛,看有没有办法一个不小心就成功放出查克拉,弄得我全身暖洋洋,经常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不小心瞌睡头点下去才惊醒,周而复始。   「我似乎说过你遇到问题可以来问我。」   族长的声音惊扰了我脑内最后一只瞌睡虫,用逃命的速度狂奔而去。   我打了个冷颤,回头对上族长双眼内正转动着的共六个小逗号。   他不知何时背手站在我身后,居高临下望着我。   「族长大人公务繁忙,不敢用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打扰。」   他嘴边的肌肉有瞬间的移动,像要笑却放弃。   「培养族内有天分的孩子,并不算打扰。你在放出查克拉时遇到困难?」   我点点头。   「开写轮眼复制我的动作和查克拉流向。」   末-巳-寅-分#身术。   族长身边出现另一个族长,那个潇洒那个飘逸,而我身边是一坨软趴趴黏糊糊的东西。   我看看两个族长,又看看我脚边的烂泥。   「好丑……」   刚评价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昏倒的原因是我连族长放出的查克拉量一起复制了,直接抽干全身少得可怜的查克拉。   被榨干就算了,榨干的结果居然是一坨泥状物,太丢脸了。   至少我终于摸到放出查克拉的窍门,抚平我受创的心灵。   要完整回复查克拉,族长恩准我隔天不用去报到,带土一得知这个消息,扑到婆婆身边撒娇,顺利磨到婆婆答应他也不用去幼稚园。   我躺在廊下,带土在院子里玩查克拉。   大概是性别差异问题,带土感应查克拉不像我一样顺利,但一感应到要放出简直没有更轻松,我觉得是男生天生有玩泥巴的天赋。   他施展一次分#身术,被我勒令要休息一个小时才可以再练习下一次。   期间我们一起反覆比划着各种印,以此熟练结印速度,我不知道一般忍者一秒结几个印,但结印愈快代表同时间内能施展的忍术愈多,总归是好事。   在我一本正经地跟带土说结印很快有残影看起来比较帅之后,他就认真跟我练。我还特地随机写下几个长短不一的结印顺序,用适应各种结印手势转换。   这样的练习是有成果的,一个月后族长在批文的空闲中间,看见我成形的分#身术,赏了我一个奖励的拍头,和一句『速度不错』。   我得可耻地承认,即使不是真的小孩子,被称赞的感觉真的很爽。   于是我更卖力做结印训练,甚至跟带土很长一段时间的游戏都是,在箱子内放入各种奇怪顺序的印,抽出来后比谁能在更短的时间比完。   这些纸条愈来愈丧心病狂,我和带土拚命写着,一张条子上的印可能达到五十几个,连阅读都成困难。   在一次两人手指都抽筋的比试后,我跑去问族长得到他已知最长的印是二十四个这个答案,我和带土才协定纸条上的印不可以超过三十个。   根据我胡诌的雏鸟印象,分#身术是我们第一个学的忍术,所以我们最喜欢也最熟练的就是分#身术。   个人认为这跟捏泥巴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次一次变出更接近自己样子的分#身,那种成就感无可比拟,到最后我和带土结分#身术的印之熟,连一些大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piu地出现了。   在这样重复练习的日子中,我们度过了五岁生日。   该去村里上忍者学校的年龄。   ☆、06   选妹妹还是妹子,这不是个问题   ----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位于木叶忍者村边缘,完全像个村中村,我们有自己的商店街贩售各种印着宇智波族徽的商品——毛巾正中央有团扇、汤匙手柄末端有团扇、各种底色的床单上码着整齐排列的团扇、拉面汤头里飘着的鱼板是团扇、鲷鱼烧不如称为团扇烧……   说实话,什么东西都跟族徽有关系,看起来真的很像神经病,缺乏自我认同感之类的病。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说到宇智波明明第一个联想到的是写轮眼,族徽怎么不用小逗号反而用个扇子呢?幼稚园老师在讲宇智波历史时,说的是族人擅长火遁,而团扇能助长火焰,那用个风的形象也好,毕竟锅盖搧一搧也能生火啊。   族徽不就该用让敌人一看就怕的写轮眼嘛!   「若水。」   族长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疯狂的脑内吐槽中拉回来,我才发现我居然盯着手里剑上的族徽发呆了好久。   将手里剑丢到木桩上,我见族长端坐在他的桌案之后,明白这是要谈话而不是指导的节奏,连忙咚咚咚地跑到他对面跪坐好。   「族长大人。」   他的桌上难得干干净净,一捆卷轴也没有,我才发现桌面上也有印族徽。   族长上下打量我好几眼,才开了金口。   「明天就要去忍者学校了吧。」   「是。」   「好好表现,不要辜负族人的期待和我的教导,不可堕我宇智波一族的名声。」   「是。」   「学校会教的体术忍术你都学过了,不要懈怠自满,回家也得努力。」   「是。」   「我知道你和其他孩子处不来,但在族外还是得帮衬一下。」   「……是。」   「以后周末下午过来,我教你宇智波一族的火遁术。带土也带来,这个自己练容易受伤。」   「是!」   有种被敲头又给颗糖的即视感。   「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去吧。」   我本来一直低着头应答,这时抬头看向族长。   大概是我眼中的问号太明显,他很大方地解答我的疑惑。   「你不是要去买带土的入学礼物吗?」   沃草!宇智波一族在族长大人眼里有没有秘密了?说好的隐私权呢?   「你的钱袋在丢手里剑时很吵。」   平常不带钱的小孩带了钱代表要买东西,要自己去买又不能让婆婆带着买的东西等于礼物,最近有送礼物需要的事件只有去村里上学,送礼的对象只会是带土……我该学习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不过据说写轮眼的某个阶段技能是洞察人心?   「要猜你在想什么不需要开写轮眼。」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很深沉很难测呢!   我的死鱼眼估计提供今天画风有点不大对的族长一丝娱乐,他露出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接近微笑的表情。   呀,好帅。   姓宇智波的人颜值都不差,族长正在三、四十岁左右的壮年时期,平日不苟言笑突然嘴角这么一勾,差点把我非幼童的心给勾走了。   就算心理年龄需要相对应的环境生活来成长,我好歹也能算二十七岁,经过几年的幼儿生活减个两三岁,算二十四,二十四岁的女人觉得三十尾四十初的男人长得帅不为过吧。   族长不开写轮眼,再厉害也想不到一个刚过五岁生日的小鬼会想这么有深度的事吧。   我揣着婆婆缝的团扇零钱包,在商店街走走停停。   带土自我开眼后,常常对着镜子瞪眼睛,好像那样就能瞪出小逗号一样。之后要学火遁,常见的火遁形式是从嘴巴喷火,那买个能保护眼睛的东西给带土好了。   我下了决定,立刻走进装备店,对着防风镜挑挑拣拣。   「唷,小美女,又见面了。」   听到美女两字,不管是不是在叫自己,身为女性就得回头,这是常识。   我维持蹲在地上姿势扭头看,一颗蓬松的白毛挡住了店内的照明。   站直拍拍有点酸的膝盖,我打了招呼。   「自来也大人。」   他盯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到背后,将自己的马尾绕到前面来。   在我面前抖啊抖的。   「自来也,你在逗猫吗?」   女性的声音响起,自来也侧身,面向来者,手依旧抖动着自己的马尾。   「是纲手啊。」   淡黄色头发的女人站到自来也身边,她身后跟着另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   又一只白毛,不过头发很柔顺,不像自来也炸毛。   我视线又放回自来也的马尾巴上,趁他和淡黄发的女人讲话时,结了印,让分#身出手抓白毛。   果然自来也即使没在看,也没让我这么容易抓到的意思,他手一抬,我的分#身抓空,接着我趁机一跳抓住了被特意抬高了的白毛。   这拉回了自来也的注意力。   他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还有刚化为白烟消失的分#身。   另外两个人也止住谈话,饶有兴致地看我和自来也的互动。   自来也将马尾扯高,一直到吊在白毛上的我能和他平视。   他的头发是什么材质做的,真坚韧。   「小美女会分#身术还懂得运用战术,这么厉害啊。」   「自来也大人过誉,小诡计上不得台面,见笑了。」   「小美女还是一样人小鬼大,讲话这么老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让自来也大人担心了,我对另一半的要求很低,只求他没看过亲热天堂。」   我现在对亲热天堂的感情有些复杂,一方面那是我开眼的契机,另一方面那又是我不再能悠哉度日的元凶,连带我对遗留下那本书又让我捡到的书作者有点怨气。   「哈哈哈!」   淡黄发女人大笑,她拽过自来也的马尾,顺手将他的手拍掉,换她和依旧吊在半空中的我对视。   对我送过去的无语目光,让出空见但碍于马尾是他的所以无法退太远的自来也耸肩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这小孩我喜欢,」我转回去看她淡棕色的眼睛,瞥到一旁的白顺毛男人一脸温柔的注视她,「我是纲手,你叫什么名字?」   「久仰纲手大人威名,我是宇智波若水,纲手大人要和自来也大人一样叫我小美女我也不介意。」   最后那句我考虑过后,还是说出口。   平常我对长辈不会如此油嘴滑舌,但眼前的纲手一看就是个豪爽大气的人,再加上她是在我吐槽自来也后称赞我,估量了一下,讲了能加印象分。   自来也上次离开后我特地打听过他的事迹,和大蛇丸、纲手并称三忍,是木叶在战场上的有名忍者,眼前的纲手就是三忍之一那位。   现在外面在打仗,第二次的忍界大战,带土好几个幼稚园的同学有家人死在战场上。   将来我和带土从忍者学校毕业也是要上战场的,若能让眼前二位三忍有个好印象,活命的机会大大增加。   对于有印象和没印象的人,通常会为前者考虑得多一些,不求为我思前虑后,只要能在派任务时想一下适不适合即可。   当时的我没想到,我和这些土生土长的忍者价值观不一样,他们视为木叶战斗而死为荣,所谓的青眼,代表的也许是立功大活命机会低的高级任务。   「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来也问。   我觉得一直吊在空中很难回话,手也有点酸了,便跳下来站好。   「回自来也大人,我在挑带土的开学礼物。」   他翻了个白眼,「回答就回答,别大人来大人去的,听了烦。」又道:「你自己不也要上学了,既然这样,我送你个礼物如何?」   ×   开学那天,婆婆有事,我和带土跟着其余同年的族人一同走出族地。   木叶村我有去过,但这次的感觉特别不同,我回头看了看族地门口挂着的族徽。   好吧,那个小扇子看久了也没这么像乒乓球拍,大概是乒乓球拍这个物品的概念已经在我脑中愈来愈淡了吧。   早上报名、分班、听师长训话;下午到班级和未来的老师同学认识,然后各回各家找各妈。   带土途中离开大部队,说是要补买我的开学礼物。他头上戴着我送他的防风镜——我特地选了有护耳款式的,免得火遁烧到耳朵,至于头发就随缘吧——一溜烟就从挤满学生和家长的操场中。   我耸耸肩,拿了报名表填写。本来要帮带土写一张的,但他说想自己写,我就没拿他的份。   「宇智波若水?」   我看向声源时,眼睛被刺目的金光闪得有点痛。   金发蓝眼笑得温和的人对我招招手,我左右张望了一下,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这才走到他面前。   「你好。」   他又笑了笑,比天空还蓝的眼睛微微眯起。   「我是波风水门,自来也是我的老师,受他所托带东西给你。」   他将一个小纸袋放在我手里,又用鼓励的眼神示意我打开。   我用死鱼眼看着蹲坐在木叶标志上的青蛙。   眼神嫌弃归嫌弃,我还是将那条青蛙手炼挂到手腕上。   「请替我谢谢自来也大人,青蛙很可爱。」   波风水门尴尬地搔搔脸,「那是蛤#蟆,不是青蛙。」   「我知道那是蛤#蟆,」我淡定地回答,自来也以蛤#蟆通灵兽闻名,怎么可能送青蛙,「但把那只当成青蛙我的心里抵触比较低。」   □□听起来就黏糊糊,又凹凸不平丑不拉矶的,青蛙虽然也滑溜溜,至少颜色鲜艳漂亮得多。   金发男子呵呵干笑,「我的任务完成,希望你学校生活愉快。」   说完手结了印就消失在原地。   ×   带土一直到下午才再度出现。   老师还没来,他气喘呼呼地推开教室门,扫视了整间教室,眼睛一亮。   恩……他是看到某个女生眼睛一亮,而这个女生不是我。   我挑起右边眉毛,顺着他的闪亮亮的眼神看过去,一个棕色半长发的女孩子,坐在我前面几排,看不到长相。   教室剩下三个空位,那个棕发妹子身边一个、我身边一个、一个灰色头发的男生身边一个。   我撑着下巴看带土,他完全没有发现我的注目,直接走到那个棕发妹子身边坐下。   我看到那个妹子转头,给了带土一个甜甜的微笑。   恩,侧面还不错,可以给八十五分。   带土摸着后脑杓,回了妹子一个蠢蠢的笑容。   笨啊,这样是把不到妹的,这种年纪的女生喜欢酷酷帅帅的男生,邻家大哥哥不是受欢迎的类型,而傻弟弟就更没可能了。   带土之后又走了两个人进来,当一个白发的男生在我身边坐定后,带土才发现我的存在。   我对他笑得龇牙裂嘴。   他有喜欢的女生,我支持,这不代表我对他弃妹妹选妹子这件事会轻拿轻放,带土最好祈祷他买的礼物是我喜欢的。   ☆、07   当上火影,就可以保护所有的人   ----   老师像掐准了时间一样,等所有学生都就坐,才推开门,在木门上用指节敲了两下,一晃眼就站在了讲桌后面。   被叩门声吸引了注意力,又看见老师露一手的移动速度,吵吵嚷嚷的小萝卜头们安静下来,纷纷睁大眼睛,教室充满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   他从胸口掏出卷轴展开,照着上面的名单点名,我很好奇这么大一个卷轴是怎么藏在马甲里的,从正面看根本没有半点凸起。   我注意到他念到几个名字时,花了比较长的时间端详学生的脸,即使只多了不到一秒。   猿飞阿斯玛、加藤静音、宇智波带土、宇智波若水、宇智波秀介。   宇智波一族的被关注我不意外,宇智波在木叶村处于一种诡异的地位,姓宇智波的人说到『村里』时指的通常是宇智波族地,而木叶村就被称为木叶村,即使前者理论上属于后者,从这就能看出两者若即若离的关系。   而前面两个名字,因为不常在木叶活动,不清楚他们的姓氏代表了什么。   人不多,二十来个,没多久就点完一轮,老师将名册卷轴收回四次元马甲,在众目期盼下开了口。   「现在这一班有二十一个人,隔壁班有二十二个,你们之中在两年后只有一半会成为下忍,而这些下忍十年后还活着的不超过十个。」   第一句话就下马威,老师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没,他的眼神显示他很认真地在下结论。   忍者学校每年都举行考试,不管是念几年的学生都能参加,通过了就能毕业领到护额成为下忍。   有念一年就毕业的,但通常是念两年才通过,至于三年后不管有没有通过考试,都会当上下忍。   不知道原本的学制是否就这样,还是为了因应战争伤亡造成的人力短缺,为战场输送更多兵力,才将年限压成三年,但不通过也能当下忍这条我觉得和平时期不会存在。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现在在打仗,你们有些人在家里就先被教导过一些忍术了,」他的视线依次扫过包含我在内的五个人,「但在学校上课时,无论有没有学过,最好都认真听讲,不要觉得对你们来说太简单就不练习。愈基础的东西,愈容易在战场上救你们一命。」   一个男生举手,没等老师叫他讲话,就出声问道:「老师,你上过战场吗?」   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很期待,臀部都离开椅子,整个前倾趴上长条桌,快站起来了。   老师没有立刻回答,用一种看蝼蚁的目光盯着他,直到他瑟缩着坐下。   「你觉得……」老师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走,这时他全身才第一次完整暴露在众人眼前,「我有没有上过战场?」   他不算高也不矮,中等身材,护额和大部分的忍者一样绑在额头,身穿常见的深色忍者紧身长袖,外套绿色马甲。   再往下,就看出不对了。   裤子一样是深色有点宽松的长裤,但有一条裤腿明显空荡荡的,一只脚是忍者鞋,另一只脚该在的地方却只有一根木棍。   老师在全班倒抽一口气的吸气声中撩起裤管,一寸一寸慢慢往上,一直到大腿约一半的位置,都被木棍取代。   腿的断口甚至参差不齐,交错许多狰狞的疤痕,还有愈合了依旧外翻的皮肉。   我没有太惊讶,却也感到不太舒服。   在知道外面在打仗时,我就做过心理准备了,但实际上直面战争造成的伤害,我发现再多的心理准备没真正经历过都是屁。   提问的男生脸色已经刷白,看起来快吐了。   他死死瞅着老师的断腿,特别是与木棍的相连之处,看起来很想转开视线,却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老师见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才将裤管放下,站回讲桌后。   那个男生这才吐出一大口憋着的气,原来他刚才忘了呼吸,然后是接连用力吸、吐气声,像是要把所有恐惧从身体里赶出去。   「腿是在被敌人的陷阱困住时,我自己一刀一刀用苦无切断的。」   他的神色平静,彷佛讲的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带土旁边那个女生用手将嘴捂住,眼睛睁得很大,能见隐隐水光。   「我让你们看,不是想吓你们,只是希望这能让你们意识到,战争跟你们想像中的有何不同。」   ×   「怎么啦?」   婆婆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带土,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师之后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课程的安排,就放我们下课。   他从头到尾都没介绍他的名字。   我离开教室时就把发生的事丢在脑后了,再怎么样,战场是两年后才需要面对的问题,我有两年的时间来做准备,提升实力和活下来的机率。   带土是真正的小孩子,平常喳喳呼呼,老师出现之前考虑过最严重的问题大概是怎么引起他邻座的棕发妹子的注意,战争只是一个大人挂在嘴上的名词。   大概老师展示的战争被震撼到了,他一反常态,被婆婆自学校接到后就边走边踢路上的石子,一个字都没说,要是上学前的带土,早就叽叽喳喳地把今天发生的大小事一股脑说出来了。   我平常就不怎么主动讲话,婆婆查觉到的不对也是带土太过安静,她用忧虑的眼神询问我。   「老师在战场上断了条腿,带土被吓到。」   我用一句话总结。   婆婆停下脚步,半蹲下来,扯着我们两个抱在怀里。   婆婆的手臂收得很紧,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表情变得很哀伤。   「婆婆……」带土的声音闷闷地从婆婆怀里传出,「爸爸妈妈是死在战场上吗?」   我这才想到,婆婆大概是和带土想到一处去了。   自来也去年带来的卷轴,没有在我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对我来说,那只是装有『父母』的卷轴,而我对这辈子没印象的父母完全无感。   而带土,他从没表现出对于父母的渴望,我便以为他和我一样,完全忘了我是个例外。   小孩对父母,天生有孺慕之情,没见过不代表不会渴望。   婆婆又抱了我们一会儿,才松开双手,再度牵起我们走,她的无言给了带土答案。   「为什么他们要上战场?」   「为了保护村子,保护你们啊。」   「要保护我们就得上战场吗?」   「你们都在村子里,如果敌人来了村子,你们就会有危险,所以爸爸妈妈才得去战场,把敌人们挡在村子外面。」   「那我也要上战场!」   我看向带土,阳光在他头上的护目镜折射出刺眼的亮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亮。   「我要保护婆婆和若水!」   婆婆沉默了很长一段路,进了族地,一直到了家门口,才拍拍带土的头。   「那带土要变厉害啊,努力活很久,才能一直保护我们。」   「我会变得很厉害,把敌人都打跑!」   带土咚咚咚地穿过廊道,冲进自己的房间,又抱着一堆手里剑跑进院子。   婆婆看着他在院子里拿手里剑丢木桩,叹了口气。   我拉拉婆婆的衣角,运起查克拉,抬头用鲜红的写轮眼看她。   「我不会让带土死在战场上。」   她摸摸我的脸,微笑着说:「我只希望你们都活着。」   我认真地点头,「我们都会活着,一直陪着婆婆活着。」   ×   我在房里练习火遁的结印,门被敲响,带土拖着他的枕头站在门口。   「今天一起睡!」   他已经扫去下午的消沉,估计都被他用手里剑钉在木桩上了。   我侧身让他进来,把他的绿色枕头摆在我的蓝色枕头旁边,两个团扇并排着。   带土翻弄我正在看的卷轴,我在他旁边坐下,一起练习。   夜深,黑暗中,我们头靠着头仰躺在床上。   「你会想爸爸妈妈吗?」   他突然问道。   「……我没见过他们。」   言下之意是他们是陌生人,所以不,但带土明显理解成另一种解释。   「我也想看看他们。」   他翻成侧身面对着我,我也翻过去面对他。   「等我们当上下忍,就要上战场了。」夜里带土的眼睛,依旧和下午一样亮,「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是很想继续这种话题,于是勾起一边嘴角,贱贱地问:「只有保护我吗?那今天坐你旁边的那个女生呢?」   他胀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答道:「当、当然,所有、所有人都会保护。」   想了想,他又改变自己的说词:「我要保护所有人。」   「你要怎么保护所有人?」   并不是我要打击他,身为接任务执行任务的忍者,保护所有人是妄想,没有人能保证十个人出去就能十个人回来。   既然说出这种话,那就得有一定的觉悟,既然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想要保护特定非家人的女生了,那思考该怎么保护所有人,不算太早。   他被我的问题难倒了好久,一直到我昏昏欲睡,他才说出他的答案。   「我要当上火影,这样就可以保护所有的人了!」   这段时间的动脑明显消耗掉他最后的精力,说完后没几秒,我就听见他平稳规律的呼吸声。   嘛,虽然那句话的逻辑有问题,但至少这是他思考过得出的结论。   身为小孩,有梦想是好事。   我笑笑,戳戳他的睡脸,闭上眼睛。   啧,他买的礼物还没给我呢。   ☆、08   忍生苦短,有目标快下手   ----   第一个礼拜的学校生活很平淡,大部分是实践课,偶尔上历史、地理课。   上历史地理课的必要性,根据老师的说法:「历史嘛……你总不能遇到有人要向你报仇却不知道自己的爸妈砍过人家儿女,还在傻傻地问我怎么跟你有仇了。至于地理更简单了,你接到的任务是去风之国,结果你带了一堆水遁卷轴,那我只能说你死在那边对大家都好。」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是笑着的,这更证明那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玩笑。   实践课都满有趣,例如要怎么闪避多个同时向你射来的苦无、如何做陷阱和发现陷阱、很贵的起爆符如何配合忍具使用、预判对手动作……等,许多对敌时可能出现的情况,或战场上常遇到的情景。   忍者在战场和日常很像,都是接任务解任务,差别在于危险性。   因此学校教的都是单兵和小组作战,没有行军布阵或兵法讲解,忍者就是棋子,上头将你往棋盘的哪里摆,就乖乖照顾好那片区域。   完成任务,这就是忍者的价值,而忍者脑袋里在想什么,除非这个忍者是下指令的人,否则没有人在乎。   实践课还包括纯用体术的对打练习,老师并没有特地嘱咐男女分开,但所有人都自动找和自己同性别的一组。   第一次找对手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带土的棕发妹子,又马上想到如果打输或打赢好像都感觉不对,所以找了加藤静音——被老师重点注意的学生,实力应该不错吧。   恩……很一般,害我在把她绊倒后不敢再继续下去。   我伸手将加藤静音自地上拉起来,她眼眶有点泛红。   「啊,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她摇摇头,「是我太弱了,我们继续吧。」   实力差但个性好,有当朋友的潜力。   剩下的时间我放慢动作,和加藤静音一招一招比划,权当练习。   她的动作姿势和老师教的有些许偏差时,我不会出声,只有大的错误,比如我要扫腿拌她她却想蹲下来,我才会提醒。   她被提醒时会很认真地道谢,然后再重做几次正确的,此举让我对她的好感蹭蹭上涨,到休息时间,我已经叫上静音而不是姓氏了。   族长的单独指导之所以在提出时被众长老赞叹,自有他的道理,和其他八个女生打过,我就发现我的体术和忍具投掷比她们好太多,只能当陪练,所以我之后就拉男生对打。   男女性别差距于体能上在这个年级还不太明显,全班二十一个人打得过我的只有猿飞阿斯玛,说打得过我,胜负也在五五分,顶多四六,我四他六。   这是在不开写轮眼的前提,开了我有信心能打得他当狗爬。   于是我们很愉悦地成了固定搭档,一个礼拜过去,每个人也都找到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对练对象。   好几次,我瞄到带土在对练时,偷偷瞄向棕发妹子,对打后我得知名字叫做野原琳,的方向。   心不在焉的下场就是被对手摔到地上,他擦掉脸上的尘土对上我谴责的视线,心虚地笑了笑。   不专心也要不专心得有技术,就像我。   我瞪他一眼,不忘跳起闪避猿飞阿斯玛扫过来的脚,然后在空中扭腰,踹向他的屁股。   他往地面扑去,在趴街的前一刻跨步挡住势头,看也不看朝身后挥拳。   我还没落地,也来不及闪开,硬生生挨了一拳。   当我们站定位置摆好姿势,准备再朝对方冲去时,老师吹了口哨示意休息时间到。   对战课是礼拜五的最后一堂课,我朝带土走去,他刚才的对手是秀介,两人正在讨论著什么,还对空比划,从动作看来是在讲适才的打斗。   宇智波秀介曾经是欺负我的小鬼群中的一个,两天前的对练我找他一组,趁机把他揍了一顿,不过打人不打脸,我下手的地方是不含四肢的躯干,不知道他晚餐还吃不吃得下。   没想到打完后,他硬撑着肚子疼,跑来我面前,向我伸出手。   「让你出气完,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我仔细打量他,他眼里净是真诚,或许有些许不甘,但我将那归类于被女生胖揍一顿的不甘。   「当然,」我握住他的手,「秀介。」   接住带土动作过大差点K到我的拳头,我把他背上的土拍掉。   「晚餐吃什么?婆婆今天不在,我们得在外面吃。」   「等等!」猿飞阿斯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一看,他身边还有夕日红,「要不要一起去吃关东煮?」他又用下巴点点秀介的位置,「都一起。」   我和带土用眼神交流完,又确认秀介点头,才回答他:「好啊,我找静音来。」   而带土又开始偷偷瞄向野原琳所在的位置,我翻了个白眼,「想找她一起就去。」   最后野原琳没有来,因为等带土终于做好对心上人发出邀请的准备,野原琳的父母已经将她接走了。   全程观赏带土对自己碎碎念为自己加油打气的秀介,对领着静音加入小团体的我抽着嘴角。   六个小孩浩浩荡荡地前往关东煮店,老板很热情地在我们每人面前各放下一碗盛满煮料的碗,我对着那碗满出来的小山瞠目结舌,开始奋力消灭食物。   「啊啊!阿斯玛你是火影的儿子!?」   带土嘴巴还有半颗贡丸就大喊,渣子都喷到我碗里了,气得我给他的后脑一巴掌。   「那老头是我爸没错。」   阿斯玛撇撇嘴,说到火影的时候脸很不屑。   他把一些料夹到夕日红碗里,又将别的料拨回自己的碗里。   夕日红瞪他一眼,掰开筷子夹了一根被放过来的芦笋。   「怪不得体术这么强,虽然老师还没教忍术,你应该已经会不少了吧。」   秀介似乎比较顾及形象,他是等嘴里的食物都吞下去后才讲话的,但讲完马上又开吃,眼睛倒是直盯着阿斯玛。   「还好吧,就会分#身术、替身术和变身术。」   「我我,我也会分#身术!」   带土话还没说完就结了印,分#身带土piu地出现在我身后。   「哦,我是老头子找家庭教师逼我学的,你怎么也会?」   「是若……」我在桌子下踩他的脚,「我自己偷练的。哈哈!」   秀介在带土改口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我对他亮出白牙闪闪的笑容。   静音斯斯文文地咽下食物,用纸巾擦擦嘴,道:「若水也很厉害啊,能跟阿斯玛打成平手。」   「嘛,我比较喜欢练体术罢了。」   「能把阿斯玛打成猪头就很强了,今天踩他屁股那脚妙!」   「喂喂……红,我最近没得罪你吧?」   「听起来像以前得罪过。」   秀介暗搓搓补刀。   时间在欢乐的气氛中度过,我们解决掉关东煮后又点了饮料喝,慢慢聊天,一直到八点左右才互相道别。   ×   在我故意没有提醒,就想看带土何时会想起来的情况下,他终于在周末过了一半后,惊觉他买的开学礼物还在他的包里躺着发霉。   带土送的是个忍具组合包,内含各种消耗性忍具,还有几个空白最小型卷轴。   卷轴有五种型号,最大的两个必须背在身上;中型的就是族长桌上长年堆积那些;次小的和忍者背包差不多高;最小的和忍者背心胸前的卷轴套一样尺寸。   我捏了他的脸半天,他也自知看见妹子就无视妹妹这件事很过分,就乖乖站着让我玩,一直到我松手把忍具包收好,他才松了口气,知道这件事过去了。   「若水,」带土蹭到我身上,满脸讨好,「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东西啊?」   我正拿忍具包内的手里剑试手感,斜了他一眼,手腕一甩,旋转的手里剑在空中化为一个圆形残影,咻地飞过半个院子,噗一声戳进木桩。   「你怎么认识野原琳的?」   知道他问的问题是为了什么,我反问了另一个盘旋了一个礼拜的疑惑。   带土那天进教室,一眼就看到那个野原琳,完全不像初次见面的样子。   我一直觉得奇怪,几乎没出过族地的带土,怎么会在进教室之前就认识野原琳的。   他嘿嘿傻笑,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杓,脸颊上有红晕,一整个情窦初开。   「那天我不是去买你的礼物吗,回到学校的时候,人群都散掉了,我找不到领报名表的地方,也找不到你。我在着急的时候,琳就像天使一样出现在我旁边,很温柔的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还陪我满学校找老师。」   他叙述时表情那个飘那个荡啊,眼睛都成弯月形了,嘴角上翘得厉害,背景自带梦幻无比的粉红小花。   我突然很有冲动想送他去见真正的天使。   原来当妹妹还要为兄长大人的恋情出谋划策,我大大叹了口气,更不要说这个兄长貌似在吸引女生方面,比他忍体幻三术里最差的幻术还要没天分。   这个世界的小孩真早熟,看阿斯玛整天跟着夕日红,比苍蝇拍还黏,但一想到忍者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四十岁,以一般人活到八十岁来比较,一般人约十三岁青春期开始注意异性,那打个对折,忍者们六、七岁就搞一见钟情,似乎也满正常的。   而且活不久,要留下后代就得趁早,多的是十六岁就结婚生孩子的范例。   更何况女性忍者本就少,上战场是优先攻击对象,造成存活率比较低,男忍者若想将自己的姓氏传承下去,就得早点开始抢珍稀资源,毕竟一般女性很少愿意嫁给忍者的,一个不小心就得做寡妇。   我打起精神,为了我未来的侄子侄女,拚了!   放下手上的苦无,我拉着他坐到廊下,开始给他讲解所谓的海底针。   「只会送礼物是最烂的追女生方法。」我严肃地告知,「你先跟她当朋友,偶尔展现你贴心的一面,例如帮个忙或教她丢手里剑之类的。慢慢融入她的生活,让她养成和你一起行动的习惯,最好到她没见到你会觉得吃饭都不香的程度。」   我认为这是带土最稳妥的攻略方式,因为他蠢萌话又不少,无法走高冷妹自贴的路线,只好想办法塑造个类暖男形象。   但这也有风险,需要常常和攻略对象一起行动,观察攻略对象的小习惯,一个弄不好就成变态跟踪狂了。   看他认真听训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肩。   「结论就是,先从朋友做起,不能一开始就把你想追她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   ☆、09   朝着目标努力变强,五代火影就是你   ----   带土就是带土,想走类暖男路线也如此困难,都已经降级为『类』暖男了居然还做不到,不过倒是真的以他蠢萌的表现和野原琳成了感情不错的朋友。   包含我在内的关东煮六人团除了带土以外的其他五人,平日上学的乐趣又多了个观赏带土像小狗一样在野原琳旁边乱转,还是舌头永远在外哼哧哼哧、嘴巴咧的大大的、尾巴摇得比马达还勤快的那种小笨狗。   我常常在其他四人笑得前翻后仰——静音比较温柔有良心,只是轻轻抿嘴微笑,偶尔忍不住才抬手遮挡一下比较大的笑容——时,忍不住抚额长叹:「我愚蠢的哥哥啊……」   如果早点回复记忆,例如还在子宫里时,我就会一脚踹开挡道的带土,成为先出生的那个了,这样现在我说的将会是:「我愚蠢的弟弟啊……」   蠢弟弟念起来怎样都比蠢哥哥带感,真是失算。   今天又是历史课,不过是校外教学。   我们班和另一班被两班的老师带到一间房子的屋顶上,屋顶不像其他的房子一样是尖的,反而有个围着护栏的平台。   四十三个小萝卜头蹲坐在地上,两位老师站在我们前面,后面是火影颜山。   阿斯玛从靠近这间房子后表情就很不对,有显而易见的烦躁,到了屋顶更是一直盯着三代目的岩像。   静音用眼神询问红他这是怎么回事,红摇摇头。   当老师说出第一句话时,我们恍然大悟。   「我们脚下的是火影楼,也就是火影大人的办公室。以后你们当上正式忍者后,要接任务、回报任务等,都是在这里。」   阿斯玛是三代目的儿子,从平时绝口不提,或提到三代目时就用『老头子』代称看来,他和三代目的父子关系并不很融洽。   他贵为一村之长的幼子,估计在村里横着走别人也不会硬要挡路,但平时除了面对红怂了点,对同学都很随和,也不会仗着身分摆谱,没看我有时候趁对练偷揍他,他顶多下次揍回来,不会因此对我有芥蒂。   现在身处火影楼顶,三代目大人随时有可能出现,秀介偷偷跟带土打赌,到底阿斯玛希不希望三代目大人现身。   「大家都知道,后面岩石上的脸,从左到右分别是火影一代目、二代目、和现在任上的三代目。」   接着就巴拉巴拉讲了木叶的建村历史,和第一次忍界大战。   我微眯着眼,很认真听老师讲话。   在宇智波一族的幼稚园,老师也曾经说过这段,当初说的是一代目代表的千手一族和宇智波当时的族长宇智波斑,在忍者们还是以族为单位接任务,在任务中结仇结恨时,放下了相互的成见,携手建立木叶忍者村。   建村后几年,宇智波斑和初代目与族里对村子发展的理念不同,愤而出走,和初代目大打出手,被初代目斩于终结之谷,初代目也重伤,埋下身体隐患。   过了八年,在初代目和后来的二代目兄弟俩奔走下,愈来愈多忍族加入,木叶忍者村终于得到大名承认,是为木叶元年。   老师现在讲的和族里的老师说的大抵相同,只是讲到终结之谷之战,两班姓宇智波的都被身边的同学扫了几眼。   我讶异的是族里居然在传述历史时,和学校老师的观点一致,对宇智波斑的行为不认同,并没有因为他姓宇智波就粉饰太平,这从叙事的方法能轻易看出。   但明显宇智波斑的出走造成族里和木叶村一直面和心不和,保持若即若离的村中村关系。   成年族员希望保持与木叶的和平,因为血液里不可折腰的骄傲拒绝坦承解释,所以才一直游离于木叶之外,想融入又不得其法吗?   不过木叶对敝族这个好战的祖先的态度也很暧昧,居然在终结之谷帮他弄了个全身像,还不是被打败的形象,是胜利者的大度?   「三代目大人!」   老师忽停而惊呼,打断我的思绪,所有人都转头往后看,只见三代目火影已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偷瞄一眼阿斯玛,发现另外四个小夥伴的视线目的地和我一样。   阿斯玛嘴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咬牙,拳头握紧又松开,看了三代目一眼,就撇开眼睛转盯着地上。   带着火影斗笠的三代目咬着菸斗对我们挥挥手,道:「继续讲啊,都快讲到我的英雄事迹了呢,怎么可以停下。」   「不如三代目大人来为学生们亲自讲述自己的英雄事迹吧。」   一直在旁边靠栏纳凉的我们班老师开口,他一开始好像是用他腿脚不便不能久站,把讲故事的差事推给隔壁班老师的。   「哈哈哈!」   三代目大笑,我研究那根菸斗为什么没因为他嘴笑得这么开掉下来,手明明没扶着,难道是用查克拉黏住的?   「这也太害羞了吧,说自己有多厉害什么的。」他一边往我们前方走,站在了自己的岩像左边,「不过我真的很厉害就是了。」   阿斯玛嗤了一声,转而盯着初代目和二代目的岩像。   带土突然站起,大声问:「只要变得很厉害就能当火影吗?」   他另一边的秀介转头一脸拒绝承认认识他,我一一把隔壁班三个宇智波投来的不明眼神瞪回去,然后双手撑在身后微后仰望蓝天,又看向三代目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三代目微笑,「宇智波带土吗?」   带土瞪大眼,在惊讶为什么三代目叫得出他的名字,点头。   「你想当火影?」   「没错!我一定要当上火影!」   他没评论带土的豪言壮语,话锋一转,问:「你有想保护的人吗?」   带土……他居然第一时间看向野原琳的方向啊啊啊!   你亲生妹妹嫡亲妹妹同个娘胎差不到五分钟出来的妹妹我还在你身边坐得好好的啊!   敢不敢把你的目光放我这里啊!   我生无可恋状对上静音和红安慰的眼神。   「有。」   这句话小声了很多,带土他妹的,啊呸呸不对,他妹是我,他娘的还红了脸啊泥马!   我死鱼眼又收到了秀介和阿斯玛『你真是他亲妹妹吗其实你们其中一个是被抱养的吧不然他怎么都不想保护你』的质疑目光。   「呃……带土他只是忘记你了……」   静音小声尝试安慰我。   「……静音,这不算安慰。」   红拍我的肩膀。   三代目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人只要为了想保护的人,就会爆发出无可匹敌的潜力。我当上火影不是因为我强,但我强是因为我是火影,我想保护我的家人,和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他柔和地一次看过每一张仰望着他的脸,然后看着带土,似乎又没在看带土,「想当火影这个志向很好,你可以随自己的心愿坚持这个理念,但我希望无论你选择了哪样的道路,都不要忘记自己想保护、想珍惜的人。」   「朝着你的目标,努力变强吧,下一代来不及,说不定第五代火影就是你!」   听起来像老鼠会的传销标语,不过很有效果,某蠢哥哥就被点燃了。   「是!」   ×   我们又到了关东煮店,照例埋头啃食永远小山高的料,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其实我们也吃别的东西的,丸子、拉面、猪排之类,除了这一个小团体,我们在班上也各有各的朋友,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带土的野原琳,偶尔也会拆夥分团,或带自己的朋友一起聚。   但我们都默默有个共识,只要约了关东煮店,那就只有我们六个,也不知道怎么有的默契,反正大家都不约而同遵守。   进了店里就一言不发的阿斯玛突然放下筷子,吸了口气,说:「我没事了。」   所有人静默一瞬,又接着聊刚才不知断在哪里的话题,一副他说什么没人听到的样子。   这让阿斯玛噎了一下,顿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有些无措。   静音最先软下来,「没事就好。」   秀介继续嘴硬,我觉得他表情明明比刚才放松,「什么没事了,阿斯玛你在说什么?你刚才都有什么事?」   带土倒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茫然四顾,「嗄?谁有事了?发生什么事?」   我懒得跟沉浸在火影梦的带土说明前因后果,继续咬萝卜。   「没事就好啦!一个大男人伤春悲秋什么,丢脸死了。」   红虽然这么说,还是把阿斯玛碗中他讨厌的芦笋夹到自己碗里,又把几样他喜欢吃的东西拨过去。   我撑着下巴,用筷子拨弄剩下的天妇罗,回想着三代目对带土,又或者对我们全部,说的那番话。   「阿斯玛,你对三代目大人今天说的有什么看法?」   他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忘了筷子夹着的丸子,过了几秒才回答:「我对当火影没什么兴趣,但我想出去村子看看这个世界。」   红似乎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个希望,表情有点奇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低头吃自己的东西。   离开村子啊。   我看看我身边的一边吃东西一边和秀介当上火影要做什么的带土,笑了笑。   等带土实现的他的梦,或许我也会想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10   丢手里剑无聊,那丢苦无嘛   ----   我躲在岩石后面,静静等待。   一个人影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悉悉簌簌,接着冒出一颗头,警惕地张望着。   他站了起来,额头上绑着的红色长缎被树丛勾住,让他站起身的动作卡了一下,我见状朝靠近那个树丛的某棵树后打手势。   下一秒,就见一只手里剑从那棵树后飞了出来,正中刚扯断红带子的那人,在他全身黑的紧身衣上的大腿处留下鲜明的红色印迹,他跌坐于地,惊惶四顾。   在他要拖着不能动的一条腿逃跑时,树后的人闪出来,将他压倒在地,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一手拿着苦无抵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身上摸寻着。   我瞥见附近有响动,然后是一道残影朝两人冲去,我连忙飞身窜出,不忘拿苦无朝那道影子丢去。   锵的一声,我的苦无被打落,但多少阻挡了那道影子的冲势,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两米。   末-巳-寅-分#身术。   指挥分#身从另一边包围,我跃起躲开飞来的苦无,又跳了几下,抬脚踢了过去。   他抬手挡住我的脚,手上又翻出一只苦无,恶狠狠地朝我划来。   「若水,在他身上!」   身后传来大喊,看来他没在另一个人身上搜到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闻言加快速度,顺着闪避苦无的动作,一手撑在敌人肩上翻到空中,快速结了印。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术。   用倒挂的姿势下落,我手虚握放在嘴前,对上敌人惊讶的脸,喷出硕大的火球。   「喂喂喂!若水你来真的啊!」   敌人连忙后跳,我翻转半圈完美落地,从半蹲半跪的姿势恢复直立,扬扬手上趁机摸到的卷轴。   「你拿苦无戳我的时候也没放水啊,阿斯玛。」   阿斯玛一惊,手伸到背后摸索,然后苦了一张脸。   「顺手牵羊的技术倒是很高竿……你拿C级忍术来对付朋友也过分了吧……」   「我们现在是敌人。」   先前压制住敌人的同伴走到我身边,我看向那个躺在地上挺尸的家伙,他脖子上的布料有鲜艳的红色。   「斩草除根。」   滨本罗季淡然地解释。   另一名同伴隅田利灰止也从暗处窜来和我们会合,他从腰包掏出我们的卷轴展开,我也展开从阿斯玛那里抢来的卷轴。   阿斯玛拖着同伴的『尸体』一起凑过来看热闹,他们的第三名队友在一开始就被我们做掉了。   两个卷轴中间写了大大的『人』字,还有稀奇古怪的符号围绕着。   我们小队互望一眼,灰止用苦无在食指扎了一下,分别在两个『人』字上各滴一滴血,『人』字突然冒出烟雾。   我们后跳三步,呈现防守姿态,手中都抄着忍具随时准备丢出。   我正考虑要不要让阿斯玛弄个风遁把烟雾吹散时,烟雾就慢慢消失,显露本班老师双手抱胸的身影。   他环顾一圈,「啊……蓝队赢了啊……那红队去跑木叶二十圈吧。」   「不——!」   抗议的是尸体君,他因为『死』了,脖子以下的部位不管能不能描写的动作都不能做。   老师无精打采地睐他一眼,「不要也可以,只要你打得赢我。」   尸体君消音。   阿斯玛耸拉着不宽的肩膀,「老师,他不能动要怎么跑?」   「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老师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来了精神,「把衣服扒了就能动了。」   在场能动的男性生物一致望向尸体君,再连同不能动的那位,有默契地望向在场唯一和他们构造不同的生物。   我挑起一边眉毛,学老师双手抱胸,微抬下巴,「扒啊,别在意我。」   「呃……若水,你好歹是女的……」   「女的怎么?你的裸#体只喜欢给男的看?」   「喂!我喜欢女的,别污蔑我!」   「所以红看过?」   「为什么要扯到红?」   「意思是你喜欢的女的不是红?」   「你怎么从我的话衍伸出这么多意思的……」   其他人估计是和我不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站在旁边看我和阿斯玛抬杠。   「我说……要被扒衣服的是我吧……」   尸体君怨念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我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就你?等你的身材跟老师一样好再担心我会不会想看吧。」   「若水同学……」老师幽幽地彰显存在感,「请不要扯上我。」   还没等他接着讲,他就化为一团烟雾,消失在我们眼前,留下我们五个面面相觑。   罗季耸肩,「大概有别组完成任务,把老师召走了。」   阿斯玛认命拖着尸体君去找另一个队友的尸体了。   这一切的起因是昨天的投掷课,有个同学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将分配到的手里剑往木桩乱砸,发泄似的大叫:「啊——!一直丢手里剑无聊死了!」   带土站在他旁边,呆呆地递上苦无。   「那丢苦无。」   此举引发一阵哄笑,连静音都忘记遮嘴,笑得直不起腰。   我无奈望天,蠢哥哥啊……拜托你一定要攻下野原琳,不然我怕我得养你一辈子啊……   老师正指导一个女同学的手腕发力,等全班的笑声小了,才开口:「既然这样,明天就分组实战吧。」   于是今天一到学校,老师发给我们每人一件特制的黑色紧身衣,和一包特制忍具包。   忍具包内的忍具伤不了人,但碰上紧身衣会接触的位置制造流血效果,并且束缚缀伤口』附近的肌肉让人动不了,比如被戳到大腿,那条腿就等于废了不准动。   当然脖颈处和心脏处被攻击到的话,就是全身束缚,最佳例子乃尸体君。   三人一组,用在头上绑带子的方式分为红蓝队,要抢对方的卷轴,两个卷轴一起展开就算赢得任务,输的那队有惩罚。   老师直接念了分组名单,没说分组的依据,但我见平常玩得比较好的小团体都被拆开了,看来老师有在注意我们的交友状况。   与我同组的是滨本罗季和隅田利灰止,前者就是开学带土弃我于不顾时坐我旁边的男生,而后者是当时三个身边有空位的最后一人。   我们不熟,但同班半年,大致也知道互相的实力。   学校教的忍术看不出谁强谁弱,体术我最强,罗季次之,灰止虽然最弱但在班上也算中上。   接着老师将我们带到二十二号训练场,这是个各种常见地形都有的训练场。   每一组从不同的门进入,而我们一进去就先藏起来,分配卷轴让灰止带着、我担任诱敌角色、罗季机动支援。   灰止只要逃得快就好,他将忍具分给我和罗季,自己只留两把苦无防身。   我们保持三角阵形前进,我在最前面,互相保持看得到其他两人的距离。   所在环境是个小树林,按照计划往草原移动。   没过多久就遇到了阿斯玛那队其中一人,但对方没发现我们,我们互打手势,小心缩小三角形,慢慢包围住那个人,然后我和罗季迅速抹了他脖子。   没在他身上搜到卷轴,又暴露了位置,我们分散开来,全力往草原狂奔,就希望先抢到藏身位置。   在树林和草原的交界处,有了以上的战斗。   等阿斯玛和尸体君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我转身面对两名队友,微笑着问:「那,我们去庆祝本小队第一次合作成功?」   ×   小队聚会解散回家已经很晚了,我洗完澡,敲响隔壁带土的房门。   没有回应,但门缝透出光线,显示带土还没睡。   「带土,我进去了喔。」   一边说一边开了门,只见带土躺在床上四肢攀着他的枕头,看着天花板傻笑。   「……野原琳帮你疗伤?」   他今天被分到和野原琳一组,脸上有贴好的胶布,而以蠢哥哥的个性,他不会这么细心为自己上药,那只能是和他一个小队的女生了。   「呵呵——嘿嘿嘿——琳好温柔。」   八成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带土又开始在背景不要钱似的喷小花,虽然的确不用钱。   本来想问他今天的战况如何的,但现在他一看就无法思考关于野原琳以外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   隔了几天,嚷着丢手里剑无聊的同学,在又一次的投掷课被老师叫到最前方,然后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被发了戳不死人的忍具。   老师笑眯眯示范了一次替身术的结印。   「嘛,又是投掷课,你既然不喜欢丢手里剑,那就练替身术吧。其他人,今天不用丢木桩了,有真人靶让你们练习喔!」   ☆、11   强如三忍,也有莫可奈何之事   ----   关东煮小分队现在只有五个人,那个温柔的黑发女生已经一个礼拜没露面了。   老师对于静音的缺席没有任何表示,连点名都跳过,而我们六人感情虽好,却从未拜访过任何一人的家里,以致我们没人知道静音住哪,无法直接杀上门询问小夥伴的行踪。   「阿斯玛,你知道静音一直没出现的原因了吗?」   昨天放学后,阿斯玛拍拍胸膛说要回家问三代目,我们都知道他和三代目长年处于别扭关系,要开口向三代目求助,即使只是问个问题,对阿斯玛来说要做好心理建设。   今天中午他就和我们传达了聚会的讯息,我们都急切地望向他,看红的样子,她也没被事先告知消息。   阿斯玛叹口气,开口说道:「静音和纲手大人走了。」   「三忍的纲手大人吗?」   「没错。」   「所以静音是拜了纲手大人当师傅吗?」带土有点兴奋,「被雨忍村的山椒鱼半藏称赞的三忍之一!好羡慕!」   阿斯玛摇摇头,「并不是这样。」   他娓娓道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名叫加藤断的忍者于不久前在战争中重伤,战场上的纲手赶到后拚了命地治疗,依旧回天乏术,加藤断在纲手怀中永远闭上眼睛。   如果他是别的普通忍者还好,但加藤断是纲手的恋人。   身为人人称颂的强大的医疗忍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又想起几年前一样死于战场的弟弟,纲手崩溃了,从此看到鲜血就会全身颤抖、动弹不能,队友劝慰、三代目开解都没有用。   恐血就不能上阵杀敌,甚至连为同伴治疗都做不到,她自己也知道无法为木叶提供战力,也不想再待在充满回忆的木叶,就向三代目申请离村,这份申请被三代目压了下来。   纲手无法再上战场的消息被隐瞒,木叶还需要三忍的威名震慑敌国,因此纲手近几个月一直待在后方,不回村里也不上战场,整日如幽魂一般游荡,不然就是躲在帐篷里不出来。   和木叶杠上的砂隐村终于递出降书,第二次忍界大战宣告结束,至少对木叶而言已经结束,双方还在针对和平条款互相扯皮,纲手却已经忍不住,再度提出离村申请,这次三代目在她的坚持下只能无奈放人。   「这跟静音有什么关系?」   秀介问道,六人里面他和静音最谈得来,见阿斯玛一直在讲纲手却没提及静音,显得有些着急。   「加藤断是静音的叔父,也是静音的监护人。静音的父母都在慰灵碑上,加藤断是她最后的亲人。」阿斯玛喝了口茶润喉,「纲手大人离开前问静音要不要跟她走,静音的答案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大家沉默,表情或唏嘘或感慨。   我想的却是当时在族地商店街看到,那名长白发、温柔看着纲手的男人,应该就是加藤断了吧。   「强大如三忍,也有无可奈何的事……」   不知道谁低叹一句,我只觉得这个场面有些荒唐。   可笑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我没有记忆所以不知道上辈子五岁的我在做什么,但从脑中辞典内一大堆看起来和游戏有关的字语,想必不是在感叹人生无常,是怎样残酷的环境才需要让五岁的孩子思考这些不该是这个年龄层该想的事。   说是战争结束,但合久分、分久合,我只要身为忍者,谁能保证战火不再起?   迟早会烧到自己身上,但因为还没真正身处那样的场景,一直有种朦胧的置身事外感,面对活生生的人命,即使是敌人,我真的有办法挥下手中的武器取人性命吗?   桌面被大力拍了一下,我回过神,从那双开始泛红的手掌顺着往上,看到我家蠢哥哥的脸。   「三忍很厉害,那我就要比他们更厉害,当上火影!」   带土的一句花虽然没有驱散垄罩大家的乌云,依旧打破了低迷的气氛,提供些许欢乐。   「砂隐送了降书,那我们是不是不用上战场了?」   「老头说战争结束,但我瞄到任务单高度没减,可能有很多善后事件得做。」   「老师说第一次忍界大战结束后有所谓的『报复期』,这次会不会也有同样的状况?」   「报复期是什么?」   「带土……你上课都在做什么?」   「嘿嘿,我忘了嘛。」   「说是忍界大战,但掩藏其中的是国与国之间较量。很多达官显贵趁机铲除政敌,还有敌国的重要人物,现在大战停息,那些被夺走家人的普通人就开始下单给忍村要报复,或是想趁乱摸鱼得到更多的利益。」   秀介一板一眼地重复老师讲过的内容,我很怀疑他对这一大段话懂了多少。   带土两眼蚊香圈圈,我确定他在第二句的时候就跟不上秀介的思路了,但他故作深沉地点头。   「喔,这样说我就想起来了嘛,反正就是会有很多任务让我们做!」   「他完全没听懂。」   红很肯定地对带土的表现下评语。   「应该说他只听到他有兴趣的部分。」阿斯玛纠正完红,又转头对带土泼冷水,「我们连下忍都还不是,更何况那些刺杀任务是暗部的工作,不会明面上下给忍村。即使事给正规部队做的任务,也轮不到刚毕业的菜鸟去接。」   「嗄,就没有高级一点的任务能接吗?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   原本严肃的话题被带土胡搅一通,变得轻松起来。   没人再谈起静音和纲手,但所有人都知道,关东煮小队以后只剩五人了。   ×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藉着晦暗的光线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用手揉揉脸让自己更清醒,爬下床,打开窗户。   「扰人清梦很不道德,自来也大人。」   从窗户爬进来的不只高挂于天上的圆月散发的淡芒,还有一个搭配着丛乱白发的高大人影,后者坐在窗台上,用力用掌心蹭着我的头顶。   「哈哈,小美女警觉心不错嘛,不过深夜开窗让一个男人进你房间这样好吗?」   我瘫着一张脸,用没睡醒的死鱼眼看他,不过没睡醒的死鱼眼和一般的死鱼眼好像没什么区别。   「自来也大人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窗户外面不就是想找我吗?更何况以自来也大人的实力,想对我做什么我根本来不及反抗一切就都结束了。再者……」我的死鱼眼眯得更小,弄出两个向上的弯月形,「自来也大人要真对一个五岁的幼童有兴趣,我也认了。」   我没有厉害到能在睡梦中察觉他人的气息,是手腕上的青蛙手炼在发热才将我弄醒,看来自来也在上面弄了奇怪的东西。   唉,自从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亲热天堂的作者,我完全无法用平时对待长辈的乖巧礼貌对待他,理智上知道他用一根小指就能辗死我,所以我应该尊敬他,但自来也三个字在我心中已经和猥琐没节操划上等号,擦也擦不掉。   幸好他如粗犷的外表一般是个豪爽大剌剌的人,一直没将我没大没小的态度放在心上,还似乎挺喜欢的。   是M吧,这家伙。   他垮着脸,脸上的红纹疑似黯淡许多,难不成是按照心情变换颜色的?   「一段时间没见,依旧这么不可爱啊。」   「让自来也大人失望了,非常抱歉。」   自来也大概已经放弃要我不加上『大人』两字,其实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讲出,接在他的名字后面,一点尊称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讽味无限。   他忽尔一笑,牙齿白得亮眼,「月色正好,晴朗无云,不如陪我去屋顶赏月?」   说完不待我回答,长臂一捞,我被他拦腰抱起,像夹大米袋一样固定在他的手臂和侧腰,脸颊被晚风刮过,一转眼就到了屋顶上。   夜里的风对只穿睡衣的我来说有点冷,我打了个哆嗦,自来也才发现我衣着单薄。   「哎呀,忘了你只穿这样,我去帮你拿外套?」   我摇摇头,自来熟地把他的马尾拽过来,紧贴着坐到他身边,将白毛披在肩上。   他搔搔头,干脆举起我放在他盘起的双腿上,又将马尾弄到身前在我身上绕了一圈,语气中带着得意地说:「这点三忍还是做得到的。」   我先是为了被个男人抱在怀里瞬间呈现僵硬状态,转念又想到我现在就是个五岁没胸没臀最多只算有脸的小屁孩,身后就当是个会自体发热的大型沙发,心安理得地抱着白毛蹭蹭,乔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好,免得屁股还得被自来也的草鞋碦到。   然后我抓住了他语句里透出的讯息。   「自来也大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这不是个疑问句。   一个强大的忍者要在关东煮店听一群忍校学生讲话而不被发现,太容易了。   「你哥哥很有志气嘛,想当火影。」   带土想当火影不是秘密,他大概一天得嚎上两次这个志愿。   静默再次降临,我想自来也是因为同伴离村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该找谁吐苦水,才半夜来骚扰我这个反抗不能的小孩。   「三忍做不到的事,当上火影也不一定做得到啊……」   我真心觉得这种低落的样子不适合他,但人总有低潮期,一直开朗的人内心隐藏过多黑暗不发泄出来会爆炸的。   我往后仰头看他,顺着他的话尾问了句:「是纲手大人离村的事吗?」   「嘛,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他扯住我的脸往两旁拉,无视我因为因为外力变形为两条缝的眼睛里射出的死光。   妈的,把我当抱枕玩弄吗?   看在这个好蹭的白毛,还有单身狗找不到好基友一起喝闷酒只能欺负弱小找成就感的份上,原谅他。   我牺牲了我自己,为木叶的强大战斗力纾压解闷,多伟大!   等他终于放手,我揉了揉脸,把未来变成大饼脸的可能性压回去。   「反正自来也大人又不适合当火影。」   自来也倒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我用女性同胞万用的两个字回答他。   「直觉。」   「哈哈哈,我对火影之位才没兴趣,那是大蛇丸才会想要的。」   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我还没见过本人,据说一直在外抗敌,立下许多重大战功,是四代目火影的热门候选。   自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酒壶和酒碗,自斟自酌,即使马尾缠在我身上也不影响他的动作,就是有点卡。   我歪头看着浅碟中清澈的酒液,凉凉说道:「其实自来也大人不用这么艰困,可以用影分#身忙倒酒。」   他僵了一下,双手绕过我在我面前结印,影分#身piu地出现在他旁边,乖乖地拿起酒壶为本体倒酒。   「……这不是分#身术的印。」   「这是影分#身术,A级忍术,印你记下来没关系,但不要乱用。」   在我点头答应后,我们又陷入无言的状态。   闻着清冽的酒香,也不知道脑袋转了哪些想法,大概是他一开始的感慨,还有之前不经意瞥到的某种眼神,我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自来也大人喜欢纲手大人?」   好吧,软沙发变成石制高背椅了,至少白毛围巾依旧柔软。   过了很久,自来也才闷闷讲了句:「若水,身为一个小孩,不要太聪明。」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是意有所指,还是在害羞,总之我们就这样坐在屋顶上,偶尔他随口说点经历,我间歇吐槽,一直到月亮消失在天际,天空隐隐泛着鱼肚白,自来也才将我送回房里。   ☆、12   个性相反,本性天差地别   ----   「那我先走了,下次需要帮忙看到我就喊一声喔!再见。」   我在街口将全身的重心靠在墙练习结印,是自来也示范过的影分#身术,但没有调动查克拉。   听到带土和不知道谁道别,随着哒哒的脚步声靠近,他现身在我面前。   「久等了若水,走吧。」   他拎起我放在地上的婆婆吩咐要买回去的东西,跟在我旁边,开心地说着别人家的事。   「啊!对了,」他空着的手在外套口袋掏摸,拿出两颗糖,放在掌心上伸向我,「刚才的婆婆给我的,说是谢谢我帮她。」   我拿过两颗糖果,拨开包装纸,抬手通通塞进带土嘴里。   「给你的,你就吃吧,我又没帮忙。」   「你是我妹妹啊。」   他含糊不清地说,在张嘴讲话的间隙还传来糖果碎裂的咯兹声。   我戳他因为含着糖果鼓起的脸颊,「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讲话。」   他很听话,安静下来跟着我的步伐走路。   某天我们放学回家,打开门却发现婆婆倒在玄关,带土直接吓哭呆立原地,一直喊着婆婆。   我虽然也担心害怕,但还记得去邻居家求救。   邻居们七手八脚地帮我们把婆婆背到族里的诊所,医生说婆婆昏倒和体内查克拉有关,他不是医疗忍者,这种情况必须送到木叶村的医院去。   我看带土魂不守舍,一直用袖子想擦眼泪,完全没意识到风镜还挂在脸上,隔着风镜拚命抹却抹不到。   叹口气,我分出一个分#身留在诊所,本人跑去找族长。   族长派了一个有忍者身分的族人和我回到诊所,族人背起婆婆,让我们自行赶去木叶医院,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拉下带土还在想抹泪的手,将他的风镜拉到头上,从包包中拿出手帕帮他把脸擦干净。   他还没缓过劲来,木木地任我擦脸、拉着手走,到了半路才低声问我婆婆会不会有事。   我当然是回答一定没事,即使我没有任何把握,我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婆婆曾经是忍者。   其实我曾经在长老群中看过婆婆,就是我开眼的那次,但我以为婆婆是以家长的身分列席,完全没往长老那方面想。   当我们抵达木叶医院,族人告诉我们婆婆已经被推去做手术了。   手术室外没有椅子,我们两人坐在地板上互靠在一起,手还是牵着,他手劲大得好像不抓牢我就会不见一样。   我能感觉到带土全身轻微颤抖,小声问他要不要喝水,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说了什么,迟疑地点头,却在我要起身离开时紧握着我不放。   我见手术一时半刻完成不了,用力把带土拽起来,他木头人一样让我牵着走。   倒了一杯热水,我拉着他回到原本的位置坐好,把热水塞进他怀里。   他也没喝,我们就这样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直到灯光熄灭。   医忍走出来,带土瞬间弹起,我眼明手快接住那杯已经凉掉的水,看着带土紧随婆婆的病床离去,才仔细听医忍讲述术后注意事项。   婆婆是旧伤复发,于是我又得知婆婆曾经上过战场,而且身上暗伤还不少……这样推算起来,是在木叶建村前的战国时代,婆婆身为宇智波,也和千手一族战斗过吗?   术后护理不出意料,就是暂时别用查克拉,也不要激烈运动,饮食保持清淡等,即使如此我还是一一复述给医忍听,待他确认没有要补充的才放他走。   婆婆睡得很安稳,带土趴在她旁边眼睛霎也不霎。   我推着带土先回家洗澡,他一开始不愿意离开婆婆半步,在我好说歹说下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平常洗澡要玩水很久的人,加上往返需要的半小时路程,居然在四十五分钟后回到病房。   我抱了他一下,指了刚才请护士小姐匀来的两张小床,换我回去洗澡,收拾一些必需用品,再赶回去医院,带土已经躺在小床上睡着了。   婆婆动完手术后并无大碍,在医院术后观察两天就搬回家休养。   我和带土接过婆婆的日常工作,我煮饭洗衣服、带土擦地板拔草,过了几天婆婆就忍不住把我们赶去练习忍术,以她的原话是:「我虽然老了,但骨头还没断呢!小孩就去做小孩该做的事,带土你不是说要当火影吗,每天擦地板可当不上火影。若水你……去陪带土练习吧。」   自那天起,带土在路上看到年纪偏大的人就会忍不住上前帮忙,即使被推拒也会坚持护送,久而久之,整个木叶的长者几乎都认识带土,没有忙需要帮也会招他过去给个糖。   我怀疑有什么老人联谊会之类的,不然才不到一个月就传遍也太快。   他只有第一次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拒绝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没问过,而我虽然不愿意搭把手,但也会在原地等他帮完忙,再一同进行被打断的事。   这大概就是我们最根本的差别吧,不是个性,而是本性。   带土的心很软很宽广,是个善良热情的孩子,因为想到自家曾经需要帮忙的婆婆,推己及人,看到和婆婆同年龄层的就会起恻隐之心;而我心太小太硬,只要装在心里的那几个人好,其余陌生人于我来说和路边的小草一样无谓。   讽刺的是,冷心冷情的人才容易开写轮眼。   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们互看一眼,决定去瞧瞧情况。   河堤下河岸边,一群人正对着中间蹲着的人影拳打脚踢,还有阵阵恶毒的嬉笑。   带土将提袋往我怀中一塞,就提起拳头冲了过去,我抱着袋子慢慢走近。   在河堤上我就瞄见,中间的人影穿着的衣服背后有宇智波族徽。   秀介对上这群小孩也不会落下风,因此我没什么凑热闹的心思,但带土的正义感比我这种冷血的家伙高太多了,估计底下的就算是欺负过他的人,他看到了也会插手吧。   带土拉开了几个人,原本玩得正开心的小孩们被突如其来的打扰惊到,很快将带土也视为欺负的目标。   他一对一打得过所有人,不代表在围殴之下照样能招架,很快就添上不少伤痕,而那些伤口让我心头怒起。   我放下袋子,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术。   一个大火球喷向外围的小孩,他们哇哇大叫,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的火灭了就连滚带爬地逃跑。   我拾起袋子,拉了带土一把,而他又拉了被围在中间打的人影一把。   还真被我乌鸦嘴说中了。   那人一抬头,赫然就是当初带头欺负说话还不顺溜的我的小霸王。   他对上我的眼神,看嘴型是要道谢的话就消失在嘴哩,神色复杂瞪了我一眼,跑掉了。   「唉,怎么都不说声谢谢就跑了,真没礼貌。」   「你救他又不是为了他的谢谢,走吧。」   「这不一样啊,听到谢谢我心情会更好。」   「那不然我去抓他回来跟你道谢?」   「这倒是不用……」   他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我思考着这回家的路不知道会不会又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带土忽然停住脚步,看向火影颜山。   「若水,我真的能当火影吗?」   我一惊,为他难得一见的低落。   「你不是一直很有信心吗?」   「但是……刚才也是你把人赶跑的。我在班上成绩不好,忍术也没你学得快,体术不上不下,这样的我真的有当上火影的一天吗?」   他说得严重了,其实带土在班上能排到中上,但在关东煮小队的几人之中,不算静音,他只在体术上赢过红,而红的专长是比较少人学的幻术,我、阿斯玛和秀介各方面都超过他不只一星半点。   没想到带土会因此而自卑,确实是我疏忽了。   我歪头想了想,说:「因为在我们几个里面,你不是最强的,所以才这样想吗?」   他迟疑着点点头。   「但我觉得你是我们之中最适合当火影的。」   带土瞪大眼睛,我继续道:「三代目大人说了,人会为了想保护的人而变得强大。那想保护的人愈多,不就会变得愈强大吗?你也知道我对你和婆婆以外的人没什么兴趣;阿斯玛根本志不在此,整天想往村外跑;秀介只对他认同的人和颜悦色,只有你会为了不认识的人花时间,例如那些老先生老太太,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保护村子的人,因为你会在乎家人以外的村民。」   他没讲话,估计正努力消化我说了什么。   我问:「带土,你觉得我厉害吗?」   带土点点头,「当然!若水比阿斯玛还强,这连隔壁班都知道。」   「那最强的我,说你能当上火影,你相信吗?」   他定定看了我好久,给了我一个大大的露齿笑。   即使背着夕阳橘红的光芒,导致他脸有些阴暗,那个笑容依旧灿烂得我几乎睁不开眼,一种不会灼伤人的温暖耀目。   「我相信你。」   ☆、13   白日作梦,不是有病就是中幻术   ----   「呃啊啊啊——不要啊——!」   带土跪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往远方不知明处伸去,其实就是对着我们。   他的风镜盛满泪水,水位高度还持续增加中。   我们几个互看一眼,红拈着印的手又变换几下。   「解。」   我们围观带土维持绝望怒吼的姿势好一会,他才甩甩头,把风镜拉到头上让泪水撒在草地上,又用袖子胡乱抹了脸。   「你到底是看到什么惨绝人寰的景象?」   秀介掌心撑着下巴,探究地看着带土,后者余悸犹存的脸惨白惨白的。   「……我看见琳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   说完还打了个冷颤,双手抱臂搓阿搓的。   一阵风吹过,带起周围草地的窸窣声,我们四个静静看了带土三秒。   「阿斯玛,你觉得……」   「啊,似乎是呢,但那种情况下……」   「红,我认为……」   「这点子不错,我下次可以试看看,那你觉得这样……」   「喂!你们干嘛这样!我看到的景象真的很恐怖唉!若水,怎么连你也不理我!」   我斜睨他一眼,正想回嘴,眼前的景象起了变化。   幻术!   我下意识开了写轮眼,原本略显扭曲的视觉画面停滞定格,下一秒就看到红捂着额头。   「啊,抱歉。」   红最近在练习会让人看见心之恐惧的魔幻.奈落见之术,而我们也对自己中了此术会看到什么很好奇,便约了放学后一起,让红随机选一个人随时施展幻术。   其实在知道有人会对自己施展幻术的情况下,看到不可能会出现的景象就知道有问题了,主要是让红练习如何不被察知而施展,幻术也需要结印,因此时机很重要,我刚才就没发现红什么时候结印的,直到看到的景色有异才知道已经中招。   不久前族长的周末加课开始训练我用写轮眼破解幻术,所以察觉中幻术后下意识就开了写轮眼,忘了这是红的练习。   幻术被反弹会队施术者的精神造成冲击,导致身体不适,红摆摆手表示自己无大碍。   「那就是写轮眼吗?传说中幻术忍者的克星。」   红和阿斯玛凑过来研究我的眼睛,连秀介都在一旁猛瞧,只有看习惯不希罕的带土在草地上打滚,一边嚷着:「我总有一天也会开眼的!」   秀介一脸欣羡,喃喃着:「有天,我也会有的。」   我觉得他的眼神不比阿斯玛和红那种单纯的好奇,让我有点毛毛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眼一眨,眼睛变回黑色。   「是说若水,你看到什么?」   「还没来得及看到,发现眼前的人影开始扭曲的时候就反射性开写轮眼了。」   阿斯玛的幻觉是三代目大人一直对他说教,他表示幻术解开后还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而秀介的是被隔壁班另一名族人打败,据说他们俩个是邻居,从婴儿时期就被双方父母拿来比较,因而建立了不可动摇的相互敌意。   他们撇撇嘴,阿斯玛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热烈地盯着我。   「……做什么?」   「开了写轮眼和没开的实力差很多对吧,来打一场!」   「……你确定?」   看着战意熊熊的阿斯玛,我耸耸肩,既然他这么想当狗爬,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实现他的愿望吧。   我们两从草地上站起来,其余三人自觉退开到一定范围外。   阿斯玛后跳两步,拉开和我的距离,开始结印。   他结印的顺序在写轮眼中慢得像老师在课堂上示范的速度,但那个印我没看过,不知道是什么。   一阵怪风卷带碎草沙尘朝我袭来,吹得我眼几乎睁不开。   抬起右手稍微遮挡,我发现原本站在我身前的阿斯玛不见踪影,立刻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术。   扭头往身后一百八十度喷火,火球被我的动作扭曲成一圈火云,而不是一颗巨大的火球,原本在身前因为我转身变成身后的风如今和我方向一致,助长原本只能涵盖半米范围的火势延伸了一倍的距离。   待红艳的烈火散去,我见到烟雾后的一团黑影,提脚飞踹,踢到的硬物感让我知道上当了。   是替身术。   破空声响起,我双手迅速比划,弄出一个分#身,两个同时转身往挥拳朝我身上招呼的阿斯玛劈去,他一时没分出哪个是本体,很不幸地打到了分#身,在分#身piu地消失的同时,右肩挨了我一记。   他捂着受创的部位后跳,摆好姿势,又冲了过来,看来打算用体术和我分出胜负,毕竟他会的忍术都是风遁,刚好被宇智波擅长的火遁克制。   阿斯玛真是太天真了,我勾起嘴角,看着他平时还算快但现在慢得我想打呵欠的动作,迎上前去。   ×   「嘶——红你轻点!」   阿斯玛往反方向歪头,企图避开红拿着胶布的用力一拍,一切的反抗在红迅疾的手法下只是徒劳。   平常在对练课我能和阿斯玛打上半个小时,刚才我不到十分钟就把他踩在脚底下了,胜负在他选择用体术后迅速分出,写轮眼简直是作弊用的神之外挂。   带土和秀介用炽热的视线视奸我变回黑色的双眼,不断低语着「好厉害……好想要……」之类令我毛骨悚然的话,我只能用手掌推离他们愈贴愈近的脸,而两张已经变形扭曲的宇智波脸却不管不顾,依旧努力不懈地往我逼近再逼近。   喔对,我觉得我们一族的脸都长得挺像,就像日向那群人我曾经在街上看过,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他们俩的呼吸都喷到我脸上了,我心中恼怒,双手两巴掌各用力拍歪他们,喝道:「黏我再近也不会因此开眼!」   写轮眼又不是传染病,要真能感染,族长就不用为了族人的开眼率烦恼了。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又转回来继续盯我的眼睛,这次换成反覆碎碎念着「写轮眼写轮眼写轮眼」。   卧槽!   写轮眼也不是能用共鸣出来的好吗!   他们这样搞得我有种我是邪教圣物,所有信奉者都围在圣物旁边跪着膜拜念咒祈求平安或降祸于人的即视感。   我脑中的小辞典吐出一个莫名不知义的词:印何阗。   那啥?   听起来像个名字。   甩甩头将奇怪的词甩出脑海,我再度抡起拳头。   『碰!』   『碰!』   两个男生哀怨地抱着脑袋上冒烟的大包,望着我的眼神无尽幽深,像久未被临幸的深宫怨妇。   我用死鱼眼瞪笑得乐不可支的阿斯玛和红,他们见状比较收敛,但脸上的笑容依旧藏都藏不住。   我继续瞪,阿斯玛才讪讪地收起笑脸,装模作样咳了两声。   还以为只有大人喜欢用假咳来度过尴尬期,没想到阿斯玛也会,这绝对是未老先衰的征兆。   「不然若水你分享一下开眼的过程让他们两个参考,说不定比照办理他们也能开眼。」   红连忙出声打圆场,如果不要憋笑憋到脸部有些扭曲,那就更好了。   「……我四岁就开眼了,你觉得如果能比照办理的话,我们族长会不做吗?」   这句话显然更让没目睹开眼现场的两人更加好奇,现在有四双眼睛闪亮亮盯着我,三双黑的一双红的,两双持续散发著怨念光波,两双默默传达「快说快说我们超级好奇」的讯号。   我撇开脸,拒绝和阿斯玛和红对上,看小黄书被老师抓包因此被吓到开眼,这种事能讲吗!   就算我不要脸,写轮眼的赫赫威名依然得保住啊!   要是被敌人知道了我写轮眼怎么来的,他们看到我开写轮眼就指指点点说:「唉你看,那就是传说中为了看亲热天堂才开的写轮眼」   这样怎么办!?   从正主得不到答案的两人转而去戳问两个当时在场的宇智波,不过很可惜,他们虽然有听到幼稚园老师的惊天一声吼,却不知道实际情况。   「啊?我当时在睡觉,被老师骂若水的声音吵醒,过没多久老师就冲出去大喊若水开眼了。」   这是证人一号的供词。   「上课上到一半老师就走到若水前面,大声吼问她在做什么以后就抽走她手中什么东西,接着就如带土讲的,老师跑出去说若水开眼了。」   证人二号补充前面的情节。   「咦?被抽走什么?说不定那就是关键喔!」   「不知道,没看到。」   「带土你知道吗?」   「那时候我被生气的老师吓到了,好像是一本书吧。」   带土在我们面前倒是不在意什么面子,被吓傻这种事讲得很自然顺溜。   「所以,是什么书啊?」   讨论完,四双眼睛又转回来盯着我看。   哼哼,小样,我才不会被这点压力逼出答案呢!   「阿斯玛,你刚才用那什么忍术?」   他们都对我常用的豪火球术很熟悉,自然看得出我刚才用了什么忍术,阿斯玛也不藏着掖着,爽快地回答:「风遁.大突破。」   然后将结印顺序比了一次。   「我都回答你了,那你那本到底是什么书啊?」   我冷眼扫视一圈,高冷地说:「族长都没收了,这代表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恕我无可奉告。」   四人集体呿了我一声,既然都扯出族长当挡箭牌了,便也不再追问。   我们照着阿斯玛教的结印顺序练习几次,没有运用查克拉。   即使用不上,多知道几种忍术总是好事,三个宇智波除了血统自带的火,我是水、秀介是土、带土没有第二种,阿斯玛是风属性,红很早就确立了精神力强大,所以发展方向是幻术,所以没测。   成了上忍就能学习转换体内的查克拉属性,到时候就能使出来了。   一直到夕阳西沉,我们才各自回家。   ☆、14   面罩半遮面,独一眼万年   ----   带土一如既往在野原琳身边转来转去,真亏那个女孩性子好又温柔,如果是我早就一火球喷过去了。   我们四个趴在教室的窗台上,往下看着学校操场人头攒动,各色脑袋凑在一起,随着时间变换排列,像调色盘上的颜料流动,看久了有种晕眩感。   「啧,一群小鬼。」   阿斯玛无语看向秀介,「你在下面被看也不过是去年的事。」   秀介一脸理所当然,「所以今年换我们叫他们小鬼了啊!他们明年也会获得此番殊荣。」   「嘿你们看,」红指着一颗站在校门口的白毛,「那是不是白牙?」   「没错,那就是白牙」阿斯玛定睛一看,点头确认,「他曾经指点过我刀术。」   「那你看过他舞刀吗?」   「没有,白牙没有任何刀法,他攻击都是用最基本的动作,没有特定的连续技。他厉害之处也是在此,因为不管哪种动作使出来都是杀招。」阿斯玛又补充,「这是我大哥说的。」   「他身边的是他儿子吧,那他们对面的是谁?」   白牙身边有一颗小白毛,两人的对面是一大一小穿连身紧身衣还绑了黄色领巾的黑毛,和宇智波族人的黑发不同,那两颗黑毛有排列整齐又刺眼的反光。   是因为发质比较滑顺,才有反光吗?   红遮了遮眼睛,「……他们是在头上抹了发油吗?」   「那是……迈特戴,万年下忍。」   阿斯玛不愧是村长的儿子,谁都认识。   秀介的头往下滑,下巴靠在交叠的双臂上,「白牙的儿子脸蒙成那样不热吗?他对面的小黑毛可是穿无袖的唉。」   下半脸被黑面罩遮住,因为衣裤都黑不溜秋,从高处看就只看到一丛白长在一坨黑上,见不到上半张脸。   红摸摸下巴,探究地观察着,「莫不是生得太丑?还是有什么缺陷得遮着免得吓到人。」   「白牙长得不错,他儿子不会丑到哪里去吧。」   我自趴在这里后第一次开了口,不过我只想感叹他们谈论的两个成年人遗传的强悍,两人和各自的儿子发型生得如此一致,还是该谴责木叶的理发师太偷懒?   不对,发型是无法被区区理发师改变的,一个人出生时是怎样的发型都已经注定好了,我亲身尝试过自己发型的顽固。   身为一个生理性别为女的人类,我想留个飘逸清爽的长发,发尾是长长了,但头顶上的几撮毛怎样都留不长,还会呈现刺猬状矗立在空中,是一般状态下的刺猬而不是受到惊吓刺都竖起来的刺猬,而浏海的部分不管怎么梳都会往右偏,要露出右眼得一直将头发往后拨。   用形容的可能无法想像,但我的发型和一个名人一模一样,这位名人全木叶村的人都认识,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的长相,毕竟他就站在终结之谷任人观赏,每年学校还会带队去参访膜拜,不过被膜拜的是他的邻居,他本人是被拿来当反面教材。   没错,见过我的发型的人都说,和宇智波斑,那位宇智波战神,就是打架输给初代目的那位,一、模、一、样。   连分边都一样啊!   连从分边处开始数到发尾,一撮一撮和大部队脱离的刺毛数量都一样啊!   就像完全两顶尺寸不同的同款炸毛假发,分别戴在宇智波斑和我的脑袋上一样啊!   我摔!   我们班那次到终结之谷校外教学,每个人的视线都来回徘徊在我和宇智波斑的雕像之间,带土和秀介甚至来问我是不是很崇拜这位祖宗,头发才长得如出一辙。   回家后,我在家里东翻西找,终于找到家谱,花了一个晚上翻阅。   木叶建村前的忍者以家族为中心,族内通婚是常见的事,大约占一半的比例,而另一半的人是和同盟家族结合,同姓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亲戚关系。   我怎么找,我和宇智波斑都没有一星半点的血缘联系,似乎是我们家族特别喜欢和族外人士通婚,而宇智波斑的家族到他才断了族长的传承,族长的家庭通常是在族内找配偶,造成了我们家一系和他们那一系的血缘淡薄,唯一的联系就是都姓宇智波。   所以,我的发型到底怎么遗传过来的?   为了实验,我曾经逼带土留过一段时间的头发,他和我相同,除了浏海长到一定长度就不长了,后面的是一样造型的炸毛。   在他的抗议之下,加上我也确认我们以发型论依旧是兄妹,就放过他让他剪回原本的长度。   「那里有个可爱的女生。」   秀介指着一个紫头发的小妹妹,虽然差一岁就叫人家小妹妹好像不太对。   紫发女孩正抓着应该是她妈妈的女人,拿着报名表,表情很是兴奋。   「秀介,你要下手了吗?」   红用肘部拐他,满脸揶揄八卦。   「你们在看什么?」   带土凑到我旁边,我回头看教室,发现野原琳果然不在。   「看新生,我怎么不觉得我去年看起来有这么蠢?今年怎么没见到我们族人?」   我回答秀介的疑惑:「我们的出生后下一年没有新生儿,族长也觉得很奇怪。」   「那个白毛是不是在看我们?」   白发的人不多,带土突然这么说,我们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就是不久前才谈论过的面罩小白毛。   他正仰头看向我们的方向,不只面罩遮着包含鼻子以下的部分,连左半边都被白色的发遮住了,整张脸就只露出一只右眼。   红显然为了他的遮遮掩掩程度无言了,下了结论:「他不是丑到人神共愤就是美如天仙绝色。」   阿斯玛半月眼看自家青梅,「那是男的吧,怎么用美来形容?」   「那修改一下,不是丑到人神共愤就是帅到惨绝人寰?」   「红,后面那个形容词依然很有问题……」   「红,那你觉得阿斯玛如何形容?」   秀介又暗搓搓想逗弄阿斯玛,他自静音离开后,愈来愈喜欢和红联手在言语上『欺负』脾气最好的阿斯玛。   目标不是带土原因是带土听不懂,不是我原因是他们讲不过我,就算讲过了隔几天的对练课我就会换对手。   红故作思考状,沉吟好一会,「平凡到泯然众人?」   「是是——没长得像猴子已经得感谢母上大人了。」   阿斯玛完全习惯了,非常逆来顺受。   我注意到带土都没讲话,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保持着和楼下小白毛的眼神胶着。   如果早知道他们的之前会就此牵扯不清,我绝对在第一时间将带土拉离窗台。   可惜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抽了抽嘴角,暗想带土不晓得发什么神经,和小白毛较劲上了,明明是第一次相见。   ×   开学第一天照例不上课,但当老师进来时,我们立刻发现老师换人了。   新老师双手插在裤袋,懒洋洋地踏进来,「你们老师有任务,之后一年会是我来带,希望明年别再见到你们。」   最后一句话可以多层面解读,例如他不喜欢当老师是被逼的,所以希望明年别在继续教课;另一种可能是在激励我们今年就毕业得到下忍资格,只有没考过的才需要再读一年。   换了老师学校生活没怎么变,文化课没了,全部都是户外实践,加入不少野外生存训练。   单对单对战课从打半小时休息十分钟,变为自由开始结束,想打就打,不想打在旁边休息。   「你们不是新生,想当忍者又不知道抓紧时间自我训练的话,我也懒得管。」   这是新老师——自我介绍名字叫基塔利——第一堂对战课前的原话。   再下一堂课,他带来了一个男孩,搭着他瘦小的肩膀对我们说:「这是旗木卡卡西,以后的对练课和你们一起。」   赫然是被我们讨论的小白毛。   大家窃窃私语,对于新生不出一个月就和我们这群『老鸟』一起上课有所不满,而小白毛瞪着比我还颓废的死鱼眼,不为我们班飘散的质疑氛围所影响。   「开始吧。」   过了一年,大部分的人都固定了对打分组,在基塔利老师开始巡视后,三三两两对打起来,即使没在打的也在观战,留小白毛一个站在原地。   「喂,要不要跟我一组。」   我听到熟悉的声线,闪过阿斯玛的拳头,示意他暂停。   带土站在小白毛面前,用大拇指比着自己,「我可是宇智波一族的菁英,未来要当火影的男人,跟我对打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两人摆好姿势,周围的人手脚不停,但都分了一丝注意力到带土和小白毛身上,大家都对被特意提了一级上课的人很好奇。   小白毛出手没几招,我就知道带土不是他的对手。   过了二十分钟,带土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对手站着半点尘都没沾。   然后旗木卡卡西说出了让我爆炸的话:「你这么弱,也能当上火影吗?」   带土自从有了当火影的目标,每天都很早起来开始绕着族地跑圈,我醒来后就看见他在院子练习忍具投掷,放学后没事就跑去湖边喷火。   他的体术只排到班级中上,不是因为没天分,而是容易想太多,脑袋跟不上身体的动作。   例如阿斯玛用左钩拳攻击我,我在挡下来后会踢他左侧,而带土挡下来后会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因为他觉得左边能攻击,右脚也能攻击,或是绕到背后刺击也行,想太多反而定在原地。   我觉得他最适合的是一整套的体术动作,从开始到结束都设定好的那种,而不是临场反应该怎么做,可惜我问了阿斯玛,他也不知道谁能帮带土,就只能让他多被我们揍看能不能提升反应速度。   带土这么努力,即使低潮期也会坚持训练,我好不容易开解过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死白毛怎么能践踏他的梦!   他怎么敢!   「若水,冷静!」   阿斯玛架住我,还招红和秀介过来帮忙压制我往那边冲的动作。   「眼睛啦若水!写轮眼跑出来了!」   红很着急,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冲过去把小白毛打死。   「竟敢质疑带土的梦想,我要杀了他!」   ☆、15   忍者是工具,坏了就修理   ----   最后我没揍成那个混帐白毛。   三个人的压制在平常是可行的,不过在因为带土被侮辱而爆发小宇宙的我面前,再多来一倍的人还可能不够看。   我也不记得我怎么挣脱的,当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冲到旗木卡卡西面前,对上他蓦然睁大的右眼,手中非练习用而是真能见血的苦无高举在空中。   我却定格于此,基塔利老师用一根手指戳着我的额头,也没用力,就只是碰着,就止住了我的动作。   我再往前一步就能攻击到旗木卡卡西,但那一步怎么也跨不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点在我额头上的指尖,全身的细胞高度警戒,不断叫嚷着『危险!危险!』。   瞪了变回死鱼眼的旗木卡卡西一眼,我将苦无放进腰包,收回写轮眼,脸绷得死紧抬头望向基塔利老师,团扇外套下的背被冷汗浸湿,风吹过有些凉飕飕的。   这就是杀气吗?   基塔利老师挑起一边嘴角回看我,手握住我的左臂,往上一推。   「啊——!」   我惨叫一声,右手压上左肩。   「被敌人捉住时,将关节脱臼来逃脱是可行的,但要考量脱困后该怎么应对,是逃跑或是采取防御还是继续攻击,这取决于当下的情况还有任务内容。」基塔利老师指着我,对所有停下动作望过来的同学们说明,「不过要采取这个方法,最好知道怎么把脱臼的关节弄回去,想学的等一下下课来找我。」   带土在我开写轮眼后已经爬起来,这时窜到我旁边紧张兮兮地观察我还捂着的左肩,伸出手指想戳又不敢戳的样子。   稍微动了一下,我发现钻心的疼已经消退,刚才根本没意识到我是怎么脱离阿斯玛三人的箝制的,原来我能对自己这么狠,扯脱关节就为了想揍死白毛。   基塔利老师再度开始巡视,同学们也恢复练习,阿斯玛他们这时才围过来。   「若水,你手不痛吗?刚才我们就听到『pia』一声,反应过来你的手就滑出去了。」   红也按着自己的左肩,一脸很痛的表情。   「没想到还有这种挣脱方式,你真够狠。」   我已经平静下来,用惯常的半月眼看啧啧摇头的秀介,「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只想着要杀了他。」   要不是老师帮我乔回肩膀,我还没意识到我把自己弄脱臼了。   说到这里,我又恶狠狠瞪了某个盯着这里的小白毛,对上他的视线,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看他。   「你干嘛突然冲过来啊,脸还这么狰狞,吓死我了。」   带土摸着脑袋问。   我气绝,合著当事人根本没在意,搞得我像个白痴一样。   在其他三人的笑声中,我朝他阴森森一笑,「居然被个五岁的小白毛打趴在地上,我决定你的每日喷火可以暂停了,换成来跟我练习对打。」   带土和我对打,某方面来说就是单纯被我揍。   「啊?!」   他哭丧着脸,完全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我。   ×   后来小白毛在我和阿斯玛重新开始对练后跑去找秀介邀战,他们各青了一只眼,我对着那个黑眼圈冷笑,用眼神鄙视他居然和被他叫小鬼的家伙打成平手。   「其实他和你满像的,嘴巴和实力一样厉……嗷嗷!痛死了!」   我照着基塔利老师教的手法,干净俐落地卸了秀介的肩膀,让他话没讲完就在那边乱叫。   基塔利老师点了点头,往红和阿斯玛那组移动。   「嘶——你装不装得回去啊。」   他皱着眉,脸因为疼痛扭成一团。   我露出白牙,「当然,老师示范的动作我用写轮眼复制下来了。」   说完再度不通知他就把他的肩膀推了回去,又引出他另一轮杀猪般的惨叫,大概是离我近的关系,我总觉得他叫得比其他组正被实验的同学还惨烈不少。   「你吵死了,来吧。」   我伸出手到他面前,扭头观察其他组的状况。   带土和野原琳一组,他一副就舍不得在女神身上动手的模样,正努力想将自己的肩膀装回去看起来想叫又碍于心上人前不能丢面子,嘴唇都咬破了,而棕发女孩在一边一脸担心。   阿斯玛对红半点怜香惜玉都没,非常干脆地在红身上练习,而红也硬气,忍痛忍得满脸汗,呼吸有些粗重。   一阵剧痛传来,我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牙咬得有点酸。   有准备其实还好,刚才是因为老师过于突然才让我痛叫,忍痛也是一门学问,毕竟忍者总不能因为受伤痛得乱叫,导致行踪暴露给敌人。   「好啦,大家都学会了,通通去让医忍治疗一下,免得变成惯性脱臼,吃饭吃到一半手就掉下来。」   带土一惊,「手会掉下来?!」   野原琳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老师是说没治疗才会吧。」   他搔搔头,脸因为两人的距离泛起红晕,讲话开始结巴,「啊,是、是这样。」   我们四个无奈对看,带土都和野原琳同班一年了,追妻进度根本原地踏步,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赢得女神芳心啊。   基塔利老师领着我们一群小萝卜头进木叶医院,抓了个经过的医忍,看起来是认识的人,就把他拖进没人的小房间。   「他们今天练关节技,你帮他们修理一下。」   ……原来这也算关节技,而且『修理』这个词让我感觉微妙,联想到忍者是种战争工具一说。   那名医忍白了基塔利老师一眼,让我们排好队,掌心扶起绿色的查克拉,轮流覆盖在我们的肩膀上。   一股暖暖的感觉自医忍掌心处顺着某种脉络蔓延开,在他去治疗下一个人后,我转了转手臂,脱臼又被接回两次的肩膀没有刚才的沉滞不适,和以前一样好用。   「医疗忍术可以学吗?」   抱胸靠墙站着的基塔利老师抬眼看我,我又补充:「我问的是能治疗练习造成的伤口的简单医疗忍术。」   他耸耸肩,治疗到最后一位同学的医忍开口:「医疗忍术需要精准控制查克拉,他们还没学爬树那些吧?」他扭头问基塔利老师,得到摇头,又转回来对我说:「你们还没到那种程度。」   他手中的绿光消失,抬手一把手术刀往基塔利老师飞了过去,「以后别随便增加我的工作量。」   后者侧头躲过,掏掏耳朵打开门示意我们快滚。   ×   「你只要躲就好了,脑袋放空别想着攻击,不准还手。」   这是我对带土的训练要求,他既然身体跟不上胡思乱想的脑袋,攻击无法造成有效伤害,还会因此产生空隙被人撂倒,那至少先学会闪开所有攻击,等敌人打累了速度慢下自然能找到机会反击。   「左腰。」   「后颈。」   「左大腿后侧。」   「右脚踝。」   每瞄准一个地方,我会念出来让带土知道我的攻击目标。   除了训练他的反应速度,我也在练习如何从一种动作连接到另一种,或者要连续攻击某两个部位该用什么样的姿势等。   过没几天成效的显现出来了,阿斯玛和带土对练时命中率大大降低,而秀介几乎打不到带土。   「哈哈,我变强了吧!嗷!」   我丢了个手里剑,带土正因为几个月来第一次打败秀介,其实一直躲开攻击,把秀介累到懒得继续打所以认输,而得意洋洋。   他夸张地趴倒在地,撅起戳了一把手里剑的屁股,泪眼汪汪扭头看我。   我笑笑,他见状打了个冷颤,连忙爬起来,「之后是忍具投掷与闪避练习。」   「你们练习的时候叫我,我也要加入。」   秀介靠在树干上休息,举手说道。   「算我一个。」   「那我也来。」红又补充,「不过你们对上我要轻点啊!」   「宇智波若水。」   某人喊了我的名字吸引了我们注意,这种含糊的声音只有一个人能发出。   旗木卡卡西微仰下巴,客观原因是因为他年纪小比我们都矮,这我也知道,但依旧暗搓搓帮他安上了用此动作增加气势挑衅的罪名。   我用死鱼眼对上他的死鱼眼,双手交叉叠在胸前。   其实我的眼睛和带土还有所有宇智波族人一样,是大又圆的眼睛,常以死鱼眼示人大半原因是我懒得把眼睛睁全开,而旗木卡卡西的死鱼眼却是天生的,我在路上遇到白牙时曾经观察过,除了眼睛下方多了眼袋,父子俩的眼型如出一辙,但白牙的半月眼看起来比较温和,没有旗木卡卡西那种嘲讽感,当然这也可能是我看不爽旗木卡卡西的缘故所以才有如此印象。   「你来做什么,要再来比试一次吗,这次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带土看到他立刻跳了出来。   我一直觉得带土对旗木卡卡西的态度很奇怪,只要见到他,就会变得非常热血,常被打击又锲而不舍越挫越勇,智商瞬间跳楼,比遇到野原琳时还低。   糟糕,这样一想好像有某种意味……   我用更为阴沉的眼神扫视蒙着面罩的白毛,眯了眯眼。   「我都叫名字了,你怎么还会觉得我是来找你的。」他说完便没再理会带土,对着我说:「跟我打一场。」   ☆、16   手动再见,自己动手让两人再也不见   ----   这倒挺新鲜的。   我维持姿势打量旗木卡卡西,这几个礼拜他每堂课都会用绝对优势先打趴我家孜孜不倦去挑战的蠢哥哥,然后找其他人对打,或是有人会主动去找他打,看得出来同学们对于这个差了一岁的插堂生实力已经认可。   我除了被老师用杀气镇住那次想冲去杀了旗木卡卡西,之后看带土根本是自己不去被打会全身难受,就没再对他完虐带土又毒舌几句的行为表示特殊情绪。   他也找过阿斯玛和秀介几次,胜负五五开,大概看出我不待见他,从未向我邀战,这还是第一次。   若是站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角度,带土完全是典型的死缠烂打又爱说大话的追求者,而旗木卡卡西是不幸被缠上却甩也甩不掉牛皮糖的高冷毒舌少女,这是红偷偷跟我说的形容词,我觉得阿斯玛得帮她找个正经一点的国文老师,每次用形容词都如此诡异的抓到重点,这样会不小心拐弯人的思维。   如果我是旗木卡卡西的身分,有个每次上课都缠上来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以后要当火影这次一定会打败我的家伙却三分钟就被我踩在脚底下,俗话说事不过三,我一定在第三次他被我打败后用豪火球将他烧成灰然后撒到木叶另一端离族地最远的湖里,所谓的手动再见就是自己动手让两人再也不见。   但宇智波带土是我哥哥,从最开始就陪着我的最亲密的人,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点。   世界是土,带土就是深入土壤的根,而我是因根而生的树干,婆婆是树干最里那一层的树心,阿斯玛、红、秀介、静音自树干衍生的枝叶。   没有根部,树心会枯萎,树干生不出来,枝叶自然从未存在。   带土立在我身前想要保护我的背影,就是跟开始扎入土壤的那一刻。   两年前挡在我与小屁孩之间的背影,如同现在一样,炫目得令我想流泪。   「你要对若水做什么,我不会让你欺负她的!」   带土跨了一步,站到我和旗木卡卡西中间,双手张开,意图将比还他高了一点的我完全遮住。   看,无论如何,带土总是会站在我身前。   越过带土的肩膀,我能看见旗木卡卡西唯一露出的右眼透露出不耐烦,「你的耳朵摆着好看吗?有哪个字听不清楚?」   「你要跟他打吗?」   红凑在我旁边小声问。   我看了一眼基塔利老师的方位,他正在指导另一组,离我们有段距离,我舔了舔嘴角,眼一眨,用写轮眼回望红,轻声笑道:「有何不可?」   手按在带土肩膀上,压住他要回话的冲动,「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你不相信我吗,带土?」   他看到我的写轮眼,愣了一下,「若水,你……」   在我的注视下,他一撇嘴,斜了旗木卡卡西一眼,侧身让开。   ×   阿斯玛双手搭着我的肩膀,面色凝重看着我。   「说,你上次跟我打是不是放水?」   我微怔,马上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没有。」   「那怎么差这么多!」   他指着趴在地上吃土的小白毛,距离我们开始打只过了三分钟,效率是揍他的双倍。   「没用上忍术,这个时间很正常啊,而且那次是我第一次开写轮眼打架,业务不太熟练,之后请族长加强训练过。」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而另外两个姓宇智波的又开启了写轮眼邪教教徒膜拜模式,红则是跑到旗木卡卡西旁边戳弄看他死没死。   基塔利老师在此时宣布下课,小白毛挣扎着爬起来,用死鱼眼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睁开的范围实在太小恕我看不出那一眼有什么特别的含意或情绪,一拐一拐地离开演练场。   看着他蹒跚的背影,我神清气爽。   在这三分钟内,他没有那怕是一根指头碰到过我的衣角,我倒是揍他揍得很开心,重点照顾他被遮着的脸和躯干,从外表看他是完好无损的。   我无比高兴我有写轮眼,帮带土出了口他根本不在意但我一直记在心里的恶气。   旗木卡卡西对带土的火影梦嗤之以鼻,虽然被鄙视的本人没放在心上,但身为妹妹的我还是很不爽的。   带土见我玩胜每天虐他的某白毛,心情愉悦地跑去找他的女神了,每堂实战课后他总要去找野原琳让她包扎,有时候我会暗搓搓地想带土会不会故意被揍得惨一点,博取女神的同情,顺便延长相处时间。   不过,没有人愿意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以被人打趴的弱者形象出没吧,就是不知道以带土面对野原琳时的智商想不想得起来这荏。   ×   忍具投掷与闪避练习,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人丢忍具,一个人闪躲。   我在地上画了个半径五米的大圈,两个人站里面,三个人在外面。   不限定对象,想丢谁就丢谁,外面的人朝里面丢专门拿来练习的忍具,被击中不会见血但会被电一下,由族长友情提供。   而身处圈里面的人除了闪躲忍具,还必须随时注意另外一人的动向,免得闪避为了闪避忍具而撞在一起。   「圈里的被丢中一次扣一分,撞再一起扣两分,凑满五分绕木叶跑一圈;圈外的如果圈内两人加起来没扣到十分,绕木叶跑一圈。每十分钟交换两个人进去,这样如何?」   「你不能开写轮眼。」   「但族长要我练习开写轮眼战斗。」   秀介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儿,提出意见:「我们四个两人一组用大圈,另外弄个半径两米五的小圈,你开写轮眼在里面被我们四个攻击,跑圈条款改成你没扣到五分我们跑木叶一圈。」   「就这么说定了。」   阿斯玛没等我回应,直接下定论,然后一马当先地走进大圈内。   「我!我也要先!」   带土边嚷着跟了进去。   「开始!」   秀介语音刚落,手里的苦无就往带土飞了过去,他立刻往旁边跳,躲过苦无。   红对着阿斯玛丢千本,先用三根千本逼他往后跳,然后一支手里剑随后跟了过去,正中阿斯玛的右小腿,让他踉跄一下。   我趁他没站稳的同时,飞了两只手里剑过去,一个被闪过,另一个又中了他的手背,这回他的行动没有受阻,迅速闪过秀介阴险的苦无。   在秀介攻击的同时,我开始攻击带土,把他往阿斯玛的方向逼去。   策略很成功,他们两个摔成一团,但没有在原地待很久,立刻往两边跳开,躲开接连而去想趁乱打劫的忍具。   十分钟后,带土和阿斯玛仰躺在圈外的草地上,死活不愿挪动。   「那圈看着大,但实际跑起来超小的,感觉根本没地方躲,阿斯玛还常出现在我闪避的途中挡路。」   带土抱怨道。   「闪避的动作太大就会觉得空间不够,而且明明是你自己跑来让我撞的。」   阿斯玛连头都懒得转过去看他,对着白云反驳。   「你被扣了十几分,麻不麻啊?」   秀介戳戳带土几个被打到的部位,后者怨念地瞪着他。   「可恶,等我休息够了恢复力气,你一定会被电得比我惨!」   「换秀介和红进去。」   我笑眯眯地说,阿斯玛和带土立刻一骨禄地跳起来,抄起忍具,跃跃欲试想报刚才的仇。   然后又过十分钟,换了两个人躺在地上,而前两个则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   「你们可以慢慢休息。」   我不急。   四人对望,阴恻测的八颗眼珠转而盯着我,还有四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微笑。   「若水,我觉得你的圈可以再小一点。」   「没错,毕竟你没有要闪避的移动性障碍物,不需要用到这么大的空间。」   「我相信开了写轮眼的你的实力。」   「他们把理由都讲完了,总之我附议。」   我抽着嘴角瞪最后说话的带土,说好的永远保护我呢!   认命站进被缩为半径两米的小圈,他们连声招呼都没打,甚至没等我开写轮眼,两根千本三支手里剑五把苦无从四个方向飞了进来。   我连忙开了写轮眼,看清楚记下武器的飞行轨迹,左踏一步、后跳三步、蹲低然后跳高往后翻了两圈、在空中往左扭腰,落地后木木地将插在左手臂的一根千本和一把苦无丢到地上。   才不要丢到圈外让增加敌方武器!   「太过分了吧!」   我死鱼眼。   「你比我们还过分!」   他们四人异口同声,忍具再度铺天盖地飞过来。   友尽!   硕大的夕阳艳红若火,热气牵引着旁边的空气呈现波浪状的扭曲,天空恍若画布,铺满浅紫、粉橘、淡蓝的色块,我们五人拖着被电得酥酥麻麻的四肢绕木叶的围墙整整跑了七圈。   ☆、17   迟到没关系,慢慢来别急   ----   罗季朝我的方向奔跑着,敏捷地闪过一路上的树丛枝干,手撑在岩石上一跃,安然落在离我不远处的大石头后,和我一样只冒出半张脸观看。   他来的方向传来低沉的兽吼和地上的枝叶被踩踏断裂的声响,远方的树丛晃动几下,一双金色的兽瞳在叶荫交织的黑暗处闪着野性的光芒。   又是几声低咆,这回我能看见大张的兽嘴中那莹白的锐齿,还有其上流淌中的涎液,正因为喉咙深处发出的呼吸往外飘散,看来我们很是令它胃口大开。   它猛地前奔,跳进密林间少见的开阔处,黑黄相间的毛皮在斑驳的日照下闪着柔亮的光泽,精瘦的身躯和线条优美又充满爆发力的四肢,在在显现了它不容小觑的掠食者地位,金眼中的瞳孔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而细缩成针尖大,正定定盯着罗季的位置。   它骤然前跳。   「现在!」   我、罗季和灰止各扔出一根尾端穿了线的千本,线的上面串了起爆符,在千本没入目标树干后发动。   伴随三个相差无几的爆炸声响,还有巨虎充满痛苦的嚎叫,白色的烟雾掩盖了它的身影,我们三人屏息不敢动。   烟雾散去后,被炸得皮开肉绽的兽类侧倒卧在地,它还活着,胸膛吃力起伏,每一个上下都是粗重的喷气声,间歇发出呜咽的哀鸣。   我们慢慢靠近,围在它身边,面面相觑,半晌不动。   「我来吧。」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苦无,往前踏了一步,却被罗季伸手挡住。   「怎么能让女生做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罗季,」灰止开口,他的嘴唇泛白,握着苦无的手有些颤抖,「我们一起。」   「别想撇下我,」我抢在他们动手前也握住他们一起拿着的苦无,「身为忍者,总有一天要杀……人的,现在不过是一只老虎而已。」   罗季和灰止看我坚持,摸清了巨虎心脏的位置,我们数到三,三只手握着的苦无狠狠扎了进去。   ×   基塔利老师在昨天放学前把我们召集起来,还有隔壁班的和一些新生,旗木卡卡西自然在列,还有开学那天和他们父子俩对话引发我们讨论的紧身衣西瓜头小孩。   「明天是野外生存训练,为时两天,不需要带任何东西,我们会发放标准配备。以小组为单位行动,接下来念小组名单。」   「宇智波带土、野原琳、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秀介、森乃伊比喜、夕日红。」   「宇智波若水、隅田利灰止、滨本罗季。」   「神月出云、猿飞阿斯玛、斗加罗」   「……以上,早上六点学校集合,迟到的会从配备里面扣留一些东西作为惩罚,一人迟到全组皆罚。」   因为族地在边缘,天还没亮我和带土就从家里出发,途中遇到秀介便结伴同行。   大清早的,一切悄无人烟,我暗自庆幸集合的时间这么早,若是平日上学的时间集合的话,去学校的途中带土容易遇到需要帮助的老人家,根据我平常的统计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机会,以他的个性不帮忙他受不了,这样他一定来不及在六点抵达学校,野原琳在带土解释后不会怪罪他,但和他们同组的某只白毛一定会啰哩叭唆。   我们抵达时是五点半,已经有不少学生等在校门口了。   指针一移动到六点,两班老师piu地出现,他们展开大卷轴,结印,一大堆小包包哗啦啦从卷轴中掉出来。   「每一组第一个念到的出来领装备。」   小包包里面装了标准配备的忍具,苦无、手里剑、千本、还有不太常用的铁蒺藜,和一卷封起来的最小型卷轴。   「每一组第二个念到的出来领额外配备,你、你、还有你,」基塔利老师用手指了三个人,「你们那组有人迟到,所以不用出来了。」   被指到的人一脸菜色,那三组被拖累的两个组员面色不佳地瞪着迟到的那个人。   灰止拿着六张起爆符归队,他用双手小心捏着起爆符的角,像拿什么下一秒就会蹦嘎的危险物品,看起来要不是怕飞走,他会恭恭敬敬地用捧的。   「第三个,来领食物,刚才那三组分量减半。」   六个人已经升级为要徒手撕人的表情了,三个迟到的同学头愈低愈下去,不敢直面同伴眼中喷发的怒火。   罗季面无表情拎着装了三颗兵粮丸的小袋子。   「我们两天一夜就吃这东西?」   基塔利老师显然听到了各组的窃窃私语,「你们要吃别的东西,可以自己抓。」   说完,他不给我们抱怨的机会,留下一句「半个小时后第16号训练场门口见,迟到的……」就再度消失,未尽的话尾让众人拔腿狂奔。   「你们知道16号训练场在哪里吗?」   「我知道,跟我来。」   我们跟在灰止身后,我还把遇到的往反方向冲去的带土、阿斯玛小队扯过来。   二十六分钟后,我们气喘吁吁地站在两位老师前面,手撑着膝盖不断喘气。   一直等到时间到,所有人都在时限内抵达,基塔利老师才慢吞吞地开口:「其实我刚才是要说,迟到的也没什么关系,慢慢来,不用这么着急。」   隔壁班老师在学生集体死鱼眼的视线中呵呵笑,「每一组的任务内容都在发给你们的包里,明天下午五点带着完成任务的证明在这里集合,第一组抵达的有奖励。」   听到有奖励,每个人眼光都变了,立刻从死鱼眼状态恢复,当然有个别天生死鱼眼想恢复也恢复不能的案例。   基塔利老师拉开训练场的铁闸门,「现在,开始。」   在大家争先恐后冲进训练场,他关上门。   因为我们不觉得先进后进有太大的差异,落后大家一步,听到基塔利老师在闸门外幽幽飘来一句话。   「小心,别死了。」   ×   我们这组的任务是要找一株名为『青脆枝』的植物,卷轴上有青脆枝的详细资讯,例如生长环境、植物特性等,还画有图示,但灰止看了一眼就眉头深锁。   「怎么了,这种植物很少见?」   「不,不是。」灰止咬着大拇指指甲,「但我记得青脆枝不是长这样。」   我和罗季对看一眼。   「你确定?」   「上面画的应该是一种叫『鹤虱』的药草,而且列出来的植物特性也都是错的。」   我蹲到地上抹平地面,捡了根树枝给灰止,他一脸问号回望我。   「画青脆枝,不然我们怎么找?」   「你相信我?」他很意外,来回看着我和罗季,「你们相信我?」   「当然。」罗季耸耸肩,「你是我们同伴,既然你觉得情报有错,那我们就相信你说的。」   我在旁边点头,「基塔利老师这么恶趣味,故意给假情报是有可能的」。   灰止原本有点感动却被我说的话噎了一下,我们三个蹲在地上围成小圈,认真记下灰止画的图,还有他说的青脆枝的特性。   我们三人散开来找青脆枝,又随时保持看得见另外两人的距离,因此罗季不小心引到巨虎后,我立刻打手势让他带着巨虎绕远一点,过十五分钟再回来。   他溜着巨虎离开后,我和灰止寻找适合捕杀巨虎的地点,沿途留下记号指示罗季前进的方向,用起爆符炸了那头巨虎。   用苦无和手里剑的刃片把巨虎拆解成肉块,因为动作不熟练弄得满身都是血又累得半死。   将肉块包在树叶里面放到树枝上藏好,做了记号以免找不到,留下的白骨内脏我用豪火球术烧干净,罗季用水遁增加尘土重量顺便面火,然后灰止用土遁将灰烬还有血迹埋起来。   我们轮流跳进河里洗掉身上的血污,以免引来别的猛兽。   让拉怪消耗比较多体力的罗季在藏肉的地方休息,我和灰止继续找青脆枝,约定好半个小时后回来集合。   「我找到一株。」   灰止举起一株植物,长得和他画的有七、八分像,和卷轴上的天差地远。   「任务卷轴没说是一组一株还是一人一株,保险起见,多找几株吧。」   这次罗季也加入寻找的行列,但没有收获。   天色渐暗,我们决定明天早一点起来继续搜寻,爬上树枝把肉搬下来,用树枝叠起火堆,我再度充当打火机升火,两个男生架着肉块烤。   我心念一动。   「你们觉得,老师真的会让我们自己进来吗?」   罗季转头看我,手持续翻转着串在树枝上的肉块。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灰止用树枝戳戳肉块,决定他负责的那块还没熟,继续放回火上。   「我觉得有,至少阿斯玛那组一定有。」   「也是。」   据阿斯玛的说法,连他在街上乱逛都有暗部值班,像这种会遇到猛兽的试验,绝对有人跟着。   肉已经熟了,飘出阵阵让人垂涎的香味,我接过罗季所谓照顾女性的第一块肉,狠狠撕咬了一大口。   直接在火上烤,没有任何调味的肉不是很好吃,且因为为了确保熟透,我们烤了很久,导致有些焦糊的苦味,但比起之前尝试过的兵粮丸的味道,我吃得很满意。   两个男生也各拿起一块肉,开啃。   「你们还真享受。」   一道声音蓦地自林间响起。   ☆、18   是朋友,更是对手   ----   按住罗季伸到背后腰包掏出苦无的手臂,我对他们两个打了静观其变、保持警惕的手势,开了写轮眼。   即使来者故意压低声线,我依然认出这是秀介的声音,但这不妨碍我进行确认。   两个男生幅度略小的点头,我开口道:「阿斯玛?」   一阵枝叶的沙沙声显示有人在黑暗中移动,我们小心调转姿势面向声源,同时不忘警惕别的方位。   一道黑影忽尔自上方降落,来者高举着双手,往后跳了一步,闪过罗季丢过去的苦无。   「怎么,想来分一杯羹?」   我淡然看着秀介,他比了个出来的手势,又是几声响动,红和隔壁班的森乃伊比喜走了出来。   「你明明听出来是我了。」   秀介的眼神带着控诉,似乎对我叫他阿斯玛很不满。   我勾起右边嘴角,「那又如何?」   判断出声的人是秀介,不代表来的真的是秀介。   状况一:来的不是秀介,若对方是故意模仿秀介,叫出错误的名字能扰乱对方:一切都是意外那就是我认错人了,无伤大雅。   状况二:来的是秀介,又分为他是路过,或是刻意找来,还能再细分态度是否对我们有敌意,真对有敌意的情况,叫错名字也有机会让他放松一丝警惕。   看看对方的三人,罗季和灰止没有解除戒备,其实我手里也抓着一只苦无,秀介可不是什么善荏,看他小时候会跟着欺负人就知道,我们平时混在一起不代表我会在这种环境下全然相信他,就因为是朋友,我才知道他对力量的渴望有多强烈。   平时课后的对打,带土是我哥,我们通常点到为止,如字面上的意思,摸到就算攻击到;阿斯玛因为个性缘故,或者是被家教教习惯了,出手会留三分余地,有种打指导赛的感觉,当然这不代表他没尽全力,只是一种风格;红是女孩子,本来就打不过我们三个,而且也不是走近身战的路子;只有秀介,和他打身上的伤最多,他下手没在留力,怎么狠怎么出招。   更不用说老师在出发前还提出了第一名有赏,这跟根吊在兔子眼前的胡萝卜一样,鞭策驱使着兔子奋力往前跳。   「这是什么肉?」   红瞪大眼睛,喉头因为吞咽口水滚动了一下。   「老虎。」   回答她的是罗季,他对女生一向很有礼仪,在我们班的女生中颇有人气,据说在隔壁班也有仰慕者。   森乃伊比喜身为唯一一个不是本班的学生,沉默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没有说话。   「看起来是头很大的老虎,怎么杀的啊,这么厉害。」   秀介笑着问。   「只是幼崽,小小只的,设个陷阱就抓到了,就是有点可惜肉不多。」   我同样笑眯眯地回答,言下之意大家都听得出来。   「呵呵,我们只是闻到香味,过来看看而已。要去找今晚休息的地方,那就先掰了。」   「走好,晚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的红眼睛,才领着红和森乃伊比喜离去。   一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我们才围着火堆坐下,把凉掉的肉放回去烤。   「你们不是朋友吗?」   灰止突然问。   班上谁和谁比较要好,大家都心里有数,我们五个常玩在一起也不是秘密。   我耸耸肩。   「我和你们是队友,现在以小组为单位行动,同伴比别组的朋友重要。而且老师既然提出奖赏,代表他们不排斥小组之间的竞争,我遇到别组都会先当成敌人。」我顿了一下,「我们是朋友,更是对手。」   ×   吃完东西再度重复一次处理虎尸的程序,我们到火堆不远处天还亮着的时候就探好的大树下,在周围放了铁蒺藜,商量好守夜顺序。   他们依旧维护女性地让我排第一个,这样我能休息得最好,接着是灰止,最后是罗季。   我们并没有固定守夜的时间,而是守夜的人自己觉得要撑不住了,就叫醒下一个换班,然后罗季自行判断时间差不多了再把我们叫起来。   天色微明,我和两个男生在溪边洗漱,用冰凉的溪水刺激精神,稍微收拾一下自己,便往昨日没探过的方向奔去。   运气很不错,我们找了两个小时,全部三株青脆枝到手。   收好任务物品放进包包,辨明方向后,我们全力奔向来时入口。   在踏出16号训练场的那一刻,基塔利老师的声音随之响起。   「宇智波若水小队,请上缴任务物品。」   以我的名字命名小队的原因很单纯,名单是照五十音排列的。   我们互看一眼,拿出卷轴和三株青脆枝,放在基塔利老师伸出的手掌上。   他展开卷轴,挑起眉毛:「你们交的物品可和上面的图片不一样。」   「报告老师,任务内容叙述是要我们找青脆枝,我们交的就是青脆枝,上面的图片和说明并没有标明那就是任务物品。」   我虽然相信灰止判断的没错,但基塔利老师的表情让我有点怂,害我开始想难道任务内容的重点不是文字而是图片?   基塔利老师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们,僵持很久,我的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   他突然用力地收起卷轴,『碰』的很大一声,把我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笑开,眉眼弯弯,「非常好,你们小组是第三个出来的,现在可以解散,五点半在学校操场集合。」   等基塔利老师再度隐藏起身形,我们才齐齐吁出不知何时开始憋着的那口气。   「吓死我了。」   罗季拍拍胸口。   「对啊,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记错植物了。」   灰止干脆坐到地上。   「我想的是难道图片才是重点。」   我附和他们。   「那现在呢?去吃东西?我好饿。」   「我想先回家洗澡。」   我用袖子擦掉额前的薄汗,浏海因为汗水和昨天只是跳到水中冲掉血迹没有认真洗的关系而有些黏腻,一绺一绺的缠在一起,恶心得我起鸡皮疙瘩。   「也是,就这样走进店里会被赶出来吧。」   罗季抬起胳膊嗅嗅,露出一脸嫌恶的样子放下。   「那我也要回家休息了,两位下午学校见。」   「恩,下午见。」   「下午见。」   ×   我冲回家用海绵把身体搓到发红,在训练场时还没感觉,一出来就觉得自己又臭又脏,恨不得把一层皮搓掉才甘心。   洗完后约是中午时分,婆婆刚好回家,她在我说请进后进了我房间,我这时已经窝在棉被里了,我特地将只有稍微擦干的湿发通通披在枕头上晾干。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   「不用了婆婆,我好累……」   然后我就睡着了!   握槽,我尽然无师自通一秒入睡的绝技啊!   完全来不及请婆婆在四点半时叫我起床,幸好我睁开眼睛时才四点。   把乱糟糟的头发梳成比较没那么乱的炸毛,没发现带土有回来过的痕迹,下楼时婆婆不在,但厨房的桌上留了一碗盖起来的稀饭。   稀饭为从昨晚就没进食的空荡荡的胃垫底,我留下今天可能要和组员聚餐的字条后,慢慢走到学校。   早上进校门和下午进校门感觉还真不同,现在是平常的放学时间。   我在操场上找到朝我挥手的罗季,灰止没多久也跑了过来。   「是说,这个怎么办?」   罗季举起一直放在他那边的兵粮丸小袋子,被我们投以嫌弃的眼神。   「解散后再说吧,说不定老师还会收回去呢。」   我四处张望,寻找关东煮小队其余成员的身影。   阿斯玛对上我的目光,朝我挥手,他全身干干净净,应该回家修整过;昨夜有打照面的秀介和红靠在树上补眠,身上尘土满布;带土不见踪影。   我抬头看学校的『忍』字下面的小时钟,再五分钟就五点半了,带土跑哪里去了?   时针笔直指向下方,piupiu的声音一个个冒出来,几团烟雾散去,除了两班的老师之外,还有好几个穿着制式马甲的忍者。   校门口此时响起凌乱的哒哒声,旗木卡卡西领头,带土和野原琳跟在后面,三个人冲进操场。   基塔利老师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带土被看得缩了缩脖子,瞥到旗木卡卡西,又挺起胸膛。   「那么,恭喜你们活着从16号训练场出来。十五个小组中,有六组完成任务,九组失败。第一组完成任务的是惠比寿、不知火玄间、迈特凯组。」   顺着基塔利老师的视线,我看见领巾紧身衣的反光黑发后辈,看来是迈特凯,还有隔壁班带墨镜的惠比寿,和随时随地都咬着千本的不知火玄间。   他们三个明显一楞,然后迈特凯跳起来欢呼,牙齿闪着亮白光芒。   两位老师象征性鼓掌,隔壁班老师接着说:「第二组是宇智波若水、隅田利灰止、滨本罗季组。」   听到我名字的瞬间,我有些错愕,但随即想起基塔利老师是说我们『第三个出来』,而这不代表前两组出来的都有完成任务。   罗季和灰止也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点头。   带土兴奋的喊声传来,「若水,你好厉害!」   我朝他笑笑,却见旗木卡卡西和他讲了什么,带土怒视回去,两人同时将头撇往反方向,野原琳在一旁安抚他们,看似收效甚微。   隔壁班老师把完成任务的六组都念过一遍,幸好虽然带土那组很晚到,依旧在完成任务的组别内,关东组小分队的五人都在名单上,六组我们就占了四组。   基塔利老师拍了两下手,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完成的六组留下,其余人解散。」   从他笑眯眯的表情看来,我怀疑他想说的是其他人请圆润地滚粗。   ☆、19   方塘清晓镜,独照莲容秋   ----   纵然议论纷纷,大部分的人还是听话地往校门移动,但一个身影手举得高高的。   「老师,」那人大声地问,声音将让抬脚往外走的同学们停步,我注意到那人背后竟然是宇智波的族徽,应该是隔壁班三个宇智波其中之一,「我们在时限内将卷轴上的物品上缴,为什么判定我们没有完成任务?」   这位族人,咱们打个商量,麻烦耍蠢的时候不要背着族徽乱晃行吗?   这样整个宇智波族的智商以后被误认为跟你一样低怎么办?   基塔利老师一脸不想解释,但被宣布任务失败的小萝卜头纷纷仰头用求详细求科普求黑幕的眼神望着他,他只得收起笑容,换上『泥萌这些鱼唇的人类肿摸我不解释泥萌就不能自行领悟偏要浪费本宫一秒几十万两上下的宝贵时间脑子是充满了洞里面装了翔还会漏出去是吧』的鄙视表情。   「嘛,」隔壁班老师大概是怕顶着那样表情的基塔利老师一开口就把他的学生喷到泪奔回家,连忙出声回答,「每一组的卷轴只有任务的文字叙述是正确的,这两天一夜不只考验你们的野外生存技能,还有平日知识的储备,以及检验情报的能力。」   宇智波同学依旧不服,「只给一个名字,谁会知道你们给的是错的资讯,哪有人能把整本图鉴都背下来!」   基塔利老师森然一笑,「前天说了16号训练场集合,你自己不先搜集目的地资讯,我们说什么东西都不用带你就真的连脑子都没带吗?给什么就相信什么,敌人泄漏情报给你上面说从悬崖上跳下去能变聪明,你跳不跳?」   宇智波同学不敢回嘴了,他愤愤地转过身,正对上我看他的视线。   哎呀,这不是以前欺负我去年又被带土救了的小霸王嘛!   他死命瞪着我,看得我莫名其妙,又不是我骂他的,瞪我也不能让任务状态变为完成吧。   没了挑事的,不及格的人很快散去,只留下十八个人呆在操场,和一堆从头到尾没出声的忍者们。   「好啦,你们几个过来领护额。」   基塔利老师如同昨天一样掏出大卷轴,结印,一堆和他头上一样的护额哗啦啦掉出来。   「那,我们也是忍者了吗?」   带土出声问,我能听出他声音里藏不住,或者说毫不遮掩的兴奋与激动。   「你们要通过各队带队上忍的考验才能登记成为忍者。」   十八双眼睛开始在两位老师以外的忍者们身上逡巡,若目光是苦无而忍者们是靶,他们大概被穿成筛子了。   战争结束没多久,现役忍者都是上过战场的,我们这群小孩的『筛人』目光对他们来说一定不痛不痒,他们继续淡定地站在那,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丝毫不受影响。   基塔利老师又开始念名单,这次在名字前加上了组别,每念完一组就有一名上忍从背景板踏出,带走那组的三人先去基塔利老师那里拿护额,再离开操场。   我们这组第二班,当上忍踱过来来领我们时,我瞪大了眼睛。   那是去年的老师。   「唷。」   他淡然地挥了挥手。   唷你妹。   当然我没说出来。   我们拿着护额跟在他身后进了校舍,我注意到他走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同,他开了间空教室,压住门,让我们先进去,随后关上门。   接着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老师,你怎么不教我们了。」   灰止第一个开了口。   「有事。」   老师的回答很简略。   我冷不丁地问:「是去治疗腿吗?」   两个男生惊讶地看我,又转过去盯着老师第一堂课震慑了全班的那条腿。   老师意味不明地朝我挑眉,「观察力不错,若水同学。」   他稍微撩开裤管,不多,没像第一次照面那样拉到大腿,只露出了脚踝部分,但那就够了。   因为我们看到的确实是脚踝,而不是木棍。   「那是……义肢?」   裤管已经被放下,灰止还是紧盯不放,看起来想伸手摸摸看。   「不是。」老师动了动,脚掌转了一圈,义肢做不到如此精细的动作,「不过这不是重点。」   见我们不再注意他的脚,转而面对他的脸,老师满意地点头。   「明天早上八点,27号训练场集合,通过我的测验你们才是正式下忍,没通过的话……」他瞄向我们手中的护额,「就回炉再造吧。」   恩,我猜他是收回护额回学校再念一年的意思。   ×   我们三人蹲在地上围成一圈,不时瞟一眼站在不远处打呵欠的老师。   灰止不断揉着他刚才被老师踹了一脚导致跌得狗□□的屁股、罗季每眨一次眼就倒抽一口气,他是外观看起来最惨的,左眼角黑了一块。   大概看在我的性别的份上,老师专挑被脸以外又不会被当成变态的部位,例如手臂和小腿攻击,完全避开躯干、屁股还有大腿。   「不行,只靠体术根本抢不到铃铛。」   我可是开写轮眼打的,能完虐阿斯玛他们的体术,居然连老师的衣角都没摸到,这就是上忍的实力吗。   「要想办法限制老师的行动,学校教的E级忍术应该都会吧。」   「会是会,这么简单的忍术,老师一下就看穿了吧?」   「老师不是说过,愈简单的忍术用得好威力愈大吗?」   「我们三个连忍者都不是,绝对抢不到铃铛的。我猜老师是要逼我们把会的东西都展示出来,等他满意了就会放水把铃铛『让』我们抢到。」   「就算这样,能打到老师一拳我也高兴。」   「把我们除了学校教的忍术以外会的忍术列出来,我们想一下怎么对付老师。」   嘀嘀咕咕半晌,我们站起来,老师这时已经躺在地上了,感觉到我们的动静,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   「要再来吗?」   他站好,双手抱胸,微微歪头看向我们。   我们互看一眼,冲向老师,手里同时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术。   我持续吐著巨大的火球,将我们三个的身形垄罩住,罗季则对着我的火球使出水遁.云江瀑布冲,大量的水自半空中涌出,被我的火球蒸发成雾气,因为风向飘向老师。   灰止和罗季趁机弄出分#身,两个分#身跟着我继续跑,本体则施展隐身术,趁着雾气还在悄悄接近老师。   灰止的分#身朝我打了个手势,我收起火球,在焰火散尽的前一刻跃起,抬脚踢向老师的腰部。   老师轻松闪开,手刀在我伸出去的腿上敲了一记,让我从空中跌落。   我在地上也没起身,结印后,就地翻了一圈。   巳-辰-卯-寅,火遁.龙火。   一道火柱往老师的脸喷去,他仰着头避过,后跨一步,脚踝被隐身的灰止施展的土遁.心中斩首术拽进土中。   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罗季解开隐身术,窜了出去,顺利抢走老师别在腰间的铃铛。   罗季拿到铃铛后没反应过来,往前冲了几步定住,又准备结印隐身,在结印的时候,手中的清脆声响才让他回过神。   他愣愣地举高手,看着摇晃不止的铃铛。   「唉?真抢到了?」   脚踝还戳在土里的老师笑了一下,piu地化为烟雾,本人才从旁边的树干后面走出来。   「你们合格了,恭喜你们成为下忍,正式加入忍者的行列。」   合著刚才都是用影分#身和我们愉快地玩耍。   看看地上那个洞,再看看老师,抢到铃铛的喜悦感都没了,刚才放话想至少揍到老师一拳的罗季尤为沮丧。   「想跟我本体打,等你们当上中忍吧。」   老师拍拍罗季的头。   「那么我就是你们的带队上忍了,以后请多指教。」   「老师,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总不能连带队上忍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你们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得到三颗队形整齐的摇头。   「我还以为我第一天上课就讲过了,原来我没讲吗……」他再度得到三颗坚定的摇头,「我名字叫莲方。」   「既然我们终于互相认识了,我给你们说一下你们的问题。」   「野外生存训练时,用起爆符那个方法炸老虎不错,」我们还没因为称赞而露出笑容,他立刻接着说下去,「前提是你们很有钱。你们做一次D级任务才堪堪买得起一张,一次用掉三个D级任务的钱,性价比也太低。」   「在野外烤肉,要不是我在,你们以为只会遇到另一组人吗?」   「杀老虎技术太差太慢,把自己弄得满身血用土拍一拍就行了,用溪水洗会暴露行踪给下游的敌人。」   「用火遁点火浪费查克拉,你们身处的地方旁边就有石头能打火。」   「……」   我们愈听头愈低,等莲方老师讲完,我们三个已经抱膝蹲在地上画圈圈了。   他清了清喉咙,干巴巴地补充,「不过以你们的能力来说,这次任务完成的还算漂亮。」   我们继续蹲着种蘑菇。   「咳,我带你们去登记忍者资料,等会儿要照相,那张照片会一辈子跟着你们。」   这是在暗示我们别沮丧着脸去照相吗?   过了一个小时,我捧着新鲜出炉的登记资料。   忍者登陆书   姓名:宇智波若水   忍者登记号码:010879   生日:2月10日   任务经验:D-0、C-0、B-0、A-0、S-0   ☆、20   对外共同御敌,关门相互撕逼   ----   「族长大人。」   我跪坐在榻榻米上,隔着看了三年的桌案面对族长,今天的卷轴量比较少,也许是我长高了,难得能在这个位置直视到族长的脸,或者说头顶。   族长头也不抬,继续埋首卷轴之中,致力于削减桌上卷轴的高度,但这三年来我没见他成功过,除了那次上忍者学校前的谈话,不过我猜那也只是把卷轴搬到另一个房间,待我离开卷轴们就被搬回来了。   「毕业了。」   这理论上是个问句,我却没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任何疑问的成分。   「是的。」   「两年,中规中矩的时限,是为了等带土?」   其实没有,我也是基塔利老师拿出护额后才知道野外生存训练就是忍者学校的毕业考,也可能每年的毕业考内容都不一样,上学前得知的只有通过毕业考就能毕业,完全没有毕业考内容的相关资讯。   根据我自己的猜测,要一年毕业需要老师的推荐,越级上课,如同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然后一起参加二年级的毕业考试,就是不清楚老师推荐的标准是什么,打遍班级无敌手?   我懒得去想要是当初知道一年毕业的可能必要条件,我会不会一到户外课就开写轮眼,这种事没什么好假设的。   族长似乎将我的沉默当作默认,终于放下了笔,用凝重的表情面对我。   「若水,你是宇智波这一辈最早开眼的,展现的实力直接关系到我们宇智波在木叶的地位,不要为了小事拖累到你变强。」   我忍住了族长在说到『小事』一词时嘴角抽搐的冲动,说明白点,宇智波一族除了带土和婆婆,在木叶的地位什么的,我才不在意。   地位高又怎样,能接到级高事少离家近的任务吗?   我有点搞不懂宇智波一族对待木叶的态度究竟是如何,说是敌视,根据族长的说词,他们又很重视宇智波在木叶的『地位』,或者说展现出的实力,也就是木叶的人认不认为宇智波一族很强;但说是亲近,又总是把木叶和宇智波在言词和心态上隔离,好像我们和不姓宇智波的木叶忍者并非身处同一个村一般。   一句话总结嘛……对外共同御敌,关门相互撕逼。   警备队有什么不好?   至少符合事少离家近的标准,又能加上存活率高这点,多理想的工作。   不过对于忍者这种在追求实力的路上寻求自我价值的物种,安逸没挑战性的工作大概是种侮辱,与强大的对手力战而死才是一生的光荣。   要是真的不爽,就到火影楼三代目面前拍桌质问嘛!   一群人躲起来叽叽歪歪,在那边『哼!你不跟我好,那我也不要跟你好了!是因为我不想理你所以我们才不好的!』,跟群小女生似的。   我只是提出一种常见的现象,并不是性别歧视,介于我的身体也属于小女生的类别,即使心理年龄已经是个大婶了。   好吧,我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还关系到什么权力、利益的分配之类的,只是对带土被归类为『小事』所以情绪稍微亢奋导致心理活动有些活跃,说得白话点就是,族长说的我不同意,但因为他是族长我出于尊重他地位和年龄的理由,在心中骂得爽就好,还是别说出来让他老人家一不小心眼睛就升级了。   喔不对,宇智波族人的眼睛升级只会让他们高兴,所以我该把心里话讲出来刺激本族最高领导人升级为传说中宇智波斑和他弟弟才有过的万花筒写轮眼,进而成为敝族的英雄?   还是不要吧,族长没升级却气到心脏病发我就是罪人了,下一任族长妥妥的立威标靶。   「你的带队上忍是谁?」   族长放过了『小事』的话题,没错我就是记仇才一直强调这个词。   「是莲方老师。」   「莲方……」族长蹙眉做回想状,「他还在役?」   「老师的腿已经治好了。」   知道族长在疑惑什么,我猜莲方老师没有想隐瞒的意思,便说出来。   他脸上一瞬间闪过震惊,持续时间太短,一晃眼又回复到惯常的严肃,让我怀疑是不是我眼花了。   「既然当了下忍,那就好好做任务,一个月缴一篇报告总结你的学习进度,我会视情况找族人去教导你。」   「是。」   「没任务的时候别忘了练习,族里的忍术卷轴你可以去图书馆登记翻阅,管理员会告诉你哪些是你能看的。」   「是。」   「好了,你出去吧。」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听见族长叫了一个人进去。   宇智波富岳,下一任族长人选。   ×   「查克拉是什么,你们应该知道吧。」   莲方老师坐在木桩上,居高临下看着我们,脸上写着『要是回答不知道……呵呵』。   我们三个抱膝坐在地上,整齐点头。   开玩笑,这可是第一年教的课程,不是因为太简单才说开玩笑,而是因为第一年是眼前的人教的,要是真的回答不知道,就真的会被呵呵了,无论那个呵呵是什么意思。   「从抢铃铛的表现看来,你们大概都测过查克拉属性,也学了几种相应属性的忍术了。」他没等我们点头,继续接着说,「那现在来学查克拉的控制力。」   「若水。」   「是。」   「我说过你拿火遁来点火很浪费查克拉对吧。」   「……是。」   「其实我们偶尔也会做这种事,我说的浪费主要是指,你不需要用这么多的查克拉来点着那么小一堆树枝,这就是你们要学查克拉控制的原因。」   「结印是引导体内的精神能量和生命能量出来的方式,既然能引导,那自然也能自己控制要提取多少查克拉量。」   「所以,去爬树吧。」   「嗄?」   莲方老师走到一棵树下,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直直踩着树皮往上走,一直到『站』在一截比较粗的树枝下半部,倒挂着看我们。   在我们目瞪口呆之中,莲方老师嗖地回到地面,开始讲解其中的诀窍,和学会以后的好处。   我只听到一点——既然能『吸附』,自然也能『斥离』,在脚底附上查克拉,一跃五、六米不是问题,能和常见到的忍者一样,在屋顶上跳来跳去赶路。   要知道,我觊觎这种通行方式很久了,训练场都在木叶比较偏僻的地方,而族地也在偏僻的地方,只不过是和训练场相反的方向,每次到训练场都得穿过木叶大大小小的房屋,走街道简直不能再慢,还得弯弯绕绕,学会跳屋顶就能走直线了,省时省力!   大概讲到这点时见我露出斗志,莲方老师补充了一句:「有标记的屋顶别乱跳,那都是忍者的家,跳上去小心被干掉。」   我用渴望的眼神盯着他,还硬挤出一点水光,他无奈地再补一句:「我会教你们怎么看标记。」   「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个,爬到树顶才能进行下一阶段的训练。」   说完,老师就结印消失。   听起来很容易,用查克拉覆盖整个脚底就好了,实际上操作比我刚开始学分#身术放出查克拉还困难。   一直以来,放出查克拉都是结印之后的事,印起了主要的引导作用,降低放出查克拉的难度。   而低难度的我都学这么久,现在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放出查克拉,直接让我卡在瓶颈。   用生活化一点的例子形容,很像在马桶上用尽全力想排出五谷杂粮进了人体后的最终型态却不得其法的感觉。   再看看另一边,两个男生都能走上几步了,不过罗季踩一步就在树上留一个脚印,而灰止是走几步就掉下来。   可恶,男生就是比较通畅吗!   我甩甩头,为自己打气,只要能顺利放出查克拉,一定会和那时候塑形比带土快一样,超越两个男生的进度!   「若水,你怎么还不开始爬?」   罗季采在三米处问我,晃了一下就掉下来,用蹲姿着陆。   灰止踩着树干,脸上也露出一丝关心。   「我对放出查克拉不太熟,先不用管我。」   「好吧,那你加油。」   从早上开始练习,中午我们草草啃了便当后就继续爬树,在两个男生能够爬到树的中央,大约十五公尺处,我终于学会把查克拉放出来了,差点没开心得落泪,此时天空已开始转为橘红,太阳快下山了。   将放出的查克拉收回一点,剩下薄薄一层在脚底,我试探性地踩了一脚在树干上,然后轻轻拔看看。   很好,还黏着,不过树干有凹痕。   再收回一点,这次变成黏度不足。   调整了几次查克拉量,确定不会掉下来,也不会踩出脚印后,我才踏出第二步,然后第一次爬,就一直顺利地走至和男生们差不多的高度。   感觉到查克拉量开始不稳,我用力一蹬,在空中翻了一圈,完美落地。   老师在我站好时又piu地出现,把罗季和灰止叫下来。   「看进度,你们明天就能爬到树顶了。灰止和罗季,你们可以学若水,先用第一脚决定好要放出的查克拉量,而不是每一步用的量都不一样,这样比较省力。」   「是。」   ☆、21   勺光筷影中,食物灰飞烟灭   ----   『目标出现』   『四点钟方向』   『收拢』   『三秒后行动』   『三』   『二』   『一』   我们带着目标物踏进火影楼的任务发布处,一个衣着华丽的身影立刻走近我们。   少妇脸上是羞涩的红晕,她伸出手,从莲方老师手中接过这次D级任务的目标。   「喵——」   换了一个怀抱的猫咪甩了甩尾巴,右耳上的红色缎带随之晃动,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谢谢你们帮我找回阿虎。」   抱着猫的少妇细声细气地道谢,眼睛紧盯着地板,全程没对上站在她正前方的莲方老师。   我用手肘推推罗季和灰止,打了三个手势。   『目标』   『老师』   『有问题』   他们俩个回了同样的手势。   『同意』   莲方老师彷佛背后长了眼睛,在少妇去缴纳委托金时,转头轻飘飘飞来一眼。   「你们明天继续手势训练。」   学会爬树后,我觉得应该叫走树,莲方老师开始了我们的D级任务生活,例如刚才帮那个看到莲方老师就脸红的火之国诸侯夫人找猫。   忍界大战后,外头出现了许多叛忍和村子被灭了的浪忍,再加上战后报复潮还没退去,所有要出火之国的C级或更高级任务,都交给中忍以上级别的忍者负责,下忍们就负责解决终于等到战争结束蜂涌进木叶任务发布所的低阶任务,抓猫是特殊案例,大部分是在农、牧场帮忙,或是带孩子、充当临时店员等。   别觉得这些任务内容看起来轻松,莲方老师会限定我们完成任务的方式,像最近两个礼拜,他就要求我们全程不能讲话,只能用学校教过的手势沟通,然后接了一大堆需要三人同时,并且互相配合才能完成的任务。   先不说我们只是背过手势,实际上看到还得一阵子才反应得过来,常常一组手势比出来三个人的应对各个不同。   『三点钟方向』、『移动』,结果每个人都面对着目标同时往自己的三点钟方向移动,相当于以目标为圆心绕了个圈;『十七米』,我比的意思是往前十七米,一个理解为距离目标还有十七米,另一个理解为……我也忘了他理解成什么,反正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例子多不胜数,总之一团乱。   以上还只论手势理解此事造成的乌龙,隔太远没发现有人做手势结果时间到没行动、忙着看手势跑一跑撞到墙……我发誓我有瞥到莲方老师在偷笑。   经过总结、讨论、协调,以及无数的泪与血,血的部分由撞到墙的我友情赞助,我们终于磨合出属于我们第二班的手势理解程序,这一次抓猫是第一次从头到尾都没有失误的,可喜可贺。   看莲方老师满意的表情,满心以为终于能摆脱哑巴小组的状态,却因为一时手贱,得再练习一天。   我垂着肩膀和两个男生互看一眼。   『失败』   『堅持』   『等待』   ×   练习完爬树,穿过没有标记的屋顶回到族地,我一推开门,差点被朝我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带土吓得眼睛又多一个逗号。   「若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妹。   突然觉得这句话有多重含义,身为一个经常性有冲动指着自己的哥哥说『你妹』的妹妹,我是否该换个词,例如你老师?   默默将苦无收回腰包,我反手抱住早上出门前才说过再见的蠢哥哥。   「说吧,怎么回事?」   我靠在他耳边小声问着。   「琳来我们家吃饭。」   他也悄声回答。   「啊,若水回来了吗?今天打扰了。」   抬起头,一抹金色刺得我眼睛,有过几面之缘的波风水门,我家蠢哥哥的指导上忍,上半个身子探出餐厅,对我笑得灿烂。   他身后走出两个比较矮的身影,一个自然是带土心心念念的野原琳,她微笑着对我稍稍鞠躬,而另一个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带土心心念念的对象,曾经被我扁得比花儿还娇艳的蒙面小白毛,旗木卡卡西,一只冷淡的死鱼眼看着我,头几乎察觉不出来地点了一下,微小的动作逃不过我虽然没开写轮眼却依旧犀利的双眼。   我放开带土,给了他晚上再算帐的眼神,对客人表达我诚挚的欢迎之意。   「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族里最近似乎有事,导致婆婆经常很晚才回家。   外面的店吃来吃去就是关东煮、拉面、固定配菜的定食,偶尔聚餐吃一下可以,但天天吃太腻了,征得婆婆同意后,晚餐便由我来煮。   第一次煮饭,婆婆紧张地在我旁边观看整个过程,然后就放心将厨房交给我。   至于做出来的东西好不好吃,婆婆表示:「只要别烧掉厨房,若水煮的东西我都喜欢。」   婆婆侧面逃避了我的问题,而带土很捧场地吃,却用几次蹲厕所给出了真正的答案。   不过一个月煮下来,我非常确信我有进步,看带土不再吃完就占着茅坑即可得知。   有客人来吃晚餐,自然还是我煮,我说的『招待不周之处』已经暗示了他们别对食物抱太大的期望,若是他们理解为客套话没做好心理准备,那我也没办法。   幸好带土还有仅存的良心,菜已经买回来了。   围上团扇围裙,我举着锅铲问他们:「有什么东西不吃的吗?」   「天妇罗。」   旗木卡卡西立刻回答,真不客气。   野原琳摇头,波风水门摇头之际还挤进了厨房。   「波风上忍?」   「我来帮忙吧,让你一个人煮我们的晚餐太过分了。」   「那我也来帮忙。」   野原琳闻言想跟进,我用锅铲挡住厨房的入口。   「他们快要吵架了。」   我指着开始互瞪的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她看了两个同伴,干脆俐落放弃越过我的锅铲封锁,把两个男生拉到院子去了。   「波风上忍,你会煮饭吗?」   「会啊,我自己住。你可以叫我水门就好。」   「那可以麻烦波风上忍你煮吗?我打下手。我没煮过这么多人份的饭,而且带土第一次吃我煮的东西拉肚子拉很久,我怕你们吃了我煮的今天都得进医院。」   「这个没问题,毕竟是我们打扰了,不过那个……称呼……」   我切菜洗菜,波风水门煮。   他的动作很熟练,看起来就是做习惯了的样子,我在一旁看着,默默开了写轮眼。   「呃……」   「我想精进厨艺,若是波风上忍介意的话我可以关掉。」   「好吧,你随意,不过称呼……」   在他笑眯眯的坚持下,我退了半步,跟着带土叫他水门老师。   把炒好的菜端上桌,再把跑到院子里对着木桩丢手里剑三人叫进来。   我们五人坐好,正准备开动时,我感受到手腕上的异样,默默推开椅子,在众人疑问的目光洗礼中站起来,走到大门口开门。   「晚上好啊,小美女。」   「自来也大人,你是来蹭晚餐的吗?」   领着自来也进餐厅,带土一副不记得自来也来过我们家的样子,好奇地打量他。   「自来也老师!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蹭饭啊,哈哈!」   「是水门老师的老师吗,那我们要叫什么?」   野原琳问。   「师公?」   「虽然这样把正值风华的我叫得有些老,但只要别叫我自来也大人,」他瞥了我一眼,「怎么叫都可以。」   我假装没看到他那一记眼神,走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餐桌上变成六个人,不知道菜够不够吃。   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屡次为了同一道菜大打出手,筷子使得刀光剑影劈来砍去,野原琳和波风水门一脸习以为常。   毕业后我没什么机会看到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相处,但在学校时带土对小白毛是热情友善的,小白毛对所有人都那副死样子,怎么现在两个人跟仇人似的。   我研究着他们的互动,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一直没伸筷子,但碗中不断出现新的菜,眼还没眨,看见自来也挟着菜放进我碗里。   「……谢谢。」   他捏我的脸,波风水门瞪大了眼睛。   有种换我被观察的感觉。   饭后,自来也拉了波风水门就走,看来蹭饭是附带,找波风水门才是主要目的。   我和带土将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送到族地大门。   「琳,我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怎么能让女生自己回去!」   我站在带土身后死鱼眼瞪他的背影,知道送妹子回家,怎么忘了这样你妹妹我就得自己回家!   旁边传来清晰的嗤笑,我连头都懒得转也能知道那来自旗木卡卡西,平常讲话都含含糊糊的,嘲笑人的时候倒是很清楚。   最后野原琳敌不过带土的殷勤,我觉得该叫厚脸皮,他们三个结伴往木叶村前进。   呵呵。   我一个人也能圆润地滚回家,才不需要见色忘妹的蠢哥哥的存在呢,哼!   ×   后来我拷问出来,带土听到野原琳对宇智波族地的好奇,原本只邀了她一人来我们家吃饭,棕发妹子却自动认为这是整个小组的活动,便揪了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所以才有今天的晚餐。   带土知道我不太爽他没有事先我通知这回事,很乖觉洗了碗,讨好地笑笑。   我对着他谄媚的笑脸,嫌弃地挥了挥手,把他赶去睡觉。   反正今天学了新的菜谱,就原谅追了两年还没把妹子追到手的蠢哥哥吧。   ☆、22   论自然与身体和精神的能量三角关系,贵圈真乱   ----   我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抱胸思考。   面前散落了很多小卷轴,贴着水遁和火遁的标签,还有几个大一点的卷轴,名称有『查克拉起源』、『忍术与查克拉』、『查克拉转换』、『仙术概论』等。   忍术的结印是引导查克拉自体内放出,查克拉还没放出,依旧在体内时,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不然只要会印,人人都能放同一个忍术,写轮眼会复制忍术这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忍术的施放是体内查克拉照特定规律循环,经由双手结印构成与空气中自然能量的交流桥梁,进而影响外界环境的变化。   一般人学了结印顺序,还得学查克拉在体内该如何流动,普通的忍术卷轴上会有两种的详细说明,所以只看了别人结印是无法靠模仿就会用的,还得经过不断的练习。   写轮眼正是因为能看到查克拉的流动,才有办法在别人施展忍术的同时复制使出。   以上是这是我的推论,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精神能量加上身体能量能操纵火、水、土、风、雷,五种基本属性属于自然能量,而我们用查克拉去和体外的自然能量沟通,用结印的方式使用。   所以忍术施放期间,结印的手势不能断,如水牢术,或者得接触施术目标,如土流璧;单手结印是找到另一种方法和自然能量沟通,需要大量的实验和长时间钻研;无印忍术的查克拉则不能离体过远,那只是将查克拉放出来,不去控制就会消散掉,和需要结印却没有保持控制的分#身术一样。   至于仙术,卷轴上写着是将自然能量引导进体内,混合原有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形成仙术查克拉,再放出。   因为仙术查克拉含有自然能量,和外界的自然能量沟通融合是相容性更高,导致使出来的忍术威力比一般忍术来得强大。   拟人化一点来形容,自然能量遇到一般查克拉能合作愉快,一般查克拉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跟安分守己懒得升等的员工被上司吩咐了工作一样,工作认真度取决于员工和上司的关系,也就是自然能量和查克拉沟通的程度;而碰上仙术查克拉时,因为仙术查克拉含有自然能量,跟人碰到老乡就会觉得亲近一样,自然能量化身为上进有企图心的员工,除了老板仙术查克拉叫他做的事,他会自动自发多出点力,希望提升自己的形象刷刷好感度,表现在忍术上就是威力强了些。   自然能量中的五种基本属性都能用,每个人查克拉属性不同,调动各种基本属性的难易度也不同,我的基本属性是水,能用火遁是宇智波一族的体质,比起基本属性和体质都是火属性的带土,我的豪火球术会比他的还小颗。   上忍能够用不属于自己身体性质的遁术,和查克拉强度有关,用更多的查克拉去驱使自然能量中和自己相性比较不好的部分,就像驴拒绝拉车时,鞭打的力道大一点它就会走了。   若人有两种性质变化,单独使用各一种都不是难事,想同时使用就得靠体质的支撑,跟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一样,这种体质是训练不出来的,通常靠遗传,也就是血继限界,例如能木遁的千手一族,就是因为其仙人之体,才忍受得了水属性和土属性查克拉同时在体内运转。   血继限界不局限在能同时使用双性质的忍术,还有些是部分器官的超于常人,如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和日向一族的白眼。   我不是没事做才来研究这些,我可是很忙的,战争结束代表农地没有忍者去破坏,一大堆农事相关的D级任务叠在任务发布所,每天回家都累得要死。   上个月我去族长加交月结报告时,族长让宇智波富岳考較我目前的实力。   他开了三勾玉,手下半点不留情地把开了单勾玉的我虐趴在地上,本人衣尘不染,还很潇洒地单手背在后,另一只手拿着他来探班的未婚妻,据说叫美琴,送上的茶水,也不搭把手把我扶起来。   族长在我爬起来站着拍衣服时,若有所思看着我。   「若水。」   「是。」   「你单勾玉也够久了,快提升实力吧。」   「……」   是要给我一本小黄书然后趁我看得入迷的时后再抽走一次吗?   「请问族长大人,有什么建议的修行方法吗?」   「会有机会的。」族长双手拢在外套宽大的袖子里,看了宇智波富岳一眼,又看向院子里的树,「很快就会有机会……」   我心中有点不安,突然联想到前几天自来也来我们家蹭饭找波风水门的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   一种浮躁的气氛蔓延,和之前每天做D级任务那种悠闲的忙碌不同,木叶村突然多出很多行色匆匆的忍者,几乎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屋顶上跳跃的身影。   过没几天,从火影楼走出来时,莲方老师出现了,眉宇间不掩凝重。   他已经很久没跟着我们做任务,只会每天早上在任务发布处盯着我们接任务,顺便检验一下前一天的修练成果,再吩咐几句当天的修练项目,然后就离开。   「你们要执行第一个C级任务,明天早上七点村门口集合。」   「老师,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罗季和灰止都不笨,木叶村里的氛围变化他们也察觉到了。   莲方老师左右张望了下,决定人来人往的火影楼门口不是个好的谈话地点。   他将我们带到最近的训练场,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后,才开口。   「先跟你们交代,免得你们搞不清楚情况。第三代风影失踪了。」   我瞪大眼睛,「又要打仗了吗?」   莲方老师摇摇头,「还没有开战的消息,但砂隐村认为是我们干的,虽然半年前才刚签好条约,随时有毁约开战的可能。」   「那我们也要上战场?」   罗季的语气中尽是兴奋,还夹带着一丝渴望。   我转头看灰止,发现他和罗季的情绪同步。   我注意到莲方老师的手有一瞬间抓紧裤管,很快就放开。   那是他在第一堂课时展现过断腿的那只脚。   「下忍的任务大多是传信、护送、转移物资,直接面对敌人的可能性不高,但不排除会和敌方的忍者碰上。现在还没开战,只是和砂隐村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张。这次的任务要去雨之国,雨之国也和风之国接壤,可能会在那边遇到执行任务的砂忍,你们做好准备,保持低调,不要随便和人起冲突。」   ×   我们的任务是到雨之国和另一组小队接头,他们上一次传讯息正要从鸟之国回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他们,时限很短,没时间让他们回木叶再出发,在雨之国碰头后他们直接去做下一个任务,而我们则带着他们这次的任务报告和任务完成凭据回木叶。   花了两天时间抵达鸟之国,莲方老师让我们摘下护额,穿上遮全身的斗篷,带头走进了一家餐馆。   「九号五人套餐。」   他一坐下就招来店主,在桌上敲了三下,直接点餐。   矮小的中年男子点头哈腰,消失在应该是连接着厨房的布帘后,过没几分钟就端了六盘菜上来。   「吃吧。」   我一边吃一边盯着店主看,头上被莲方老师用筷子敲了一下。   「快吃。」   六盘菜对一个成年人和三个正在发育的小孩来说,实在有点少,我们眼巴巴地看向莲方老师,手放在还有点饿的肚子上。   莲方老师没理我们,再度抬手招来店主。   「一共一千零二十五两。」   ……六盘菜这么贵,都抵得上五分之一个D级任务的报酬了。   是木叶村物价低还是我们被坑了啊?   莲方老师一出店,在背后只有我们看得到的地方比了跟上的手势,就加速往一个方向前进。   十分钟后,我们已经远离刚才的城镇中心,抵达一间破败的房子。   莲方老师没有犹豫,直接抬脚走进去,一边比着一串手印。   他手在墙上摸了摸,摸到一个地方后,用力,手就穿进墙里,抽出来时拿着个卷轴。   我们呆呆地看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任务这就完成了?   「当然没有。」莲方老师笑,对我们展示卷轴上写着『九四五』的封条,「你们忘了任务有两部分?我已经示范一部分给你们看了,接下来换你们找到另一个小组留下的集合地点。」   「诶?」   三道惊疑的声音回荡在破草屋中。   莲方老师说完就消失,我猜他又隐身观察我们了,总之我们摆出第二班小组讨论时特有的姿势——蹲在地上围个圈,拿了苦无在地上画着我们目前为止得到的资讯。   「那个九四五一定是关键。」   「小吃店店主也很怪异,六盘菜要一千零二十五两,太贵了!」   我的主妇魂燃烧中。   「从小吃店出来后,老师带着我们往东北方前进,一直没换过方向。」   「所以饭钱和方向有关吗?」   「好像也不是正东北方,有些偏北。」   「东北方……1025,有什么想法吗?」   灰止摸着下巴苦思,忽然抬头,「时间……」   「时间?」   「以十二点方向为北,十点二十五的话,时针和分针的中间线会不会就是前进的方向。」   灰止在地上画出十点二十五的图,标上东南西北,又在两针之间画了条线。   「所以九四五是说我们要往九点四十五时时针和分针的中线方向前进?」   「先试看看吧。」   我们决定好后,就窜了出去。   跑了和小吃店到破房子一样的距离,又是另一间小屋,不过这间的状况比较好。   「是这里吗?」   罗季走第一个,却被无形的墙挡住。   我想起老师比的那一串印,便试探性地一边比一边往前,果然没有遇到阻碍。   两个男生效仿我,三人鱼贯进入。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从阴暗处走出来。   「下忍吗,还算不错,但你们没考虑到这如果是陷阱怎么办,走进陌生的地方要保持警惕。」   「应该说只要不在木叶村里,都得保持警惕。」   莲方老师的声音自我们身后响起,果然隐身跟着。   「是莲方啊,好久不见。」   「嘛,的确挺久的,这是你们的任务。」   那名忍者和莲方老师不咸不淡地聊着,接过了卷轴,和我们打了招呼后就跳窗离去。   门口明明离他比较近啊……   C级任务无惊无险地完成,莲方老师在我们回村的路上一一点出我们行动的缺点,顺便灌输一大堆木叶的暗号。   「这次用时间指示方向算是最简单的一种,回去以后我会用各种暗号来约定集合时间和地点,之后别迟到或跑错地方啊。」   他对我们微笑。   ☆、23   身为忍者,敌方情报很重要   ----   自雨之国一行,莲方老师会在我们三人家门前留下不同的暗号,解开后到指定的地点汇合,再一起解开第二道暗号,最后才能找到他,天天不带重复的。   若是在时限内抵达,可以直接开始当天的训练项目,不然就得每人轮流和莲方老师对打,实际上就是个沙包,以他的说法是我们得学习遇到躲不过的攻击要如何承受才能保护好自己并第一时间反击或逃跑,当然后一个选项在和老师对打时是不被允许的。   前一个月几乎天天当沙包,后来次数愈来愈少,到后来甚至某次我们比莲方老师预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到,他那天说我们能从暗号练习课毕业了,我觉得我看见罗季偷偷松了口气,还有灰止眼中一闪而逝的水光。   我们又做了几个需要出火之国的C级任务,莲方老师充当布景板全程不出手,我们也一路无事,每次都顺利完成。   只有一次遇到已经撤退的别村忍者设下的陷阱,我们被吊在空中,莲方老师悠悠哉哉地在下面烤刚采的蘑菇,摆明要我们自己逃脱,最后花了半天才狼狈落地,又饿又累全身是擦伤,他正刚好把蘑菇吃完。   那天回木叶之后,我和两个男生去烧烤店点了三盘菇类狠狠地吃光。   时间在任务和修练之中过得飞快,第三代风影失踪事件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涟漪平静后水面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哪知水中因为石子改变了水流潮汐的方向,正酝酿着会形成下一波海啸的暗流。   ×   「给。」   我接过莲方老师递过来的纸,左上角有个圈起来的忍字,上半部中央是一个粗体的中字,中字右下方有火影章,下半部则是一些细则。   「老师,你觉得我们能够参加中忍考试了吗!」   罗季亮闪闪的双眼看着莲方老师,手紧紧攒着那张中忍考试申请书,我看到被抓皱的纸已经有些湿痕了。   「你们这一年做过23次D级任务、6次C级任务,够资格被指导上忍推荐参加了,更何况你们是我莲方教的,暗号、手势、查克拉控制、查克拉性质……我勉强算你们出师。要是这些都能从我这里毕业,却没通过区区中忍考试……」   他阴森森扫了我们一眼。   「老师,」我举手,「考试的内容是?」   「团体赛、然后个人赛。」   「那如果我们互相对上了呢?」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输的那个就一年不准开口只能用手势沟通。」   我们集体打了个寒颤,对视一眼,在空中交错的视线激荡出电闪雷鸣,空气中燃起熊熊战意,每个人眼睛都透漏了绝对不能输的坚定。   「喔对了,若水你团体赛时不要开写轮眼。」莲方老师忽然对着我说,「不要太依靠写轮眼,不管是你还是罗季和灰止,但比赛也不要拖太久喔。」   莲方老师瞬身离开后,灰止开口了。   「重要的是先通过团体战,没通过我们现在怎么飙杀气都没用。」   这才不算杀气呢,杀气是基塔利老师阻止我揍旗木卡卡西时的那种气势,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恐惧感。   「说的也是。」   罗季点头同意。   「到中忍考试还有两个礼拜,团体赛和单人赛之间也有修整期,我们先照常训练,过了团体赛的修整期再分开训练,如何?」   我提出建议,而两个男生都同意。   最后,我们订好了两个礼拜的训练内容,其中还包括搜集其他下忍小队的资讯。   我们是忍者嘛,情报也是很重要的!   ×   「若水!」   带土敲了门,没等我回应就冲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很眼熟的单子挥舞着。   「哦,你也要参加中忍考试吗?」   他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叹口气,带土这种个性只能当打手,连从别人的话语中提取资讯都办不到,而中忍就有带队出任务的资格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我也要参加啊。」   「啊……那这样我们就是对手了!」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看似很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吗?」   「……」他抓了抓头,「你是我妹妹啊,怎么可以跟你打……」   带土大概只有看着我旁边又没有野原琳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有个妹妹,总觉得旗木卡卡西在他心里的排行都比我靠前。   这个年纪的孩子,朋友同伴比家人重要吧。   我轻轻甩了下头,把入侵思维的阴暗甩掉。   「你知道中忍考试的内容吗?」   「咦?不知道,水门老师没跟我们讲。」   「除了团体赛,还有个人赛,你也有可能对上野原琳。」   「什么?!可是我不想跟琳打!」   他现在一脸被雷劈中的样子。   「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思考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我观察他的表情,「你该不会要弃权吧?」   带土的表情转为迟疑,我在他还没点头的时后赶紧打消他的想法,「你觉得野原琳被你这样让赛,她会高兴吗?」   「但是,我不想跟同伴打啊!忍者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同伴出手!」   「那对上旗木卡卡西呢?」   「……」   他更纠结了,五官皱在一起,眉毛卷成线团,瞳孔稍微放大。   「好,先撇除小白毛。」带土不适合一次想太多事,先解决野原琳的假设,「如果是你被野原琳让赛,你会怎么想?」   「绝对不行!」   「那你被她打败所以输了呢?」   「那、那也没办法。」   「野原琳是很善良体贴的女生,」他听到我称赞心目中的女神,拚命点头,与有荣焉得好像我称赞的是他一般,「只要是人,不管什么样的个性,都是有自尊的。你要是不想让她讨厌你,遇上她当对手,最好尽全力和她分个高下。」   抱着我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带土终于艰难地点了头。   「我知道了。」   「好,那再来讨论旗木卡卡西。」   他打断我,跳下地,一脚踩着我的床尾,举起我的枕头,像举剑一样往上指,另一手插腰,豪气千云状说道:「我也会与他全力一战!赌上我宇智波菁英的名声,我这次不会再输了!」   喂,放下我的枕头。   带土一直很认真训练,早出晚归,常看见嘴边练习火遁留下的燎泡,还有手上为了练习忍具投掷,破了又好、好了又破的水泡,和逐年增厚的硬茧。   不过天赋是种很微妙的东西,有天赋的人不努力会被努力的平庸者超越,但如果天赋卓越的人也同样努力呢?   即使我依然坚信带土有天会当上火影,旗木卡卡西比带土强却是现在的事实。   不想打击他的士气,我回到最初的话题,「那对上我呢?」   他噎了一下,把我的枕头放好,还拍了拍,拉一拉角落,把皱褶抚平。   「嘛……哥哥总是要让妹妹的,我晚一年再当中忍也没关系。」   我翻了个白眼,打不过我就直说,不过他说出来的理由我喜欢,「我是说团体赛。」   「当然是尽全力打!」   「很好。」我满意他的回答,「我也会尽全力去打倒你们的。」然后我伸出手,「请多指教。」   带土从善如流地握上,「请多指教。」   ×   中忍考试当天,班对抗赛赛程公布在忍者学校操场,一共有两轮比赛,赢两场的班直接进个人赛,而输了的组别不代表不能参加个人赛,主考官推荐的话还是有资格。   一群人围在布告栏前面,我记下我们可能会遇到的队伍后就钻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   带土不在。   野原琳和旗木卡卡西都在看赛程,带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早上我出门时他已经不在家了,难道又路上遇到哪个要帮助的老人?   比赛九点开始,希望这次的忙不用帮太久,旗木卡卡西的脸色很差,野原琳在他旁边看似在安抚,脸上的微笑有些无奈。   我收回心神,加入操场旁树下的蹲地讨论圈,和罗季灰止报告我们第一场要对上的对手。   「是他们啊,一个有家族秘术、另两个擅长火遁和土遁,那就照我们之前搭配好的战略,一举把他们拿下!」   我们三人把手叠在一起,一同喝道:「加油!」   ×   『行动』   『十一点钟方向』   我纵身跳到指定的位置,调整好角度,阳光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护额上折出刺眼的光芒,直直射入目标人物的眼中。   趁着他被光线迷住眼睛,灰止摸到他背后,苦无抵上他的脖子。   「莲方班胜出。」   主考官举起黑色的旗子,灰止放下苦无,和我们击掌庆贺。   对面两个早已被放倒的下忍爬起来,神色灰败,搭着最后一个『阵亡』的同伴,沮丧地并肩走出训练场,他们三个我没看过,和我们不是同期的,看来考过不只一次中忍考试了。   「十五分钟解决,老师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看来是要比完两场他才会出现,下一场是下午比?」   「恩,你是想去看带土那组的比赛吧,我们也没事,跟你一起去?」   「好啊,他们在8号训练场。」   「幸好这次不会对上他们呢,不然很麻烦。」   「对上也没差,」我笑眼弯弯,「我会教教他们什么叫用实力说话。」   ☆、24   水火双属性,清蒸没问题   ----   我们抵达时,正好看到旗木卡卡西一刀敲在惠比寿的后颈,墨镜男孩向前扑倒在地,没了动静;迈特凯和不知火玄间在攻击带土和野原琳,带土的左脸颊肿起来,身上的衣物有几道划破的痕迹,他打落空中的几根千本,而野原琳看不出有明显的伤势,侧身躲开迈特凯的一记飞踢,回了一根苦无。   旗木卡卡西解决完对手,加入同伴那边的战局,先不论旗木卡卡西的战力本就高,三打二还无法占上风他们一开始就不用来考了,带土三人的形势从处于下风转为略胜一筹。   「旗木卡卡西又更厉害了。」   「恩,我觉得他对上迈特凯和不知火玄间,一打二也能赢。」   两个男生讨论起战局,我却注意到地上一颗小小的画风不对的圆形物体,红艳的色泽在混着绿草的黄土上特别晶亮抢眼。   那是……糖果?   银白色刀光和烈红火光拉回我的视线,带土吐著巨大的火球,逼得迈特凯和不知火玄间就地打滚往后躲开,而旗木卡卡西挥舞着短刀追击,野原琳在最后面不时放冷箭丢苦无,还暗搓搓地往对手闪避方向的地面洒铁蒺藜。   「野原琳要是一起上,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吧。」   「我觉得不一定,宇智波带土还能放忍术协助,但野原琳跟不上旗木卡卡西的进攻节奏,贸然加入可能会打乱他的攻击,我记得她是走医疗忍者的路线。」   「若水是少数能和男生一起进攻的女生。」   我转头看灰止,「我的查克拉不适合医疗忍术,之前拿鱼来试验过,一不小心煮熟了。」   「……」   两人的眼睛变成半月形。   「还是清蒸口味的,以后我们在野外不生火就能有蒸鱼吃。」   「……」   两双眼睛各升级为两条线。   我耸肩,我的查克拉属性是火和水,清蒸的很正常嘛!   如果是带土,那可能就是烧烤口味的。   「快到下一场比赛的时间了,走吧,带土那组不出意外会打赢。」   第二轮比赛我们花了二十五分钟才胜出,果然能通过第一轮比赛某种程度上证明的小组的实力。   莲方老师只说了别花太久时间结束比赛,但没说『太久』是多久,我们忐忑地等着他的到来,幸好他没有提起这荏,看来是符合标准。   「个人赛两个礼拜后早上九点在第17号训练场,一样战两轮。这段期间你们自己训练,有什么问题的话去火影楼任务区留言,我隔天会去找你。」他顿了一下,「应该没有哪个人会白痴到留明文,要是刚才没想到这点麻烦出去别说你是我这一班的,我莲方虽然比不上三忍,在外头也算小有名气,别让人知道我有留言不用暗号的愚蠢部下。」   「……是。」   ×   带土的确顺利过关,但当天是带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回来的,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对于接下来的比赛貌似很有信心。   为了准备个人赛,我们在家里几乎见不到面,我依旧按照平常作息的时间活动,他则更早出门,更晚回家,有次我凌晨四点多爬起来上厕所,正听到他关上大门离开的声音,可称得上是披星戴月。   我没有制定什么特训计划,而是照着日常的菜单训练——忍具投掷三百次、各种体术基础动作两百次、垂直岩壁攀爬、水、火查克拉性质变化各一个小时、限时千米折返跑一小时。   以我目前的查克拉量,我能够在短时间内连续放四个C级忍术,剩余的只够用学校教的E级忍术,而B级忍术只要两个我就不能动了。   我请教过莲方老师关于影分#身术的问题。   「影分#身术虽说是本体和分#身平分查克拉,但过程中会因为施术损耗一些,最后两者的查克拉量不会到原本的二分之一。按照你自述的查克拉量情况,你可能本体和分#身各放一个C级、一个D级忍术后,剩下的查克拉量什么都没办法做,而且影分#身解除后查克拉也不会回来,还不如本体用四个C级忍术。」   「那可以用起爆符吗?」   「……没有明文禁止,但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我们不希望有人用,毕竟是同村切磋选拔中忍,有伤可以有亡不行。」   我悻悻然将起爆符放回包里。   莲方老师扫了我的腰包一眼,「你怎么会有起爆符?做任务又用不到。」   「炸老虎剩下的,那时候发了六张,我们只用三张,每个人留一张。」   「你结印速度够快,体术在下忍之中也算实力不错的,两者搭配好打赢两轮没太大问题。我同样不推荐你用写轮眼,还是那句话,太依赖一样工具容易成为你的致命伤。」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八点左右,我在小时候常去的树林找到吐火球的带土,硬把他拖回家喂食洗刷刷后塞进棉被里。   「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也不准偷跑去训练。你要是因为精神不好体力不济输了,你的脸还没上火影岩山我就让他先出现在墓碑上。」   ×   赛程表出来,我们小组为了不会遇上彼此松了口气,接着想到莲方老师说的没考上中忍的后果,气又提到喉咙卡着。   「不管怎样,不用自相残杀总是好事,各自加油吧。」   我的比赛靠前,对手不是同期的,在我们搜集的情报中显示他是雷属性的忍者,忍具投掷角度刁钻,擅长远距离攻击。   雷属性忍者的特点就是快,雷遁的忍术通常用于近身战,这代表他的近身格斗不该太差,所以他远近皆宜。   我会的水遁被他克制,火遁又占不到便宜,体术……这位仁兄的资料不是我负责收集的,没有亲眼见过我无法评断两人的差距。   更别提第一轮的比赛,除了要保证自己能赢之外,还得注意留一手,毕竟所有的参试者都在旁围观,若是底细被看得清清楚楚,那第二轮不用打就先输一半了。   总之,这会是一场硬战。   闪躲对方攻击的期间,我用苦无和千本,搭配能用查克拉控制的凤仙火,顺利将他逼近我用影分#身术偷撒下的铁蒺藜区域,趁他手忙脚乱的时候一手刀放倒他。   「宇智波若水胜,晋级下一轮。」   跳上看台,和罗季、灰止击完掌,我坐下来休息从栏杆的空隙看比赛,争取时间恢复第二轮比赛要用的查克拉,而不是像别人一样站着靠在栏杆上。   下一场比赛的胜者将是我的对手,我看到阿斯玛跳了下去,果不其然赢了。   他抬头,我们的视线交汇处劈哩啪啦作响。   带土这时才姗姗来到比赛场地。   「咦?若水你比完了吗?」   「恩,赢了。」   我头没转地回答。   让我心情不是很好的原因,正是此时刚上场的野原琳。   他能赶来看喜欢的女生的比赛,就赶不上妹妹的比赛吗?   不过带土就是带土,丝毫没察觉我刻意的冷淡,开心地为台下的野原琳加油。   野原琳输了,旁边的脚步声显示带土的离去,大概是去安慰妹子,我叹了口气,觉得跟笨蛋生气只是让自己更郁卒而已。   罗季和灰止双双晋级,他们也和我一样坐在地上恢复查克拉,一边看比赛。   「宇智波带土,迈特凯,比试开始。」   带土没撑几分钟,就被踢翻在地。   「咦,原来那个迈特凯这么强吗?」   「据说他没有查克拉,所以只专注在体术上。」   「我的眼睛只能勉强跟得上他的速度而已,但看得到不代表挡得住,看来要找老师加强这方面。」   「若水,你看得清吗?」   「开写轮眼的话可以,现在只有残影,或许能试着从残影的方向判断他要攻击的地方,提前格挡。」   「这也是种方法,预判动作,灰止你觉得呢?」   「我对体术招式没有这么熟,可以试看看。」   「我先离开一下。」   「要去找带土吗?」   「恩。」   离开继续讨论的队友,我记得带土离场时走了另一侧看台的楼梯,我张望着,看到带土的位置,却止了脚步。   现在场上比赛的是旗木卡卡西,野原琳正脸颊生晕地看着比赛中那只小白毛活跃的身影,眼睛眨也不眨,那个表情我看得太多了,和带土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而带土趴在她旁边的栏杆,左眼贴着纱布,神色落寞地盯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倾注满腔爱慕看着自己的队友。   我则是看着他。   被注视的人眼中只有自己注视的对象,却察觉不到身后一直追随的双眼,或许这条眼神链上,只要有一个人能回头看看,就能避免许多日后的悲剧,改写最后的结局。   但终究只是『或许』,永远没有验证的一天。   我脚跟一转,回到罗季灰止身边坐下,后者诧异地看着我。   「怎么这么快?」   「他被照顾得很好,我看没事就先回来了,等下还要比赛,而且我一个晋级的去安慰他没晋级似乎有点嘲讽。」   眼尾余光撇到罗季朝灰止摇了一下头,灰止就没有再追问,我为罗季的细腻心思松了口气,现在的我只要想着莲方老师的威胁就行。   第二轮比赛,我一上场就开了写轮眼,暂时抛掉莲方老师的劝告,因为我心情实在好不起来,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   「喂喂……这么久没见你就用写轮眼招呼我吗?」   阿斯玛的大眼睛眯成半月形,抽着嘴角。   我没有和他废话,他大概也看出我情绪不对,摆好架式在主考官喊了开始后就攻过来。   很可惜,写轮眼真的是外挂中的外挂,莲方老师说过同一级忍者里有写轮眼的就是比较强。   我三两下打趴阿斯玛,主考官宣布我获胜后就转身离开赛场。   罗季和灰止接连获胜,旗木卡卡西打败了第一轮揍趴带土的迈特凯,秀介那一个组在团体赛时就败落,但他本人被考官推荐参加个人赛,可惜第一轮没能晋级。   我们这一班成为同期中唯一都是中忍的小组。   莲方老师在颁发中忍证书和忍者马甲时出现,没有对我开写轮眼说什么,只是拍拍我们三个的头。   「走吧,老师请客,庆祝你们成为中忍。」   ☆、25   第一次的痛苦,忍一下就过去了   ----   我杀人了。   即使都升上中忍,我们还是三个七岁的小孩,做任务依旧自成一班,只是接的任务级别是C级中的困难任务或B级中的简单任务。   那是个C级护送任务,一位身怀钜款的富商声称他被盗贼盯上了,要求我们护卫他抵达云之国,只要进入云之国国界即算完成任务。   既然只是盗贼,火影大人便将这个任务派给我们班,路上遭遇忍者袭击,打退第一波敌袭,主要是靠莲方老师,逼问下富商才坦言他是被云之国诸侯下了格杀令,他身上的也不是钜款而是那位诸侯的把柄,但只要进了云之国国界就会有那位诸侯的政敌将他手上的资源接走,而且诸侯也不能在国内出手,这会激怒大名,所以到时候就安全了。   他知道这属于B级任务的范围,下C级任务不是为了省钱,虽然C级任务的忍者实力会比B级的低,但诸侯手下的忍者可能会只注意B级任务的队伍,没想到还是没逃过追踪。   路上又有几波敌袭,幸好对方的忍者量不多,大部分是武士,不过成年武士也不是七岁的忍者能单独应付的。   通常是我们三个打一个,莲方老师一个对三个,就能赶跑敌人,但愈靠近云之国国境,每一波攻击之间的间隔变短,忍者的比例也提高。   离国境五公里左右的地方,突然冒出十名没有护额标志所属忍村的忍者,莲方老师命令我们留在委托人身边,自己冲了出去,而我们第一次见到莲方老师的全力战斗。   那很美。   莲方老师是雷属性的,他得知我们三人之中没有雷属性时,失望地用死鱼眼盯了我们半个小时,直到我们鸡皮疙瘩都快抖掉后才恢复原状。   他随身的武器是能附着查克拉于上的鞭子,名唤『光舞』,雷属性查克拉的特点就是快和不规则,莲方老师挥着光舞鞭,只见数十道青蓝色电弧交织而成的查克拉网,只要被缠住就脱离不了鞭能所及的范围,想和他打进身战,又会被斥离到电网旁,电的排斥和吸附的性质被莲方老师用得出神入化。   再怎么厉害,一对十总有漏网之鱼。   两名敌忍脱离莲方老师的攻击圈,往我们飞奔过来。   而莲方老师单打独斗能全灭对方,一次对这么多人也无法很快结束战斗。   「土流割!」   灰止在敌人结印时,高声喊道。   土流割能切断土地,看来是想将我们和委托人分开,罗季在敌人将手贴上地面时,抓住委托人的腰带后跳。   『加速』   『牵制』   我比完手势,罗季便把委托人扛在肩上,全速往云之国国境狂奔,我则是用苦无打断另一个敌人的结印,和灰止并肩站在一起。   『B级』   『中忍』   一出手就是B级忍术,对方至少有中忍的实力,我们只是刚晋升中忍的小孩,对面两个至少十几岁了。   我一咬牙,开了写轮眼,握紧苦无,和灰止分别迎上一个敌人。   狼狈闪过一记水流鞭,我回了个龙火,却被水流鞭再度拍散,身后传来灰止的惊叫声。   「若水!」   我就地打滚回头一看,灰止缓缓倒下的身影让我目眦尽裂。   眼睛痛得像火烧,我眼前不断重播着灰止胸膛差了一把苦无仰倒的画面,我只想把看到的一切都撕毁、烧尽。   手腕被抓住和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眼部的烧灼感稍退,我才看清战况——地上是八具尸体,有两具被捣烂得不成人样,其他六个身上满布焦痕,是莲方老师的光舞鞭造成的伤痕。   「醒了吗?」   莲方老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紧贴着我,我能感受到他讲话时胸膛的震动。   他将苦无移开我的脖子,放开我的手腕,退开一步。   「老师,灰止……」   他打断我急切的问询,「他没事。」   我环顾四周,灰止靠在不远处的树上,见我望向他,虚弱地抬手又放下,而罗季另一棵树下呕吐。   「是有人来支援吗?」   莲方老师摇头。   「那……」我看着处于肉泥和肉块之间状态的尸体,「是我做的?」   他观察我的脸色,最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拍了拍我的肩。   非常幸运,罗季扛着委托人狂奔的路上没有遭遇别的阻拦,所有剩下的人手都在我们那里,因此他半个小时后就从因为剧烈震动和高速移动而头晕眼花的委托人那里拿到完成任务的证明,立刻折返回来。   「我看到你骑在一个家伙身上,苦无一直往下插,拔起来再度重复。后来老师丢了两个人让我和灰止……结束他们的生命,才去制止你。」   罗季提起那时的情景,脸色依然灰败,就不知道是为了他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还是为了那两个被我虐成泥的敌人。   灰止在一旁听着神色也不好,他表示他刚从昏迷中醒转,就被莲方老师丢来的敌人又重压一次,昏昏沉沉地一刀结果了那个倒楣鬼。   说是这样说,他们两个在回程的路上看到肉就反胃,只吃菜,反而莲方老师一直盯着我这个吃喝正常的人。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我的表现以第一次杀人的小孩来说太过于正常了,但我一点真实感也没有,那时候做了什么我没有印象,只知道眼睛热热的,然后身上都是敌人的血肉。   「你的……似乎有什么变化,回去以后让你们族长看一下。」   他没有把写轮眼三个字讲出来,身在旅店中,还是要保持隐密。   我摸一摸我的眼睛,运转查克拉。   「若水,你变成双勾玉了!」   罗季喊着,被灰止一把捂住嘴巴。   我死鱼写轮眼看他,「老师都特地消音了你居然讲出来。」   他连忙土下座表达歉意,笑闹间,这几日因为第一次夺走生命而垄罩我们的阴影似乎驱散了些。   再见到木叶的大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离开时我刚升上中忍却为了带土重视队友多过重视我而心情低落,回来是我却是已经沾染血腥背负人命的『真正』的忍者。   莲方老师领着我们去火影楼回复任务,我低着头走在最后面,走着走着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嗨,小美女。」   这个声音这种称呼,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我抬起头,眼泪却毫无预警地滑落,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脸颊,我愣怔地看着手上透明的水痕。   我忽然回想起来,那时候拚命拿苦无捅着敌人时的触感,还有血液从一开始会喷溅到我身上,到后来只会缓慢从称作伤口还不如说那是个洞的地方流淌出来,敌人痛苦的哀嚎和绝望的挣扎,瞪得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珠中清晰的恐惧……   液体不断滑过脸颊,我呆呆仰头看着自来也,即使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只看得到一丛白白的物体。   「没想到你换口味了呢,自来也。」   陌生细凉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喂,别乱讲,大蛇丸!」我被撑着腋下举高,「怎么哭成这样啊若水?」   「大蛇丸大人,自来也大人。」   「是你啊莲方。」   陌生的声音说着。   「是……那个,若水是我的部下……」   「若水怎么啦?」   「啊,大概是第一次杀人所以……她这几天表现得很正常,我还有点担心……若水这样我也不好带她去回报任务,可以请自来也大人送她回去吗?」   「诶?喂!讲完就跑啊,真是。」   自来也让我靠在他肩膀上抱着我,还顺手把马尾拉到前面塞进我怀里。   「看不出来你还会照顾小孩。」   「嘛,例外啦例外,若水平常一点都不像小孩。」   后面他们讲了什么,我就没听到了。   ×   当我醒来时,我注意到我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转头一看,自来也正和一只脸上横亘着U型纹路的蛤#蟆在我床边的地上喝酒下棋。   「醒了啊。」   我一把将棉被盖过头顶,哭晕过去实在太丢脸了,亏我之前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嘛真是的!   一只手隔着棉被准确地按在我的头上揉了揉。   「哈哈,难得看到你像小孩的样子。」   「让自来也大人见笑了。」   我闷闷地说着。   「怎么马上又变回来了,哭到打嗝还晕过去的你多可爱啊。」   我掀开棉被坐起来,哭肿的眼睛不用眯也是眯眯眼。   「真是抱歉我就是这么不可爱,自来也大人可以去找野原琳,我相信她比我可爱一百倍。」   说出口我就想赏自己一巴掌,这种吃醋嫉妒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能因为我身体年龄是七岁就把自己真的当七岁了呢。   然后又惊觉我竟然对野原琳这么不满。   自来也明显愣了一下,「野原琳……哪位?」   「……非常抱歉,我的心情不好,失礼了。」   我周遭的空气再度暗沉下去,自来也解除召唤術,蛤#蟆变成一团烟雾,他单手抱住我的腰,夹着我跳上了屋顶。   原来我昏了这么久,月亮都挂到半空中了。   不知道婆婆和带土知不知道我回来了。   把我摆成一年多前他来这里赏月的姿势,也就是坐在他怀里抱着白马尾,他居然地过来一小碟酒。   「……自来也大人,我才七岁。」   「就是因为还未成年,所以只有这一碟唷。」   我默默接过来,浅浅尝了一口。   「咳咳咳……」   被呛到了。   辣劲退去,嘴里只留下清醇的酒香,但被呛出来的眼泪又像开关坏掉的水龙头,流个不停,只是流量没有我昏过去之前那么大。   「呜……好辣。」   我干脆一口气喝完,拼命抹着『被呛出来的』眼泪。   自来也没有拆穿我,只是等到我哭够了,渐渐没了泣声,才说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我拉过白毛捂在眼睛上。   「……自来也大人会写进亲热天堂吗?」   「喂!」   ☆、26   把哥哥当儿子养,吃媳妇醋的妹妹   ----   我和自来也就亲热天堂的剧情展开讨论,虽然自来也一开始对于和我一个性别为女的未成年小孩讨论R18小说这件事有些抵触,但当我们开始辩论冬到底爱不爱枝子之后,他完全忘了我的性别年龄。   「冬怎么会不爱枝子!他做了这么多事就为了保护枝子不受到伤害,为她提供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这样怎么能说不是爱!」   「但是枝子要的是能够陪在冬身边,即使得吃苦她也甘之如饴,哪个真的爱着自己爱人的女人愿意一年只看到爱人两次,其他时间只能守着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人的房子过活,那她去当诸侯的小妾就好了啊!」   即使没看完全部的剧情,我依照前半本的内容提出了异议。   「自来也大人自己也写了,冬在外面征战杀敌赚钱,回到大半年没进又为了安全问题盖得偏远的家里,就看见枝子在门口等他。他又没通知枝子他什么时候会回家,怎么可能如此刚好,一定是枝子没事做又没邻居可以串门,只能日复一日站在门边等待冬的回归,还别提这家伙一回去就把枝子拖上床准备啪啪啪!渣!」   重点是那个啪啪啪的过程我没看到!   自来也将下巴搁在我头顶,说起来我这时就能明确地感受到我身高的增长,至少他不用弯腰就能做到这个动作。   去年我往后躺还只能靠在自来也胸腹之前的肋骨,现在已经能靠在他胸膛上了,虽然只有硬梆梆的肌肉不像有一面之缘的钢手那样看就知道很软很好躺的大波。   「我这个作者都没想到的剧情你怎么能脑补这么多……话说」自来也声音陡然一变,「你为什么看过亲热天堂?」   居然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这家伙的三忍头衔完全是靠蛮力打出来的吗?   难怪肌肉这么硬,不好躺,碦得慌。   当初不跟小夥伴们讲开眼契机,是为了保护我在小夥伴之间高大上的形象,面对亲热天堂的作者,外加自来也实力和我之间的差距大概比地表到月亮的距离还要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将白毛弄成一团松松的在脑后垫好,简略叙述了一下我开眼的过程,顺便讨要亲热天堂。   「我看到正关键时老师就拿走了,自来也大人能让我一偿多年宿愿把后面的剧情看完吗?」   我仰着头,努力睁大泡泡眼增加萌度,虽然我不觉得哭肿的眼睛萌得起来。   「不行。」   他拒绝的语气很僵硬,眼神望着虚无的远方,估计还沉浸在自己的小说居然为宇智波一族贡献了一双写轮眼的复杂情感中,就是不知道其中的骄傲感多一些还是羞耻感多一点。   我猜前者占的比例会比较大,一个写R18小说还大剌剌在作者栏印上本名的人会有多少羞耻心我深表怀疑,耻力绝逼爆表。   自来也和我沉默了很久,我窝在人形暖炉中,哭得酸涩的眼皮沉重,弄得我昏昏欲睡,迷糊之间听到一句问话。   「你之前说的野什么琳的,是谁?」   「带土喜欢的人。」   回答完,我瞬间清醒。   ×   跪坐着,我盯着榻榻米的纹路发呆。   脚步声让我抬起头,见到来者我又俯下身。   「族长大人。」   他端坐到桌案后面,「你开二勾玉了?」   「是。」   我抓到族长的言下之意,开了写轮眼。   他点点头,从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是否满意。   「你训练时交替使用,基础固然重要,但开着写轮眼时身体素质与没开不一样,平日没熟练到了要用的关头身体会跟不上眼睛的速度。」   「是。」   「那就这样。」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可以圆润滚粗,但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族长大人,第三次忍界大战要开始了吗?」   族长放下笔,认真看了我半晌,才道:「说说你的看法。」   我整理了一下腹稿,洋洋洒洒将观察到的迹象娓娓道来,从街上的忍者神色变化行走速度增加,到族里高端战力的露面次数,再到莲方老师偶尔透露出的消息,连自来也找水门顺便蹭饭都说了,就差没讲我夜观星象见未来凶险掐指一算惊觉忍界有大祸将至。   族长对我的一番话的评语整整说了半个小时,翻成白话缩减一下就是:「直觉颇准、观察力强、脑洞过大,猜的大部分都对但天机不可泄漏这件事绝对不能从我宇智波族长口中证实你在心里想想有数就好烂在肚里别到处乱说。」   被族长教了两年,我心领神会,行完礼就退出。   ×   「若水,这里。」   一踏进寿喜烧店就见到罗季朝我招手,他推着灰止往旁边挪了个空位出来,而我刚接近就被红扑过来钩住脖子。   「若水,好久不见!」   我朝她笑了一下,「好久不见,红。」   坐到罗季身边,我环顾大桌子后的面孔。   和我同一期毕业的,除了带土那个小队,其他人都到了,以小组为单位坐在一起,阿斯玛和秀介分别向我挥手打招呼。   火炉输送着热力,深棕色的酱汁很快就冒起泡泡,烟雾缭绕。   三个人一个锅,自然是同个班的共用一锅,罗季拿起盘子,筷子夹着最上层的肉片,爽快地将肉通通刷进锅里。   灰止也将青菜放入,我们三个不挑食,营养均衡这个道理我们很乖地遵守,莲方老师常常念叨说他就是小时候不吃菜才没长到一米八,还是用一种阴暗的语气怨念的表情碎碎念,弄得两个男生都开始担心起自己未来的身高。   薄薄的牛肉片不需要涮太久,我在肉片下锅后十秒就夹起来放进一旁的盘子里,帮罗季沾了生蛋加葱和酱油、灰止沾七味粉,分别放进他们碗中,我个人觉得寿喜烧的汤汁就够味了,直接吃就好。   他们暂停手上的动作,夹起肉片配了一大口白饭,吞下后再重复放肉的流程。   大家都埋头苦吃,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汤头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声响。   大约吃到第三轮肉,空荡的胃里有点底气,大家才放慢速度,开始和邻座的攀谈。   此时最后一组终于姗姗来迟。   「大家都到了啊哈哈。」   「还不是你迟到!」   「好啦卡卡西,带土也不是故意的。」   「每次都不准时,到底有没有想过等的人。」   「啰嗦死了!」   「迟到还有理啊!」   「带土、卡卡西,别吵了,大家都在呢。」   「哼!」   「哼,我才懒得跟他吵。琳,我们过去吧。」   两个男生一进门就开始吵,小组中的女生辛苦协调,一边拌嘴一边坐到了位置上。   带土坐定,才发现他对面坐的是我。   「若水,你也在啊!」   我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涮锅里的肉片。   「若水,」带土的嗓门就是比别人高,「你怎么不理我,心情不好吗?」   我趁脸还低着抽了下嘴角顺便翻个白眼,知道不理会带土会没完没了,抬头扯了下嘴部肌肉,「你快吃吧。」   他看我有回应就满意了,招来服务生点了好几盘肉,反而被野原琳隔离带土一个位置的旗木卡卡西飞快瞟了我一眼。   我把肉夹起来,正好看到罗季和灰止在打手势。   『有问题』   『别管』   『敌袭』   我死鱼眼看着对上我的视线就打出敌袭手势的灰止,他尴尬地放下手,讨好一笑。   我没好气地瞪他,把手里的肉丢进他碗中。   红这时拍拍手,所有的人都看向她,她举起手中的果汁,站了起来。   「这次聚会是为了我们这一期升上中忍的人所办的庆祝会!干杯!」   「干杯!」   十八只玻璃杯艰难地碰出清脆的声响,大家发现要同时碰在一起太困难,纷纷退开,自己找空着的杯子碰去。   「我下次一定会考上中忍的!」   「哼,爱哭鬼不要到时候又吓哭了。」   「臭卡卡西,你说谁吓哭了!」   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一边吵架一边吃饭,野原琳偶尔试图劝架,而其他人已经不想理他们了。   吃得半饱的人们开始交换座位,去找以前的小夥伴聊天,红、阿斯玛和秀介坐到我旁边来。   「唉,若水,听说你们执行过B级任务了,怎样?」   红好像在交换情报一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   我好笑地看着她,「也没怎样,跟C级任务差不多,大部分都被莲方老师解决了。」   「莲方?」秀介歪头想了一下,「原来我们一年级的老师叫莲方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老师以为他有跟我们介绍过,根本就忘了他没讲。秀介,听说你开写轮眼了?」   几个礼拜前买菜时,我好像听见哪位太太在和旁人炫耀她家孩子开眼了。   秀介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狰狞,很快恢复正常,还带着点得意。   「对啊,你看。」   他眼一闭,再睁开就是鲜红的单勾玉写轮眼。   红和秀介同一组,所以只有阿斯玛凑上去看。   「好像和若水的一样嘛。」   「写轮眼都长一样。」   「不如我们找时间来比比,都有写轮眼我说不定能打败你这个中忍。」   我能感受到秀介没考上中忍的怨气,淡定地开了双勾玉写轮眼和他的单勾玉对视。   「来啊。」   「……你眼睛升级了啊。」   「别失落,我们碰到一样的状况,但我本来就有单勾玉,所以现在才变成双勾玉。」   菜市场里的那位太太说她儿子在差点被杀的情况下开了眼,反杀敌人还救了队友。   秀介和红似乎陷入了那时惊险的回忆,沉默下去。   「话说,若水,」阿斯玛见气氛沉重,连忙转话题,「你和带土怎么回事?」   说到带土,脑中又飘出自来也那晚的结语,我表情纠结地问他们:「你们会觉得,我把带土当儿子养吗?」   自来也听完我对带土和野原琳的抱怨,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像个养了多年的儿子被媳妇抢走感到失落嫉妒的婆婆。」   三人傻了眼,然后一同爆笑。   「好、好像真的、真的挺像的哈哈!」   红笑到弯腰,还夸张地擦掉眼角的泪。   我的死亡射线阻止不了笑得滚地的三人,满头乌云,幽怨地看向还在努力进食的带土。   妈的,我以后绝对不要管带土的事了!   ☆、27   不求名留千古,但愿无愧于心   ----   平静已久的水面终于现出底下的暗潮汹涌,丑恶的战争怪兽暗搓搓躲在隐密处伺机而动。   海啸的最初只是深海中的小浪,但往海岸推进的路程中硬生生拔高成为卷石淹陆的滔天狂浪。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起因不得而知,或许是很多微小的事件连动引发的,但让木叶忍者们窥见海啸的端倪之事却很明显。   木叶白牙于家中自杀身亡。   几个礼拜前,我们第二班正在回报任务时,一个身后跟随许多护卫的家伙风风火火冲进火影楼,正在派发任务的三代目放下手中的委托状,咬着菸斗站起来。   「大纳言大人,什么风将您吹到木叶来了?」   大纳言?   这不是常年不离京城的高阶文官吗?   莲方老师带着我们站在角落,我张大眼睛认真瞧着眼前难得一见的八卦,喔不对,是难得一见的高官。   大纳言止住脚步,下巴抬得高高的就差没戳到天花板,整了整自己的领子又拍一拍衣摆,清清喉咙才开口。   「白牙在哪?」   「大纳言大人找白牙……有什么事吗?」   「你管这么多做什,叫他来便是!」   三代目挥手,一道影子从窗口窜了出去。   过没多久,影子又从窗口窜了回来,到天花板某处就消失隐身,而旗木朔茂在五秒后出现在门口,和旗木卡卡西入学时相比,头发多了个马尾,神色也有些憔悴。   「火影大人,找我啊?」   三代目还来不及回话,大纳言唰地走到旗木朔茂面前。   「你就是白牙?」   「是,请问这位是……?」   「吾乃火之国大纳言,」他傲慢地回答,「木叶白牙,大名是看在你颇有名气的份上,才将这次重要的任务委于你,而你竟然回报任务失败,造成火之国莫大的损失,看起来一丝反省的举动也没有,你们木叶的忍者就是这种态度吗?」   在场的忍者怒视大纳言,也有一些谴责的目光投向旗木朔茂。   大纳言继续说道:「大名相信木叶的忍者不全是这种不负责任又不知悔改的范例,但为了公平,大名连同各地诸侯,未来一个月将不会委托木叶任何任务。」   此言引发忍者们的议论纷纷,而大纳言语毕旋身一转,迈着大步率领护卫离去。   显然有人将火影楼发生的一幕散播出去,隔了一天连街上卖菜的大婶都在谈论这件事。   木叶只要是任务都接,但一般平民会委托的最高级别不过是C级,大量的高级任务来源皆为大名府或各地诸侯们委派的政治相关的任务,大纳言这么一宣布,代表木叶忍村未来一个月的收入将锐减,上忍们没有高级任务出,跑来接中、低级任务,自然会影响到大量中忍们的生计。   忍者们开始冷言冷语,而旗木朔茂也被限制在村里没有任务接,我在街上碰到过他一次,大家视他为瘟疫,没等他靠近就散开,不愿意待在他前进的路线上。   我重点观察了他的表情,是比在火影楼时更深的倦怠与疲惫。   又过了几天,就传出木叶白牙于家中自杀的消息。   ×   「白牙?」   莲方老师在一旁盯着罗季和灰止对练,瞥了我一眼。   场上的两人听到目前热门话题的名字,停下动作,靠到莲方老师面前。   他抽了一下嘴角,「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莲方老师如他所说的,在战场上小有名气,低阶忍者中听过的人不多,大部分只知道三忍和白牙,但他人脉似乎很广,消息渠道神秘,例如之前三代风影的失踪事件,我旁敲侧击过,连阿斯玛都不知道。   这样想想,莲方老师对我们真的毫无保留,雨之国一行前,直接拿实例让我们别和砂忍杠上,是怕不说出前因后果一群六岁又第一次出村的下忍控制不住兴奋之情吧。   「白牙的任务内容是什么?」   每个小队的任务内容理论上是保密的,但我有种感觉莲方老师一定知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若隐若现的薄弱杀气飘过来,看得我寒毛直竖,才大发慈悲收回气势。   「暗杀土之国伊势御息所。」   我们互望一眼,在这个时代暗杀一名女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宫中忍者们主要保护的还是男性,没多少贵族会为自己的妾室提供忍者的保护,最多只为正室夫人配给女忍。   三双眼睛再度眼巴巴地看着莲方老师,等他吊够我们的胃口,才把整件事的缘由大略讲一遍。   土之国大名派了太子到火之国参加大名生贺庆典,太子带了三名姬妾,其中一个就是伊势御息所。   火之国大名有五个儿子,两个小的还未成年,大的两个为了权力争斗得厉害,第三个儿子对权势没兴趣,却独爱美女,在大名府的名声很差,几乎只要他一出宫,街上的女性都会关门闭户就怕被他当街掳走。   小道消息指出火之国大名的三儿子和伊势御息所行了苟且之事,大名在土之国一行人离开后才发现,而且三儿子的随身玉佩竟然还不见了,若是被伊势御息所宣扬甚至声称遭到火之国贵族胁迫,火之国占不到理,两国形势会剧变。   大名大发雷霆,火之国大名府随即下了个要暗杀伊势御息所的任务,特别指明要将某个特定的玉佩夺回或销毁。   理论上这是个简单的任务,为求谨慎,委托状上特别要求大名鼎鼎的白牙领队,不料伊势御息所身边竟有泷隐村的忍者暗中护卫,四人队伍中的两名队友阵亡,剩下的最后一名队友中了泷隐特有的毒,若立刻启程赶回木叶还有救,这却代表放弃任务。   舆论开始流传时,白牙只是减少外出的次数,但最后一件事压垮了他已经脆弱不堪的精神。   被救回来的队友到处说他当初恳求过白牙放弃他继续完成任务,白牙身为队长却无视忍者守则,硬是违反他的意愿,打晕他后直奔回木叶。   「我有听过那个人说话,」罗季说,「他宣称白牙自己怕了泷隐的毒,才以救他为名义从战场上逃跑。」   「这也太过分了吧!白牙是二战的英雄!」   灰止惊呼。   「我跟你们说这个秘密任务,」莲方老师在『秘密』二字重音强调,「不是要满足你们的八卦心。你们将来也可能会遇到要面临任务和同伴的二选一情境,我希望你们现在就开始想到时候该怎么做。不用讲出来,选任务你的队友会寒心,于任务进行不利;选队友身为老师就得照忍者守则纠正你,而我非常懒得说教,在心里下定决心做了不要后悔就好。」   我忍不住作死的心,问了。   「那老师,你会选哪个。」   我只得到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然后就被莲方老师拎到场上当教材。   ×   流言主角都死了,大家也没了再喷的兴致,反而有些人开始怀念起之前被白牙领队时受到的照顾,这通称马后炮,当初大家围剿得正高兴时不出来说,现在说了也没人听。   忍者一生中执行无数任务,只要对上敌国人者,失败的比率不能说低,毕竟任务冲突只有一方能完成。   白牙的任务事件闹这么大,不仅仅是火之国给的压力,还有最近因为国与国之间气氛紧张火药味渐浓导致任务冲突机率增加,任务失败率也上升,大家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看名震五大国的白牙也会任务失败,那些曾经失败过的忍者就找到靶子了,看,那个白牙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而非忍者的平民们更不会了解任务完不完成的缘由,忍者们也不会特地告诉他们那些任务没完成,他们可能第一次听到还有任务失败这回事,又发现主角是他们听过的有名忍者,就随大流加入讨论落井下石,这是人性。   以上只是开战前的插曲,重要的还是白牙的最后一个任务,土之国不久后即藉此向火之国宣战,而比三忍还早成名的白牙之死,为之后的战局带来许多变化,最直接的损害便是高端战力的缺失,一个影级忍者足够左右一场战役的胜负。   木叶进入戒严期,所有平民任务停接,一队一队的忍者被派往战场,而全由中忍组成的我们第二班也收到一纸调令。   「若水,你要上战场了吗?」   带土推开我房门时,我正在整理行李。   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我只是藉由收拾的动作平复我紧张的心情,虽然都是人命,杀一个小队的人和杀成千上百的人可不一样。   「我们从小到大还没分开过……卡卡西最近阴阳怪气的,琳也去学习医疗忍术不见踪影,这样我之后能跟谁聊天?」   他坐在我床上,声音很是沮丧。   我这才想起来,当初看旗木朔茂带旗木卡卡西报到时,带土不在,他是旗木朔茂离开后才凑过来的,所以不知道白牙就是旗木卡卡西的爹。   这种事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依带土的个性,知道了一定会去企图安慰那个自尊心高的小白毛,到时候又得被揍一顿。   我拉紧包包的带子,放到床角,坐到带土身边,侧身抱住他。   「虽然是中忍,莲方老师说不会让我们去前线,顶多在后勤区帮忙,说不定战争很快就结束,你过没几天又要看到我了。」   他跑回去拖了枕头过来,久违地睡在了我房间,和我们小时候一样——虽然现在也才刚过八岁——面对面躺着。   隔天天还没亮,我在还睡着的带土额头上印下一吻,背着包包从窗口跳出去。   ……怎么这个行为又让我想到我把他当儿子养的言论,我是个连青春年华都还没过到的八岁罗莉啊!   ☆、28   成为好基友,就从帮忙洗澡开始   ----   如我对带土所说的,第二班被分配到后勤区,但战争并没有很快就结束,我九岁的生日是在营区度过的。   后勤区连接木叶村和前线,物资被送到后勤的营区,再转发出去,战场上受伤的忍者也会被运到后勤区接受医疗队的治疗。   到了战区,莲方老师立刻被拉走单独出任务,我们班不再有指导上忍带队,而是和其他战场上的队伍一样的三人小组配置。   我们班的任务是转移物资给执行任务的小队,被派出去的小队不一定有机会回到后勤区补给,这时就由我们循着那些小队留下的记号追踪过去,送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忍具包,还有难吃的兵粮丸包,如果有情报要带回的话就交给我们,回到后勤区上缴情报后,后勤区负责人再传交给情报转送组送去指挥部,而我们则接下一个小队的补给任务。   罗季比着一串结印手势,我和灰止在不远处警戒,见罗季身影消失,往他消失的方向靠近一点,缩小警戒圈。   每个任务小队会发一组六张的结界符,能隐藏结界范围内的动静,必须用特殊结印才能进入,对上专门研究结界或感知型忍者可能容易被看破,但一般的忍者会忽略。   「灰止、若水。」   罗季的头浮现在半空中,小声叫着我们的名字,我和灰止用倒退的姿势走过去,迅速结印进了结界。   这一组的年纪看起来比我们大个五岁,一个男的躺在地上呻#吟,面色苍白,他的腹部被划开巨大的口子,鲜血浸透黑色里衣,将军绿色的忍者马甲染成近黑的墨绿,还不断滴落到地上。   他的同伴一个当岗哨,动也不动望着结界外,另一个神色漠然啃着刚拿到的兵粮丸,但视线明显回避着地上的人。   灰止跪到那男的伤口旁边,用小刀划开他的衣服,露出狰狞的伤口,我则蹲另一侧,掌心覆盖一层水属性查克拉把伤口旁的血污抹掉,又换成火属性查克拉稍微让破裂的血管收口,结束清理便让开让灰止施展医疗忍术。   自从把死鱼变成清蒸鱼后,我被赶出莲方老师送我们三个去的医疗忍术培训班,过不久罗季也来陪我了,坚持到最后没被那时基塔利老师拦住的医疗忍者丢出来的只有灰止。   后来我们问了他,灰止说他只能做到让伤口复原速度快一点点,具体来说三天才能长好的伤口他能让时间缩短一天,也就是快一点五倍,用不了如掌仙术那样不到一个小时就治愈完毕的高级医疗忍术。   而我清理伤口的那招就更简单了,俗话说得好,科技来自于人类的惰性,虽然我不知道这句俗话是哪来的,他就放在我脑内的字典里。   即使身在后勤区,依旧属于战场的范围,想要每天都有干净的水洗澡是作梦,也没有人手能天天组团到小溪里轮流沐浴。   男忍们好说,对于身体脏的忍耐力强大,但女忍们就受不了了,后来我们聚在一起开发出了这招,用水属性查克拉盖着手掌,在身上抹一抹心理上就能当作洗过澡了。   至于查克拉性质不是水属性的妹子……我听说她们最后撑不下去,还是请有水属性查克拉的女生帮她们抹了,就是不知道这样有没有催生出几对好基友增加男忍们娶妻的难度。   这个办法出现后,过没几天我发现扎营区的几个水属性的男忍们干净了不少,再过几天一些不是水属性的男忍也……我想娶不到老婆的男忍们可以开始考虑内销,那几天我没少用探究的眼神扫视变得干净的灰止和罗季,直到他们跑来质问我让他们鸡皮疙瘩降不下去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停止。   泡温泉互看裸#体是一回事,实际上动手去摸,即使隔着一层查克拉,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罗季清洁伤口,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为了男忍都受伤了就给他们点福利让妹子服务、女忍想必还是倾向被女生碰触,所以结论是都由我上。   受伤的男生声音转小,陷入昏睡,伤口依旧皮开肉绽看得见内脏,但至少止住了血,内脏也活跳跳运作中,我再度用火属性查克拉将表皮烧黏在一起,灰止从腰包掏出干净的绷带为他缠上,其余的伤势得靠他自己恢复。   「谢了。」   说话的是吃兵粮丸的那位,他的声音沙哑,神色憔悴看起来很久没休息了。   「没什么,如果没有新的情报要回传,那我们先告辞了。」   ×   「敌袭!」   我睁开眼睛,翻身坐起,迅速把装备都穿到身上,钻出帐篷。   营区的外围传来爆炸声响,还有声势浩大的忍术特效,我在乱中有序的人群中找到罗季灰止,一齐奔往医疗区。   转移伤患是第一要务,能自行移动的三两个互相搀扶撤退,动弹不得的放在担架上让医疗忍者扛着走,我们则是护卫在周围,随时准备击退穿过营区外围封锁线的敌人。   『四点钟方向』   『三人』   『十米』   『远到近』   『土遁』   『土遁』   『水遁』   我接收到灰止的讯号,一边结印,突然停下脚步面向我的右后方。   子-寅-戍-辰-卯-寅,火遁.凤仙火。   操纵火球们撞向两个正想施展土遁的敌人,我单手维持寅印,开了写轮眼另一只手举着苦无刺向要施展水遁的忍者。   单手结印我还做不到,但和莲方老师研究过后,我能将维持忍术最后一个印转为单手,这样就能空出手来用体术攻击。   十米不近也不远,需要跳两三步才能到,土遁的两个已经被火球打断,正在想办法弄灭我的火球,而水遁的那个正想加快结印,却有一瞬间呆了一下,我趁机用苦无划过他的脖子,没想到他及时清醒过来闪了开,退后一步又马上抽出小太刀对着我。   我放开单手寅印,从查克拉流动看出刚才敌人的呆滞是中了幻术,代表我身后有灰止或是罗季,可以暂时不用管另外两个敌人的。   当初学幻术时,我不是施展不出来,而是我弄的幻术都会有些奇怪的东西,据两位同伴被实验后的描述,是一些方方正正的铁盒子还有四个轮子,或是很高的看起来像房子,上面有一堆密密麻麻的窗户,一看就觉得不是在现实世界,所以我又被莲方老师从幻术教学班丢了出去,只能在一边苦逼地丢手里剑看他们两个上课。   敌人是成年的岩忍,速度比我快上很多,我用写轮眼只能勉强跟上他的动作。   抹掉嘴角因为被踢断肋骨吐出来的血,我勉力静下心,用看了迈特凯的比赛后和罗季灰止训练出来的,看手脚的动向预判动作,果然闪避率提高,我还在他身上添了不少伤口。   「该死的臭小鬼。」   敌人显然被我激怒,往后跳了几步开始结印,没有灰止我无法知道结印出来的忍术属性,但我猜是水遁系列,因为我刚才用了火球对付另外两个对他却直接真身上,他应该会觉得我是火遁忍者。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而且我也没有特别克制水遁的方法,毕竟我另一个属性是水,顶多拿来对轰。   我正冲向他时,他结了最后一个印,我就看到他身后冒出一条冲天水柱,看位置判断是营区附近的那条河流。   水柱往我这个方向窜来,他要维持结印手不能乱动,我趁机在他身上扎了好几下,可惜他脚还是能跑,没扎到要害,然后我眼前一黑,鼻腔灌入泥土特有的腥味。   我连忙闭气,感觉到周遭的泥土变得湿润,过没多久就被一只手抓着后领提了起来。   手的主人打掉我挥过去的苦无,我对上一双三勾玉写轮眼。   「族长大人!」   ×   到了新的营区,医疗队忙着安顿伤患,还有帮新的伤患包扎治疗,结界班在外围弄新的结界;物资组清点统计损失的食物忍具,搬运抢救出来的东西;其他伤势不重但没事做的就在升起的火堆旁坐着,等重要的人和物都妥当后才能去搭休息用的帐篷。   这样的偷袭大约一个半月左右就会有一次,有时长达三个月没受罪,有时一个月就得遭遇两次。   我们的忍者也会去偷袭岩忍的后勤区,首先要追踪到营区大致的范围,然后再破解营区的结界才能发动攻击,这已经是我们搬的第五次营区了。   「刚才怎么回事?」   我小声地问罗季。   为什么族长会出现在战场上,他不是应该在族地镇守吗?   难道族里出了什么事?   假设出了事情,族长不在族里也说不通。   罗季摇摇头,「我也被拉到土里了,灰止应该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跟我隔着一个罗季的灰止凑过来解释,「我和罗季分别杀掉那两个用土遁的,他们应该还是下忍,实力不怎么样。一转头就看见你的对手结完大瀑布的印,我只来得及把你们两个用心中斩首拉进土里躲着,刚用土中映鱼藏了一半,就看见你们族长带着另外两个也有写轮眼的把你的对手杀了。我指了你们两个的位置,他们手一戳,伸进土里再起来手上就提着你们。」   「……被你讲得有种拔萝卜的感觉。」   「你们是挺像刚被拔#出来还没洗的萝卜。」   我和罗季互看一眼,我们身上都是灰灰黄黄的土渣子,而灰止因为只藏了一半,上半身还是干净的。   罗季眯着眼看灰止,「你就自己洗澡吧。」   「诶,不要吧!」   我虚着眼看他们两个,果然是罗季帮灰止『洗澡』的吗,呵呵。   ☆、29   临时通灵兽,金色闪光参上   ----   不想再被别人上下其手才能清洁身体的忍者们想出了洗脱烘一条龙服务,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试验,某位负责传递讯息给指挥部的忍者表示岩忍们当天休息不开战。   这次的营区直接紧邻一条河,他们把一些暂时无战力,有敌人也只能跑,但不缺查克拉的忍者请出来。   征求实验品时,几个男忍身先士卒穿着要洗的脏衣服站成一排,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都是有女朋友或妻子的,而女忍们面面相觑,决定先观望成果,我们班在一旁凑热闹。   一名中忍结印。   水遁.大瀑布。   河里窜出一条我死里逃生前看过的大水柱,唰地卷向排队当洗澡实验品的众人,水流被控制得很好,只卷入实验品们,旁边的观众一滴水都没沾到。   另一名中忍结印。   风遁.大突破。   几道高耸的龙卷风凭空而起,实验品们被卷到风柱中旋转,在风遁忍者解印后,原本还在滴水的头发全都像随手乱堆的稻草,这里戳一簇那里插一条乱糟糟的。   最后是一名戴着宇智波特有的那种所有人都欠我一千万两表情面具的宇智波族人,手下结印却不慢,分明也觉得这个活动很有趣,我是看得出来,就不知道其他不姓宇智波的忍者看不看得出来那家伙隐藏的兴致。   火遁.凤仙火。   每个实验品面前飘了一颗直径约一米的火球,绕行十圈后,整个人就全干了。   实验品们嗅嗅自己之前觉得臭的地方,又在皮肤上搓一搓看能不能搓出污垢,最后为三位提供忍术的忍者点赞。   看见此服务大受好评,没有水属性查克拉的女忍们和一些没下场的男忍蠢蠢欲动,连能自己洗澡的忍者也想玩一次,只用水属性查克拉无法洗衣服,身体干净了衣服还是脏的。   让所有想洗澡的人排队站好,三名水遁忍者负责浇水,两名风遁忍者负责脱水,我则加入那位族人帮忙烘干,整个营地的忍者都焕然一新。   正当清洁完毕心情很好的忍者们勾肩搭背要回营地,一转身,就看见一排上忍们双手抱胸站着用森冷的眼光盯着我们。   最后每个有参与的人被聚集起来,上忍们轮流训话,整整训了两个小时,说了一通『这么大动静我们还以为有敌袭』、『你们是怕敌人找不到我们在哪里特地指路吗』、『要不要发给你们一个大箭头牌子直接指着营地说妈我们在这比较省事』、『前线都没你们这么能折腾』、『浪费这么多查克拉有敌袭别指望我们救你们』、『没事做不会来帮忙煮饭啊』、『一点脏都忍不了当什么忍者,现在的中忍实在是……想当初我们……』、『娇生惯养』、『好手好脚不知珍惜就想着洗澡』等内容。   有些已经超出我能理解跟此事有何关系的范围,例如最后那个例子,好手好脚所以不能洗澡吗?   我认真怀疑上忍们是因为我们没有找他们一起洗澡,他们又拉不下面子跟我们做一样的事情,才恼羞成怒啰哩吧唆这么久。   ×   「莲方班,前线人手不足,你们去支援。」   「是。」   我们接了任务,连夜赶往前线,刚接近防御线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影。   「莲方老师!」   「唷。」   一年多没见的莲方老师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   他领着我们去指挥部登记,现在的战地负责人是大蛇丸,我第一次正面见到了这位传说中三忍的脸。   脸很瘦削甚至凹陷、比纸还惨白的肤色、眼周跟眼影一樣的深紫色纹路延伸到鼻翼、眼型细长却很大、闪着光的金色眼眸、和爬虫类一样竖直的瞳孔、半遮着脸孔的黑色长发。   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自来也和纲手是不是都把他的饭抢去吃,才一个长这么高一个胸这么大?   大蛇丸看了我们三个一眼,唇很薄的嘴角勾起一边,「既然是你的部下,那就继续让你带着。」   「知道了,大蛇丸大人。」   莲方老师行了一礼,又带着我们退出去,到分配给他的营帐。   「拿着,」他发给我们每人一张符,「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想办法贴这个到对方身上。」   我们拿着研究,这不是起爆符,咒印长得不一样,而中间写了四个字,似乎是忍爱之剑?   「……这是?」   「贴了就能召唤临时通灵兽来救你们。」   我们在莲方老师诡异的微笑下半信半疑地收起了神祕的符。   「上战场不要离我太远,岩忍的上忍有穿马甲,中忍不一定,看到穿马甲的就围殴或逃跑;没穿的先上去揍一顿确认实力,打不过就引到我的攻击圈,不过如果我解决掉后发现那个敌人家伙的实力比你们低……」   话里话外都是笑意,弯弯的月牙眼却透出不容错认的威胁,我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老师……」灰止迟疑地喊,「这样叫我们逃跑没关系吗?」   莲方老师的眼部肌肉抽动一下,我注意到他再度紧抓着从前空荡荡的那条腿。   「我个人是希望,」他慢慢的、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三个部下完整带上战场,也能三个完整带回木叶。」   让忍者守则放狗屁去吧,我在心里偷偷帮莲方老师补完。   ×   天色还暗着,木叶的忍者已经集结,我似乎看见一丛夺目的金色,揉了揉眼睛发现没看错,瞪大双目在金色旁边搜寻。   「波风水门是单人上战场,没带他的小队。」   莲方老师看着前方,却发现了我的行为,我为他传达的讯息松了口气。   幸好带土没上战场。   所有人看向站在高处的指挥官大蛇丸,大蛇丸没说话,看起来也不像会来个战前喊话激励士气的类型。   他只是结印,半蹲着往地上一拍,一条紫色巨蛇在烟雾中现形,身躯足有二十米长,每一节躯体都有一条黑色的环形纹路,而大蛇丸站在巨蛇的头顶上,看起来小小一只,却更显高大,我看见了所谓三忍的气势。   「出发。」   淡定偏阴柔的声音传遍,所有忍者跟在速度与庞大的身躯相比奇快的紫蛇身后,前进的方向传来震声呐喊。   我们与莲方老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很快就遭遇到第一波敌忍,来者有五人。   『顺时针』   『火遁』   『风遁』   『土遁』   『土遁』   『火遁』   其中有三个穿了马甲,刚好风火土各一。   『围殴』   『速度』   『帮忙』   将三个马甲岩忍留给莲方老师,我们决定先围剿两个没穿马甲的,再去帮莲方老师。   「裂土转掌、炎弹。」   灰止大声喊出对手结印的招式,我们四人在土遁忍者将手压在地面后一秒跳了起来,闪过顺着那人的手蔓延崩落过来的地面。   莲方老师抽出光舞鞭,蓝色的电网迅速拢住三名马甲岩忍,罗季结的印于空中完成,水流鞭击散几颗暴冲过来的火球,没打到的也被我吐的凤仙火球喷回去,在相撞的地方爆炸。   使火遁的忍者见攻击没中,仗着和我们距离还远,开始结印。   「他要瞬身!」   灰止再度大喊。   他的语音刚落下,我一抬手,手套上的钢片刚好挡下了那人瞬移到我身后挥过来的小太刀,我则是顺着那个力道往后翻了两圈,现在我距离土遁忍者最近。   罗季灰止和我交错而过,去挡住火遁忍者的攻势,而我则冲往手被灰止用心中斩首拉进土中动弹不得的土遁忍者,苦无一戳一收,大量的血液自喉咙的伤口喷溅而出,我往旁边跳一步闪过,看也不看他倒下的身躯,回身正想帮忙两个男生,就看见火遁岩忍被罗季用小刀一击刺中心脏的画面。   三打二,只有罗季的脸上被划了浅浅一道,我们正想赶往已经收拾掉一名敌人,与其他两个缠斗中的莲方老师,三个穿马甲的岩忍冒了出来,而且手中的印已经结了大半。   「后面!」   我向背对着敌人的灰止罗季大喊。   来不及了。   其中一人的印结到最后一个,部分土地倏地拔高,将我们三个分开,我没时间去寻找同伴的身影,狼狈就地一滚,躲过一团人形土块砸来的一拳。   回头一看,地面被砸出一个大洞,妈的幸好我躲过了。   土人看似笨重,速度不比上忍慢,力道又大,我连躲了三拳,被第四拳砸中右脚大腿。   「啊——!」   我痛得大叫,手举着匕首用力一挥,砍歪土人的第五拳,将查克拉全部输送到眼睛部位。   快点,再快点,快让我找到查克拉的薄弱点!   结了影分#身的印,让分#身去和土人缠斗,我眼力运转到极致,有隐隐的灼痛感。   找到了!   与此同时,影分#身被土人打散,和分#身一同回归的痛感让我闷哼一声。   土人再度攻向我,我将起爆符绑到苦无手柄上,丢出苦无,正中我看见的查克拉薄弱点,快速结了瞬身术的印,闪现在低处的灰止身边。   爆炸的声响没有干扰到正在攻击灰止的两名岩忍,倒是其中一个看了我一眼,我认出他正是施了地动核忍术的家伙。   灰止半身是血,左手软垂在身侧,右边的衣服有烧焦的痕迹,还有隐约的焦黑皮肉。   我一咬牙,掏出莲方老师行前给的神秘符咒,趁其中一个岩忍手中的太刀穿过我的肩膀时拍到他腰上。   没有反应。   我半架着灰止往莲方老师那团蓝色电网跑,不时回身放几个豪火球干扰,可惜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听到风声,我往旁边闪,和灰止跌成一团,当银色的刀锋高举在空中逼近时,我真的觉得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银光离我的鼻尖就差一指宽的距离,我发誓我能感受到铁器散发出来的寒意,我觉得我没吓尿已经算心理素质强大了。   岩忍定格,往后倒下,露出一片金色。   「若水,没事吧?」   我第一次发现背着光脸部一团黑只看得到金发的波风水门原来这么帅。   ☆、30   回过头永远等在那里的,叫做家人   ----   波风水门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结印后又消失,我四处张望,看见他在正将罗季压着打的岩忍身后冒出,苦无划过人就倒下了。   再结印,只看到金色残影,不知道波风水门又跑哪里去当通灵兽。   我扶着灰止,一个残右腿一个残左半身,加起来差不多一个人,一拐一拐地朝罗季的方向移动。   他抬头看到我们,比了个『停』的手势,再结瞬身术之印,一秒后出现在我和灰止身边,将灰止背起来……   罗季的伤也不轻,两道口子横亘腹部和左肩,不断滴着血,我们之中唯一能治疗的灰止处于半晕迷状态,还时不时甩头企图保持清醒,想减轻当拐杖的我们的负担。   看向莲方老师那边,他旁边倒了不少人,又有新的敌人加入,本人有些残破,但电网蓝光不减,也有别的木叶忍者在帮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撤退』   莲方老师朝我点头,同意我的行动,我们三人一边警戒着,一边往战场后方移动。   刚抵达莲方老师的帐篷,将灰止放下正要去找医忍,许多木叶忍者突然出现在营区。   因为我脚受伤移动速度变慢,我让罗季先走,自己则是抓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完好的忍者。   「结束了吗?」   他看起来还是很兴奋,手无足蹈地比划着解释。   波风水门在战场上神出鬼没,大家只看到一道金色影子闪来闪去,只要出现结果就是最少一个敌人倒下,岩忍在三个小时内被他杀了上百人,和大蛇丸那条巨蛇杀的人数量不相上下。   岩忍被杀怕了,再加上敌方战场负责人被大蛇丸斩于阵前,他们四处溃逃,连完整的撤退队型都没有。   他刚讲完没多久,罗季带着医忍回来,那名医忍顺手拎住我后颈的衣服将我提走,进了帐篷就把我扔到灰止旁边。   「伤患乖乖躺着别乱跑!」   ……我觉得被他这么一扔,伤势加重了五成有没有!   专业的医忍就是不一样,一觉睡到晚餐时间,醒来后身上的伤都好了,只是被刀戳对穿的肩膀那只手、骨头干脆俐落被砸成数截的右腿有点卡,其余一切完好,只有疤痕提醒着我那里曾经受过伤。   钻出帐篷,莲方老师、罗季和灰止正围在一堆木材边,拿细一点的树枝串鱼。   「醒啦。」   「再睡就要成猪了。」   「变猪也好啊,好久没吃猪肉了,真怀念。」   看在你是老师的份上,我忍!   灰止用眼神示意我点火,我喷了个豪火球,坐在莲方老师和罗季中间,这边位子比较大。   「烤鱼吃腻的话,我可以弄成清蒸的。」   「你在炫耀你被医疗班赶出来的医疗忍术吗?」   「老师,求别扒黑历史……」   两名见死不救的同伴缩在旁边烤鱼,我看他们一脸受过打击的样子,顿时得知我出来之前莲方老师已经『关照』过他们了。   罗季果然比较绅士,看我眼睛都快变写轮眼了,勉强地开口:「若水,你知道后来战场发生什么事吗?」   我转头看莲方老师,他耸耸肩,「我可是忙着杀敌人。」   我不相信消息灵通的莲方老师会因为这种理由不清楚战况,我猜他是不想讲或懒得讲,于是将稍早听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加上自己的结论:「水门老师救了我的时候看起来超帅气!」   感觉到颈侧有热气,扭头一看,对上莲方老师靠超近表情又幽怨的脸,差点成为有纪录以来第一个死于心脏病的忍者。   他退开一点,继续用那双死鱼眼盯着我。   「……当然比不上莲方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摸了一条鱼到手上,施展『医疗查克拉』,双手捧着散发热气的鱼恭恭敬敬地递给他,「老师请用蒸鱼换换口味。」   他又盯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手有点抖,不是因为手酸是因为心累,才把鱼拿走啃了起来。   我以为没事了,刚松一口气,一句话又轻飘飘地传来。   「蒸过头了。」   有得吃还嫌!   刚才开口帮腔却让我再度被喷甚至贡献了一条鱼的罗季又缩回去,我很想跟他说他手上那条鱼再烤就要变成黑炭了。   吃完供品的莲方老师咂咂嘴,压低声音传播神秘渠道的消息,「岩忍这边的战场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但砂忍不久前以三代目风影失踪为由向木叶开战,不过上层决定让岩忍这边参战的回木叶休生养息,不会再派你们出去,砂忍的战场就让之前驻守木叶的忍者过去。」   我们三人同时抓到重点,互望一眼脸上均露出喜色。   终于可以回家了!   ×   之后又有几场战役,多在波风水门的金色身影出现在战场上后半小时内结束,有时连伤没还挂上就没了,我们这一天集合时也以为如此。   「人柱力!岩忍将人柱力派出来了!」   远方有人嘶吼着,紧接着是同样声音的惨叫。   我用豪龙火烧掉敌人半边身体,又往尸体丢了两个手里剑确认死亡,才循声一看,一个巨大的红色身影跃入眼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东西』,十几米高的红色巨兽,四条艳红的尾巴在空中飞舞着,狰狞丑陋的兽脸,巨大的獠牙在张得大开的嘴中闪亮,涎液顺着牙柱滴下来,掉到地面就会熔出一个大洞。   距离我大约五十米远,我依然能被到那股沸腾岩浆散出来的热力燎到,彷佛皮肤也会跟着烧起,还有不是感知型忍者也能感觉到的巨大查克拉量。   刚才那个人喊的是什么?   人柱力?   「快跑!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被声音惊醒,我才发现我居然一直站着呆望那个怪兽没动。   莲方老师右手捞着罗季、左手捞着灰止,朝我奔来,靠近我时两只手轮流甩出,将他们往营地的方向丢去。   他脚步不停,我只觉得腰间一紧,然后是快速拂过的气流和失重的轻微晕眩感,摔落在地面。   另一只手拉住我扯着移动,我压抑不住颤抖,但还是努力迈着步伐,拚了命似的跟着跑。   一声巨大的兽吼,我忍不住回头一看,看见一颗愈来愈大的黑球浮现在怪兽的嘴中。   它再度咆啸,黑球喷出砸向地面,烟尘散去后,我看见那个部分什么都没有。   不见了。   土地、杂草、树木、还有好多好多的人,都不见了。   那个地方不只木叶的忍者,还有为数不少的岩忍,通通消失在那颗黑球的攻击之下。   我双脚一软,连带一直拉着我的罗季踉跄几下。   「宇智波若水!清醒一点!」   罗季的喊叫不啻于一耳光,我压榨出体内仅剩的勇气,再度机械式地摆动起我的双脚。   「看得到营地了,用瞬身过去!」   跑在最前面的灰止喊,罗季放开我,我们同时结了瞬身的印。   ×   那是牺牲最惨重的一场战役,光是死在那一发黑球的木叶忍者就有三十几人,总共牺牲的人数上百,有不少是太靠近那只怪兽没机会逃跑的中忍,轻重伤则以千计。   最后那只怪物怎么消失的,我们不知道,能让我们询问的莲方老师是躺在担架上被送回木叶的,原本以为隔了两年多再见木叶的分别写着『啊』、『嗯』的大门会欣喜若狂,没想到我们三人是跟在莲方老师的担架旁边,心情低落地踏入木叶的结界。   要进木叶忍者村,如果没有护额,就得让守门的忍者检查过证明文件结过印后才能进去,木叶的护额本身是类似令牌的功能,告知木叶忍者村的结界配戴这个护额的是木叶忍者可以通过。   当然不是随便捡到护额就能拿着进木叶的,每个人拿到护额的同时都要在木叶标志铁牌后滴血,所以遗失了很麻烦。   护额的材质特殊,普通的攻击无法留下痕迹,只有滴过血的那个人的查克拉能破坏,或是让村里的影施术,而叛忍在自己护额划过一道,那个护额就失效了。   被宣告为叛忍的忍者想不划也可以,该村的影可以按照忍者编号帮那个忍者补划。   我们一直跟着莲方老师到木叶医院,他躺在病床上后,我们三个被护士赶走,才在医院门口分头走回各自家中。   一回到家里就闻到久违的婆婆煮的饭菜香,我在厨房门口看见婆婆于竈台前忙碌的背影,发觉我已经比她还高了。   我扑了过去,被旋身转过来的婆婆接个满怀。   「回来就好。」婆婆的手在我的背上拍抚,又低喃了一次,「回来就好。」   我紧紧抱着她,好像放了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过了一阵子,估计再抱下去菜就要焦了,婆婆拍拍我的手臂让我松开。   「先去泡个澡再下来吃饭,很久没有好好洗个澡了吧,脏死了。」   「再脏婆婆还是得抱!」   我笑着闪过她作势挥来的锅铲,咚咚咚跑上楼拉开我的房门。   一尘不染,和我离开时的摆设一样,不过书桌上叠了几个包装过的盒子。   我先拆开其中的一张卡片,是带土和婆婆送的两年没拿到的生日礼物。   放下卡片,我轻轻摸着我们的全家福。   「我回来了。」   ☆、31   参加悼念会最值得庆幸的,是队友的相片均不在上面   ----   我们回村那个礼拜的周末,木叶村里举行了悼念会,为在岩忍战场牺牲的忍者们下葬,并将名字刻上慰灵碑。   我看着慰灵碑,觉得那块石板实在太小了,怎么可能刻得下这么多名字呢。   碑旁列了很多张相片,密密麻麻的,仪式完成后会被摆到各自的坟前,即使不是所有人都找到了尸身,被列为失踪基本上就当作死亡了。   有种错觉相片上的人都在看着我,其中的几张脸我在木叶的营区看过,甚至有过互动,认真端详几秒后又觉得不像是记忆中的那些人,他们也有笑得如此无忧无虑的曾经吗?   整个木叶村内没有勤务在身的忍者都现踪了,有许多从没见过的面孔,大概是暗部成员吧。   所有人穿得全身黑,从天空望下来就是一片黑鸦鸦,整整齐齐排在慰灵碑前,天气很好,太阳灿烂得不符合大家的心情,即使老天并没有义务配合我们,不禁让人有一丝天道无眼的怨恨。   说是仪式,也只是火影将殉职的忍者简单介绍一遍,没有奏哀乐抬棺入土等我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程序,这样也好,心中的悲伤不是外在的表演能完全体现的。   阵亡人数很多,三代目没有拿任何稿子,每经过一张相片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该名忍者的名字,然后或长或短,我猜是视和该忍者的熟悉程度,简单说下那位的个性或三代和他相处过发生的一些小事。   有几段介绍让我更了解和我相处过的人的另一面,想着原来他或她也会做这种事啊哈哈。   几个情绪激动的已经泪流满面,此起彼落的啜泣声响起,却都压抑成小声的哽咽,我还看到一个最多六岁的男生眼眶比我的写轮眼还红,却紧掐住自己的手臂,嘴唇都咬到流血了,硬是不让眼泪流下来,而此时三代目正站在一个和他长得有七、八分像的男忍照片前。   我手挪动到旁边,牵住罗季的手,他愣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朝灰止伸去,我相信我们三人现在想的事情是一样的。   幸好你们和莲方老师的照片都不在前面。   正想着还在医院的莲方老师不知何时会醒,三代目说出的名字让我怔楞片刻。   「宇智波谦,我相信在场很多宇智波的族人都知道这名忍者,他率领宇智波一族二十多年……」   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族长大人的名字一直在我脑中回荡,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在照片上依旧严肃的面容,直到手被罗季扯了一下,才发现我的手有多用力握着,连忙放松箝制,让罗季甩甩手舒缓一下。   族长死了?   和族长相处的记忆片段如雪花般飘落又消逝,明明孙子被我揍了却没对我说什么,认真教导我如何运用写轮眼;即使案卷高叠依然时不时分出一丝注意力在于庭院练功的我身上;耐心讲解火遁运用原理,连带土听不明白也会一遍遍说明……   「若水。」   罗季低声喊着我,灰止也投来担忧的目光。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继续听已经移到下一个宇智波的三代目说话。   三代目悼念完最后一名忍者,已经日薄西山,整整五个小时,没有人中途离场。   ×   「宇智波谦?」   我趴在又过了两天终于醒来的莲方老师的病床边,他的病床被摇成半躺卧的角度,放下手中的卷轴抬眼看我。   罗季在旁边用水属性查克拉洗苹果,灰止挥刀削皮切成小块放进莲方老师床边矮桌上的碗中,还细心地帮每一块戳上叉子。   「嘛,你知道尾兽这种东西吗?」   我歪头想了一下,「那天那个怪物?」   「没错。」莲方老师惬意地拿了块苹果塞进嘴哩,「灰止,够了,剩下的你们吃。尾兽是查克拉的结合体,详细叙述图书馆的木叶志里应该有,毕竟当初是初代目抓到的。回归正题,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具体怎么弄因为我没有写轮眼所以不知道……宇智波若水,收回你的死鱼眼。反正那天姓宇智波的都被征招去尾兽旁边了,后来我被打飞,再醒来就是在医院。」   罗季和灰止啃着苹果盯着我的眼睛,脸上写着『原来若水你的眼睛这么厉害啊可以抗衡那个怪物』。   我思考半晌,咬着牙还是问出口,「那老师你知道我们族里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他似笑非笑地回望我,露出森白的牙齿,喀嚓,咬下半块苹果。   我吞了口口水,往后缩。   「你一个宇智波跑来问我这个非族人……我该说承蒙厚爱吗?」   当莲方老师没有爽快地告知问题的答案时,就是他不想说的表示,我转到他视线的死角撇撇嘴。   小气,看起来就是知道的样子。   即使了解宇智波的事外人掺合进来会很麻烦,这不妨碍我偷偷骂莲方老师!   「我看到啰。」   我连忙转回去,殷勤地捧起莲方老师的碗。   「老师,来,请用苹果。」   「哼哼。」   ×   和砂隐村的交战与岩忍那边不同,没有大规模厮杀的战役,多是以任务形式进行,这边炸一座桥那边断一条溪这种,三代目便将指挥中心设立在村内,后勤区也一样,如此便不用搬来搬去,要是敌人真的攻下木叶村这场战也不用打了,直接投降。   与岩忍之战受伤的忍者,不能再做进一步治疗的都被赶回家,腾出空间给砂忍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患。   莲方老师依旧动弹不得,不过医忍说这只能等他慢慢恢复,于是他也被包一包丢了出来,还是我们三个去接他出院,由罗季和灰止抬着他的担架,我拎着他的包跟在后面。   一路走到忍者宿舍,我们像普通人第一次进忍者村一样好奇地四处张望。   「钥匙在包里。」   莲方老师躺着懒懒地指挥我包里掏钥,我抓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钥匙,塞进他叫我们停下来的房间门孔。   一厅一室一厕的简单格局,站在玄关即可将整个空间全收眼底:没铺好的床、地上散乱的卷轴、墙角一堆黑色里衣小山、另一个墙角是忍具小山,怎么说呢,有种果然是莲方老师的房间的感觉,幸好没有怪味。   把莲方老师抬到床上,盖上蓝底苦无花色的棉被,我们开始动手收拾房间,我居然从衣服堆底下翻出苦无造型的睡袋!   「那个啊,我老师在我升上忍的时候送我的。」   「老师的老师?」   「恩,死了。」   这样回话谁还敢再问下去啊!   罗季去帮莲方老师买了晚餐,我们先离开让他休息。   因为还在战期,戒严令依旧有效,完全没有任务可以接,便回复每天修练的生活。   我们选在了莲方老师的房间就能看到的训练场,这样他可以直接从房间用瞬身过来,不用我们用担架去抬他。   等他伤完全好了,和砂忍还是没打完,不过以莲方老师的说法,都是小打小闹。   为了和岩忍开战而停办的中忍考试再度举行,我们这一期当时没通过的全成了中忍,我看着高兴得将中忍资格书和忍者马甲抛向空中的带土,很为他开心骄傲,又担心他会被派去执行砂忍的任务。   和砂忍还在撕逼,云忍又和木叶起了冲突,不过那边三代目只派了上忍和资深中忍,刚恢复没多久的莲方老师再度出征。   很快就传来波风水门挟持云忍的八尾人柱力,杀退雷影领军的云忍小队的消息,他回来时受到木叶村民夹道欢迎,阵阵欢呼声一直到他进了火影楼还没停。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到了大蛇丸那瞬间阴郁的表情,不过他本来就阴沉阴沉的,可能是我眼花了。   ×   「来了。」   我高喊一声,快步走向玄关,一开门,新族长宇智波富岳的身影赫然在我家门前。   「若水吗?」   「……是。」   明明看过我揍过我有需要装得不认识一样吗?   私心中,我想能不称呼眼前之人为族长大人就尽量不要。   「明天晚上十点,南贺神社。」   「……等等!」我喊住说完就转身欲走的宇智波富岳,「是有任务吗?」   「家族集会,你来了就知道了。」   所谓的家族集会就是一群开了眼的宇智波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为木叶对我们有多坏忿忿不平群起声讨,我坐在末几席,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族人,秀介坐在我旁边,和我一样默不作声。   婆婆身为长老自然在列,远远的另一端,我发现她都没有讲话,有人询问她意见就点头附和,但双唇闭得紧紧的,一个字也没吐出。   一直到了深夜人群才散去,宇智波富岳将我和秀介还有另外两个人叫过去,我们四个都开了眼,今年皆满十二岁。   「你们几个第一次参加家族集会,对于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怎么没听出有讨论什么?   四个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宇智波富岳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们还小,而且现在还是战期。等你们大一点战争结束,被编入警备队后,你们就会理解我们了。」   躺回床上,我仔细回想,赫然发现一件事。   宇智波一族开了眼的族人比例不高,但也有四五十个,然而在岩忍战场运送物资的过程中,资深一点的忍者小队,除了后来族长大人,我是说宇智波谦,带队的那组之外,没有一组的组员哪怕只要一个人,是姓宇智波的。   ☆、32   哪天退休了,可以靠卖爆破符维生   ----   我拿着从灰止那边『借用』过来的波风水门召唤符翻来覆去研究着,其实也就是看看上面的字样,我的和罗季的都被用掉了,莲方老师跟鬼一样从我身后冒出来。   「你对封印术有兴趣?」   默默收回差点蹦出嘴里的小心脏,我疑惑地看着飘到我面前的莲方老师。   「封印术?」   他捏起那张忍爱之剑,「这其实和起爆符一样,只要把查克拉用术式形式封印到物体上,都属于封印术的范围。」   我眼睛闪亮注视着他,自我感觉在眼神中加了无限的祈求,企图传达到莲方老师那。   他抽了一下嘴角,「你还是继续死鱼眼吧。」   我从善如流变回死鱼眼。   「这样看起来正常多了。想学封印术的话,我能去帮你问问专家,不过收不收你当学生就要看她愿不愿意。」   这就是我现在被一长条红毛敲脑袋的原因。   「不对不对!这里用的查克拉太多,这一边用得又太少,这样结印到一半就会炸掉!」   另一条红毛在我画的术式上面指点,我把这张失败的起爆符丢掉一旁缩小版的四紫炎阵中,结印结到一半果然就炸开了。   「再画。」   红毛三号摆了一张新的空白符咒到我面前。   漩涡玖辛奈就是莲方老师帮我找的封印术老师,我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都到她家学封印术,前三个月都在看各种封印术的理论和图案,这一个礼拜才开始画据漩涡玖辛奈所言『最简单』的起爆符。   然而我平均一天要失败十张,终于知道为什么起爆符这么贵了!   一条红毛又敲我的头。   「专心!」   我运起查克拉,屏气凝神排除杂念,用平常速度的三分之一倍结印,拍到面前的符咒上。   当正中央的『爆』字浮现时,我才松了口气,移开手掌。   红毛卷起刚绘制好的起爆符,我跟着转过身,看见那条毛把起爆符举在漩涡玖辛奈面前。   「还行,你试看看。」   起爆符又被丢入结界中,这次我结完完整的印后才爆炸。   「恭喜你终于绘制出第一张成功的起爆符,虽然这张符只有你能用。」   符咒要输入查克拉,通常只有制作的人可以使用,这也是大家都能用的一般型起爆符如此昂贵的原因。   像波风水门的飞雷神——我后来才知道这个名称——术式,即使有空间属性的查克拉也用不了,因为那是他自己制作的术式,也只有他能认得出来那些座标。   「来学下一种吧,你挑一个。」   「……可以学飞雷神的术式吗?」   「我就知道!看过水门飞来飞去的都会对飞雷神术式有兴趣!」漩涡玖辛奈微鼓着面颊,「术式不难,难的是施展空间忍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没关系的,漩涡老师,只要能感应到术式的位置就好,我明白要转移身体是不同的忍术范围。」   她抽了一下嘴角,「再让我听到一次漩涡老师,你就自力更生吧!」   「……玖辛奈老师。」   「勉强接受。」   这对情侣对于称呼还真是同样执着,只不过一个用温和不容拒绝的坚定一遍一遍让我改口,另一个直接用威胁的暴力作法。   在漩涡玖辛奈家出没三个多月,我当然知道她和波风水门是一对,原来那个吸引众多女忍的阳光男有女朋友了啊,但似乎没什么人听过漩涡玖辛奈这个忍者,我也从未在火影楼接任务的地方见过她。   问过自云忍战场归来的莲方老师,他是在出征前把我丢过来的,他说他对漩涡玖辛奈也不清楚,和她不熟。   「那老师怎么知道这个人封印术很强?」   我那时有些不满莲方老师不亲自教我,在我们三人心中无所不能的莲方老师会连区区封印术都不会嘛!   「因为她姓漩涡。」莲方老师白了我一眼,总觉得他被我们看过房间后更加随性了,「漩涡一族的封印术跟你们宇智波的写轮眼一样出名。」   「你要学这个术式的话,还是让将飞雷神发扬光大的波风大人本人来教你吧。」   漩涡玖辛奈的声音将我自回忆中拉回,我看见一丛金毛在她肩后,正笑着和我打招呼。   「耶?若水想学飞雷神吗?」   最近火影接班人呼声很高的金发上忍问。   「飞雷神是什么?」   跟在波风水门后面的自然是他们班的三个人,带土把护目镜拉到护额上问。   「你们水门老师的成名绝技。」   「听起来就好厉害!」   「哼,你这个吊车尾居然连水门老师的绝招都不知道。」   「吵死了卡卡西!」   漩涡玖辛奈微笑着赏了他们一人一拳头。   终于安静了,我对着波风水门摇摇头,「只要术式就好,我想感应位置。」   「恩……仔细看喔。」   一张空白符咒被漩涡玖辛奈的红发卷到波风水门前面的桌子,我开了写轮眼看他结印。   头上有正在冒烟的大包的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以及一进门就闪到角落我觉得是躲开漩涡玖辛奈的野原琳,通通睁大眼睛。   当波风水门一掌拍向空白符咒,和蚯蚓一样的黑色术式从掌心处迅速爬向它们该在的位置,片刻,他移开手掌之后,忍爱之剑四个字出现在符咒上。   「……我成功的话也会出现这四个字吗?」   我真心觉得这个术式虽然很炫很厉害,但术式上面的字让人不忍直视。   波风水门搔搔头,「我不知道,目前只有我用过,你试看看啊。」   我深吸一口气,写轮眼依旧开着,对着漩涡玖辛奈不知何时用红毛送到我面前的符咒,复制一遍看到的查克拉流向和结印,当然控制了查克拉的量,我才不会再出一次模仿族长大人的分#身术却被抽干查克拉那样的蠢事。   我拍!   几条黑线蔓延出来,却爬没多远就缩回掌心。   「啊哈哈,多练习就会成功了!」他看着我幽怨的死鱼眼,干笑几声,「那个,我先去煮饭,等半个小时就能吃晚餐了,你们先玩吧。」   我将死鱼眼转向漩涡玖辛奈,她摊手,身后的几条红毛也做出一样的动作。   「你今天的符咒用完了,明天再继续。」   ×   被温柔强硬加上直接威胁,我留下来和水门班吃晚餐,席间就看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吵吵闹闹,然后被漩涡玖辛奈暴力镇压,过没多久再度重复以上过程。   而野原琳和波风水门聊着天,偶尔为两个队友头上的包治疗一下。   自从被说像带土的妈后,我就去了岩忍战场,回来后试着减少和带土的相处时间,才发现他早就有自己的生活了,不再是那个一直和我在一起,在我被欺负时会随时挺身而出的带土,我根本没必要『试着减少』……出门的时间不一样,我们碰面的机会也只有在家里吃晚餐时,更别说他还常像现在这样和老师队友吃饭。   我在温馨喧闹的餐桌上不作声,感受着格格不入的黯然,想起在家里的婆婆,决定以后有机会午餐也回家吃。   「若水……若水!」   「啊,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看你都不讲话,吃不习惯吗?」   「水门老师,我不是第一次吃你煮的饭。」   「喔,那就好。」   看着温暖的笑容,我还是觉得莲方老师那个偶尔冒出来的挑衅用微笑顺眼多了。   「若水有要参加这次的上忍考试吗?」   「莲方老师没有向我们提到这件事,我也觉得我还需要更多磨练。」   「啊……这样啊,我推荐卡卡西参加了呢。」   「我相信水门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一定能顺利过关。」   被提到名字的小白毛哼了一声,我没有理他。   「啊——怎么我才刚过中忍考试,卡卡西就要去考上忍了!」   「带土,我也跟你一样是中忍啊,卡卡西比较强也是事实,老师会推荐他考上忍情有可原嘛!」   我压下想抽野原琳一巴掌的冲动,在心里对自己说『冷静!她不知道带土喜欢她虽然连白痴都看得出来这么明显的感情但有人就是对感情天生迟钝这种人已经有残缺够可怜了不能冲动啊宇智波若水!』   看到带土为野原琳维护称赞情敌瞬间黯淡又马上恢复活力吵吵嚷嚷,我低下头,努力忽视心底为带土心疼的情感,这是他的人生,我不再是他的生命中占了二分之一的人,他已经有更多需要关心的对象了。   头上传来重量,波风水门的手在我头上拍了拍,我忍耐了一下,还是闪开来。   「抱歉,我不习惯。」   「不不,我才抱歉。琳不是有意的。」   他的抱歉带着双关,我意识到刚才似乎散出过杀气,因为连漩涡玖辛奈都看过来了。   我有点再也受不了这种局外人的讨厌感觉,放下没动多少食物的碗筷,双手合十。   「我吃饱了,跟小队还有一些事,请容我先告辞。」   「诶!若水你要走了喔?」   「恩,你不要太晚回家,晚了的话动作轻一点,婆婆最近早睡。」   一出漩涡玖辛奈的家门,我不顾查克拉消耗,一路用瞬身术奔向我们班常驻的训练场。   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训练场空无一人。   我呆站在原地,心情有些复杂,决定回家。   「怎么跑过来了?」   莲方老师倚在门口,罗季灰止朝我挥手。   我漾开笑容跑向他们。   「想你们了啊。」   「……解!」   「滨本罗季,你干嘛对我弄变身术的解印!」   ☆、33   有时候,flag就隐藏在极其普通的一句话中   ----   「若水,你去参加琳的聚会吗?」   我顿了下将丸子送入嘴里的动作,然后张口一咬。   「不了,没什么兴趣。」   「诶?」红瞪大眼,「你知道她要做什么?」   「跟旗木卡卡西升上忍有关吧。」   昨晚带土到我房间,兴奋之情掩藏不住,向我谘询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花,讲完一种又一种,订下主体的花种后又在想该用那些花来陪衬。   一问之下,他说野原琳避开旗木卡卡西约他今天下午碰面,他决定利用这个时机向野原琳表白,认为有很大的机会成功。   我是觉得有蹊跷,不过也希望他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为了我未来可能有的侄子侄女,我能将野原琳变为琳。   不料今天一早到了训练场,发现灰止和罗季都收到了邀约。   「若水,她也请我们转达邀请,你要去吗?」   我回想了一下带土的一番话,将重点抓在避开旗木卡卡西这里,又联想到最近和小白毛有关的新消息,眼神冷了下来。   「你们要去的话就去吧,我不想去。」   他们互看一眼,一同耸肩。   「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要去,只是想说你要去的话不露个面也不好,那我们下午来对练?好久没跟你打了。」   我看着罗季,露出白牙闪闪的笑,「想找虐的话,我奉陪。」   我还记着难得感性一次却被变身术解印戳了一下的事呢!   ×   我拍!   黑色蚯蚓不情不愿地在纸面上扭动,我全力运转着查克拉,眼睛都有点热,然而术式在成形的前一刻又功败垂成,咻咻咻缩回掌心。   吐出一口浊气,我往后倒靠在床边,仰头枕着床沿,试图驱散心中的烦躁感。   用写轮眼复制下来的查克拉留向和流量都对,怎么就是不成功呢。   楼下传来大门开关的声响,然后是一连串的脚步声,最后隔壁的房门开了又关,紧接着物体重重撞到床垫上的声音。   我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闭上眼遮住变得腥红的眼睛,继续思考为何感应术式一直失败,搭配空间忍术才算飞雷神,没有瞬身术就只是感应位置用的术式而已。   隐约闻到花的香气,是因为花瓣被揉碎了才飘散出来的吧。   ×   第三次忍界大战依旧没结束,持续了五年的战争,木叶和除了水之国雾隐以外的三大忍村都撕逼过,桔梗山战役打完后砂忍战败投降,以为终于能喘口气,原本退兵的岩忍又卷土重来,这次两个人柱力都派上场了。   所有在村中的中忍以上级别还有行动力的忍者都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即使刚当上四代目火影的波风水门也不例外,由退休的三代目在木叶村坐镇。   莲方老师严肃地告诉我们,这些任务将会是决定第三次忍界大战战果的重要任务。   「我们要在这里拦截岩忍,」莲方老师在摊开的地图上拿树枝戳,「为别的小队制造足够的时间炸毁神无毗桥,当桥被毁坏之后就撤退。」   「是深入敌人后方的任务啊。」   「没错,所以装备带齐全一些,宁愿带太多也不要弹尽粮绝,这次没时间让你们吃清蒸鱼了,任务时间是一个礼拜,都给我把兵粮丸啃下去。凌晨三点木叶大门口集合,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我还是一样的话,四个人完整出去要四个人完整回来。」   「是。」   回到家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都是昨天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的感应术式,符文蔓延到了新纪录,虽然最后依旧没成,但证明了我的想法是对的。   我翻身下床,拿出几张剩余的空白符咒,摊在面前。   波风水门结印时的查克拉运转是适合他自己感应的方向,而我不能完全照抄,必须找到适合我感应的运转方法。   我先在叶子上试,不能吸收查克拉材质的物体只能短暂覆盖上术式,但这足够我拿来实验各种查克拉运转又不浪费昂贵的空白符咒,昨天我能感觉到只要再修改一点点,我的术式就能成功了。   结印。   封印。   我欣喜地看着完整印上术式的符咒,第一个就想到要把这张感应符给带土。   恩,就用祝贺他第一次出战场任务为由送礼吧,绝对不是我老妈子心又发作想随时知道带土的位置。   「若水,下来吃饭。」   我走进厨房,发现桌上的菜量只有两人份的。   「婆婆,带土呢?」   「他说明天要上战场了,打算加强训练,明天直接去集合,今天就不回来了。」   我想着桌上那张好不容易成功了的感应符,带土的带队上忍是波风水门,一定不会有事的。   ×   「该死,情报泄漏了。」   我们在被分配到的驻点守了三天,据说别的防线有守一个礼拜以上的,都是为了不让岩忍们知道哪天才是炸毁神无毗桥的实际行动之日。   那座桥是岩忍的重要补给路线,他们守得本就严密,然而今日碰到的岩忍数量是平时的三倍以上,穿马甲的比例也高出不少,而今天正是预定炸桥的日子。   我们四人被冲散开,莲方老师照惯例用电网缠住最多敌人,而我们三个每人都对上不下于三个岩忍,苦无、千本、手里剑、铁蒺藜滿天都是,对上我的岩忍实力都不怎么样,我开了写轮眼和他们缠斗半小时后,用一道划左腰的口子,换取了一举用豪龙火击杀三人的战绩。   按照行前给了莲方老师和灰止罗季的感应符方向前进,离我最近的感应符大约两公里远,我不敢浪费查克拉用瞬身术,只能加快速度奔向那边。   远远看见莲方老师声势浩大的电网,我在十米距离停下,用尖锐的哨声提醒莲方老师我的到来,结印。   戌-寅-亥-酉-丑-寅-巳,水遁.云江水冲爆。   大量的水自空中漫出,莲方老师在水碰上他的前一刻收起电网,跃到水冲不到的树枝上,然后在上面开始结印。   劈啪一声响,刺眼的蓝光混进依然涌出水流的虚空出水口,水流带上滋拉跳跃的电光,淋得湿透的岩忍们被电得头毛直竖,有些散发出难闻的焦味。   『咻』   我听见破空声,也及时转头看见了银光,却来不及闪开,锐器从后穿透我的肩膀,低头就能看见闪着银芒的刀尖。   我忍着痛,大脑瞬间高速运转,从样式判断出这是柄小太刀,按照小太刀的长度,我用没受伤的手打在理论上手腕的位置,果然击中。   用瞬身术跳到树上,我拔出袭击我的武器,用火属性查克拉在伤口处稍微止血,森森看着偷袭我的岩忍。   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失了武器的她没有慌乱,从后面腰包掏出两把苦无,然后趁我注意力在那两炳苦无上时,手动了一下。   我寒毛倏地立起,靠直觉往左边偏头,一根尖细的千本没入树干。   她见第二次偷袭失败,直接往我这边杀来,我抄起小太刀架住苦无,用年纪优势把她掀翻在地,一脚踩住还想爬起来的她的左手,结了最短的火遁印。   巳-辰-卯-寅,火遁.龙火。   用小太刀扎了一下她心脏的位置确认死亡,我看向莲方老师刚才消失的位置。   我的水遁加上他的雷遁把低级一些的忍者都干掉了,但上忍可不会被这简单的合击弄死,我在杀小女孩时瞥到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跳走。   感应到两张符靠得很近,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往那两张符的地方前去。   灰止背着罗季狼狈闪过一个水炮弹,我用隐身术靠近,一刀子砍在攻击两人的岩忍背上,趁他吃痛再快速补一刀,戳穿他的咽喉,但是变为烟雾的尸体告诉我那只是影分#身。   戒备几分钟后,却没有本体冒出来的迹象。   「罗季怎样?」   灰止将他平放,双手是医疗查克拉特有的光芒,在一些比较危急的伤口上压着。   「我那边的应该都是下忍,杀完后找到罗季,他的敌人有两个穿马甲的。我用起爆符出其不意炸了一个,他重伤后被没穿马甲的救走,然后你就出现了。」   罗季的呼吸很虚弱,上半身几乎全染了血,到处都是伤口,看起来疼得要死,他却把嘴唇咬烂了也不愿发出声音引来新的敌人。   我撕下衣服下摆,塞进他嘴里,他才放过不成形的下唇。   「我只能治疗到这样,剩下的要让医忍弄。」   看着已经开始发热的罗季,我和灰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的位置比预定的还要深入岩忍的据点,往前走不可能,我们若是想往回走,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等着,灰止身上也有伤,只靠我们两个很难把罗季安全带回火之国地界。   「先去找到老师。」   「带着罗季吗?」   「我这边有结界符,可以先把他藏在树上用结界符关起来,我在这里留守,你快一点把老师带回来。」   「不对,我留着你去,你能感应到老师的位置,腿上也没伤。」   「好,你们小心。」   奔出数十米,我感觉后面有人在追,双手结了替身术的印,躲到另一边的树上看着『我』照样奔跑,然后被一只手里剑戳成一截木头。   影分#身被我杀掉的岩忍站在木头旁边,抬头张望着,手上拿着苦无,嘴角带笑。   「嘿嘿,木叶的小老鼠快滚出来吧,我送你和你那两个队友下地狱作伴去。」   我一怔,心中燃起怒火,随即强迫自己冷静。   他们用结界符躲起来了,不可能被发现。   岩忍还是在笑,干脆收回攻击姿态,全身放松地站着,手到腰后的包里摸索,然后举高。   「看吧,有没有觉得眼熟?」   我瞪大眼睛,心脏怦通怦通地跳,血液于血管中流动的咕嘟声在耳边放大无数倍。   那是两条木叶护额。   ☆、34   锁起不合时宜的情感,和考试遇到不会做的题目先跳过一样   ----   我拿千本扎了一下腿,轻微的痛感压制了我瞬深过去跟他拼命的冲动。   两条护额不能说明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就身经百战的样子,说不定是从前的战利品,只要碰到有同伴却落单的敌人就拿出来扰乱对方心神。   两张感应符还在原本的位置,我要赶快找到莲方老师带他过去集合。   不再节省查克拉,我瞬身往莲方老师的方向去,小心避开几队看似正在搜索的岩忍小队,我刚靠近某个位置很巧妙,夹在两棵树中间的树洞,一把苦无扎在我脸旁,吓出我一身冷汗。   莲方老师看了我一眼,缓缓收回苦无,又坐回树洞闭目养神,听我报告目前的情况。   我说完,他没有立刻动,继续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若水,」他的声音中很冷静平稳,我却从中听出一丝不详,「我去帮你吸引敌人,你回去找到他们两个,趁机跑吧。」   预感正确,我变得有些激动,「老师!」   「我从一个岩忍口中问出他們的戰場佈署,从这里到神无毗桥的范围,有近五十个中、上忍级别的岩忍,只有我都不一定闯得出去,更别说之后还得带着没有行动能力的罗季。如果是正常状态之下还有一点机会,但现在的我撑不了太久。」   他掀开一只脚的裤腿,我捂住嘴巴才没发出惊呼声。   那条露出来的腿和干尸一样干瘪萎缩,肌肉变成丝状,有些甚至剥离脱落,悬宕在空中。   他又掀起同一侧腰部的衣服,也有相同症状,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和另一边侵蚀。   「这是……?」   我知道现在不是问清楚的好时机,但看到这个景象我已经明白莲方老师即使逃跑,可能连国境都到不了,那他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死亡。   既然要死,要战死还是等死,我相信无论多自私的人,在自知必死的境况下都会选择热血一把,不管是为了他人创造生的条件,抑或是只想死了也要拉几个下水。   「我那条腿需要持续的查克拉补充,一旦停止供应查克拉,就会像你看到的这样。」莲方老师箝制住我的脸,逼我看他,「若水,接下来的是幻术,不要开写轮眼解除,我会陪你一起回去找罗季和灰止。」   我闻言控制不住地视线模糊,但还是听话将写轮眼收回。   我看着『莲方老师』的腿一瞬间恢复原状,『他』像没事人推着我出树洞,跟在我后面一起往灰止罗季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真的莲方老师做了什么,我一路上遇到过的很多岩忍现在一个不见,来的时候躲躲藏藏花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就抵达灰止留下记号的树旁。   『莲方老师』在树下守望,我伸手在结界该有的位置摸索,当手真的碰上一层阻隔时,指尖才停止颤抖,看到两条木叶护额后恐惧不已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我解了印,然而看到的景象让我差点崩溃。   「灰止!罗季!」   灰止脸色惨绿仰倒在地上,眼睛翻白,嘴边有呕吐物的痕迹,全身呈现不自然的蜷曲抽搐着;罗季被灰止挡住,我搬开灰止试图让他侧卧镇定下来,瞥见我离开时还潮红的双颊已经青灰,眼睛依旧紧闭,我不敢去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怎么可能?   结界没有被破坏,代表敌人没有攻进来,为什么两人一副典型中毒的样子?   灰止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勒得我手掌因为供血不足有点泛白。   他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我将耳朵凑近他嘴边。   「若、若……水……空……气……」   脑筋转得飞快,马上想到结界可以挡物理和忍术攻击,但还是要和外界交换空气,不然待在结界里面的人早就闷死了。   看我点头,灰止虚弱地笑了一下,放开我的手,抽搐的频率渐渐降低。   「撑着,我把你们带出去。」   他摇了摇头,费力转头看了罗季一眼,「快……走……罗……季死……死了……」   嘴巴张阖数次,但没发出声音,灰止吃力地比了个手势,又因为无力而垂落在树干上。   『烧』   眼泪决堤,我对着他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因为我明白只剩我一个人了,而出了这个结界我就没有哀悼的时间。   灰止的手移到我撑着全身重量的手上,轻轻握了一下,我好多滴眼泪直接滴到他手背,然后就这样搭着,再也不动。   又哭了一阵子,我抹掉眼泪把两人的护额收进腰包,让他们并排躺着,站到结界的外围。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术。   出了结界,没多久就因为结界符被烧掉而显露出两人焦黑的躯体,轻轻一碰就散成灰烬,我红着眼眶将他们收进瓶子,跳下树站在『莲方老师』身边。   正想继续撤退,突然感应到什么,我抬头看『莲方老师』。   『他』对我露出我从没看过的温柔微笑,抬起手,却在碰到我头顶的前一刻扭曲,然后消失。   我看见远方森林爆出的蓝光,连天空都被染上那股青白,心中深知这是莲方老师制造给我的机会,但脚就是迈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团刺眼的光团,持续了约一分钟才慢慢缩回去。   该走了。   再看一下。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师说不定还会赶过来,他还有查克拉,腿可能好了。   那是使用充电之术之后自爆的光,老师没机会了。   说不定是别的忍者。   刚好有别的忍者在附近,而且还是使用雷遁的忍者,又用杀伤力如此高的自爆,机率有多大?   但是……   再不走,对得起争取时间的老师和队友吗?还有家人在木叶等着!如果老师腿好了也活着,他自然能回木叶。   带土和婆婆的脸孔倏地闪过我脑海,我又深深看了蓝光团消失之处最后一眼,转身往火之国的方向跑。   ×   我行进的方向在看见了一个木叶特有的记号后拐了弯,不是因为要帮助同村忍者如此伟大的理由,而是我认出那是带土画的,他在画暗号时特有的小习惯。   察觉脚下踩的土地有异样,我闪过心中斩首术,抓着苦无回头看走出来的两个岩忍。   此时我不可思议地冷静,我清晰记得半个小时前亲手将队友烧成灰烬的悲痛,看到自爆蓝光的挣扎,然后现在却好像发生在一百年前一样,激不起我丝毫的情绪。   他们对视一眼,互打了几个手势,然后同时攻过来。   我开了写轮眼,脚尖轻踏两下,扭腰从他们合攻之间的空隙闪过,同时飞出两把绑着我自制起爆符的苦无,一把戳在一人的大腿,一把戳在另一人的脖子。   冷冷看着他们,手结印,炸得支离破碎的肢体四散,还有碎屑的血肉朝我飞来,我却懒得闪避。   「恶、恶魔!」   我转头看向一脸惊恐的另一名岩忍,大概是地上那些肉块的同伴,他拿着苦无的手剧烈颤抖,苦无随时能被他抖到地上。   手刚要举起来结印,他尖叫一声,苦无终于落地,他则是转身就跑,连自己是忍者不该背对敌人而且有种忍术叫瞬身术绝对比他用双脚逃跑来得快都忘了。   我会放过他吗?   当然不会。   目测了他逃跑的速度算出他三秒后的位置,结瞬身印,苦无抹了一下,他连挣扎都来不及就送了性命。   我现在情绪很不正常。   我麻木地自我诊断,不过现在还在战场上,我没有时间管这些。   继续跟着记号前进,我远远看见一头白毛,旗木卡卡西正弯腰半趴着面向一个大坑,旁边没有该在的人的身影。   没看见敌人也没看见想看到的人,我止住脚步,隐身躲在一块巨岩后,静静观察情况。   「带土!」   坑中传来大喊着带土名字的野原琳的声音,还有大量土石崩落的动静,只见旗木卡卡西猛地站起来往后一跃,野原琳被他自坑中拉起,两人跌成一团。   在他们爬起来的期间,突然出六道身影,六个岩忍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站在树上俯视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呈现包围状态。   我悄悄靠近,小心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旗木卡卡西看似有伤在身,站得不是很稳,但还是挡在野原琳前面。   他结了印,右手聚集和莲方老师电网相似的不规则蓝光,左手抄起苦无,半蹲在地。   我已经近到听得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六个岩忍同时一跃而起。   「……琳……带土……他一直都喜欢着你……他一直都很喜欢你……也很珍惜你……」   有些岩忍背对着我,但我看得到手部的几个正在结印。   「所以他才会拼命地想要保护你……」   野原琳流着泪,打断了旗木卡卡西还想说的话,「卡卡西……我的心情也是……」   我歪头,停下脚步,瞬身到野原琳身后,扯住她后领摔到一边的树上。   这时岩忍通通在我上方,旗木卡卡西已经跃出去,右手的蓝光刚刺穿一个岩忍的腹部。   结印,火遁.豪龙火。   比以往施术时都来得巨大的龙形火焰将包含旗木卡卡西在内的忍者全部席卷,我跳到空中抓住旗木卡卡西的手臂往不是野原琳的方向甩去,接着六炳手里剑在写轮眼的注视下各自没入六名岩忍的胸膛,没死的一定死,死的也不能再死。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三秒内,做完一切,我落地,慢慢往野原琳走过去。   ☆、35   不去想,有时候只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   一步、两步,我能看见随着我的靠近,野原琳的表情愈来愈害怕,当我站定蹲下和她平视时,她已经抖得如筛糠般随时可能昏过去的样子。   「带土在石头下面。」   我自认我的声音很平静不特别严厉,但一开口野原琳两眼一翻差那么点就晕,我只得伸手卡住她下巴掐她人中。   她醒转过来,可能看我手在她脖子上脸刷地就白掉。   「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度好声好气问了一遍,即使语气的叙述性比较强,但的确是以疑问词结尾。   「对……对。」   「然后刚刚旗木卡卡西说了带土喜欢你。」   「……是。」   「然而你却在得知带土喜欢你的下一刻立即想跟旗木卡卡西告白。」   我脸靠得她很近,能清楚从她棕色的瞳孔中看见我的倒影,这让我稍微明白为什么她刚才这么惊恐,我脸上是大面积飞溅的血迹,还带着半湿不干的敌人血肉,头发也被血液凝结成一绺一绺的,形象很糟糕,不过这不影响我继续质问。   「你不喜欢带土,但你到底把他当什么,他对你的好你都感觉不到吗?」   不是心上人,最少也是对你很好的队友吧。   刚得知队友的心意,而他还尸骨未寒,就急着想向男神撇清关系趁机表白,你到底,将带土摆在心里的什么位置呢?   野原琳棕色的大眼一直流出泪水,不知道是被我吓的还是被我吓的,我额头刚贴上她的,后颈突然一痛,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野原琳霎时如释重负的表情。   ×   再睁眼,就是满天星空,我听到旁边的呼吸声,就想抄苦无扎过去,不料摸到腰后什么都没有。   「若水,我是水门,波风水门,你现在安全了。」   眨了一下眼,我转头朝声源看去,一如既往灿烂的金发,还有比白日的天空还蓝的双眼。   从地上爬起来跳上大石头坐到波风水门身边,我看到不远处野原琳的身影时,眼睛不自觉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   「你打晕我的。」   「啊,抱歉,我那时候只看到有人掐着琳……」   「你为什么不是带队上忍。」   不晓得是暂时还永久,我想我丧失了用语气表达疑问的能力,只能用疑问词来传递这是个问句。   波风水门沉默了很久,视线放在不知名的远处,我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因为卡卡西也是上忍了,为了效率,我们班分成两队……」   「谁的命令。」   二度截断他的话,我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现在我真的很懒得将平常对长辈有礼的样子表现出来,只要得到问题的答案就好,其他的我不想听。   「……我。」   我看着夜空,他也没主动开启话题,更没有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我们都知道没必要,这是战争,他是小队队长,下的任何决定我深信都经过深思熟虑,即使我觉得他过于相信旗木卡卡西的能力了。   撇开我因为带土的关系不太喜欢旗木卡卡西这个人,同小队中,两个正是爱争胜的青春期男生,一个的能力压过另一个,两人平时就相互不对付,再算进女队友后还得加上三人感情问题中的两支单箭头,这样的小队没有能镇压全场的人在很容易出问题。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此时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当时就有看到,但被野原琳的话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旗木卡卡西的眼睛怎么回事。」   波风水门讲了一段失去了才知道爱的基友赠遗物还将那物冠以上忍贺礼之名的故事。   「最后一个问题,带土……有提到我吗?」   于是我从无语以对之中得到了答案。   站起来准备找一棵树休息,波风水门不掩担忧的声音叫住了我。   「若水,你没事吗?」   我脚步只是一顿,没有回头,结了印瞬身到相中的枝干上之前留下一句话。   「谢谢关心,四代目大人。」   靠着树身,我从枝叶的缝隙中看见旗木卡卡西也醒来,跑到波风水门身边,我闭上眼。   没事吗?   当然不可能没事。   相反的我问题可大了。   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罢了。   ×   波风水门坚持要我和他们三人一起行动,期间野原琳一直避着我不敢靠近,连眼神都回避得彻底;而旗木卡卡西总偷瞟我以为我不知道。   他们在被炸断的神无毗桥旁瞻仰木叶同胞的杰作,我冷淡地在树林间等,看到的不是碎裂的石块,而是莲方老师自爆的蓝光,还有灰止罗季焦黑的尸驱。   想到这里,我手探进波风水门还回来的腰包,确认他们的护额还有骨灰还在。   摸出那个小瓶子,我举高,对着阳光看。   原来两个人烧成灰,连个瓶子都装不满。   再见木叶大门,才过了五天,我却觉得比上次两年多没回来还要感到陌生。   看门的忍者满脸喜色地迎接波风水门,四代目大人四代目大人地叫不停,从他们的言谈之间,我才知道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正式宣告结束,就等四代目火影回村和砂隐村以及岩隐村派来的代表谈判,缔结和平条约。   靠近木叶没什么,但当我愈来愈靠近族地,我突然生出了想要转身逃跑的念头。   跟蜗牛一样慢地往前挪动,花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时间我还是觉得原来我家离族地门口这么近,我站在门前许久,直到婆婆开了门。   她看到我先是惊讶,然后是强烈的喜悦,我却心一直往下沉,然后婆婆就问了我最怕的一句话。   「若水!回来了,回来就好,带土呢?」   婆婆似乎从我的表情看出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下去,瞪大眼睛等着我宣判。   「带土……」我艰困地开口,却只挤出带土的名字。   她的手抚上心口,紧抓住那处的衣服。   「你说,」她的手开始颤抖,「说出来。」   我嘴巴开开阖阖数次,依旧讲不出任何字词。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件事呢?   当初是自来也来向婆婆报告父母的死讯,这次应该是身为队长波风水门来啊,再不济,实际队长旗木卡卡西呢?   对了,野原琳一进木叶就飞也似地回家了,波风水门进村就忙着火影的事,而旗木卡卡西被送去了木叶医院检查眼睛。   检查带土的眼睛。   然而就让我,我们家生还的孩子,独自去向年迈的婆婆报告带土,我们家回不来的孩子,的消息。   「你说啊!」   婆婆突然失控地大吼,我被吓了一跳,跟门铃按了就会响一样,脱口而出:「带土阵亡了。」   她爆出大声的呜咽,倚着门框滑落下去,蹲坐在台阶上悲泣着,我僵立在旁边不知所措,直到婆婆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夹杂着可怕嘶哑的吸气声,我慌了手脚,还来不及碰到婆婆,她就往前倒在地上。   「婆婆!婆婆!」我恐惧地大喊着,左邻右舍被我的动静吸引了出来,企图帮忙,我下意识想着要找另一个人,「带土!婆婆她……」声音嘎然而止。   我恍恍惚惚跟着族人们移动,等我回过神来,我正抱膝坐在似曾相识的地方。   急诊室外的走廊上,红灯一如多年前亮着。   对了,婆婆昏倒了。   「带土,你要喝水吗?」   我转过头,旁边空无一人。   带土不在了。   我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想将温热的水塞给另一个人。   带土不在了。   我走回原本的地方缩起来,一直到红灯熄灭,但这次医忍给我的是一个歉意的摇头。   伸手想抓着另一个人的手寻求安慰,一抓抓空。   带土不在了。   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带土不在了   带土真的不在了。   婆婆不在了。   莲方老师不在了。   罗季不在了。   灰止不在了。   没有人会再挡在我身前帮我抗住坏小孩的嘲弄;没有人会再在我回家时温暖道好用美味的饭菜迎接;没有人会再一边挑衅一边指出我该改进的地方;没有人会再拉住别人免得他们说出戳我一刀的话;没有人会再提醒我敌人将要施展什么忍术。   这些人,都不在了。   我茫然地看着医生,他讲了什么我都没听见,然后是他身后推出来盖着白布的病床,我就这样看着婆婆被推走,医生又说了什么,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阴暗走廊上。   「啊————————!!!!!」   我抱着头,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不断流出液体,我以为我在哭,然而模糊的视线中滴到地板的却是鲜艳的红。   脑中有火在烧,眼睛痛得让我想挖出眼珠,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紧紧抓住我伸向双眼的手,使劲挣扎却挣脱不了,我双脚乱踢乱蹬企图甩开箝制,有人大声叫着什么,似乎是我的名字又不是,但这不重要,我只想把快撑裂我脑袋的眼珠给挖出来丢掉。   手臂像被虫叮了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36   今晚留下,就一晚   ----   敲门声没有转移我看着窗外的视线,我住院这几天红和秀介轮流来找我,阿斯玛已经去当什么守护忍十二士了,这样也算完成他小时候常常说想出村的梦想吧。   「若水,今天有比较好吗?」   「快发霉了。」   我想微笑,但肌肉不听摆布,只是嘴部那边抽动了一下。   不过至少我已经能开玩笑了,恢复操纵脸部肌肉的能力只是时间问题。   我看向秀介,他一身要出任务的装扮,而且并不是一个人。   秀介见我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矮小的孩子身上,在那个孩子背后推了一下,让他往前一步。   「这是族长的儿子,宇智波鼬,三岁。」   这孩子该庆幸他妈妈是宇智波美琴,宇智波一族有名的美女,不然就凭宇智波富岳那付尊容,断然生不出如此清秀可爱的小孩。   我绝对不是还在记恨宇智波富岳在我清醒的那天一脸纡尊降贵来到我病房,用一种『我来看你是我看得起你』的语气说我既然开了万花通写轮眼,那就好好为族里效力。   那孩子小声对我说了你好,就安静站到一旁。   「你要带他出任务?」   「草忍最近有骚动,和我们留在那边的驻守忍者爆发小规模的战役,族长大人让我带他去见识一下。」   我了然,「是要让他见血?」   秀介微微点头。   他又和我闲扯几句,就带着宇智波鼬出去了,我再度将头转向窗外。   宇智波富岳竟然这么急着让儿子开眼,族中和木叶的冲突愈来愈深了,现在隐隐有想要推翻木叶的风向,但目前为止都只是嘴上讨伐,慢慢囤积实力,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他们所谓的『抗争』。   这是主和派的族长被派上战场的原因吧,至少我知道了族长曾经有多保护我,秀介告诉我最近的聚会只要开了眼的都会被请去,还有七、八岁的族人。   宇智波富岳那天来的时候,话里隐隐暗示了木叶村要将宇智波的忍者慢慢除掉,而且有意谋取我们一族的写轮眼,才会派我们去执行高危险的任务,不然怎么会让刚拿到上忍资格,没什么带队经验的十二岁小孩当队长,最后就只剩一颗写轮眼装在别人身上回来,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离去前还让我好好想一想,带土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我只觉得很累,族中我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大概勉强算秀介一个,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勾心斗角我根本不想管,而且我不认为就凭那一群小小的宇智波众能对整个庞大的木叶做什么,宇智波在木叶这么久了,木叶也不是对宇智波毫无防备,我不相信他们没有对抗写轮眼的方法……   但我有了只有宇智波班和他弟弟才有的万花筒写轮眼,以传说中的描述,这双眼睛的力量不管是宇智波还是木叶都不会放过的。   带土的死有阴谋也罢,没有也罢,不管是哪种,都没办法让他活过来。   就当有阴谋,那我该向谁复仇?   三代目火影?   四代目火影?   整个木叶村?   护士在天快暗下时帮我检查了眼睛。   「在这两天的观察之下没有什么问题,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要通知谁来接你吗?」   我摇摇头,也没人能通知了。   「谢谢,不用了。」   ×   一大早我就办了出院手续,半点不想再多待,回家时我没走大门,直接从院子里跳窗进我房间。   房子弥漫着一股怪味,我循着味道走到厨房,怔怔看着一桌馊掉的食物。   弄出影分#身让她先处理厨房,我走到储藏室拿出打扫用具,和影分#身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只除了婆婆和带土的房间。   那两扇门我还没有勇气去打开,先放着吧。   整日没有进食,我却感觉不到饿,再花店打烊前买了一束花,我走到族中的墓园,很快找到婆婆的墓碑,将花束摆在婆婆照片下面后,坐在草地上。   婆婆去世那天,我开了万花筒写轮眼,过强的瞳力加上瞬间爆发的哀恸让我极度疼痛,我被戳了一针镇定剂陷入昏迷,整整两天才醒过来,而族中其他长老觉得不能让婆婆就这样躺在木叶医院,而且那时也不知道我何时会清醒,即使我醒了也依然是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事的十三岁小孩,便先草草地将婆婆埋进了族中墓地,这是宇智波富岳告诉我的。   呆呆望着婆婆的照片,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和温度的变化,直到有人叫了我一声。   「若水。」   我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多久没闭眼了,又眨了好几下才让眼睛湿润了些,天空完全黑掉,我至少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突然感觉夜风有些凉。   「自来也大人。」   白发男人在我头上重重揉了揉,就这样撑着在我身边盘腿坐下,手还是放我头上。   「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   我终于在他到来之后第一次正眼看他,虽然看到他的脸让我反射性想哭,上次也是这样,难道自来也的脸自带什么奇怪的泪点触发机制吗。   「带土是忍者,而我还没看过老死的忍者。」   忍者们只要不退休,没有哪个是一直不会死的,不是你搧我一巴掌就是我捅你一刀,能够一直活到很老很老,又不是因伤过世,而是自然老死的忍者,我不觉得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别跟我说长老们,他们已经不算忍者了,只是一群嘴遁修练不到家又叽叽喳喳想替人洗脑却只让人觉得吵的普通人而已,开得了写轮眼不代表还有战斗力,有几个还记得手拿苦无的感觉?   宇智波富岳不是族里第一个来暗示我的人,只是打头阵而已,除了每天轮流来看我的秀介和红,长老们也排了班早中晚各来一个,有时候还加点早午餐或下午茶,说来说去每番话的包装不同,但核心还是一样的。   自来也在我的目光下收回手,「水门也很自责,如果他能想到……」   「但是,自来也大人,」我打断他,转回去看婆婆,「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没有再试图为自家徒弟现任火影说话,只是陪着我发呆。   自来也对我而言终究是和波风水门不一样的,后者我可以任他在无言之中愈来愈感到愧疚,如果他会愧疚的话,所以我过了一会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自来也大人能跟我说这个在哪里买的吗?」   我举高手腕给他看,他送我的手炼上的蛤#蟆随着我的动作轻微晃了晃。   「你还留着啊!」他声音中带着惊讶,「那是我自己做的,厉害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再弄几只上去。」   「哦?我可以帮你弄啊。你要几只,怎么样的?」   「五只。」我收回手,「一只大一点的,绿眼睛;三只小的,深蓝眼、浅蓝眼、红眼,一只年纪大的,红眼。红眼能弄出写轮眼那更好了。」   我一边讲,一边摸了摸那只蛤#蟆,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只的确是照我的形象雕的,就是没想到这会是自来也亲手做的,不过看看那独二无三的宇智波斑黑长炸,他要不是对我的发型记得很清楚,或是半夜趁我睡着盯着我刻,就是跑去终结之谷参观临摹。   「好。」自来也拍拍胸膛,「我明天就拿来给你。」   「不,不用急。」我再度转头对上他疑惑的双眼,「自来也大人今晚能抱我吗?一晚就好。」   ☆、37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坏的开始是杯具的底坯   ----   木叶的三忍,令人景仰的高山,单拎出任一个人就能够决定一场战役胜负,被掌控雨之国的山椒鱼半藏称赞的强大忍者。   而三忍之一的自来也现在在我面前痴呆数秒,突然用奇怪的姿势后爬几米,具体形容大概是,屁股着地的状态下手脚并用慌乱地往后移动。   他整张脸爆红,脸上的红痕快融进肤色,讲话结结巴巴,保持距离后双手举起来挡在胸前摇得和中风一样,白炸毛似乎比平常还要炸蓬一圈,看起来很像……被人绑架后醒来发现自己衣不蔽体且面前站了个裸大汉的小女孩,就差没大叫雅蔑蝶。   「若、若若若水,你、你冷、冷冷冷、静静、静!我我、我我、你……」   「我很冷静。」   「你、你知知、道、知道你在说、说什么、吗?」   结巴的倾向似乎好了些,断字没这么多了。   「我当然知道。」我面无表情看着他,本来看自来也这慌乱不合形象的样子是很想笑的,奈何颜面神经尚未回复控制,「请自来也大人抱着我睡一晚。」   他又痴呆数秒,接着大大松了口气,甚至拍了拍胸,我能在他的左脸读出惊魂未定,右脸念出劫后余生,再度从不知名处摸出一壶酒,喝了大大一口,我猜是压惊用。   「自来也大人,我才十三岁,虽然比起五岁可食用性增加,但依旧未成年,难不成您打算身体力行实践亲热天堂第二部所以才这么慌张?」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自来也的酒从嘴里喷了出来,是雾状的,幸好他及时将头往旁边偏才没浇得我一身。   强调雾状是因为我在浴室脑抽时实验过,液体从嘴里喷出通常是水柱状,我还没成功喷出水雾状过。   自来也咳得刚白回去的脸又红了,我还在思考要不要过去帮他拍拍背,免得他咳死在我旁边婆婆坟前结果我背上谋杀三忍的罪名成为木叶和宇智波开战的千古罪人,他就自己直起腰,露出难得在他脸上出现的死鱼眼。   「若水,虽然你恢复正常的说话方式让我很欣慰,但麻烦别在我嘴里有酒时讲话。」   「所以自来也大人今晚愿不愿意抱着我睡呢?若是需要我也可以脱衣服的,就怕污了在温泉览遍熟女美体的自来也大人的眼。」   「……你答应睡觉时不讲话我就去。」   「梦话算吗?」   「你还是从现在开始闭嘴好了。」   ×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安稳。   其实每天晚上我都睡得很安稳,我这人不太作梦的,但我现在却很想作梦,带土、婆婆、莲方老师、罗季、灰止,梦到哪个都好。   我醒来的时候怀里依旧抱着自来也的白马尾,毛茸茸的触感让还没完全清醒的我蹭了蹭,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该不会把眼屎啥的蹭上去了吧。   还是当作没发生好了。   自来也背对着我侧躺,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很委屈地缩在我的小床上,我瞬身到门口。   「为了答谢自来也大人,请务必留下来吃早餐。我先去洗漱,约十分钟后自来也大人即可使用卫生间,我会为自来也大人准备干净的盥洗用具。」   我站在厨房手腕一甩,鸡蛋顺着锅沿滑出去翻了个面又落到锅底,油在锅中滋滋作响,自来也的声音从厨房门口飘来。   「若水真是个贤妻良母啊。」   我头也不回地回答,「纲手大人不是吗?」   身后诡异地沉默了三秒,「纲手啊……哈哈,她只会烧厨房吧。」   关了火将煎蛋摆上盘子,和其他的菜摆在一起。   端着盘子放在已经于餐桌前就座的自来也面前,他那份的份量大概是我的三倍,说完开动就动口,他还是和我同时吃完。   「盘子摆着就好。」   「若水……」   我抬头看他,猜想他终于要谈正事了,第三次忍界大战虽然结束,但秀介出的任务证明了依旧有些小打小闹的隐患,我不相信日杀百人日征千里日理万机的三忍有这么优闲,能够拨出一整个晚上专程安慰小孤女,忍者村忍者多孤儿也多,我这种队友家人都死光的不是没有,只不过发生在同一个礼拜听起来比较悲惨。   「自来也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他叹了口气,「水门希望你加入卡卡西那一组。」   见我盯着他许久不说话,他食指搔了搔脸颊,「嘛……你们是同期的,他们小队缺一个,你现在没小队……」   「我知道了。」   自来也说的三个理由我通通不喜欢,即使那是事实,这样的安排也情有可原,而且这可是四代目火影大人的『希望』,不是下一纸调令直接把我塞进去,而是劳驾三忍之一来安抚我的情绪顺便『征求』我的意愿,那我也不能太不知感恩是不是?   自来也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摸了摸我的头走了。   我收拾好盘子,迎接照点来向我报到的长老,这回的长老是来劝说我加入警备队的。   「四代目大人已经亲自为我安排了新的小队。」   我强调『亲自』,侧面表示我无法拒绝,长老撇了撇嘴,又对我加强灌输一遍木叶不怀好意,一定要保护好万花筒写轮眼的说词。   送走长老,我走回房间立起小镜子,将查克拉运至眼部。   ……这他妈的什么怪图案!   一个圆圈加上一条斜四十五度角的直线,妈蛋,这不就亲热天堂上面那个妥妥的年纪未达请勿观看的禁止符号嘛!   这什么意思?   过了十八岁成年了会解开封印召唤六道仙人嘛!   你他妈的给我一双禁止符号的万花筒写轮眼,我还能不能开出去见人了!   深呼吸,吐气,虽然我不是正在分娩的孕妇,但这非常能够帮助我平静下来思考。   不过等等,如果继续激动下去我眼睛会不会又进化?   虽然没听过万花筒写轮眼上面还有什么蛇精病眼睛。   没错,我现在觉得我这双眼超像蛇精病,开了走出去逛街说不定会有妈妈捂住小孩子的眼睛把他们拖走,一边说着『别看那个怪阿姨我们快走』。   不对,我还没到阿姨的年纪,是姊姊,冷静,冷静啊若水。   我再度深呼吸吐气,回想着长老们来洗脑时顺便带来让我好好研究本族最强武器的卷轴。   万花筒写轮眼,双眼有各自的瞳术,每个人的似乎不相同,具体参考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除了瞳术,万花筒写轮眼还能使用一招名为『须佐能乎』的忍术,能召唤出铠甲巨人帮忙战斗,宇智波斑在当时和千手柱间于战国时代打斗时曾经使出来,但需要消耗极大亮的查克拉。   还有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这两个术的叙述有些繁琐,我还看不太懂,大概了解的只有一个改变命运,另一个决定命运,具体怎么使用或怎么运作的我打算之后再研究。   后面几种都是需要修练到一定程度才用得出来,我现在能直接用的只有特有瞳术,而瞳术的能力是一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就自然而然知道的,就如同当初开了逗号眼就自然而然知道如何复制忍术一般,我只需要想。   我想……   我看着镜子一脸血。   妈蛋,这两种瞳术有毛用啊!   我强烈怀疑我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和当初开了一颗逗号眼的契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绝逼是没看到冬和枝子在床上做运动的详细过程的怨念导致我两眼的瞳术都如此莫名。   默默变回漆黑的眼睛,盯着镜中的双黑眼沉思一秒。   我要去院子发泄对我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怨气!   现在把冬和枝子的动作戏补完还能不能挽救?   自来也大人麻烦你快回来啊!   至少留本亲热天堂下来吧!   ☆、38   不是谁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   气氛很僵硬,我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某一角。   天花板还是天花板,但我似乎看到景象有一瞬间模糊了一下,难道火影办公室的天花板,也就是火影楼的屋顶,特别有活力会乱动吗?   我该来好好研究一下接任务的那一层是否也如此。   「那,你们先去磨合熟悉一下,等你们准备好就可以开始出任务了。」   波风水门穿着四代目火影字样的御神袍,坐在办公桌后对我们笑得灿烂,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掩藏于其中的一丝担忧。   我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应了声:「是,四代目大人。」   如果那边坐的是自来也,我可能会试着对他笑笑以安他的心,但既然是波风水门那就算了。   我和波风水门唯一的联系只有带土,当初会叫他水门老师也是因为带土,带土不在,那我就没有理由再表示亲近。   就让面无表情成为我之后的面具好了,人们不会跟个十三岁的半大小孩计较,说不定还会自动帮我套上『家逢巨变,亲人好友短时间内一个接一个死去,所以性格大变情有可原,我们要体谅』的理由。   我还真想不太出来剩下哪些能让我笑脸相迎的人,一只手五根手指头就算得完了吧,自来也、红、秀介、阿斯玛……恩,没了。   假装没看到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交换的眼神,事实上我也压根不在意,再度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天花板角落,发现那边的景象确实又扭曲了一下,很短的一刹那,不过我相信我的眼睛。   等等,我眯起眼,我记得阿斯玛说过,火影身边都有火影护卫队,而现在我没看到任何像护卫队的忍者,该不会是用隐身术挂在天花板上吧。   右手蠢蠢欲动想要拿手里剑丢过去那个角落试看看,理智告诉我这样可能会被视为袭击火影,再看了最后一眼,我跟在旗木卡卡西身后走出火影办公室。   站在以前的水门班现在和以后的卡卡西班的练习场,一想到带土曾经在这里花过这么多时间,就让我全身不自在。   我已经缺席带土很大一部份的生命好几年了,想着他在这里努力练习、为野原琳的高兴而笑、和其他两人打打闹闹,而这些都没有我的参与,我愈发思念起莲方老师、罗季、灰止、和我们的专属练习场。   已经没有了。   我用脚尖蹂#躏草地,心情低落。   柔弱甜美的嗓音怯怯地打破我到来之后的沉默。   「若、若水,对不起。」   冷淡地对着不敢对上我眼神的野原琳点头,也不知道她看到没。   我一直在心里要说服我自己,她是无辜的。   宇智波带土喜欢野原琳,所以尽其所能地对她好,我相信带土是因为这么做能让他快乐,而不是因为这样野原琳就会喜欢他。   他会选择去救野原琳并不只因为那是他喜欢的女生,绝大部分的原因是那是他的队友,即使被抓走的是旗木卡卡西,带土也会去救的,他就是无法放弃同伴。   所以带土的死,不是野原琳的错;没办法回应带土的感情,也不是野原琳的错。   当然我可以说,如果野原琳不是这么弱,被抓走不说还得等着人来救,带土就不会死,但这不合理。   身为一个忍者,你永远保证世界上没有另一个更强的忍者能活捉你,野原琳的错硬要说的话只是,比她强的人太多了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将杂乱的思绪重重吐出。   「野原琳,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她闻言受惊似的抖了一下,不安地看着我,「但带土的死不是你的错。」   带土喜欢的人不需要背负着对他的愧疚活着,只要记得和他有关的美好回忆就好。   我又重复了一次,这次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想要深入她的灵魂,将我说的话印在她心底,「带土的死,不是你的错。」   所以,请忘了那天看到的狼狈的带土,虽然我不在场,但从她事后对波风水门的叙述,我相信一半的身体被压在大石头下的人不会从容优雅好看到哪里去。   只不过,请记着带土曾经对你有多好。   棕色的大眼中积满泪水,野原琳捂住嘴巴,弯腰半蹲下去,发出压抑的哭声,还有模糊哽咽的道谢。   我眼珠转到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旗木卡卡西,他的造型恢复没带护额时的样子,只露出一只右眼,但之前是用头发遮住的左眼变成用护额挡着,而死鱼眼现在不如说是死人眼,一点生气也没有。   我有听说在他身上因为没有宇智波的血统,写轮眼只能一直保持开启状态耗掉他的查克拉,遮着不用来视物可以减少查克拉的消耗量。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耸着的眼和我对望,面罩下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是我的错。」   现在是要开忏悔大会吗?   我平静看着他,「真要说谁错,那带土一开始就不该当忍者。」   他和带土那天的争论我知道,自来也那天来的时候带了一份旗木卡卡西向波风水门口述补充过程的报告,野原琳的版本我那天就听过了。   他没有回答,黑色的眼中依旧毫无神采,跟死灰一样。   「你先用一只眼换了他的命,他为了保护你开了写轮眼,你再帮他挡下攻击,他决定牺牲自己让你活命,这样算的话,谁也不欠谁。」   旗木卡卡西黯淡的眼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我决定趁他还没恢复死人眼再接再厉,一边讲一边靠近他,「带土死了,没办法亲口说,身为带土的妹妹,我会遵循我哥哥的意愿。」   和他面对面站着,我掀开他的护额,露出鲜红的写轮眼,我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   「我不怪你。」   旗木卡卡西快速地别过脸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抬手将护额拉下来,还顺便在眼睛的部位抹了几下。   我听见很小声很小声的两个字。   「谢谢。」   ×   我躺在院子里看着星空发呆,今天说是要熟悉磨合,但都被我拿去当知心姊姊时间了,什么事都没做,我看他们两个一个哭得惨,另一个明明就在哭又拼命忍,就早早离开让他们抱头哭去。   我真的不怨恨他们两个吗?   我冷笑,怎么可能。   只不过那不是我的队友,我揣摩了带土的心思去和他们相处而已。   但也仅此一次,我不会,也不愿被当作带土的替代品,带土是独一无二的,他死了,世界上不会再有另一个带土。   旗木卡卡西还好,他做了他能做的,即使如此我依然想把带土的眼睛挖回来,那是我哥哥的眼睛,凭什么放在外人的身上?   至于野原琳……   按照我的意愿,我应该掐着野原琳的脖子,死命将她的头往地上撞,大声问她为什么这么弱要拖后腿,拖后腿了还不知补救让带土去救她,幻术解开后知道自己实力差就该直接跑远一点别待在原地碍事,被救的人没事去救人的居然丧命于石块之下,你他妈这什么道理!?   还有活剜带土的眼睛啊!   活生生将眼睛剜出来啊!   那种条件下绝不可能有麻醉,那该有多痛!   心脏紧缩,然后一股酸涩在放松时蔓延开,连眼睛鼻头都酸酸的,我眨了眨眼想将泪水憋回去,却不小心想到自爆的莲方老师,还有中毒的灰止和罗季,将手臂横在眼睛上方,无声流着泪。   我知道,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没有快点解决对手早一点去帮罗季?为什么这么相信结界符能保证他们两个伤患的安全?为什么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莲方老师?为什么我保护不了带土?为什么我不婉转一点告知婆婆带土的死讯?为什么我什么都无能为力?   为什么,只剩我还活着?   哭得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将我从地上抱起,自来也红色的衣服映入我视线,我趴在他肩头揪住他的衣服,虚弱地笑出声。   「自来也大人,我不能再在您面前哭了。」   「有什么关系,多少人想趴在我宽厚的肩膀上哭还没有机会!」   因为姿势关系我看不见他的脸,但能想到他现在的表情,哭意渐渐消失,他在我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自来也大人怎么又来了,四代目大人有什么事要转告吗?」   他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拍,「你今天安慰他们,所以我来安慰你。」   阿斯玛似乎爆料过三代目有一颗神奇的水晶球。   「您今天和三代目大人看得还尽兴吗?」   「咳、咳咳,你怎么……是阿斯玛那小子!」   他拍的几下忽然有点用力,以他的力道我的肋骨该不会断了吧……   「今天需要我陪#睡吗?」   自来也转移话题的功力很烂。   「自来也大人不嫌弃上次睡得难受的话,欢迎。」   「是有点,若水你真小。」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我整个人很小只,但还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再幽幽地抬头看他。   「纲手大人的身材,不是每个人都达得到的,而且我还在发育。」   「……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   他右手伸进口袋掏了掏,握成拳拿出来在我面前展开。   五只照我叙述形象的蛤#蟆在他掌中站着,我默默解下手炼放上去,他将那五只蛤#蟆串上去,再亲手帮我系上手炼。   「谢谢。」   他拍了拍我的头,把我抱起来,纵身跳窗。   我能说,自来也大人请不要跳我房间的窗跳得如此自然如此随意好像回你家一样行吗?   还有,我现在不算女人但好歹能算个少女了,不使用公主抱也不要跟扛大米袋一样把我顶在肩膀上谢谢。   ☆、39   恨不相知未殇时,赠君明珠笑别离   ----   隔了一天,野原琳见到我本来很高兴地打了招呼,但发现我回应冷淡就很有眼色地不再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旗木卡卡西本来就走高冷路线,我们就维持非任务必要不谈话的相处模式。   不过我今天必须亲口打破我造成的局面,这让我很不爽,然而族里那群人实在很烦,我想赶快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旗木卡卡西。」   他停下结印练习,我注意到地上有张纸条,上面有结印顺序,原来带土连我们小时候的游戏都教给他们了吗……   他还在耐心等着我开口,看来带土的死改变了他不少,我可不认为之前的旗木卡卡西会这么安静等待。   我驱散回忆,继续说道:「为了你左眼的事,明天下午来宇智波族地,我们族长有话要说。」   长老们大概觉得一直灌输我木叶邪恶论我会起逆反心理,最近来得少,但偶尔的几次又换成宇智波的血继不可以流落于族外,旗木卡卡西不能留着那只写轮眼,必须交回宇智波一族。   我送走长老们后忍不住翻了个超大的白眼,眼珠都快转到脑子里了,连日向一族的白眼都不会有我的白!   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没错,但每双眼睛都是属于每个人的好吗?   身为妹妹的我没有跟旗木卡卡西要回那只眼睛,其他人插什么嘴,有何立场提出这种要求?   而且是『必须交回宇智波一族』,而不是『必须交回带土家人手里』,如果每颗写轮眼都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公有财产,那是不是哪一天他们想要我的万花筒写轮眼,我也得乖乖剜出来双手奉上还高喊着『谢谢族长垂青我宇智波弱水能为族中贡献一双写轮眼是我的荣耀』?   虽然还是姓宇智波,但我现在对宇智波一族一点好感都没有。   长老之前每天照三餐不请自来、拒绝参加族会浪费时间就用不知好歹的眼神看我、婆婆明明曾经是长老却没有人到她坟前拜访过……现在还希望我帮『宇智波一族』取回『我哥哥』的眼睛……   旗木卡卡西点头表示知道了,我转身离开,眯起眼。   那是带土要给的,那就没人可以拿走。   ×   规模和当初我开眼时被叫来差不多,只是长老群中少了婆婆,多了一些新人,而族长大位坐的人也换了。   我跪坐在宇智波这一边,面对着旗木卡卡西,和他还算聪明懂得搬出来的三代目以及四代目。   听他们这边刺一句那边防一句,听得我都快睡着了,偏偏一群人跪坐在那边整整齐齐的,只要有一个人歪一下就很明显,只能强忍着瞌睡以及不耐,瞪着眼睛看着半空神游。   跟家族聚会一样浪费时间,四代目火影都出来帮弟子站台了,宇智波一族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的话根本达不成他们想要回带土眼睛的目的,这现在只是一场闹剧罢了,还浪费我的时间。   「若水,你觉得呢?你是最有资格决定这颗写轮眼去向的人。」   我对上波风水门的蓝眼,后者微笑着看着我,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将视线放在我身上,旗木卡卡西也不例外,他今天难得双眼都露出来,一黑一红。   宇智波富岳似乎因为波风水门口中的『资格』被哽到,脸色略青。   「带土的意愿就是我的意见。」   这回宇智波富岳的脸气红了,「宇智波若水!」   「族长大人有何吩咐?」   「你……」   「其实我今天来就想问族长大人和各位长老们一个问题。」我看他在那边你你你我我我的讲不出话,自作主张当他没话要说了,「是否今后各位想要我的写轮眼,我也得双手奉上?」   「这怎能一概而论!」   「就是,你姓宇智波,他又不是。」   「不要把宇智波和外人混为一谈。」   「呵呵,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一份子,哪来的外人内人呢。」   刚才没怎么开口的三代目笑呵呵地打圆场,隐含着某种警告,把刚才说出那句外人的长老吓得闭嘴,怒目而视。   「所以我有我自己写轮眼的所有权?」   我继续问,宇智波富岳似乎猜到了我问话的走向,但也只能点头。   「那带土想把写轮眼给谁,是他自己的事,也没有背叛村子,各位何必『为我』讨回呢?」   我的重音强调让很多长老脸色变得难看。   「我对于带土的写轮眼在旗木卡卡西身上没意见,既然我表明了我的立场,相信各位长老和族长大人有其他的考量不是我能参与发表意见的,我就先告辞了。」   ×   坐在房间的地上练习封印术,我已经不再去漩涡玖辛奈那边学,而是自己在木叶图书馆用中忍的权限把把看到的封印术相关卷轴通通搬回来,我瞄见上忍区有更多的卷轴,在想要不要为了那些卷轴去考个上忍。   现在练习不再像之前这么费力,大概失败个四、五次就能成功,我在想是否因为这是中忍就能看到的封印术,顶多B级,如果是A级封印术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好像该来开发个属于我自己的忍术……能弄个新品种的封印术当然更好,我一直很喜欢掏出符纸贴在人身上别人就不能怎样怎样的概念,而且我隐约觉得封印符就该贴在额头上!   大门的铃声响起让我呆了一下,转而猜测起拜访者的身分。   自来也现在有空就跑来当大型抱枕,我有种他想堵到我再一次偷哭的时候,因为我拿到新版本蛤#蟆手炼的那天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再在他面前哭……说起来我是否该换张大一点的床?   他来都是走我房间的窗户,完全无视我家大门的存在,而且现在大白天,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长老们现在还在开会呢,今天也没有长老会来找罪受吧,我适才的发言绝对让他们玻璃心碎成一片片。   那会是谁呢?   刚开了门就想关上,但我依旧很有礼貌地和来者们打招呼。   「三代目大人、四代目大人……旗木卡卡西,有什么事吗?」   波风水门笑眯眯在旗木卡卡西的刺猬白毛上拍了拍,他面罩下的嘴唇蠕动,含糊说了声谢谢。   「要不是若水,卡卡西可能没这么容易保住带……」四代目在我的森森的注视下将后面的话吞回去,「总之,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了,让卡卡西请你吃晚餐道谢如何?」   而三代目一直在旁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着下巴笑。   「我并没有帮忙,只是说了该说的,所以答谢就不必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当作认识一下新部下,你现在和卡卡西他们同一队,那也算是我们班的成员了。」   金发火影不为我的冷淡打击,继续尝试。   我垂下眼,再抬眼时开了写轮眼,冷声回道:「四代目火影大人,您的班级在神无毗桥战役就已经解散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旗木卡卡西班,而我只是暂时和他们组队,所以依旧要婉谢您的邀请,现在三位请回吧。」   这回我没再等任何人说话,直接和上门扉,在大门关起来的那瞬间,我看见旗木卡卡西和波风水门黯淡的眼神,还有三代目忧虑的目光。   ×   我猜得没错,自来也晚上果然来帮他的老师徒子徒孙挽救一下形象。   「麻烦自来也大人告诉他们,不用一直想着要补偿我什么,只要当我是随便一名中忍对待就行。他们觉得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带土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我正尝试要回复正常的生活,但他们的举动一直提醒着我我只剩自己一个人。」   自来也盯着我好一会儿,当他有动静的时候,我以为他又要帮那几个人辩解,不料他却是伸手捏我的脸往外扯,还扯着前后摇晃我的头。   「什么叫只剩你一个,我这不是常来陪你吗!你可以把我当家人。」   我用脸被拉得变形的死鱼眼看他,眼神死光和开始结印的双手传达着『再拉我的脸我就不客气了』,自来也才放开手,不过像打蚊子一样在我脸上拍了几下。   「帮你压回去,免得脸变大了。」   谁害的啊王八蛋!   他又正色地对着我重复了一次:「你可以把我当家人,若水。」   我揉着脸静静回视他,半晌,歪了头。   「爸爸?」   我有幸看到了翻倒后四肢朝天蹦不起来的蛤#蟆长什么样。   「什么爸爸!蛤#蟆仙人我可是风华绝代正值壮年,哪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叫声哥哥来听听。」   「……我哥死了。」   「……反正也不是生不出来你这种年纪的女儿,要是……」后面的话消失在他的低声碎碎念之中,我依稀听到纲手什么的,「干爹就干爹,今天居然白捡了个女儿,真是亏大了,要是我之后行情下降怎么办……」   自来也一边说,一边斜眼看我。   「请放心,自来也大人的行情不会因我而有任何变化的。」   反正都是零桃花。   而且我很怀疑自来也有没有过女人,他猥琐归猥琐,我觉得他还是很纯情的,这样的人会在心里对纲手念念不忘的时候和别人滚床,我不相信。   算起来,自来也都三十五快四十了吧……要从大魔法师进阶成魔导士了?   虽然不明白那两个词什么意思,听起来就很悲惨的样子。   「还叫自来也大人?」   「不然叫什么?多桑?」   他抖了一下,「……算了,自来也大人就自来也大人吧。」   「话说自来也大人,你是不是胖了?」   刚才他躺在那边翻半天翻不起来,我隐约看到他有小肚子,而且脸好像圆润了些。   毕竟也中年了,发福很正常。   「什么?!」   自来也哀号一声,冲往厕所,长白马尾还在身后飘成一条小带子,他现在对我家熟门熟路得很,我猜是跑去照全身镜了。   ☆、40   天要亡人,喝口凉水也塞牙   ----   自来也师承被称作忍术教授的三代目,又能教出有着黄金闪光杀名的波风水门,本身就是个强大的忍者,我现在没了老师没了队友……野原琳和旗木卡卡西不是我的队友,我们只是被迫绑在一起出任务……没有可以讨论增进忍术实力的对象,常来蹭床甚至开始蹭起晚饭的自来也就成了我问问题的目标。   喔对了,我真的订了张新的大床,虽然我不会允许,但以自来也的蛤#蟆的大小也能在上面乱滚,当然不是那只战斗用的超大型蛤#蟆,是我曾经见过的和他下棋的那只。   我决定自己将莲方老师、罗季、灰止的忍术都学会,我用就等于他们用,这样也会有他们一直陪着我战斗的感觉。   罗季的查克拉属性是水,和我一样,而灰止的土遁,我就只会个D级的心中斩首术,而且放出来消耗的查克拉量比我放个C级的豪火球还多,但我依然咬牙开始练习更高级的土遁。   至于莲方老师的雷遁……他喜欢放大招,抽干我的查克拉也放不出来,只能拿条鞭子当武器。   经过我几乎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的努力,我在十三岁那年年底,终于成功施展没有不明物体的幻术,还有让死鱼能够复活三秒不会散发香味成了蒸鱼的医疗忍术。   我满讶异自来也对医疗忍术的造诣其实不低,不过转念一想,纲手擅长的就是医疗忍术,想去了解一番自己暗恋的人专精的领域似乎很正常。   撕掉绘有抑制水、火属性查克拉术式的符,我手上的鱼立刻开始冒烟,没多久发出热气,被在一旁看着我练习的自来也拿去吃掉。   封印术自来也有涉猎,他帮我完成了抑制查克拉流转的术式。   和日向一族打在经脉上封住查克拉的柔拳不同,写轮眼看不见经脉,我贴符的地方一样会让查克拉过不去,效果是必须留向那处才能完成的忍术就不能使用,而查克拉流动方式和各属性的忍术有某种关联,例如水遁就经常需要某种特定的流动方式,封掉必须流过去的地方,几乎所有的水遁忍术都不能用了。   当然也有很大的弱点,符咒被撕掉就能破解,我还做不到在非符纸的物体上留下术式,自来也说这只能靠多练习来累积。   时间很神奇,持之以恒,久了就会变强,但也会冲淡很多情感。   我依旧不敢相信,我生命中重要之人的离去过了半年的时间,有时候觉得那还是昨天发生的那般痛彻心扉,有时候又觉得我们的回忆已经蒙上一层纱,正慢慢消失在一片朦胧之后。   ×   B级任务,捉拿逃至汤之国的木叶叛忍。   这就是旗木卡卡西泡在温泉里,而我和野原琳趴在男汤的墙上紧盯着某个头顶着毛巾的男性的原因。   要捉的叛忍在体制上只是个中忍,不过他在暗部待了七年,接触过不少机密,而依照他留下来的线索判断,他很有可能带着那些机密去投靠水之国的雾隐村。   雾隐村这次没有参加第三次忍界大战,却依旧有暗中进行着什么的迹象。   这次任务书上写的是捉拿,四代目给的指令是活捉有问题的话就当场格杀。   说是盯着,但也不是盯着人,主要是盯着他周遭的环境看有没有变化,直接盯着本人,他毕竟在暗部待了七年,暗部对于视线的敏感度通常很高。   那人从冒着蒸气的温泉水中起身,我按照说好的计划消失在墙头,闪到温泉外面的包间等着他经过,旗木卡卡西负责封死他的后路,野原琳用幻术让普通人别挡路,然后见机行事。   纸门是开着的,我用幻术构筑纸门关着的景象,看到那名叛忍经过,立刻发动攻击。   先用鞭子卷住他的脚踝往门内拉,没想到拉过来的是一截木头。   我赶紧跳出房间,用双眼四处搜索,刚好捕捉到一道残影消失在往东北方向的树林中。   该死,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呢?   我眼看黑影愈缩愈小,温泉的方向又没有两人的身影,牙一咬,决定自己追上去。   暗部隐匿身形确实有一套,我一直停下来研究踪迹,花了点时间才追上,看到那人的背影出现在视线范围,立刻丢出两把苦无,同时将鞭子甩向他机率最大的闪避方向。   被我击中腰侧的他踉跄一下,欲站稳却踩到我趁机撒在地上的铁蒺藜,在那边单脚跳不料跳到小石子上,往后一跌。   嘶——用看的就觉得屁股好痛。   我为了这家伙倒楣的程度默哀,手上也不慢,心中斩首术抓住他的四肢往下拉,接着豪火球术烧光他的行动力,在他奄奄一息抽搐时提刀,干净俐落割了头收进任务卷轴附带的忍术空间中,把剩下的尸体一把火烧掉。   我们才发现他的第一天,这个叛忍就以如此憋屈的姿态战败身亡,当初设定的计划是三天,以这家伙的衰度,我认为合三人之力要活捉他回木叶机会很大,就是不知道另外两个人跑哪里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压制他困难度颇高,只得采用就地斩杀的命令。   将任务卷轴塞进腰包,我奔回旅店。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应该冒着蒸气的温泉上空,现在清澈干净,能够远远看到另一边的景象。   我慢慢靠近温泉的入口,结了隐身术闪进去。   一片狼藉。   整个温泉都是水,虽然温泉湿湿的很正常,连地板上也积了五公分左右的水就不正常了。   四、五个戴着面具的忍者满身血倒在地上和水里,旗木卡卡西飘在温泉水面上,而野原琳不见踪影。   我踩着水面拎着飘在水上当浮尸的旗木卡卡西的衣领抓起来,把他放到外面干一点的地板上,手指搭上他颈动脉之处。   还在跳,没死。   抱胸歪头看着昏迷的白毛,思考了一下,弯下腰。   双手分别抓着他的两个脚踝站起来,让他倒着。   十二岁的旗木卡卡西不高,而我不知道是怎样,现在十三岁已经一六五了,这样抓着他,他长长的白发刚好碰到地板。   用力上下抖动,跟想把钱包里面最后的硬币倒出来那样,甩了五、六下,他呛咳一声,我双手松开让他头着地跌在地上,他挣扎的爬起来把自己弄成坐姿,咳得惊天动地。   「你!不好!」他摸着头刚想骂我,突然脸色大变,「琳被抓走了!」   ……野原琳到底要被抓走几次才甘心?   旗木卡卡西等咳嗽平复,立刻摇晃着想往外跑,被我一个扫堂腿弄趴在地。   「你……你不想去救琳我可以理解,你就先回去木叶报告任务,但我一定要去的。」   我冷漠地看着他。   「救野原琳我没意见,但你这个破烂状态去只会拖后腿,而且你知道对方是谁、有几个人、目的是什么、往哪里走吗?」   他愣了一下,不再那么激动,乖乖跟在我后面到温泉拖走一个敌人的尸体,回到放装备的地方,拿出医疗包自己包扎。   我站着靠在旁边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若水。」   我睁开眼看他,他一脸尴尬,举着绷带。   「你能帮我一下吗?」   我拿着那捆绷带在旗木卡卡西身上缠绕,蓦地就想起很小的时候,我帮带土包扎的情景。   觉得心塞,我随意捆捆打结,把绷带丢进白毛怀里,走到另一边开始检查尸体。   「怎么样?」   包扎好的旗木卡卡西走过来,我将尸体脸上扒下来的面具扔向他。   「雾隐暗部,我记得这附近有个能去水之国的码头,往那边走的话有很大机率能碰到。」   他一翻手,面具就消失了,确定护额有盖住左眼,他右边无神的死鱼眼看着我。   「休息一下再出發。」   我們在木葉最近的聯絡處放出忍鷹請求支援,又休整了两个小时,便连夜奔向我说的码头,大约在半路的地方遇到和那几个尸体带着一样的面具,警戒中的忍者。   在外围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他们大概三十分钟巡逻一次,我和旗木卡卡西趁着巡逻的空档窜过了最外围的防线。   就这样观察、闯入,大约四层警戒圈,我们靠近了一个山洞,而里面正传来强大的查克拉波动,和听似遥远却不容错认的惨叫声。   旗木卡卡西将护额推到额头上,露出写轮眼,打了木叶通用的行动手势。   里面的忍者反而没有外面的多,山洞很深,一路上我们小心地前进都没遇到人,不禁加快脚步,不再每个转弯都要先探头。   惨叫声随着我们的深入愈来愈清楚,当声音嘎然而止,我们对视一眼,拔腿狂冲。   通道突然导向一个开阔的空间,我及时用了隐身术,才没将自己暴露在十几个忍者眼前,转头一看旗木卡卡西的身影也消失了。   戴着面具的忍者们围成三圈,外面两圈的人分别结着奇怪的印,最内圈有两人,正由蹲姿转为站姿。   他们完全站直的时候,从空隙可以看见仰躺在地上的人正是野原琳。   我开了写轮眼,及时伸出手抓住旗木卡卡西的手腕将他拉住,在他手心上写字让他别轻举妄动。   现在冲出去,不要说救野原琳了,三个人都会搭上命死在这里。   ☆、41   既然已经占满一颗心,那别的就空下吧   ----   内圈的忍者将野原琳从地上抱起来,所有的人放下结印的手,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我用写轮眼看见野原琳体内的查克拉流动非常诡异,又不像中了幻术,看起来有两股完全不同的查克拉在身体中互斗。   这些忍者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查克拉量瞬间增加很多,而且与她本身的查克拉并不相容?   那些外来的查克拉量,比一个人的查克拉量还要多出数十倍。   旗木卡卡西挣开我的手,左闪右避一路冲往抱着野原琳的忍者那边,却在途中被察觉不对的忍者一招水遁给逼出身形。   他结印,右手聚集大量的雷属性查克拉,兹拉声随着蓝光的增强愈发大。   我低咒一声,闯进另一边要围过去的忍者群中,放了凤仙火,隐身术自动解除,用火球吸引这边一半的忍者的注意力。   没时间再观察旗木卡卡西那边的战况,我第一次一个人面对十几个敌人,光是闪躲就消耗我过多的力气,密集的忍术忍具砸过来,短短几分钟我身上即添了大大小小十数道伤口,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再这样下去,我不被打死也会被耗死,看着再度攻过来的各属性忍术,我下了决定。   眼睛转换成万花筒写轮眼,我照着卷轴上看过的结印顺序比划,大量的查克拉在同一时间从身体中抽出去的感觉真的很痛,我勉力结完尾印,不顾全身因为疼痛而颤抖。   黑色的固体状查克拉包围住我,隐约有骨头的形状,看起来是肋骨的部位,挡住了飞过来的忍术。   巨大的黑色右手一次抓住三、四个敌人,须佐能乎不需要维持尾印,在消耗完查克拉前完全由我操控。   我操纵着右手将被控制住的敌人往地上砸,连砸好几下,直到他们体内的查克拉不再流动,然后换抓下一批。   剩下的忍者似乎看出只要我死了,那个手就会消失,更多忍术和忍具朝我飞来,但通通被围着我的骨头挡下。   我又杀了四个敌人,剩下两个,我感觉到查克拉快不足以支撑须佐能乎所需要的量,便将忍术收回,立刻蹬地冲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其中一人,鞭子一卷苦无一丢,他就加入大部分同伴们的行列,当然后续的补刀确认死亡我没放过,在心脏处戳了两刀。   最后一人眼睛都快瞪出面具了,他朝我跑了过来,虽然没声音,但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怒火和强烈的恨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着他,这种同伴死光光脑袋里只想着报仇的忍者,我当过,所以我知道有多难以应付。   他的左肩突然裂开,一根白色的不规则柱状物向上伸展,那是……骨头?!   血继限界吗?   他抬手将那根骨头给抽了出来,向拿刀一样握在手里,接着速度奇快,连写轮眼都几乎跟不上的快速,拿着拿根骨头往我的头扎下。   我即时往旁边滚,又跳跃几步离远一点,回头一看,地面居然不是裂开,而是被那根骨头整个贯穿,像切豆腐一样没入地表。   我眯了眼。   「尸骨脉……」   他放开手,直接弃置那根骨头,头低下,从后颈处将一节一节的东西抽出。   整条脊椎骨。   脊椎骨在他手上被舞得和九节鞭一样,每打在地面都激起碎石无数,我的右脚腿被蹭到一下,直接见骨,没整条断掉是我收脚收得快。   我放了几颗火球过去,他连闪都没有闪,直接破开火球一直朝我冲,身上毫发无伤。   忍术没用,体术打不破那个骨头,他抽完骨头后根本没用查克拉,所以封查克拉的符也没效果,难道要用我半调子的幻术吗?   拚了,只能赌他对幻术的抵抗力低下,我逮到机会和他双眼对视,立刻结印。   他停下动作,脸对着虚空,表情被面具挡着我看不到。   我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刚才用的是最简单的奈落见之术,让受术者看见心中最惧怕的映象,没想到这个D级的幻术他都抵挡不了,看来他对幻术的抵抗力真的很弱。   他突然又拔出一根骨头,我刚摆好姿势准备闪开攻击,就惊愕地看着他将那根骨头往自己的心口插下去。   嘴巴不断涌出鲜血,手还是坚持地将骨头往自己心脏更深处送,他无力跪倒,往前扑下。   体内的查克拉没有流动的迹象,死了。   ……   我好好奇他看见了什么怎么办。   ×   刚莫名其妙解决掉最难缠的敌人,侧面传来的蓝光吸引我的注意,远远就看到卡卡西那辨认度极高的千鸟,没有站着的敌人,以及胸膛正和千鸟无限接近的野原琳。   没有多想,我瞬身到卡卡西左边,一脚踩下他的右手腕,接着一个回旋踢将他踹飞。   没收回的脚顺着踢击的力道,又将冲势收不住的野原琳踢翻,我压在她身上,固定住她的四肢,苦无抵住她的脖子。   「若水!琳!」   听到卡卡西微弱的呼喊,我从腰包掏出另一根苦无,调转尖端尾部朝外,头也不转地砸向卡卡西的方向,他瞬间没了声音。   我歪头盯着女孩掩藏不住惊恐的双眼,咧嘴笑了。   「你,想死?」   我看得很清楚,不是旗木卡卡西攻击她,而是她自己迎上千鸟。   带土想活下来,却在还没来得及亲自跟你告白的时候死去,他喜欢着的你居然自己冲向千鸟。   真是,可笑。   不知道我的表情显露了什么,还想挣扎的野原琳突然平静下来。   「三尾被封在我体内……我不能活着回木叶。」   我脑袋转得很快,一瞬间就将前因后果连在一起。   之前看到的景象是这群忍者在将尾兽封印进人柱力体中,而我看到的另一股查克拉属于三尾,野原琳自杀的原因大概是忍者们设定了什么符咒,让野原琳被救回木叶后发动,我猜是一进到木叶的范围就是放尾兽,蓦然到了陌生之处又曾被封印的尾兽一定会怒而毁灭看到的一切。   野原琳是必死的,不过有勇气自己牺牲从根源解决问题,我稍微对野原琳刮目相看。   虽然我永远不能理解木叶至上的理念,不过我尊重。   野原琳想死在卡卡西手上的理由我大概能猜得到,无非是要死就死在喜欢的人手中。   以她的善良和这么短时间内决意赴死的仓促,她不会想到就这样让卡卡西杀了带土临终前特意吩咐要照顾的最后的同伴,会对卡卡西造成什么影响,但我知道。   我跟卡卡西不能算熟,即使目前是队友,和他几次正面互动就是单方面开揍,还有知心姊姊时间。   从带土描述的一些情况,还有几次聚会看到的情景,再加上带土为了救他而死后,他看我时那永远充满歉疚又藏有别的情绪的复杂眼神,我很确定他是个会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的人。   白牙死后对忍者规则近乎严苛地遵守,带土死后又对同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亲手杀了野原琳,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野原琳会成为旗木卡卡西一生中最对不起的女人。   这怎么可以呢?   带土喜欢了这么久、小时候有机会就跟我讨论要怎么做才能增加好感、连在生命的最后都念念不忘的女生,怎么可以成为别的男人,尤其还是带土视为竞争对手的男人,心中永远抹灭不去的痕迹?   更别提还是个单箭头视线链上末端的家伙。   要成全野原琳,又不能让卡卡西动手,幸好我姓宇智波。   将查克拉导向双眼,我看着棕发少女死意坚决的棕眸变得迷茫,抵在她脖子上的苦无下移,尖端对准她的心脏,在野原琳露出开心的笑容时,猛然施力,苦无很顺利地穿过肋骨间隙,没入她柔软的身躯。   她上扬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没有焦距的眼睛,瞳孔先是收缩如针,然后渐渐放大,最后定格。   我端详着那张不知道能不能算安详的脸,轻轻阖上那依旧睁着的无神双眼。   我一直很想问野原琳,如果那时候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身分对调,她是否还会如此坚定地完成换眼手术。   这将成为我永远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不——!」   伴随凄厉的叫喊而来的是破空声,但我懒得理会,顺着卡卡西的力道被打飞,撞到阻碍便停下来。   卡卡西抱起野原琳的尸体,我头靠在岩壁上,手摸着被血液浸湿的土地,耳边是细细的呜咽声,鼻间充满泥土和浓重的血腥味,眼前是十几具倒在地上流出大量鲜血的尸体。   湿热的液体从脸颊划过,随手抹了一把,以为是眼泪,举高手对着微弱的光线看却是满目艳红。   还有一声从灵魂深处,彷佛撕裂空间一样的悲鸣,又被隔离在不知名的远方,似乎只是幻觉,但那个声音震得我从心底开始纠结,心脏紧缩成一团,痛得我忍不住掐着心口,指甲生生戳破衣料,陷入皮肉之中,还是缓和不了。   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断了、裂了、散了。   ⊕带土之书   错误的世界,就该砍掉重练   ----   我叫宇智波带土,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宇智波若水。   若水小时候呆呆的,讲话都讲不清楚,只会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又常常看着奇怪的地方发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   我一开始不喜欢她,觉得她很笨,什么都不会,别的小孩子看她这么笨连带着也不跟我玩。   婆婆说她是我妹妹,我一辈子的家人,我身为哥哥要珍惜她、保护她,朋友可能会转过来欺负我,但是家人不会。   家人就是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才叫做家人。   我不太了解婆婆的意思,但我听懂了一句话,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   既然若水笨笨的,那我就把她教得跟我一样聪明,我开始跟婆婆一样,对着若水讲话慢慢的,希望她有一天能够跟我聊天。   我把欺负她的小孩都赶走,虽然他们人很多让我有点怕,但谁叫我是哥哥呢,要保护妹妹的哥哥,不能因为人多就退缩!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若水从那一天开始,就会讲话了!   即使她敲了我的头说她本来就会讲话,我还是很开心,至于头被敲了一下,我是哥哥,才不会跟妹妹计较呢,反正也不太痛。   若水会讲话之后,常常跟着我到处转,还会跟我一起把坏小孩打跑。   我很高兴,别人聚集在一起又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妹妹,他们放学以后也只有一个人,只有我们是两个人!   ×   某一天,若水在教室里上课时被老师带走,我很着急,因为老师听起来很凶,但不知道她被带到哪里去,隔壁班老师又来管秩序,只能一直祈祷快到放学时间。   婆婆来带我回家,我连忙跟婆婆说若水被带走的事情,婆婆蹲下来摸我的头,说若水没事,只是开眼了,被带去让族长检查一下。   开眼,写轮眼吗?   只要姓宇智波,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双写轮眼,因为有写轮眼的人都很厉害,所以现在若水也很厉害了吗?   若水开了写轮眼给我看,眼睛红红的,有个长尾巴的小点点在转,她说她之后不能跟我一起去上幼稚园了,因为必须去族长家接受训练。   我很羡慕,又为若水觉得高兴,果然若水很厉害。   身为一个得保护妹妹的哥哥,我也要加油,不然就不能保护很厉害的妹妹了。   若水好贴心,她居然提出放学后要教我族长教她的东西,太棒了!   幼稚园因为没有若水陪我变得有点无聊,不过我们晚上都会一起研究族长教的东西,分#身术好难又好好玩,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我相信幼稚园别的小朋友一定都不会!   还有若水发明的奇怪小游戏,她说结印速度很快看起来很厉害,所以弄了一大堆很难比的结印顺序,我们抽签比赛看谁先比完。   有时候我赢,有时候她赢,我没有计算总共赢的次数,不过大概是我赢比较多吧。   ×   上小学的前一天,若水送了一个橘色的风镜给我,我很喜欢,但是又有点羞愧,因为我根本没想到要买东西给若水庆祝她上小学,于是我决定隔天马上去买。   木叶村好大,我问了好多路才找到可以买礼物给忍者的地方。   没错,我们进了忍者小学,可以算忍者了,所以我决定送若水忍者的用具。   翻着钱包半天,我看着大包的忍具包叹气,因为我太常买糖果吃,钱只够买旁边的小包忍具包。   冲回学校的时候,操场已经没有人了,我又找不到领报名表的地方,快哭出来的时候,琳跟天使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很亲切地问我要不要帮忙,还带着我满学校找老师,让我成功报名了忍者学校。   我从那天开始决定,琳是我永远的女神!   ×   我忘记是为什么让我有了当火影的念头,但我记得想当火影的原因,我要保护所有人!   若水和婆婆是我的家人,一定得保护;琳是我喜欢的人,我的女神,当然也要保护!   ×   我在学校认识了好多朋友,阿斯玛是三代目火影的儿子、红是阿斯玛的小女朋友,真希望琳跟我也是这种关系、静音很安静很温柔,不过我觉得琳是最温柔的、秀介以前是欺负若水的其中一员,被若水揍了以后就莫名其妙跟我们当上朋友了。   我们常聚会的地方是关东煮店,关东煮很好吃又很大碗,可惜琳一开始没有加入我们的小团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别的时间去找琳玩。   阿斯玛不愧是火影的儿子,会好多很厉害的忍术,又能跟若水打得不相上下,虽然若水没开写轮眼;红的幻术好讨厌,居然让我看到琳嫁给不是我的人;秀介和我是朋友了,但常常讲一下戳人心刀子的话,果然小时候坏蛋长大也好不到哪里去;静音人很好,在别人嘲笑我的时候会安慰我,若水也会,但静音不会跟着一起笑。   ×   我曾经怀疑过,我真的能当上火影吗?   论实战,我打不过关东煮小队一半以上的人;论理论成绩,我在班上只算中上,不像若水和阿斯玛什么都会。   但是若水说,她觉得我是最适合当火影的人。   既然若水相信我,我不可以灰心不可以沮丧,只能更努力,我一定会当上火影,不辜负若水的信任!   ×   野外生存训练分小组时,我和旗木卡卡西还有琳分在一组,一开始我很高兴,卡卡西很厉害,虽然他常常嘲笑我想当火影的梦想,但除了若水和琳大家都笑过,我也没怎么样,更别说琳还和我同一组。   但是卡卡西救了琳。   我不是对于琳的平安无事感到失落,而是为什么那时候,冲出去救琳的不是我呢?   如果我再早一步发现那只熊,会不会现在琳注视的人就会是我?   真的觉得自己太弱了,没发现卷轴上的错误,找到任务目标的也不是我,琳陷入危险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察觉到……   我的队友都很厉害,我也得加油才行,才不要成为卡卡西口中的吊车尾。   卡卡西虽然让我承认很强,但是讲话实在太讨厌了,我决定不要再对他跟以前一样亲切,哼!   ×   完成野外生存训练,我和卡卡西以及琳成了一个小组,一个头发很金眼睛很蓝的上忍说他会是我们的指导上忍,只要通过合作任务就能当上正式的下忍。   他叫波风水门,看起来也没大我们多少,就已经是上忍了!   我瞄见领着若水他们出去的是我们一年级的老师,明天去看看若水好了。   ×   本来还担心一年级的老师少一条腿会不会耽误到若水,没想到那条腿已经治好长回来了,原来医疗忍术厉害到能让断腿生长吗。   若水的队友是滨本罗季和隅田利灰止,前者对女生很好,我记得隔壁班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他,后者个性很温柔,他们和若水一队,再加上一年级上课上得还算不错的老师,若水在这个小组会很受到照顾吧。   看若水他们抢铃铛看太久,集合的时候迟到了,又被卡卡西骂一通。   不过我们还是合作抢到铃铛,以后就是正式的下忍,往我成为火影的路迈向一步!   不知道忍者登录书上的我够不够帅,以后可是要刻到火影岩上的呢,不够帅可不行,赶快拿回去给若水看。   ×   当了下忍好像和之前的生活没有差太多,只是上课的时间都变成训练而已。   不过树怎么这么难爬!   卡卡西都走到树顶,连琳都在树中间,我居然只能爬不到五公尺……   嘶——掉下来的时候撞破昨天吹火球吹出来的水泡,好痛。   又得麻烦琳帮我包扎了。   ×   和琳聊天的时候聊到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她说她对宇智波的族地和木叶村有和不同很好奇,于是我就邀请她来我们家吃晚餐。   ……我吃习惯了,但琳不会吃若水煮的饭吃到拉肚子吧?   没想到琳连卡卡西和水门老师一起邀请过来了。   卡卡西真是的,若水只是礼貌性问问有啥不吃,他居然就这样跟点菜一样说不吃天妇罗,若水是好心煮饭给他吃他还啰嗦。   最后水门老师在厨房帮忙若水炒菜,我带着他们两个到院子玩,本来是想去厨房帮若水的,但上次进去打破一堆碗盘若水就禁止我进厨房了。   晚餐很好吃,不过跟若水之前煮的味道不太像……还有一个水门老师的老师跑来蹭饭,叫自来也,似乎是三忍之一,奇怪的是他跟若水好像很熟。   今天让若水辛苦了,没提前通知就带这么多人回家吃晚餐,晚上我来洗碗……不,这个礼拜的碗我都洗了!   ×   水门老师推荐我们去参加中忍考试!   我兴冲冲跑去跟若水报告,没想到一进门她就猜到了……   果然是要当火影的我的妹妹,如此聪明。   讨论了一大番晕头转向的对话,我得到的重点是遇到我们这组,若水她会狠狠打不留情。   ……好可怕。   我比平常还要早出门,路上遇到的要去医院的老太太,帮她把东西提到医院,她给了我一颗糖果。   到比赛场地时刚刚好九点,不过卡卡西还是很生气的样子,真啰嗦,我又没有迟到,为什么还要骂我。   本来想在琳面前很帅地解决敌人了,反而被打吐掉口中的糖果,这个绿色紧身衣的西瓜头我记得跟卡卡西同级的迈特凯吧……可恶。   靠着协力合作,我们赢了,再赢一场团体赛就能晋级个人赛,虽然卡卡西古板得要命,但我很高兴他是我的队友。   第二场比赛理所当然地赢了,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怎么会输在这种地方呢。   琳帮我包扎,听着我的当上火影以后要做到的各种事情,对我露出鼓励的笑容,还说她相信我能当上火影,如果她能一直看着我就更好了。   ×   个人赛前一晚我被若水勒令要早睡,但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天一亮就出门打算做最后的练习。   去赛场的途中,又遇到上次给我糖果的老太太,她拉着我讲了好久的话,当我到赛场时若水已经比完而且赢了,下一场会跟阿斯玛比。   呵呵,阿斯玛跟没开写轮眼的若水顶多打平手,而若水开写轮眼一定轻松完胜嘛!   完全不需要担心。   我帮琳加油,不过很可惜,琳输了没能晋级。   我的比赛在倒数第几个,对上的又是迈特凯。   我输了。   他真的很强,速度快得我根本看不见,如果我开了写轮眼……   趴在琳旁边看我们班唯一晋级的卡卡西和迈特凯比赛,迈特凯在卡卡西手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如同我在迈特凯手下……   偏头看着琳,发现她又用那种闪闪发亮的眼神看着卡卡西,而那种眼神从来不是对着我……   最后卡卡西拿到的中忍资格证和忍者马甲,我看见若水那一班三个人都拿到了。   当琳开心地上前恭喜卡卡西时,我站在一边不想讲话,水门老师拍拍我的肩膀。   「你甘心就这样看着他们吗?」   当然不。   我希望琳现在恭喜的是我,我希望琳现在看着的是我,我希望若水不要因为我这个哥哥太弱而感到失望……   ×   我们班只有卡卡西一个中忍,他有时候会被水门老师带着出C级或B级任务,我和琳留在村里做D级任务。   琳想要成为我们小队的医疗忍者,开始接受医疗忍术的培训,只剩下我自己训练。   若水他们那一班因为都是中忍,常接到被派出村的任务。   一天我吹完每天的豪火球,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若水那一班回村,若水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低着头走路,我正想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她就撞上了水门老师的老师,自来也。   接着发生了我非常震惊的一件事。   若水她哭了。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若水哭,而且还哭得这么惨。   自来也慌慌张张地抱起若水,看得我有一丝嫉妒,我还没那样抱过若水呢。   若水那班的老师和一个脸色惨白长得有点像蛇的男人讲完话,就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留着若水继续趴在自来也怀里哭。   当我收回因为震惊而发散的思绪,自来也已经抱着若水不见了。   ……水门老师的老师,不会让若水遇到危险吧?   隔天若水除了写轮眼变成双勾玉以,看起来毫无异样,彷佛根本没有站在路中间哭成泪人儿一般。   ×   第三次忍界大战开战了,若水他们被派到战场上,水门老师也上战场了。   这回卡卡西也被扔在村里,偶尔出些传递消息的任务。   而身为下忍的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待在村子里,每天回家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为什么我这么弱呢?   只能待在后方,当初说好要保护若水,保护婆婆,保护大家的。   于是我更努力修练了。   ×   若水回来了,长高不少,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没少胳膊缺腿的,脸还是一样可爱。   我和琳也终于成了中忍,我能实现当初说的诺言了!   保护大家,成为火影。   ×   最近若水在玖辛奈师母家学封印术,虽然玖辛奈师母还不是师母,但叫她师母的话被打的力道会比较小。   若水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但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还是比较喜欢和自己的老师队友们待在一起吗?   ×   琳约了我出去,还特意不让卡卡西听到。   我兴奋得一整晚睡不着,跑去问若水女生都喜欢收到什么样的花,隔天确定没有黑眼圈后立刻跑到花店买了一大束花,我一定要在今天向琳告白!   ……原来是为了卡卡西升上忍要准备礼物,我把花藏在背后,对着琳微笑,热烈参与讨论。   又是卡卡西,什么都是卡卡西。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想,卡卡西真的很厉害,琳会喜欢他是很正常的。   若水也和我们同一期,不过没有来。   幸好没有来,不然我怕我会抱着她开始哭。   ×   被压在石头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卡卡西原来是有把我当队友的,不然他不会回过头和我一起救琳。   我想到要送卡卡西什么了,他用一只右眼救了我一命,我就把为他而开的写轮眼送给他好了。   我活不下去了,这样某方面来说也算我有回木叶了吧,若水和婆婆是不是会不那么伤心呢?   琳喜欢卡卡西,让卡卡西照顾琳的话,琳会高兴,我也会放心。   若水……若水自己能照顾自己,连我这个哥哥都是被照顾的一方。   她这么不喜欢卡卡西和琳,还是不要让他们因为我的话而太常见面好了,可不能让琳和卡卡西一直活在我死掉的阴影下哪,这样若水也能不那么常想起我,而开始新的生活吧。   好想亲口跟若水说一句对不起,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直说要保护你,却从来都是被保护的一方,我真的很高兴能当这么优秀的你的哥哥。   好累又好痛,眼睛已经给卡卡西了,我也想要休息了……   ×   再睁眼,看到的就是满头白发的宇智波斑。   他还没说明自己的身分,我就认出来了,若水那天校外教学被笑了一整天,我看了整整十年的发型。   他一直叨叨絮絮着什么现实、痛苦、毁灭之类的话,爱啊恨的,这些我都不想管。   我只知道,我没有死。   宇智波带土还活着。   这个消息要尽快传回木叶,不然若水和婆婆该有多伤心。   还有卡卡西和琳,我和卡卡西终于能互相了解了,以后我们会是更强大的忍者小队!   我开了写轮眼,我不再是吊车尾拖后腿的角色,我能用写轮眼保护琳、保护卡卡西、保护若水、保护婆婆。   但现在的身体一下床就倒,连扶着墙壁也不一定站得起来,我得赶紧锻炼抓住时间早点恢复。   ×   发生什么事?   奇怪的植物人其中的一个突然冒出来说若水、卡卡西和琳的状况不妙,被雾忍村的忍者包围了。   最后他们让我穿上了他们的身体当作铠甲,来到三人所在的位置。   绕开在外面巡逻的面具忍者,我进了岩洞。   然而我看到了什么?   地上倒了一堆戴着面具的人,看起来不像木叶的,若水他们脱离危险了吧。   但是若水为什么打飞卡卡西,然后压制住琳?   她为什么对琳用写轮眼?   她举起苦无对着琳做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   若水为什么将苦无刺进琳的心脏?   我知道我妹妹,她不喜欢琳,但她绝对不会因为不喜欢琳就做出这种事。   那么,是为了什么?   难道若水有什么非得杀了琳的理由吗?   我听见卡卡西似乎在尖叫着琳的名字,原来那个骄傲的卡卡西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好吵,但我动弹不得,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的。   这是幻觉吗?   我是不是身处于幻觉之中?   若水被卡卡西踹飞,他怎么可以对我妹妹这么粗鲁,撞得岩壁都崩裂了一角。   若水受伤了吗?   这种攻击以她的实力应该能够闪避的啊。   我想上前去看若水有没有伤到,却脚底生根一样迈不开脚,白绝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听我使唤?   我想过去啊!   「琳!」   悲痛地呼喊,我又看向抱着琳的卡卡西,琳的脑袋从他手臂上垂下来,棕色的发丝盖住那张脸。   琳,死了?   头僵硬地来回转着,若水在一旁靠着石壁动也不动,另一边卡卡西抱着琳的身体不断哭泣。   琳,死了。   琳死了,被若水杀的。   这个念头突然浮现于脑海之中,我仅剩的右眼如火烧般灼痛,从眼部开始蔓延到脑袋,然后是心脏,接着是整个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而不断颤抖着。   我好像尖叫出声,又好像没有,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血红。   当我视线再度清明时,我已经不在那个岩洞,而是身处一片血海之中。   巨大的树木枝干贯穿土地向天延伸,树干上满是血迹和断肢,树上的尸体不断滴落红色的液体。   这里是哪里?   我看着我的手心,有细小的枝条慢慢缩回去。   这是我做的吗?   没有若水,没有琳,没有卡卡西的身影。   这里,是哪里?   脑海中有一个冷酷的声音回答了我。   这里是地狱。   这是一个若水需要亲手杀了琳才能活下去的地狱。   这是唯一的解释,若水为什么会对琳动手的解释。   若水不喜欢琳,但她知道我很喜欢琳,而她很在意我,所以非不得已,她不会对琳出手的。   这个世界让若水想要活下去,就得杀了琳。   若水那么讨厌杀人,为了第一次杀人还在大街中心抱着自来也大哭,而这个世界逼她手染血腥。   如此世界,宛若地狱,那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我明白了斑所说的,我会回去找他。   现在的世界已经坏掉了,那就由我来破坏,之后重建。   我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在新的世界之中,若水不用做这些冷酷事情也能好好地、开心地活着;琳会一样笑得甜美开朗,对我说她一直看着我,即使不是以我希望的感情,只要她能活着;卡卡西也不用发出痛彻心扉的悲泣,不用经历白牙的死亡和我的牺牲才了解同伴的意义;爸爸妈妈不会是案台上的两个卷轴,而会和婆婆一起在家里等着我和若水回家,给我们个大大的拥抱。   所有人都会幸福地生活在那个世界之中,没有战争,没有死去,只有大家都存在着的未来,一起欢笑。   现在这个世界是假的,就让这些虚假的一切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等我将一切准备好了,我会斩断这个世界一切的因果,为真实的美好世界带来生命。   我戴上兜帽,右眼滑落的是血还是泪,刚才还痛到快炸裂的心脏已经麻木。   「绝,带我去找斑。」   ☆、42   房子如果再小一点,那就好了   ----   我做了一个梦。   我沉在海底,被柔软的细砂吸附着,黑色的长发如海草般随波摇曳,拚命朝上伸展着,想抓住一束束穿透而下的阳光。   海面似近似远,能看到飞过去的海鸟、波光嶙峋中的隐隐蓝天,甚至还有几抹丝状白云,光明却无法抵达我身处的黑暗。   砂土缠绕上我的四肢,将我往更深处拉扯。   我似乎全身赤#裸,对普通女生肌肤来说粗糙的砂粒,我却感觉不出和丝绸布料有和不同,一道又一道横亘交错的疤痕破坏了我原有的敏锐触觉。   身上的伤口,即使不美观,总会愈合,但心里那个深不见底的大洞,自从我的眼睛进化成万花筒后,怎么补也补不起来。   无论是用各式各样的美食、用百酿千粹的醇酒、用鲜血祭奠的生灵、用不属自己的体温,冷冽的风依旧呼呼地穿过,空洞的风声在嘲弄我无用的努力和寻找。   我能看见空中那张不存在的笑颜,夸张且扭曲到极致,如人类看到路边扒垃圾筒的野狗那般,高高在上又事不关己地怜悯。   我无所谓地回望,继续抱膝坐在坑底,左边是带土和婆婆的墓碑,右边是莲方老师、罗季和灰止的坟包,其余的空间,埋葬了我所有曾有的过去和不会再有的未来。   我整个人被拽进砂中,却又能『看』到我的发丝固执地往上飘去,明明再怎样都无法碰触的阳光,或者说,早就无法再照耀到我的阳光,无论是我拒绝其进入我的世界,抑或是其不愿施舍更多,这中间总有一道打不破的墙。   我早就习惯了空荡荡的房院,怎么瑟缩蜷曲都驱赶不走的孤凉。   就这样吧,砂虽然会让我联想起讨厌的事物,但躺久了多少有些温度,即使是自己煨热的,总比海水的阴冷好。   闭上眼,我向更深处沉去。   砂层之上的海水却在此时荡漾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暗流卷走盖在我身上的砂粒。   我睁开眼。   自来也有注意到,直到把我抱到床上放好才开口说话。   「……你未成年,不要喝这么多酒。」   我揉了揉有点抽痛的额头,半撑坐起来。   「几点了。」   声音很沙哑,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喝酒喝的。   他说了个时间,我翻身下床,在衣柜里翻找出新的衣服,走进浴室。   我原本应该是坐在屋顶喝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又被按照规律今天不应该出现的自来也发现,才被弄进屋里。   热水冲退了我一身酒气,却对我昏沉胀痛的太阳穴没有帮助。   花洒滴落的水珠击打木地板的声音有些很小有些很大,高高低低的滴答声跟针一样刺在我脑袋。   披着湿答答的头发出来后,看见自来也盘腿坐在地上,很严肃地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身后的黑发已经很长了,坐着的时候能散在地面,没有自来也的马尾那么长一条就是了,前面的浏海怎么留就是那样的长度,顶多到胸前。   他开始讲一些不要借酒浇愁,我还在发育喝酒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一些我知道是关心也明白那个道理不过听不进去的话。   我愣愣看着自来也脸上的红痕,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往前缩短我们本来就不远的距离,跪在他前面,手搭在他肩上,往他脸上靠近嘴角的地方亲了过去,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自来也很明显吓到,上半身猛然往后倒,靠在了床边,而我继续往前跨坐在他身上。   「宇智波若水!」   我没有被他的疾言厉色吓退,搭错的筋又换了条接上去,却依旧不是对的那条。   「自来也,你想抱我吗?」我又补了一句,「你知道我在说哪个抱。」   没想到我第一次不加大人二字叫他会是这种状况,我也曾经想过我们都这么熟了,还叫他大人好像很奇怪,不过叫习惯了也就懒得改。   自来也要是想闪开一定是闪得过的,但为什么他不闪呢?   瞬身术的印很长,可是我又不会打断他。   自来也嘴边还因为我留下的唾液在月光下闪亮,他突然双手掐住我的腰,天旋地转,我就被塞进棉被里捆成春卷,只露一颗头在外面。   我先是为我的奇怪装扮愣了一下,立刻恢复平静的表情,那个提议也只是说说而已,我的筋大概终于能搭到对的地方了。   「你在发什么疯?」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我,脸色是从所未见的阴沉,黑得能滴水,声音酝酿着风暴,我好像听到咬牙切齿的杂音,「宇智波若水,你怎么能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身体?!喝酒不够,竟然还想、还想……」   看他讲不出后面的话,我明知道他已经气狠,淹没在酒精里还没爬起来的理智依然悠游,『好心』地帮他说出来。   「诱惑你?」   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想说我用的词,所以以疑问词结尾。   他大概气到一种极致不知如何发泄,手握拳又松开,反覆数次,最后手放到我的脸颊上,非常用力地往外拉。   超他妈的痛。   喝酒造成的头痛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无奈我全身被棉被绑着,想结印反抗都做不到,只能极力用眼神杀死他。   他感应到我飘出来的杀气,顿了一下,手放开时我以为他终于要放过我,没想到他转移阵地在我头上巴了好几下,一边打还一边碎碎念什么『让你发神经』、『让你调#戏男人』、『让你不自爱』。   等他终于打满意,我觉得我大概长高了五公分有,我早就逆来顺受,只是一直用一双死鱼眼瞪着他,打算看他到底要打多久。   他看我的眼神,还不解气地又巴了一下。   「很痛……」   「会痛就好!」   他把春卷状的我扳成坐着靠墙的姿势,自己坐在床沿和我对瞪。   「你到底怎么了?」   我眨眨眼,微笑。   「纲手大人云游不知去向,你的爱情无望,我觉得寂寞,又看不上其他小毛孩,觉得我们两个还凑合,就是这样的原因吧。」   自来也的表情又狰狞起来,朝向恶鬼发展,一个字一个字很舍不得离开他嘴那样蹦出来,「就是这样的原因?」   看他的动作,我猜到他又想扑过来掐我的脸,连忙开口。   「白雪纷飞,雾蒙蒙的,连院子另一边的那扇门都瞧不见。」他停了下来,我继续念,「枝子靠在纸门的木框上,眼神迷离望着天空不断落下的雪花,没有伸手去接也能感受到从心底涌上的冰凉。冬又走了,再度踏向他征战杀敌的旅途。枝子觉得有点冷,想将松松挂在肩处的衣领拢上,却想起冬曾经指着身上战斗留下的瘀伤说过,热敷能加速血液的流动,让青紫早点消失。她突然又不觉着冷了,反而将领口又拉开了些,秀丽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半个雪白的胸脯暴露在刺骨的空气中,白皙的肌肤上可见点点红痕。这样冬留下的痕迹,会不会慢点消失呢?枝子如此想着,痴痴地看着冬建造这栋大宅时亲手种下的花的位置,现在只余枯枝。如果这栋宅院再小一点就好了,冬没带走的体温,就不会散得这么快。」   自来也此时面无表情,「你念这个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默了一阵子,才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句:「如果这个房子,小一点就好了。」   自来也不语,看了我很久。   半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一脸悲壮地把依然是春卷样的我揽进他怀里,紧紧抱着,在我后背拍了拍,还摸一摸我被打肿的头顶。   「你是女孩子,要珍惜自己。」   他没有绑马尾,有些头发散在肩膀上,我蹭了蹭压在我脸下的白毛。   「自来也,」我的声音有点飘,连自己听都觉得好像从远方传来那样,「我想离村。」   他停下动作,低低地问:「因为野原琳吗?」   我摇头。   杀野原琳我没什么心理负担,旗木卡卡西虽然之后经过我都当没看到,依旧如实向波风水门报告了当时的状况,三尾封印,以及野原琳做出的自杀举动。   这件事也仅限在场的旗木卡卡西、来支援却不晓得谁杀了岩洞外所有的敌人的暗部、以及高层清楚,其他忍者只知道这次任务中野原琳牺牲,如此而已。   「我只是,找不到继续待在木叶的理由。」   他的手有一瞬间抓住我的衣服,很快就松开,我猜他想到了纲手。   「你可以是我的理由,但是不够。」我感觉到抱着我的双臂又紧了紧,「不够。」   「……不要让我担心。」   「好。」   他把我放回床上,自己面对着我躺下,开始算帐。   「你怎么看到亲热天堂后半部的?」   我刚才念的是冬和枝子已经啪啪啪后的剧情,我耸耸肩,虽然被棉被捆著有点难做出这个动作。   「变身术很好用。」   自来也黑线,嘟哝着要研究出破解变身术的结界布在书店。   「要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当作理由可能就够了呢。」   「你才十四岁!」   「所以我成年你就会跟我滚床了吗?」   「……睡你的觉!」   我叹了口气,表现出『你真无理取闹不过我心胸宽大就不跟你计较』的样子,「好吧好吧,我离村了你不要太想我啊。」   「记得写信报告行踪。」   「好的~」   「不要忘记锻炼。」   「是~」   「钱不够跟我拿。」   「知道了~」   「不要随便勾#引男人。」   「像刚才那样吗?」   「……不管哪样都不行!」   「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当处女,才不要。不然这样吧,如果我十八了纲手大人还是不要你,我们凑和一下你觉得怎样?那时候你四十一,不过我不嫌你老。」   「宇智波若水!」   ☆、43   举凡众人生命之初,神无偏颇一视同仁   ----   「你要离村?」   火影办公桌上放着我的离村申请,自来也靠在我身后靠门口的墙边;三代目稀哩呼噜抽着菸斗;矮矮小小有点年纪的一男一女站在四代目后面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还有个刺猬头但毛量有些稀疏的男人站在阴影处。   波风水门神色苦恼,又问了一句:「我能改变你的心意吗?」   不要用那种对我求婚被我拒绝还说了分手想要挽回的语气和表情行不行?   我怕被漩涡玖辛奈的红毛敲头啊!   敲头还算小事,难讲她不会杀过来直接用红毛掐死我啊!   脑中砰砰砰塌陷出各种洞,脸色保持平静,我对自己过于活跃的内心也很无奈,不过对自己能控制表情不显露非常骄傲,难得睁大眼睛,默默看着波风水门不说话。   「不行!」女的那个出声阻止,「写轮眼不能流落村外!」   「万花筒写轮眼必须处于木叶的控制之下。」   旁边那个男的立刻帮腔。   「门炎、小春,别吓坏小朋友了。」   三代目咬着菸斗说道。   我注意到阴影里那位虽然没答腔,但一直用阴鸾的眼神盯着我看,比大蛇丸那个名字里有蛇的还像蛇。   「若水,木叶哪里不好吗?还是因为琳的事……」   「四代目大人,和野原琳无关,那是任务需要,我并不后悔,再让我重来一次我的决定依旧相同。」   莲方老师说了,做出决定就不要后悔,因为世界上没有让你能重来一次这么便宜的事。   「自来也老师……」   波风水门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来也,似乎希望他的老师能帮他一起劝我留下。   我不相信他没意识到自来也跟我一起来交离村申请等于表明了立场,连最小的希望也不放过去尝试吗?   我没转头去看自来也的反应,但看四代目并无变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就在波风水门要盖下火影章时,我一直暗中注意着的那人终于开口了,直觉告诉我,搞定这个人一切就没问题,可是将会是很难攻克的关卡。   「慢着。」他从阴影处走出来,厚重的眼袋上是细小又狭长的眼睛,虽然是我个人偏见,我总觉得这种眼型的人都很阴险,「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太大,不能脱离木叶的掌控之中。」   我眯了眯眼,这三个不认识的人的说法真让人讨厌,他们看着我就只看到我脸上那双连开都没开的写轮眼,根本不把我当成一个人对待。   「所以……三位的意思是要我将写轮眼双手奉上,不然一辈子都得锁在木叶村中,是吗?」   自来也往前跨了几步站到我身前,半挡住那三个人看我的眼神。   「自来也,你这什么意思!」   被称为小春的女人拔高声音喝道。   「小春姨,门炎大叔,别这么激动嘛,若水又不会用写轮眼做坏事。」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按在我脑袋上揉了揉。   ……昨天晚上被他打的地方还在痛呢。   「万花筒写轮眼的威力太大,而我不相信宇智波的人。」   「团藏!」   三代目连菸斗都不抽了。   「日斩,你就是对那一族太心软了。」   他就这样和三代目掐上了,连小春和门炎……虽然这样叫很奇怪但我不知道姓氏,也加入战局。   我看着眼前一片混乱,自来也要叫叔和姨,又和三代目以名字互称,辈分比自来也高一阶,难怪身为四代目的波风水门想开口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各位前辈。」我不知道该称呼他们为什么,索性通通称为前辈总不会错,「我的万花筒瞳术对木叶不会有威胁。」   应该说对谁都不会有威胁,只要他们耻力够。   所有人的视线一起投向我,我压力好大。   「哼,用说的谁都会。」   可能是刚和三代目吵完架,原本对我讲话语气一直阴沉带着威吓的团藏画风极为诡异地哼了声,我努力把不小心脑补出来的他的脸配上跺脚转头的画面给忘掉,太可怕了。   「我可以示范给你们看,不过需要实验品,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三个老的用很怀疑的眼神盯着我好久,波风水门对着屋顶挥了挥,被团藏制止。   「让我的部下来。」   赤#裸裸的对四代目表示不信任,我在心底为波风水门点蜡,当上火影还得碍于辈分过低,处处受长辈制肘,而且听起来还是有私兵的不受火影控制的长辈,想想就觉得累。   一个面具人嗖地冒出,面向团藏跪着,闯进火影楼却一眼都不看火影,只是低头等待团藏的指示。   「去看着她的眼睛。」   我搔搔头,「这不用看眼睛,只要在我的视线范围都会中招。」   听到此话,小春、门炎都退了一大步,怀疑的目光升级为警惕。   我很无奈,走向一个角落,而那个面具人站起来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我才发现他竟然比我还矮,年纪应该比我小。   往后看了一眼,自来也对我比出鼓励的拇指,我深吸一口气,和面具人隔了约三米远,查克拉运送到眼部,发动右眼的瞳术。   神无。   起效之后,我转过身,对着表情很微妙的一群人摊手。   「就这样。」   自来也冲过来捂住我的眼睛将我往后拖。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瞳术!」   我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走,拍打他横在我眼前让我睁眼瞎的手掌。   「遮也没用,没转过来之前就什么都看到了啦,我可是开着写轮眼!」   「你……」   「咳咳,团藏你先让那个孩子下去吧,赶快找件衣服让他穿上。」   「……三代目大人,我刚才已经让暗部去拿衣服了。」   「信,退下。」   「小春你脸红什么劲?」   「门炎你什么意思?老太婆看到小男孩的裸#体就不能脸红了吗?」   自来也的手掌压得很死,连一丝手指缝隙也不漏,就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让我只能听声音辨别其他人的情况。   就说了,能看清迈特凯体术的写轮眼,早在施术完毕后的那一刻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包括面具消失后那个男生往下看自己不翼而飞的衣物再度抬头后那瞬间惊恐的眼神。   等自来也终于放开手,那个男生已经不见了,我抬头看见屋顶好多人体的查克拉流动似乎比平常剧烈,是因为情绪不稳需要用更多力来维持隐身术吗?   「这个瞳术……很特别,可是的确没什么杀伤力哈。」   波风水门笑得很尴尬,我死鱼眼看他。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谁会想要眨个眼被看到的人通通成为裸#体状态的奇怪能力啊!   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喜欢去澡堂偷窥的自来也!   门炎和小春脸色依旧怪异,但比之前的警惕怀疑来得缓和,只有团藏依旧不动如山。   「两只眼睛的能力不一样,你只展现了一个。」   他怎么对万花筒写轮眼这么了解,连两眼能力不同都知道。   不过让他们知道另一眼也没关系,因为同样的逗逼……   「另一个必须对上眼睛,只有中招的人才有效。」   看团藏又要招人来,我连忙打岔,「那个……因为施术效果的关系,我能指定漩涡上忍来被实验吗?」   此话一出,那三个人的目光都变了,连三代目也是,带着浓厚的审视意味,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指定玖辛奈?」   波风水门出声询问。   「在场有女性,不适合对男性施术,对女性施术的话,四代目大人你在这里,我不想还没出村就被封印术关到死。」   波风水门对于有他牵扯在内的原因很困惑,他们想问出我能力的细节,但因为太过于愚蠢,我拒绝叙述。   在自来也用人格保证不会有问题,于众人半信半疑的眼光洗礼中,接到消息的漩涡玖辛奈踏入火影办公室。   「漩涡上忍。」   我叫了她一声,在她对上我的眼睛时立刻发动瞳术,还是快将这个可怕的实验做完吧。   命初。   左眼查克拉刚退去,就听见漩涡玖辛奈惊叫一声。   她用双手遮住眼睛,又从指缝间偷看,然后再惊呼,重复了以上过程数次,在场的人都有点黑线,这到底是要看还是不要看呢?   「玖辛奈,能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吗?」   身为未婚夫不日将成为丈夫的波风水门硬着头皮开口,我猜漩涡玖辛奈的目光太渗人了,她大部分的视线都分给了金发火影。   「呃……」滴溜溜的蓝色眼珠在指缝后转着,「我看到你们除了若水以外都没穿衣服。」   大家呆了一阵,身为女性的小春遮着上下怒目看着在场的男性,而男人们则大步跨向火影桌后企图用桌子挡住漩涡玖辛奈的视线,原本就在桌子后面的波风水门尴尬地缩了缩身体。   自来也比所有人高了最少半颗头,从波风水门的金毛上探出来瞪我。   「……若水,帮她解开幻术。」   「效果只有十分钟。」   明明漩涡玖辛奈转过身就能解决的问题,一群男的硬是挤在火影办公桌后被从指缝间正大光明欣赏的红发上忍看完剩余的时间。   在她终于放下手的那一刻,所有男人松了口气,正要从桌后出来,我默默地说了句话。   「十分钟还没到。」   男人们又缩了回去,漩涡玖辛奈不满地瞪我一眼。   ……大婚后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甚至还可以摸,早这几天只能看十分钟有意思吗。   十分钟终于到了,他们磨磨蹭蹭地走出来,踏出桌子遮挡的范围之前还迟疑地看着漩涡玖辛奈。   「真的看不到了,衣着完整,不用担心。」   红发上忍摆摆手。   「那么,我证明了我的瞳术非常无害,我可以出村了吗?」   ☆、44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   ----   我站在27号训练场的一棵树下,树干上依旧残留着我们练习走树时所留下来的脚印,手指抚过粗糙的树皮,经过鞋印痕迹时停下,反覆去摩娑和旁边不一样的触感。   罗季爬的树最崎岖,还有个目测深达脚踝的窟窿,我对于这棵树居然还活着感到讶异,真是顽强的生命。   他喜欢放消耗很多查克拉的忍术,愈声势浩大的愈好。   灰止的脚印都浅浅的,不太连贯,很多都是同一只脚,应该是发现自己太用力所以收回过多查克拉接着就掉下去。   他不常冲在前面,多是在我和罗季身后趁乱用土遁抓住敌人让我们好下手。   我退后几步,最后看了我们练习用的三棵树一眼。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   寅印一直持续到三棵树妥妥化为灰烬为止,我走到训练忍具准头的一排木桩那边重复一次纵火狂行为,然后是堆满破碎叶片的忍术性质变化区,一直到所有我们留下的痕迹都化为灰烬,才用之前在战场洗澡一条龙服务时复制下来的风遁.大突破将所有的黑灰吹散。   结着尾印直到写轮眼看不见任何聚集起来的灰烬堆,我双手放下,又持续了几秒的风柱烟消云散,空气似乎因为木灰的加入显得不再澄澈,原本看得到的远方变得稍微朦胧。   我轻吐最后的话语,释放一些积淤在心中的伤痛,和我曾经的羁绊告别。   再见了,莲方老师,罗季,灰止。   ×   从小在这幢房子长大,我似乎没有认真仔细看过我住的地方,我才发现里面的风格是走混搭路线,有用滑的纸门也有推拉开关的单扇门。   一楼是厨房、客厅、婆婆的房间,前者是单扇门,有高背椅和成人腰高的木桌;后两者是纸门,内配榻榻米和矮几暖桌,就是榻榻米中间挖洞让脚可以伸进去,旁边有地龙暖脚,搭上矮桌那样。   二楼是我和带土的房间,均为单扇门,还有一间原本是父母的居住,四岁那年被婆婆改成杂物间的房间,纸门。   客厅另一边出去就是院子,院里没有造景,大概因为全家人都是忍者的关系,只有练习用的忍具投掷用的木桩和练习体术用的木人。   我站在婆婆的房间外,手搭在纸门的木框上,极力忽视心底的抗拒,手微颤地趁我反悔之前用力将纸门往旁边滑去。   半年多没人打理的空间蒙上一层尘,整齐叠好的夏季薄毯,而现在已近早春,微冷的空气刺激着我时间的流逝。   我把所有的东西翻找出来一一过目,所有的物品都让我愈发想念那个发丝已经转灰的身影。   我选了三张照片,婆婆和从未见过的爷爷还有幼年父亲的合照、婆婆和父亲以及母亲的合照、婆婆和带土跟我的合照,摆在一旁,抽出婆婆常用的发簪,手伸到头后面将乱炸的长发随意卷了卷,用那支发簪固定住。   把其他东西摆回去,我拿着那三张照片离开了婆婆的房间。   有过第一次,第二次也不那么难受。   带土的房间和我的格局一样,他有什么我大概都知道,因为带土买了新东西会跑来跟我分享炫耀,尤其是和野原琳有关的时候。   桌前贴了很多相片,有我、有婆婆、有父母,更多的是野原琳,还有训练计划表,以及写着大大的『打倒笨蛋卡卡西』的纸条。   我看着他桌上摆在正中间的相框,波风水门无奈地笑着,手放在带土和旗木卡卡西头上,带土脸色不爽,后者的脸上被胶带贴住打了个大叉,野原琳在前面正中央笑得开怀。   这个相框隔壁是我们家三人的合照,我把那两个相框拿起来,其他的东西都没动,关上了门。   最后是我自己的房间。   站在房间中央,我环顾着十四年的痕迹,搬进这个房间后唯一大的变动就是近期才换的超大床了吧,其他的都和带土那间的配置一样,衣柜、桌椅、书柜。   说话还不利索之前,我曾经为了脑袋中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段困惑,躺在地板上就开始想着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一定是个和平的地方吧,因为我第一次看见幼稚园老师施展忍术时很惊讶,不像其他同学的惊喜,是对于某种价值观不同的惊讶。   后来开了眼就没什么时间胡思乱想,即使有空闲也不再去想那些,直到现在开始回忆从前。   其实不管前世如何,我都只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了不是吗?   我又转了一圈,只拿走全家福以及小队合照。   ×   「你确定要这样做?」   「自来也,麻烦了。」   发酒疯过后我就不再叫他大人,他刚开始有些不适应,我改口回去他又不愿意,说是用了十年好不容易达成的成就岂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用土遁立了简单的墙围绕在房子周围和邻居隔绝,我在土墙上拍了四张符咒,用自来也教我的方式结印,巨大的黄色结界把土墙内的空间包住。   自来也结印,还示意我开写轮眼看好,和豪火球很像但形状不太一样呈现横向水滴型的火焰自他嘴中喷射而出,洞穿了整幢房子,炽热的高温站在他身后的我都感受深刻,直面而来的热气薰得我睁不太开眼,但我忍着不适,想将眼前的一幕深深印在脑海里。   本体全用木造的房屋很快烧起来,因为一开始被烧掉的部分占很大的面积,剩余的木料没燃多久就全部灰化,被加热的空气扭曲,混着火焰看起来略显妖异,似乎有什么叫嚣着想挣脱束缚。   自来也手搭在我肩上,陪着我直到最后一丝火苗也熄灭,才揉了揉我的头顶,力道控制得很好,没有将我的发簪弄掉。   「新造型啊。」   「恩,婆婆的。」   「要走了吗?」   「把照片放到墓地后就走了。」   他的手停了一下,又下滑到我肩头将我紧紧抱在他怀里。   我反手抱住他,抓住他的马尾搓一搓。   「……这种感伤的离别时刻能别拿我的头发当擦手巾吗?」   ×   房子是深夜烧的,若是在白天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吓死别的族人。   木叶的大门近在眼前,我停住脚步,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谁。」   过了几秒,两个人影从转角出走出,我眯着眼。   「没想到是你,有事吗?」   我曾经想过会不会有人发现我要离村出来阻止,但没有一个猜测是看见的这人,应该说,他根本没在我的生活圈出现过。   「你要叛逃?」   高的那个答非所问,矮的那个我不认识。   「你的叛逃指的是宇智波还是木叶?」   眼前的人是当年带头欺负我,又曾经在堤防被带土救了后留下复杂眼神跑掉的族人。   他就是我说过的,被我暴打的族长的孙子,他身边矮一点的男孩跟他容貌有几分相似,头发是宇智波族少见的微卷,应该是他那个有天才之名的弟弟。   他愣了一下,「所以你不否认你要叛逃?」   如果我是叛忍,现在还会乖乖站在街上和你讲话,而且前进的方向是大门吗?   有点懒得再跟他说下去,我转身想走,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喝止住。   「宇智波若水!」   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突然又轻笑几声,搞得我都觉得这家伙该不会有神经病,自言自语起来。   「你总是这样,永远不把除了带土以外的人放在眼里,喔,或许还要加个秀介。你又有什么好,不就是早了点开眼嘛!爷爷这么看重,一天到晚若水若水的,现在不只想叛村,还想叛族,哈哈,真想让爷爷看到你要逃离的这一幕。」   他身边的小孩扯一下他的衣角,被他用力拍开,神色变得癫狂,笑容加深。   「你什么都有了,连三忍都要收你当学生,而你就当所有别人欣羡的一切是垃圾,还装出一脸骄傲不屑弃若敝屣,不过是个不敢面对身边的人都死了这个事实!」   手里剑被他身边忽然出手的小孩打落,我不禁侧目,我知道我的实力在木叶的中忍群能排到哪,虽然没用全力只是想警告,但被一个孩子打掉是我没想到的。   天才吗?   没记错的话,名字叫……止水?   如果叫罗止水或季止水之类的就能把我们小队的三个队员名字都包进去了。   「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我有弱到连让你当成对手都没有资格吗!」我注意力的偏移似乎又刺激到那家伙哪根神经,嘲讽度满点的笑脸一瞬间狰狞,「你到底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脑中浮现某个名字又很快散去,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跟个神经病耗下去,转身瞬身一气呵成,三秒后我就到了木叶的大门之外。   看着在月光下笔直朝向远处山岭延伸的宽路,我深吸一口气,怀着与任何一次出村跑任务都不同的心情,踏出我旅程的第一步。   ☆、45   身在江湖飘,人称一把杀猪刀   ----   「嘿,你有听说过那个脱衣狂魔吗?」   「是那个每次杀了人尸体都是裸#体状态的凶手吗?」   「没错!那个脱衣狂魔好像跑来我们这个镇了,我邻居的表弟的姑姑的侄子在警卫队任职,说镇长收到警卫队的报告说小山那边有三具没穿衣服的尸体。」   「唉恶,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杀人就杀人,杀完人还要脱人加衣服,真是有够变态。」   「就是啊,八成童年受过什么奇怪的创伤才长成神经病,那些忍者老爷也杀人,就不会有这种诡异的嗜好。说起来,之前委托了隔壁忍者村的忍者帮我顾店,来的忍者都好帅啊!」   「隔壁那个忍者村吗?真好,那我下次也去委托看看。」   我闭着眼睛休息,头顶叠成豆腐状的软绵毛巾,半张脸埋进水中,鼻子堪堪浮在水面呼吸用。   温泉水温有些烫,水面上的蒸气温度低一点,是热敷眼睛刚好的温度,虽然现在应该算用蒸的。   用完写轮眼后酸胀的双眼得到舒缓,经络不再胀痛,我长吁一口气,水面被鼻子喷出的气流吹起阵阵涟漪。   旁边的两个女人已经开始聊起菜价,抱怨着哪个蔬果摊的老头子一天到晚色眯眯地看她还不算便宜一点,下次去一定要包紧紧让他一点豆腐都吃不到。   她们叽叽呱呱的很吵,但我可以忍受,只要别再聊什么脱衣杀人狂的话题就好了。   身为被讨论的主角我很委屈,又不是我喜欢脱他们的衣服的,要不是我一人打不过三个上忍,我有必要开万花筒写轮眼去用那个猥琐的瞳术吗?   不得不说,那个瞳术还真挺好用,尤其当敌人有男有女的时候,出其不意使出,总能看到那些人意识到自己回归大自然的状态后,精彩万分的各色表情和各种各样的反射动作。   忍者守则说一个好忍者必须摒弃所有感情,才能不为外物所影响,专注于任务,将自己当成工具,最好是菜刀,喊切瓜不会跑去切肉。   显然跟我打的忍者都不合格,有谁看过一把菜刀因为自己没穿衣服就拒绝切菜的吗?   我离村后两个多月收到自来也的蛤#蟆传讯说落单的写轮眼在外浪的消息不晓得被谁散布出去,地下交易所有了我的悬赏,即使我不太出名,实力也才到中忍,悬赏金额却因为写轮眼的存在居高不下,都能比上在战场上杀敌成名的一些忍者了。   他还在信里酸酸地写道,他十四岁的时候根本连悬赏都没有。   离村前,我被自来也威逼着签下了妙木山的通灵契约,具他的说法是这样我跑到哪里他都找得到,那时我面无表情地和掌上那只通体黑色眼珠却是红色的小蛤#蟆相看无言。   我愿意带着蛤#蟆手炼不代表我喜欢蛤#蟆这种生物当通灵兽啊!   黏黏糊糊长得又奇怪,丑死了!   可是名字都写了手印也盖了,这辈子只能跟包含手炼上那六只的一堆蛤#蟆过下去了吧。   通信的方式是召唤出我的蛤#蟆让它带着信回妙木山,转交给自来也的蛤#蟆小弟,因为和他签契约的蛤#蟆族长不想理他,再由自来也召唤蛤#蟆小弟收我的信,反之亦然。   我的蛤#蟆名字叫做蛤#蟆风,我在想何时能把身边的人事物凑齐五大属性,现在就差火跟雷了。   ……等等,婆婆的名字叫宇智波晴火,活到现在我好像只用了四次,两次填联络人资料,两次填手术同意书,差点没能想起来,所以只差雷。   那两个女人从杀人狂聊到菜价聊到老公聊到房事在我忍不住想将他们变成最新的杀人狂牺牲品时终于离开了,我刚庆幸温泉池只剩我一个没几分钟,又有两个说话声逐渐靠近,然后是入水的声音。   原本我会一直闭着眼睛装不存在,但某个称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纲手大人,这温泉果然不错!」   我转过头去看那个黑短发的背影,迟疑地唤了声:「静音?」   ×   「他们就因为这样放你出来了?哈哈哈哈!」   纲手碰地将酒碟拍在木桌上,拍着大腿大笑,雄伟的胸部差点没因为她笑得太欢畅而跳出被撑得很开的衣襟。   静音一手抱着一只猪,另一手虚扶着纲手拿着酒碟的那只手手臂。   「纲手大人,别拍坏啊,我们没钱可以付器物毁损费了。」   ……纲手逢赌必输的名声和她强大的三忍实力一样有名。   「不嫌弃的话,纲手大人和静音的旅馆钱我可以出。」   反正是自来也的钱,能帮他暗恋的女神付一晚住宿费,我报告后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送更多钱过来。   在心里记着下一封信绝对要提到这件事,纲手因为喝高了而酡红的脸突然对着我,半眯着的棕眼透出和醉态不相符的清明。   「哦,这么好?」   随时保持警惕吗,不愧是三忍。   幸好她的头发不是棕色的,不然我真怕我一巴掌打下去,打是一定打不过,但棕眼脸上又有紫色印记的女人最讨厌,虽然位置不同。   微微一笑,「自来也说遇到纲手大人的话记得帮一把。」   自来也当然没说过这句话,除了纲手一直不接受自来也让我为后者稍微抱不平之外,我还是挺喜欢纲手这样个性的人,如果不是棕色眼睛就更好了。   恩……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八岁了,该提醒一下他我那晚的提议还作数。   纲手一怔,「自来也?」   她仔细上下打量我,蓦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那时候在宇智波族地抱着自来也不放的那个小鬼。」   我听出了不着痕迹地试探,静音看起来是褓姆的角色,至少只需要照顾纲手的起居,防范外人不用担心。   「纲手大人好记性,不过我抱着的是马尾不是自来也本人,还请纲手大人修正一下奇怪的记忆。」   「嗤,这种说话方式,我早该想起来的,没想到自来也终于改掉你的称呼了。既然你和静音是同学,那你们去叙旧吧,我要去睡觉了。」   说完,她将酒碟里的酒一干而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离开房间前还不忘拎着酒瓶,剩下我和静音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喔,还有一只猪。   打破再相逢初始的尴尬后,我和静音从她离开后木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一直聊到她和纲手在旅途中去过各国的赌场哪边追债比较暴力、哪边最常识破纲手的年龄伪装。   我已经能平静陈述身边人的死亡,毕竟已过去四年多的时间,要是还沉浸在当初的悲伤之中,带土会从坟墓里爬起来笑我的吧。   静音和纲手刚到这个小镇,两人听说这间旅馆的温泉颇为有名,连当地人也会不时来泡泡,才来投宿体验,明天纲手要去光顾这边的赌场。   我照抵达时的计划明天就要走了,本来想说要不要为了故友多留几天,听到这里马上决定按照计划出发,刚才静音描述的躲债生活让我有点怕纲手被追债时会连累到我,感觉她就是个把我推出去卖掉也不会有丝毫迟疑的那种人。   「所以你就是那个脱衣狂魔啊,我们在别的国家时也有听过你的传闻呢。」   静音在我眼神死的表情下掩嘴笑。   「别再提那个愚蠢的名称了,我只是为了自保,谁晓得会有这种难听的名声。」   觊觎写轮眼的人太多,又因为悬赏金额来的多是高手,不用神无根本打不过,幸好会接悬赏的忍者大都单打独斗,偶尔有抱团的也不过四、五个,我勉强还能应付。   这些年也不是没受过伤,一般的外伤也不需要找医生,内伤多是忍术造成,不找医疗忍者根本没用。   医疗忍者都在忍村之中,我不可能因为受伤就跑去别的忍村。   为了自救,我烂得要死的医疗忍术硬是被我磨练起来,还比不上灰止,但治治小伤让我能撑下去用忍者强悍的体质自行恢复是可以的,果然需求才是进步最大的动力。   思及此,我想起纲手的医疗忍术强悍,忍不住问了静音,在她的指导下比起自行摸索了四年进步还要大,果然有没有人教差很多,下次肠子漏出来我也有办法塞回去了,不用在那边挺尸半天,还是好运没有路过的忍者一刀结果了我,忍不住感叹怎么没早点遇到眼前的人。   至于之前为什么我都学不会,那一定是木叶村的医忍的指导方式有问题,绝对不是我悟性不够。   两人一聊加上医疗忍术指导就到了隔日天光,才以静音抱着早就睡得四仰八岔,还打呼噜又从鼻子吹泡泡的猪离去作结。   美#美地一路睡到下午,我和差不多时间同样醒来正准备要去赌场的静音纲手打过招呼,付清了她们昨天和未来三天的房钱,飘然离去。   希望她们带去赌场的钱够纲手赌三天,不然她们要是躲债离开我付的房钱就打水瓢了。   ☆、46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   打开房间门,看见自来也坐在桌前,手边堆着一叠全新未拆封的亲热天堂上中下。   我十五岁那年九尾袭村,自来也当时人不在木叶,好像被派出去做任务,我倒是很好奇现在这种『和平』年代会有什么任务需要三忍亲自出手的,不过秉持着忍者的道德,我没去问他任务内容是什么。   他因为自己不在场没办法救下徒弟沮丧了两个月,他一向看重波风水门,常说金发火影是什么命运之子,将会改变世界的男人,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和感情。   我没亲眼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但那两个月送来的信纸上是浓重的酒味,字也东倒西歪,自来也的字只能说是端正,没多好看,那几封信我连蒙带猜才勉强读出内容,让我不禁思考起如果我比自来也早死,他会是什么表现。   ……这绝对不是吃醋。   蛤#蟆风的体积那时已经到我腰部高了,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还被酒气薰得有点摇晃,被我嘲笑了一番,它怒而跟我在野外干了一架,当然是以它躺在地上挺尸嘴巴还被我塞了回信黯然回妙木山。   自来也只振作了一封信,再下一封又因为大蛇丸叛村消沉下去,他在信里自嘲是不是他什么人都留不住。   我刚想要不要回木叶给他拍拍抱一下,就立刻收到他要出村执行长期任务的消息。   我立刻启程赶去他信里写的目的地,他人看起来很正常,找到人的时候正趴在女澡堂的屋顶,发现我的存在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嘻嘻哈哈地带我去吃东西。   并没有因为表象而放心,我马上发现自来也的筷子有动是有动,却都是往我碗里挟菜,自己一口都没吃,反而不断招来店员替换消耗速度极快的酒瓶。   没有开口劝他,经历过一连串失去,我知道那种空洞不是别人的泛泛安慰能填补的,即使两个人经历过相同的事,也不代表心伤会一模一样,只能自己慢慢复原。   那天我将喝得不省人事的自来也扛回旅店,都说醉酒的人最重,此话所言极是,扛着一米九的成年男人,忍者又多是肌肉发达的族群,我的小身板差点没折断,认真怀疑我现在只长到一米七四一定是那天让我没能突破一米七五。   照顾酒醉者的第二步是将衣物去除,神无真是个非常好用的技能,我能轻松解决这一阶段直接进入洗刷刷穿衣服塞进棉被的后续步骤。   至于看见自来也不着寸缕会不会尴尬,看过衣服被我弄不见还能坦荡荡晃着那啥朝我喷忍术的追杀者,我早就对异性的裸#体非常淡定了。   更何况还有那种裸#体情况反而异常兴奋的变态存在,不管是小鸟大鸟软鸟硬鸟,我都看过,再说战斗时我也没时间尴尬,顾着害羞赔了命也太亏。   把自来也丢进浴桶,用了神无,热水泡一泡,踢翻浴桶让他自己滑出来,用小型风遁吹半干再用火遁烤全干,费力将他塞进浴袍再塞入棉被,忙完全部觉得比我躲追杀还要累,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他剥干净塞棉被也不管脏不脏了。   隔一天自来也捂着额头喊头痛,发现自己换过衣服而且被我证实是我动的手,他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趁我去买食物时溜了,连包袱都忘了带,还是我让蛤#蟆风把东西转交给他。   大概单方面尴尬了一个多月,自来也才将自己被看光光这件事抛到脑后,不过好处是他忙着害羞没有时间感伤,莫名治愈了一点点心伤。   再之后,我继续照我的规划旅行,说是规划也没啥规划,只是突然想到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当然那个让我无奈的脱衣狂魔的恶名也跟着我一路,每次听到有人谈起都想撞墙。   偶尔和自来也浪的地方近的话,我会去找他蹭饭蹭床蹭零用钱后再分道扬镳。   我不知道他任务的详细内容,但看起来是在搜集情报,我也会默默地偷听别人的对话,觉得有用的再写进信里,他对我这个举动没有说什么,只是每次遇到我都请我吃高级料理。   这次倒是他找过来我这里,我在他身边坐下,看他在书上签名。   「送给谁?」   「卡卡西,他要十八岁了,听老师说他在暗部愈来愈阴沉,给他看亲热天堂看能不能开窍一下。」   我撑着脸颊看自来也在最后一本书上签下最后一笔,想了想,跑去书店买了一套书塞到他手里,还贴了纸条注明要用写轮眼看。   我送的可不是给旗木卡卡西,而是他右眼的带土,想想我愚蠢的哥哥十九岁了还没看过小黄书,送一套给他看,幸好他留下来的是眼睛能用来看,要是留的是手啊脚啊,那我就没办法了。   「……忍术的一百种妙用,这不是半年前新出版就打败我的亲热天堂的书吗!」   他用一种我怎么可以通敌的痛心眼神看着我。   我耸耸肩,食指在作者名字上点了点,右手举起来对他晃了晃那上面六只蛤#蟆,自来也恍然地瞪大眼。   「六蛙……是你!」   然后脸黑了。   「这是你的实际经验?」   我死鱼眼看他,「你要跟我实践吗?」   那书写的是忍术如何应用在房事上,例如分#身术是不想有外人又希望尝试多飞的情侣的好帮手、隐身术能让你体会一下看不见只凭感觉的乐趣、替身术能玩闺房版你来抓我呀抓到了就是你的那种游戏、金缚术当然是给有特殊喜好的族群使用……只要能想到,没有做不到。   自来也又把我敲得满头包,还拒绝那晚把头发让我当被子盖或抱着睡,小气。   ×   我停住脚步,叹了口气,怎么又有人来了,离上次才过去两个礼拜不到,难道我的赏金又提高了?   在袖子里结好替身术的印,我往一个树丛那边丢了把苦无,下一秒就到了被我拿来当替身的石头原本的位置。   眯着眼看立刻找到我的身影的两名忍者,我必须先确定全部的敌人人数,掉头狂奔,后面果然又多了一个跟上来的声响。   脚踩下去的一瞬间感觉不对,及时收回,一个套索拔地而起在空中晃着,前面还有埋伏,看来不只身后跟着的人。   抽出腰间的鞭子,我转身面对来人,两男一女咻地出现站成标准的三角进攻阵型。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开口,来者不善,打就对了。   我手腕一转,六只蛤#蟆吊饰铿啷作响,鞭尖打在地上扬起尘土,被我瞄准的忍者闪过后开始结印,他的两个同伴站在前面掩护他。   脚边的土地有动静,我跳起来,却快不过土龙追上来的速度,脚踝被拽住往下拖。   试了个小型的雷遁没能挣脱,除了结着尾印的那人不能动,另外两个攻了上来。   我开写轮眼,在左脚不能动的状态下用很丑的姿势避开攻击,右手鞭子成功卷到一个人,我趁机用苦无对准那家伙的大腿刺去,不是我不想弄个必杀攻击,我行动受限不一定刺得中,与其浪费一次攻击机会,还不如废了敌人的移动能力。   女的那个救走自己的同伴,将他放在树下,把肩膀上扎的手里剑丢开,森冷看着我。   我挑眉结印喷出凤仙火,逼得施展土遁那家伙放开尾印打散火球,缠着我的土壤立刻消散,两人一前一后堵着我的路。   「还有一个人,不一起出来吗?」   刚才有个趁乱偷袭的苦无,从背后的角度出现,我知道他们一定还有个同伴。   第四个人倒是很听话地出现了,连同伤了一脚的那个,四人站成一圈,小心地保持距离,站在我鞭子的攻击范围之外。   最后出来的那个人大概是领头的,他对我冷笑举起小太刀,「你的写轮眼我们就收下了。」   土遁那个又结印,一个土牢从地上长起来关住我,女的嘴里冒出火苗,脸对着我的身体而不是头,大概是不想伤到写轮眼。   「是吗?」   虽然我不是幻术眼,应该说我的幻术没啥实战功用,但连跟写轮眼拥有者打架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都不知道,这四个该不会都菜鸟吧。   不过人都出来了就好。   被围住的影分#身piu地消散,我站在树上看着四人,眼睛变成万花筒写轮眼。   神无。   四个人的衣服消失,连同手上的武器也不见,表情非常精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状况。   忍者之间的战斗,只要不到一秒的出错就能分出胜负,更不用说他们花了五秒来试图找东西遮挡自己的身体,以及那个女忍者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吵得我头痛,我用万能的豪火球烧了他们,在每人心脏处补上一刀,扬长而去。   神无很好用,就是没办法让我收点压惊费,敌人的钱包跟着他们的衣服一起被扔到异空间去了,如果能只丢衣服武器留下钱包,那就更完美了。   ☆、47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   最近半年的追兵很多,我觉得有点奇怪,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为了地下交易所的悬赏而来,每个都戴着面具,默契很好,有小孩子也有大人,而小孩的存在正是我认为情况不对的原因。   他们不将队友的命当命,即使队友受伤也不会停下动作,拿队友当盾牌丝毫不手软。   不像暗部,我有遇过一些别的忍村的暗部成员,他们虽然任务优先,但牺牲队友这点我还没见过。   而且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打法,只要能在我身上划一刀,他们可以付出一条命,忍者再怎么样任务至上,战斗的时候也不会做出这么没价值的事情,他们不像活生生的人,反而像战斗机器。   当然神无没什么用,掉脑袋都不怕了,裸个体算什么,我发现光着身子他们也能拼命后就不再用万花筒写轮眼,省得浪费眼力。   总觉得这几波人的气息似曾相似,在哪里遇到过。   我挡掉硬生生穿过豪火球被烧成火人,却只为掷出瞄准我心脏的武器那家伙丢过来的小太刀,吐掉嘴里因为内脏受创涌上来的血。   左手被前几天自爆的忍者炸伤还没完全恢复,不太俐索,结印变慢了些。   写轮眼开到三勾玉,动作都看得很清楚但被两个用命拖住我的忍者阻碍,没能闪开捅向我左腹的苦无,我咳出呛在喉咙的鲜血,喘着气抓住握着苦无的手,反手在他身上贴起爆符,用土遁.心中斩首术固定住他的双脚,跳开结印引爆。   躲在茂密的叶间,我坐在能够承受我重量的枝干上,背后靠着主干,咬牙拔出戳在身上的苦无。   血液溅射而出,随着我痛得抽气一喷一喷的。   我撑着快要失去的意识,运起医疗查克拉覆盖在左腹的伤口,这是最严重的伤势,其它例如胃部被千本扎出的小洞我暂时没心力去管。   察觉伤口渐渐收起不再喷血,我还想再处理别的部位,手抬起不料一阵脱力,眼前景物化为黑暗,光亮完全消失之前,我最后一个想法是该把写轮眼挖出来捏爆也不要让那些混帐拿到。   再醒过来,自来也的白毛在我眼前晃。   总觉得我不管为什么昏过去,恢复意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来也的比例很高。   他注意到我醒了,连忙把我扶起来,拿了杯水给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上次信里说要去的地方可是反方向。   自来也皱着眉,这个表情我看过,和他第一次来我家和婆婆报告父亲母亲死讯时一样。   不过我也没家人可以再死了,他这样会是想和我说什么?   「宇智波灭族了。」   恩……这挺出乎我意料之外又好像不是那么惊讶。   「推翻木叶失败?」   白发三忍看起来很吃惊,「你就这反应?」   「不然我要呼天抢地哭得唏哩哗啦吗。宇智波一族又没我在意的人了。不对,秀介也……?」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心脏有一瞬的难过,可很快消失。   已经麻木成这样了吗,即使是童年好友的丧命也引不起剧烈情绪?   我黯然地想着。   看我没有激动的倾向,自来也放松不少,大概是看太多次我失控所以怕了。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没了,幸存者只有宇智波佐助,和凶手,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   「宇智波富岳的儿子?」   秀介带来我病房的那孩子的脸我记不起来了,整件事透着怪异,为什么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儿子要灭族。   「追杀你的是根的人,团藏的手下。」   我都八年没回木叶了,最靠近的一次也隔个千百里,为什么那个阴沉的男人要派人杀我?   总不会是怀疑我和宇智波鼬密谋还是要在村外接应他吧,我一直都有定期传信回去报告行踪表明没叛村,还是脱衣杀人狂的蠢称号让他们觉得我不再受控了?   自来也又透露了一些内#幕,宇智波鼬逃离木叶之后,宇智波一族的尸体都消失了,而宇智波佐助被送到木叶医院,还陷在幻觉里面每天做恶梦醒不过来。   「那个佐助跟鼬什么关系?」   「兄弟。」   「爸妈都死了?」   自来也点头。   这说不通,杀爹杀娘却留下弟弟,要灭族也不是这种灭法,要马全家都留下要马一起杀个干净,这算什么,杀累了手酸懒得挥刀结不了印所以丢到幻术里面折磨?   「灭族跟团藏脱不了关系,团藏看起来是要对你赶尽杀绝,你这几天别乱跑待着,没人找得到这里,连老师都不知道。我去木叶一趟,等我回来。」   ×   自来也留下干粮离开后我乖乖养伤,有力气就用医疗查克拉加速恢复,没有就躺在那边发霉。   等到内脏好得差不多,肠子都在该在的地方没有掉出来,我才开始探索这个房子。   房屋呈现回字型,房间之间不相连,只能靠内圈的回廊通行,就是个井字但是四个角落没用到。   统一风格,榻榻米矮桌加上纸拉门,居然连厨房都采取自行生火的竈台而不是瓦斯炉,一种电器也没有,每个房间都有烛台或灯油。   院子在回字的中间,不算大而且空荡荡什么都没种,中央有个小水塘,这就真的满小的,连蛤#蟆风都泡不进去,它现在已经到我肩膀高了。   房子之外荒无人烟,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有小动物出没,不过就算猛兽对我来说也构不成威胁,只要不是尾兽那种灭天等级的。   没去探究最近的人类聚集地在哪,我很听话的,叫我别乱走我就在这边生根。   晚上坐在廊上看月亮还不错,我果然在厨房找到酒,自来也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酒呢。   用浅碟喝着酒,背靠廊柱,仰头看月亮,说不出赏字,因为我就只是盯着发呆而已。   脚悬空晃啊晃的,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悠哉了。   在各大国之间转悠,看了各种各样的人情风土,终日严寒全年风沙不断或一年四季都有花开,在旅店中休息也不能完全放松,有几次就靠我的警觉躲过趁着深夜来袭的忍者,在这里养伤是八年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不用枕戈待旦,手里抓着苦无包包永远不离身三尺,完完全全放松,沉浸在无事可做的悠然之中,当然我还是有锻炼。   打拳踢腿练习忍术,累了就写立志再度于销售榜上击退亲热天堂的小说,厨房有够生活三个月的食材,虽然干货不那么美味,但外面有野味,打猎对忍者来说小意思,能吃的植物我也认得,不然莲方老师铁定会从坟墓爬起来逼我吃了植物图鉴。   除了行动范围受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追杀,这种生活真得很让人沉迷。   自来也说了,没有人找得到这里,我相信他。   其实我对于生活的方向有些茫然,我不像带土有当火影的目标,在各国旅游只是因为我不晓得该做什么,索性去看看那些人们称颂的风景事物。   真要说被那些东西感动恐怕是没有,这几天的生活我还满喜欢的,等我找不到地方去了的话就隐居好了,管他什么根部还灭族,与我何干。   不过我应该忍受不了一个人生活,十三岁以后我就很讨厌空荡无声只有我一人活动的房子,不晓得自来也有没有隐居的打算,有的话缺不缺室友。   ×   自来也再出现是一个月后的事,我刚提着抓到的兔子进门,就看见他标志性的白毛红衣。   「团藏不会再派人来了。」   他咬着烧兔肉,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   「这种目光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居然前前后后让团藏折了三十几人,那群根部的疯子连我都不想对上呢。」   用看的不够,他还伸手捏我的脸,被我面瘫着拍掉。   「我都二十二岁了,别像捏小孩子一样捏我。」   「二十二了啊,从小萝莉长成大姑娘了,当年看到你还小小一只的。」他用手比了个身高,「明明是小美女应要装成大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现在变成大美女,哪天我就得送你出嫁了,这就是当爹的哀伤感觉吗。」   我死鱼眼瞪着他假哭。   「你可以左手送嫁右手迎娶,反正纲手跟你看起来不可能了,要不如考虑一下我?」   其实我说这话是认真的,我当然思考过终身大事,却实在想不出我能嫁给谁。   这几年我最亲近的异性也就自来也,虽然他老了点,只是求个伴走完下半生的话,他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自来也一如既往无视我的话,自从发现阻止不了我说这类提议后,他就开启无视大法假装没听见。   「明天我就要去山之国,你少了根部的追杀应该会轻松点,最近好像没什么人去接你的悬赏了。」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了:「你有想过一辈子隐居,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吗?」   他愣了会,脸上的笑容变得虚无缥缈,手掌在我头顶用力揉了揉,没有回答。   ☆、48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我最近摸索出命初的更深层使用方法,现在正是实验的好时机。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闪身到一直发出令我不得不注意的响动的树后,提起一个小孩子。   我认真怀疑这孩子根本没有要隐藏行踪的打算,连躲在树后都只是意思意思一下。   他——应该是他不是她,不过小孩子本来就比较难分性别,尤其是长得漂亮的——挣扎了一下,马上束手就擒,连挣扎都只是被抓住一时的反射动作吗?   跟了我一个礼拜,我没有特意甩掉或规避,照着我正常的旅行速度,他总是能在我停留得稍微久一点的时候冒出来远远跟着,不说话不做什么,就只是跟在我后面。   这次看起来又不像是要主动开口,我也没兴趣问一堆我不想知道的问题,有预感问了我就脱不了麻烦了,直接对他施术。   命初。   把眼神瞬间变得茫然的小孩扔到地上,他爬起来,四处张望着,对站在他正前方的我视而不见。   避过几次他要撞到我身上的摸索,我纵身而去。   ×   命初我只对漩涡玖辛奈用过那么一次,实在不知道能如何应用到实战中,一直没去研究它。   后来我渐渐可以控制神无剥衣服的范围,例如单单把武器弄掉或去掉面具,我才开始思考命初是否能做改进。   我发现那时候认定命初只能让人看见除了我以外的他人裸#体是错误的,因为当时我被神无的凶残属性给吓到了,下意识觉得命初也是个猥琐的术,对此我要对我的左眼致上最高歉意,非常抱歉他受到没节操的右眼的连累。   命初的根本作用,是屏蔽被施术人对某样事物的认知,例如我屏蔽了『衣服』,那被施术者就看不到衣服,我对那个小孩屏蔽的就是『人』,所以他看不见我以及和我接触的东西。   这个术有个缺点,被施术者被屏蔽的对象不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就是只有我。   举例来说,当我屏蔽『人』,被施术者一种情况是看不到我但看得到我以外的所有人,另一种就是看不到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也就是只看得到我。   一样,术的效果只有十分钟,不过十分钟也够忍者做很多事了。   所以我花了十分钟思考这种术和我的潜意识是否有关,希望别人只看到我,又觉得别人眼中都没有我什么的,这样想想就觉得我是个随时会发疯报社的神经病,不关到特殊病房绑起来吊着似乎很危险。   有没有办法让术的效果延长到永远,然后让自来也只看得到我跟我去隐居呢?   ×   随手买了个面具戴到脸上,我双手拢在袖中慢慢随着人潮走着。   祭典到处都有,每个国家各有自己的节日。   花之国如其名,盛产各式鲜花,一年四季皆有不同花种,与各国贸易往来频繁,依古历法算出的每一个季节之始,在大名府有为期一礼拜的祭典。   每个摊贩在自己的铺位别上喜欢的花,放眼望去奼紫嫣红,很少有重复的花样,这侧面表示了花之国生产花种类之多。   鼻子被过重的花粉味弄得呛,反正百里花街也见识过了,我脚步一转,拐进了小巷子,准备找个地方跳上屋顶抄忍者专用的近路回旅店。   正要跃起,熟悉的视线感再度出现,这下真引起我少见的好奇心了。   「出来。」   巷口的黑影磨磨蹭蹭走了过来,正是被我施术的小孩。   二话不说,我拎起他后颈的衣服,先带走再说,我没有在小巷子问话的习惯。   ×   把他丢进浴室用眼神传达不洗干净不准出来,如果没领悟就丢出去,我找旅店老板娘拿了一套小号的浴衣,拉开浴室的门直接走进去,用鄙视的目光扫了一眼我一踏入就在浴桶中缩成一团小孩。   拿起洗发精在他头上挤出一大坨,再把沐浴乳整罐倒进水中,过了一个小时他才穿着小浴袍慢吞吞坐在我面前。   看不惯他半长的白发一直滴水,我左手继续翻著书,右手结了约两年前研究出来的凤仙火的印,朝他吐个小火球。   他乍见火球吓了一跳,发现火球只是绕着他转没有攻击,就安静坐在那边直到全身被烘干。   等他终于变成我愿意与之谈话的干净样子,我才放下书,面对跟我这么久都没跟丢的孩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   也是我最好奇的一点。   他抿抿嘴,小声回答:「我……能感觉到。」   声音比刚出生的猫还细,我开写轮眼看他,他没有对我眼睛变色有任何反应,不过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应该就是写轮眼状态。   体内的查克拉虽然少,但的确有,而他说能『感觉』到,难不成是个感知型忍者的好苗子?   「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有些坐立不安动了动,咬了下唇,一脸坚定地望着我,「我要当忍者。」   「你是孤儿,随便去个忍村都会被收留。」   忍村的忍者来源除了土生土长的孩子,还有一部份是专门去收集战争孤儿,不然忍者自己生的速度可赶不上战争消耗的忍者速度,而孤儿收进来也只有当忍者这一条路,没撑过去的下场大家都知道。   他摇摇头,「我想跟你学。」   我就不懂了,我记得他第一次出现是我在杀人的时候,而且我用了神无,在一般人眼中我应该是变态才对,怎么会有小孩自愿跟着变态学习,还是说他纯洁到不知道脱人衣服的行为有多怪异?   看他换下来那个破破烂烂的衣服尺码,如果一开始是合身的,他至少穿着同一套超过一年了,这种天真的人不可能独自流浪到现在还活着。   细细打量他的长相,长度到脖子中间的白发,炸毛,黑眼睛,眼尾有红色的印痕。   ……这种组合似曾相识啊。   「给我一个理由。」   这回他沉默了很久,我没打扰他。   手支着下巴,拿出难得一见的耐心和他对视,直到他几乎看不见嘴部有移动地开口。   「我想要一个家人,而你很孤单。」   眯着眼,收回反射性飘出来的杀气,盯着被我的杀气压得发抖却撑着没倒下的白毛小孩,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的孤寂已经明显到连个孩子都能看透了吗?   而且被戳破居然还放杀气吓孩子,宇智波若水真的是堕落了。   不过这个理由真是该死的得我心。   特征像自来也的孩子,带着无妨,至于跟着我会不会死在我和敌人的战斗之中,那是他自己的造化,实力无法让自己活下去怨不得别人。   「名字。」   「我叫久雷。」   呵呵,风火水土雷都凑齐了呢,又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也有可能只是我为了有人陪的未来自我开脱。   「我是宇智波若水,我能教你怎么当忍者,但我不会去保护你,所以你也不用叫我老师。」   ×   没去问久雷的来历过往和想当忍者的原因,反正不外乎全家死了要报仇几种套路,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别踩到我的界线,他想做什么我不在意。   暂时找了个落脚处,我打算先把基础的东西教一教再继续带着新的小跟班踏上旅途,我向来漫无目的,多留一个月也没关系,顺便趁这一个月想想接下来要去哪里浪。   七岁开始学忍术比很多人晚,但据说木叶的忍者小学现在规定六岁才能入学,这样比起来七岁也还好。   不知道是否为感知型忍者的优势,久雷对忍术的理解很快,花一个小时就顺利完成分#身术,虽然是坨软趴趴的东西,但的确是将查克拉放出来了。   选分#身术当久雷学的第一个忍术只是个人癖好,毕竟那是我学的第一个忍术,传承下去似乎也挺有趣的。   忍具包丢给他让他练投掷,而且是丢一个忍具就要跑过去捡起来再跑回原地继续丢,三个小时内得丢完千本、苦无、手里剑各三十次,没戳到木桩的不算数,限时内未完成绕屋子跑三十圈。   结印速度练习当然少不了,小纸条们重出江湖,久雷一天花一个小时练习千奇百怪的结印顺序,连我都童心顿起,更多的是怀念,在他旁边用快了四倍的速率打击他。   还可以更快,不过我只是玩玩不是对敌,没必要用尽全力。   体术训练则是我弄个影分#身陪他玩,实际状况是单方面殴打,不过当时莲方老师也是这样虐待我们的,我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我还挺相信那一套,同期之中我们班的体术当时大概只比迈特凯那个专练体术的家伙差。   久雷第一次看到我的影分#身时呆了一下,大概是他习惯用查克拉感知我的位置的关系,他不太能适应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查克拉在不同的地方,久了他就淡定地了,乖乖挨影分#身的揍。   一个月后,我对久雷的表现还算满意。   有天分人又努力,完全不娇气,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训练丁点不偷懒,我没说停他绝对不会松懈。   我没教理论知识,因为我觉得用实战学比较快。   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肌肉发育得好些,丢忍具的准头进步比较快。   久雷现在实力比不上我们那时刚毕业的下忍,也差不了多远,应该能带上路了。   启程前,我把久雷招过来,拿出和自来也的合照,指着自来也说:「以后看到这个男人喊爸爸,我就教你S级忍术。」   虽然我会的忍术最高只到A级,不过自来也那边绝对有S级的,相信他不会吝啬。   ☆、49   妈妈说觊觎别人身体的,都是变态   ----   「宇智波若水。」   冰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停住脚步蹙着眉看向来者,不是很明白为何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指名道姓摆明找我,我应该跟他没有交集才对。   「好久不见,大蛇丸大人。」   面对促使自来也离开木叶满世界跑的三忍,而且看似来意不善,万份庆幸久雷没跟着我出来而是待在旅店,不然我还得分神去照顾他。   一如既往地打扮和形象,凹陷瘦削的脸颊,永远比尸体还惨白的肤色,眼周变得更深、延伸至鼻翼的紫色纹路,只少了木叶的护额,腰带换成样式怪异的粗绳。   那双金色竖瞳闪着恶意和一些别的东西,似乎是……渴望?   大蛇丸更像蛇了,尤其是他开口讲话时,吐出的那条长长舌头。   「嘻嘻,莲方的学生,有没有兴趣和你老师一样来为我效力啊?」   莲方老师?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的话。」   我暗中注意着逃跑的路线,被堵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角落,三忍的实力我很清楚,自来也能只用一只手耍着我玩,大蛇丸不可能弱到哪里去。   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戒备,也可能是知道了却笃定我逃不掉所以根本不在乎。   「你就没好奇过,莲方那条断掉的腿是怎么恢复的吗?」   心中一凛,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莲方老师的腿最后肌肉不断剥落的样子,甚至往上蔓延的症状,那该有多痛,而莲方老师还忍着那样的痛楚,就为了照顾我的情绪硬是弄了幻术陪我。   眼睛一热,不自觉开了写轮眼。   「你……对莲方老师做了什么?」   敬语去掉,声音也变得低沉,久违的激烈情绪涌上全身,我的手因为生气有些抖,但理智还在,强自镇定着。   「嘻……我可没强迫他什么。他自愿当我的实验品,只求我帮他把腿治好,难为他真的撑过实验还撑了这么久,其他实验品可是都死掉了呢。他居然是自爆而死,没留下尸体让我好好研究真是太可惜了。」   大蛇丸直直注视着我的双眼,眼中的狂热显而易见,我都快以为他爱上我了。   「写轮眼……真是美丽的一对眼睛啊,你就来当我下一个容器吧。」   语音未落,他突然跟真的蛇一样伸长了脖子在空中蜿蜒朝我袭来。   该死,我不喜欢用须佐能乎,动静太大容易引来敌人的帮手,但面对三忍只用普通的忍术是逃不掉的。   退后几步,我结了印,不像第一次用只出现了骨架,半身的黑色巨人即时浮现在我周围,铠甲挡下了大蛇丸张嘴一咬。   往后跳拉开距离,大蛇丸的眼神更加热切地看着我周遭的须佐巨人,抬脚奔向我,脖颈依旧长得恶心,双袖窜出粗壮的蛇体,加上他的头,三个大张的嘴不死心地冲过来。   我的须佐武器和我一样是鞭子,距离太近无法攻击,大蛇丸的速度又快,我只能靠着须佐的铠甲再度挡下攻击。   操纵巨人双手袭向大蛇丸,他很快避开将一整排房子拍扁的巨掌,双手变回人类该有的样子,跳到另一边咬开手指在右手上画一道血痕,然后往地上一拍,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地面上延伸形成一个圆和几道放射状散出的直线。   烟雾散尽,我瞳孔一缩,曾在战场上看过的紫色巨蛇出现在眼前,嘶嘶吐著蛇信。   「万蛇,吞了她,不要破坏到身体。」   「哼,对付小丫头也要找我出来,大蛇丸你变弱了,下次再为了这种小事打扰我就吃了你。」   「嘻嘻,快上吧。」   「完成后记得准备一百人祭品。」   他们旁若无人地讨论怎么对付我,我看着那条蛇的体积有些发怵,我的须佐铠甲才到它高度的一半,而且它现在还是盘在一起的状态。   真正的爬虫类眼珠转向我,招呼也不打就张大嘴冲过来。   那嘴大得能把我的须佐整个吞进去!   用鞭子卷住蛇身把自己拉过去避开蛇咬,我站在万蛇身上,鞭子下一秒就朝站在万蛇头顶的大蛇丸挥去。   大蛇丸大概是听到破空声,往旁边一跳,轻松躲开鞭击,而这鞭让万蛇的头开了一道血口子,不深,对比它皮肤的厚度大概和人类被猫抓一下。   它立刻转向我,瞳孔细得只剩一条直线,完美表达了深深的愤怒。   「你这只卑贱的蝼蚁竟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本以为放了狠话的下一步是进攻,不料万蛇却头一低,钻进土里。   你是蛇不是蚯蚓啊哪条蛇会钻洞的这不科学!   好吧,地表没有洞口,是土遁,我错怪万蛇了。   感觉须佐消耗我超过一半的查克拉,而万蛇暗搓搓躲在地下不晓得在密谋什么,但我猜它想攻击一定是感应哪里查克拉多就攻击哪里,于是我解除须佐能乎,趁着现在地面上没人注意我的动向,瞬身往人多的地方逃跑。   不寄望大蛇丸因为有无辜民众在场就放过我,我只想趁乱带走久雷,至于被牵连的人,我的同情心早在我开双勾玉写轮眼的那天喂狗吃了。   刚跳走,巨大的蛇口从土里出现在我原本站着的位置,没有回头而是从金属倒影看见这一幕吓出我一身冷汗,我也不顾查克拉消耗,连续的瞬身印让我直奔旅店。   从窗户跳入房间时,久雷正在练习变身术,他被我吓了一跳,身上的幻象褪去。   「东西拿了快走。」   本来就打算今天离开,包袱都是收拾好的,我一手抓着包袱一手拎着久雷跳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大蛇丸没有追过来的迹象,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我既不敢逗留于此,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才不会被追踪到。   不对,不应该带着久雷,大蛇丸的目标似乎是我的身体,久雷跟我分开走反而安全。   刚想分道,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我似乎看见万蛇的头一闪而过,难道大蛇丸和什么人打上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离开的最佳时间。   心一定,我吩咐久雷抓紧我,我用全速奔跑向预定的下一个目的地。   ×   「这次的敌人很强吗?」   久雷不是没看过我被追杀,但我逃跑却是第一次。   「我打不过。」我干脆地承认了敌我的实力差距,「跟着我我不一定有心力护你周全,你可以离开。」   没有立刻回答,他紧紧盯着我,像是想确定我是认真的,半晌才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想要家人,家人不可以丢下彼此。」   他语毕垂眸啃肉干,这是他两年来首次提起当初留下来的理由,平常他都是沉默着听话,我大概理解自来也那时候说我装大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是什么意思了。   我情况特殊,但久雷是真正的孩子,才九岁就失去童年的天真活力表现出稚嫩的成熟。   不可爱,但让人心疼。   我怔怔看着他对着我的发顶,今天听到莲方老师的往事让我情绪起伏过大,现在听了久雷的一句话居然有想哭的感觉。   手覆盖在眼部,确定没有任何液体要掉落的迹象,我将手放在久雷的头顶,他惊讶地抬头看我。   他已经跟着我两年了,我除了体术训练揍他的时候,没有跟他有额外的肢体接触,这是第一次我主动碰他。   我尽量笑得温柔,天知道那是种怎样的笑容,说不定在我脸上很可怕,揉了揉那头和外观完全不相符的柔软发丝。   「家人,是吧。」   这是第二个说要当我家人的人。   自来也心里有太多的别人,和带土一样,我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而婆婆死了之后,就没有人全心全意为我了,久雷身边没有别人,只有我。   他是唯一能够只看着我的『家人』。   我心念一动,把久雷拉过来抱在怀里,他发育期间有整整一年没有足够营养,身子比起一般九岁的孩童瘦小一些,在我怀中僵硬得手都不晓得往哪里摆,似乎对我难得表现的温情非常不适应。   低头一看,露在白发外的耳朵胀得通红,我稍微想一下就知道症结在哪里,他的姿势是半跪着前扑,脸正好埋在我胸部的位置。   我忍不住笑出声,久雷难得反抗着挣脱我的怀抱,拍开我的手,用少见的羞恼眼神看着我。   再次摸摸他的头,眼睛都笑成弯月。   「久雷,我承认你是我宇智波若水的家人。」   他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瞪得很大的眼睛突然蓄积泪水,不到一秒就落下。   男孩手忙脚乱地擦着脸,眼泪却愈掉愈多,彷佛开了某种开关。   「对、对不起,我不是……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他哽咽着用手背抹泪,脸颊因为手过于用力留下几道被护手刮过的红痕。   「没关系。」我拉下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残害自己的皮肤,另一只手则是滑落到他背上,轻轻拍着,「我知道。」   ☆、50   惊天一声喊,敌我通杀   ----   大蛇丸没再出现过,但以防万一,我再遇到敌人几乎不用神无那样会暴露行踪的招式,处理尸体可以用火烧不过我嫌浪费查克拉,而须佐能乎这种一开就等于告诉全世界这里有个万花筒写轮眼拥有者的招式理所当然被封印。   我普通状态目前的实力约是上忍等级,即使遇到的敌人实力弱了点,命初的十分钟看不到人也够写轮眼状态的我反击了。   旅行的速度慢了下来,兴致好在同一个地方待上半年也是有,期间就是研究忍术的单手结印、神无命初还有没有深入的应用方法,以及看久雷慢慢长大变强。   当老师以及某部分来说也当了妈,看着孩子成长,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进步,在我比十岁时好了不只一星半点的厨艺喂养下,从难民体型长得比路上看到的同年人高,那种感觉还满微妙的。   当他终于有一次成功让我影分#身散掉时我比他还激动,特地带他去吃大餐。   不过也跟我不用把屎把尿从婴儿期开始养有关,那段期间绝对是我最不想体验的育儿经历,换尿布擦屁股处理炸弹半夜爬起来喂奶什么的,再度觉得婆婆能一个人拉拔伪小孩和真小孩长大真是辛苦了。   幸好捡到久雷,或说久雷找上我时他就已经有自主能力又不是个小屁孩,若是个婴儿我才不会有闲心带回来给自己找麻烦。   「踢击没中时收得太慢,如果收不回来就直接找近的地方踩上去接下一招攻击。去踢木桩一百下,一分钟之内要完成,总共十轮。」   久雷乖乖跑到木桩前练踢腿,被我通灵出来当陪练的蛤#蟆风一屁股坐到我身旁,抄起我为他准备的大酒瓶就喝。   随着体型变大,蛤#蟆风脸上出现一道从左额横亘整张脸到下颔右边的红色纹路,印在深蓝色的皮肤上,看起来很像被抗议者泼漆。   为什么我的通灵兽也跟我万花筒写轮眼一样造型悲哀呢。   它的大舌头舔过嘴唇,把残存的酒液舔光,「你捡的小鬼还不错。」   我双手撑在身后,看着久雷,「就算捡到废物我也能训练成天才。」   「嗤,真有自信。通灵时间快到了,给自来也的信呢?」   「没什么事好写的,帮我带话说我下一个目的地是短册街吧。」   「你什么时候才要让自来也知道你收养了个小鬼。」   「久雷又不叫我妈,哪算收养。这点小事等碰到人他就会知道了,不用特地去说。」   「看起你们通信的频繁劲儿,亏你能瞒着他四年。短册街是吧,酒我带走了。」   蛤#蟆风化为一阵烟雾回妙木山,那厢久雷正好完成十组训练,跑到我前面拿水喝,眼睛一直瞅着蛤#蟆风消失的地方。   「怎么?」   「我也能有通灵兽吗?」   他哭过以后开朗许多,和我相处起来自然一些,也会提出要求或表达喜恶,比较像个小孩,训练却一样认真,不因为和我关系的拉近开始打混摸鱼。   「通灵兽有很多种类,你确定要蛤#蟆?」   蛤#蟆风是不错的朋友,可是让我重选我应该会选不那么黏糊糊的动物。   虽然我能弄到的似乎也只有蛤#蟆。   我摸着下巴思索,旗木卡卡西的通灵兽是狗,不晓得能不能用人情压力逼他让久雷签约。   「蛤#蟆不好吗?蛤#蟆风会陪我训练也会陪我玩。」   久雷放下水杯歪头看我。   我不知道蛤#蟆们的年龄怎么算的,蛤#蟆风好像将久雷当成子侄那般照顾,叫出来陪练下手是不留情,但久雷小一点的时候会让他在自己身上溜滑梯,或是让他坐在头顶它则蹦着跳。   有时还会和他下棋,让我想到曾经看过和自来也在我房间下棋的那只,该不会妙木山的娱乐活动只有棋艺和喝酒吧。   不对,貌似还有抽菸,蛤#蟆风抱怨过什么文太老大抽菸时菸味都飘到它家了,害它洗了好多久棉被才不用盖着菸味睡觉,晒棉被时又被取笑说是尿床,气得它把嘲笑它的那只蛤#蟆打成半残。   妙木山其实是老头子的群居地吧,抽菸喝酒下棋什么的……   「要蛤#蟆也行,不过契约卷轴不在我这里,遇到的话再叫他让你签。」   说到玩乐,我看着喝完水又自动跑去练忍具投掷的久雷。   他十一岁了,几乎没跟同年龄的孩子相处过,一直跟我到处漂泊居无定所,会不会对身心发育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不良影响呢?   要不要回木叶把他丢到忍者小学,可是这样这个『家人』会不会又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到要离开的时候,我依旧没决定好该不该回木叶,两个想法在我脑袋中角力,连久雷都看出我这段时间的恍惚。   「若水,怎么了?」   我低头对上他担忧的双眼,在眼底深处看见隐隐的害怕。   怕什么呢?   怕我丢弃他?   我微笑,把烦恼暂时放一边。   「没事了,之前在思考一些讨厌的事。」   反正定下的目的地不是木叶,到了短册街之后再看那时候有什么打算。   ×   今天日历的某个角落绝对写着大凶、不宜出行,我要是知道得面对眼前这种情况,绝对不管租的屋子附带的庭院再小,都会让久雷关在里面修练,而不是贪图空间开阔找了个会引来凶兽群的空地。   为什么随便走都能遇到三忍内战啊!   久雷正和我进行体术训练时,我远远看见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好死不死落在距离约只有百尺远的地方,定睛一看我寒毛都竖起来了,大蛇丸那条万蛇的大嘴在我梦里出现过好多次,没因为做噩梦吓醒但醒来之后还是觉得恶心。   没等我想好该怎么带久雷逃跑,又有一道身影追了过来。   是纲手。   现在是怎样,该不会自来也等下也会出现开同学会?   「大蛇丸大人,那边有人,先杀了吗?」   和大蛇丸一起出现的白发眼镜男问道,音量正常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我也听得到。   你妹的能不能别旁若无当事者地讨论杀不杀的问题啊!   我将久雷护到身后,正对上大蛇丸扫过来的金瞳,看到我他明显眼睛一亮,又是我不懂原因的狂热。   「嘻嘻嘻,宇智波若水……真是好巧啊。」   眼镜男做了每个戴眼镜的人都有的习惯,推了一下眼镜,「宇智波一族的吗?原来不只一个幸存者。」   纲手闻言也跟着看过来,有些惊讶。   「你是……静音的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眼神变得危险,「难道是和大蛇丸一起的!」   请搞清楚先后顺序,明明是我先来的好吗……   「纲手大人,好久不见,我还是和蛤#蟆们比较熟……纲手大人小心!」   听到我的话反射性往旁边跳的纲手躲过眼镜男的偷袭,他的手凝聚着绿色的查克拉,一击不中立刻退开,原本站的位置被反击的纲手砸出一个大坑。   怪力果然名不虚传。   大蛇丸的状态有些诡异,没有参战,只是在旁边看貌似是部下的男人和昔日队友打斗,站姿不复风骚反而有些驼背,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两旁。   我正想带着久雷离开沦为三忍战场的地方,大蛇丸注意到我的动静,头一甩脖子就伸长飞过来攻击。   我连忙把久雷扛到肩上闪避,开了三勾玉写轮眼立刻甩出好几把苦无,他的脖子在空中比蛇还要灵活,弯来拐去无一击中,有几个是被他看似又长长的舌头给卷掉的。   「兜对付纲手,那我来陪你玩玩好了。」   身体没有移动,大蛇丸嘶嘶笑着又张嘴咬来。   神无对大蛇丸不会有影响,有久雷在命初又只能屏蔽我和他其中一个,开须佐能乎用手抓着久雷他离我太远容易成为目标,我只能用写轮眼尽量看清大蛇丸的动作闪躲,时不时丢个忍具骚扰。   发现大蛇丸一直用物理攻击,半招忍术也没有施展,我试探着将几只手里剑丢向他的躯体,如我猜测地他连闪躲都比两年前慢了很多,手里剑割开衣服,让他肩膀的地方喷出血。   身体受伤,他收回脖子,阴恻恻盯着我,眼珠还不时在久雷身上转一圈。   纲手那边的战况突然出现了变化,大蛇丸见状也没再攻过来,皱着眉头看凭空冒出的大坨烟雾,我趁机拎着久雷跳到纲手身后。   我一个没有名气还带着孩子的忍者,躲在三忍后面应该没关系吧,这场战斗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被卷进来的。   烟雾散去后,多了三个人挡在纲手和叫兜的男人之间。   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没等我开口,久雷一句话吸引了僵持中的众人的注意力。   「爸爸!」   ……我发誓我当时让久雷看到自来也叫爸爸时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51   午夜梦回之间,是谁低喃着年少的愿   ----   自来也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他应该只是听到声音然后跟着大家一起转头,接着发现我的存在。   「若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表情呵呵哒举手挥了挥,然后他就从众人逡巡完久雷的白短炸、黑眼睛加上眼部花纹,转移到他身上重复一样路线的目光中发现了不对。   估计是回想起最后听到的那个名词,自来也的脸黑了。   然而第一个提到这荏的是大蛇丸,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太意外,我对他的印象中有一点就是他还满喜欢说话的。   「真没想到……这么久不见自来也你连儿子都有了。」他的眼珠转对着我,然后又紧盯着久雷,「而且是跟个宇智波生的,不知道会不会开写轮眼呢。」   说完宇智波三字,他的眼金光闪闪,我默默将久雷推到身后,用身体挡住他。   「喂!那不是我儿子,少坏我清白!」自来也气急败坏地跳脚,手举得笔直怒指大蛇丸,还不忘回头朝我喊话,「若水,快澄清啊!」   我顿时从在场的两位女性,纲手和静音看自来也的眼神中读出鄙视的意味。   「自来也,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儿子都这么大了居然想否认。」   纲手举着拳头,我想到之前那一拳一个坑的一幕,冷汗都下来了,怕自来也真被揍飞,弱弱地在后面开口。   「纲手大人,那个……」   「好色仙人,你儿子跟你长好像!」   跟自来也一同出现的金发少年大剌剌打断我微弱的辩解,他双手枕在头后,左右脸上有各三道胡须样的记号,眯着蓝眼笑得阳光灿烂。   这张脸的配色组合……让我想起某个人。   「哪里像!鸣人你少在那边乱说话!纲手那真的不是我儿子啊!」   「不管是不是……」冷静的声音插#入一团混乱,兜推了下眼镜,嘴角噙着让我不舒服的微笑,「都无所谓。」   他语音未落就结了印,我感到不妙,开了写轮眼,即时地将久雷从瞬身到我背后的兜抓过来的手下扯开。   现在兜正面对着我,久雷在我右后方,我后面是静音和纲手,再后面是自来也和叫鸣人的少年,而大蛇丸站得比较远,距离自来也他们约两百公尺。   抬手拎起久雷,低声说了「忍着点」,然后将他甩向自来也站着的方向。   我没有回头看情况,因为相信自来也会接好,直接开了须佐能乎,黑色巨人立刻出现在我周遭,我不浪费时间操纵它甩着鞭子挥向兜。   「兜前辈?!」   鸣人惊愕的语气不难听出他和兜认识,而且不知道他是大蛇丸的手下。   兜的手再度出现和纲手打斗时那种绿芒,不过那对须佐铠甲完全没有用,我根本没有费心去闪避攻击,只是在他近身时跟打蚊子一样用手拍,在他远离时用鞭子打。   他的体术不怎么样,被我的巨人打中三次,但奇异的是能将人直接断成两截的力道看起来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我不喜欢做无用功,停下攻势,看着捂着刚被鞭子打到见骨的左腿的兜。   在他的手掌下,我讶然地发现伤口正在收复,过了三秒就连道疤痕也没有,只有破裂的衣物显示他那里曾经是伤。   「恢复力高……但很消耗查克拉吧。」   我再度朝他甩鞭子,打算揍到他没有查克拉来回复伤势。   他无法对有着须佐铠甲的我造成有效攻击,自身查克拉不能无限复原,明明处于劣势,脸上依旧是那个诡异的微笑。   我心下疑惑,就见兜转了个方向冲去,回身一看发现是纲手。   纲手的状态很怪异,僵站在原地不动,静音挡在纲手前面对着冲过去的兜,手臂抬起就是一排飞针射出,被兜往旁边一蹬就闪过,接着又结印吐出一团紫色的烟雾。   下一秒,兜就出现在她身后,手往她的脚上砍,静音往前跌倒,背后又被砍了一手刀,趴在地上不动了。   兜靠纲手太近,须佐的鞭子打过去两个人会一起中招,而自来也已经和大蛇丸撕起来了,他的样子也不太正常,忍术威力没有之前玩我的时候大,黄泉沼小得连大蛇丸召唤出来的两条蛇都沉不下去。   三忍开同学会,而且各个状态不佳,是没有伤残不得入场吗?   久雷躲在一颗大石头后面,看我望向他就打了个安全的手势,旁边还有两只不晓得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小蛤#蟆,以及静音的宠物猪。   解除须佐就见兜在手上用苦无画了一刀,血喷出洒在纲手身上,而后者已经半跪了下来,连我站这么远都看得见她止不住的颤抖。   我突然想起二十几年前阿斯玛说的纲手离村的原因。   她恐血。   兜还要再对纲手做什么,鸣人冲了出来,和兜打起来,但明显实力差很远,兜简直像逗宠物一样耍着他。   看了一眼趴倒在地上不动的静音,还有刚被大蛇丸咬了脖子的自来也,我咬牙,依然抬脚走向久雷藏身的石头。   这和我无关,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赶快带着久雷离开,他的安全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在成为火影之前……是绝对不会死的。」   这个场地有很多人在讲话,自来也和大蛇丸吵着对忍者这个词的见解,兜一边揍鸣人一边和他回顾什么,好几道说话声混在一起,还伴随着忍术发动和打架的肉体碰撞声响,偏偏这句话在我耳边如此清晰。   『我要当上火影!』   我顿住脚步,愣愣望着石砾坑棱的地面。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菁英,未来要当火影的男人!』   『若水,你相信我能当上火影吗?』   『当了火影,就可以保护所有的人。』   是谁的声音……   『我一定要当上火影!』   「因为成为火影……是我的梦想。」   传至耳朵的声音和脑海中的声音重叠,我茫然地抬头,对上久雷担心的眼,还有他正要跑过来的动作。   「久雷,」我清醒了些,「再等我一下。」   他见状乖乖缩回石头后,还对我挥了挥拳以示加油,赢得我一个微笑。   再转身,战况已经改变,金发少年躺在地上;纲手双手交叠在他身上治疗;兜也一副受到重创的样子,面朝下趴地不动。   此时大蛇丸突然暴起跳向纲手那边,自来也跟着却被他回头伸出的超长舌头缠住脚踝甩到远处的地上,而大蛇丸扔开自来也后口中吐出一把剑,直直刺向躺在地上的鸣人。   再度出乎我意料地,纲手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击。   看纲手似乎克服了恐血症,我瞬身到陷入地表的自来也身边,把还在呻#吟的他拽起来。   「痛死了……」   我嘴角抽抽看着他脚踝上依旧没松开的大蛇丸的舌头,这不只超越人体极限,连蛇的舌头都没这么长吧……   「你的女神胸部都被你基友亲到了你还在这里撒娇。」   自来也闻言挣扎着站好,正好见着纲手趴在鸣人身上挡掉一剑的情景。   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很快,我只看到纲手额头上的花纹扭曲蔓延,她还在喷血伤口冒着烟复原,接着三忍都做出一样的动作。   纲手直接拿刚才吐出来的血、自来也咬破手指、大蛇丸跳回部下身边让他帮忙,三人在手上画一道血痕,蹲下拍地。   巨大的三只动物,包含我噩梦中的万蛇,一同出现在通灵术召唤阵上,而三忍各自站在自己的通灵兽头上。   「开同学会啊,自来也?」   抽着菸斗的巨大蛤#蟆从鼻孔喷着气说道。   看吧,每个人……所有生物见三忍齐聚一堂都会有这种想法。   「啊,爸爸!」   大家对这个词现在很敏感,还能动的人眼睛都转向发声源,这回是其中一只蛤#蟆叫的,它还憨厚地朝大蛤#蟆挥挥手,被旁边花纹比较凶恶的蛤#蟆巴了后脑一记。   大蛤#蟆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珠掠过久雷定格一瞬,然后转向我,再往上去瞧站在自己额心的自来也。   「呼——」它吐出一口菸,「看来你终于知道你家小鬼弄了个小鬼来养的事了。」   「什么?!」自来也跳脚大叫,「为什么你知道我却不知道!」然后转过来对着我大吼,「宇智波若水!」   我挖挖耳朵装没听见,这三只比我须佐还大超多倍的通灵兽在这里,我没发挥的余地,还是到久雷那边看热闹好了,顺便趁此难得机会指点他,三忍的战斗可不是想看就看得到的。   静音也已经在那个石头边开始治疗昏迷的金发少年,我在地面拍下结界符,一个小型的黄色结界包围石头前后十米的区域,然后在她身边盘腿坐下。   静音看了我一眼。   「你……真的和自来也大人生了孩子?」   我支颊懒洋洋地回望,完全放松下来,结界和那时让自来也烧掉我家房子下的一样,不过是小型版本,外面打不进来。   「捡到的。」   「那怎么……」   「好玩啊,你不觉得猛然一看和自来也很像吗?」   当然仔细看就能发现完全不一样了,自来也是粗犷型的,而久雷长得偏精致。   静音无语看我一眼,没了八卦的心,低头继续治疗鸣人。   然后我意识到这场战斗虽然精彩得能载入历史,但实在没有可复制性……大部分在打的都是通灵兽,只有自来也喷了火遁和大蛤#蟆配合,唯一亲身上阵的纲手又有着无人能比的怪力。   让久雷和两只小蛤#蟆交流感情去,我看着大蛤#蟆打架也不离嘴的烟斗。   那该不会是蛤#蟆风和我抱怨过的文太老大吧。   为什么平平是蛤#蟆,体型差了这么多?   ☆、52   抓住逃跑的时机,是种艺术   ----   大蛇丸后来溶进土里逃跑了,逃走前脸上跟蛇一样蜕皮,只是并非完整的人皮。   脸部皮肤突然暗沉如同坏死一般,剥落后露出白皙新生的肌肤,我少之又少的女性#爱美心突然冒出来想向他请教一下美白方法。   他离去前还盯着纲手放了狠话,金色的眼在斑驳的脸上显得妖异,不过原本就不太像人类了。   因为结界的关系我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不过小说上都写着反派临走前总要说些还会再卷土重来之类的事,至于撂话对象是纲手而不是自来也的缘故,我猜和纲手居然扛着大蛤#蟆用的比她大一百倍的『短』刀刺穿万蛇又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有关。   纲手变成了老婆婆,应该说恢复她年纪该有的外貌,看来是之前快速回复伤势的副作用。   自来也跳下大蛤#蟆,和纲手说了什么,就走过来我们这边,表情不善地敲了敲结界。   ……我刚刚应该和大蛇丸一样早点拎着久雷落跑才对。   在发明人面前,妥妥能扛住须佐巨人一鞭击的结界和张纸的脆弱度差不多,我不甘不愿地撤掉结界,就被自来也拎着后领提了起来。   可恨的身高差距。   久雷冲出来对着自来也拳打脚踢,他那微弱的力量当然撼动不了本来就高大而且四年多不见绝对有发福的自来也。   自来也看了久雷一阵子,挑衅地在被打的地方抓几下,然后在久雷气得要吐火球而且结完印之后大掌直接捂住他要喷火的嘴,一些小火苗从指缝间漏了些,更多是被久雷自己吞回去,在那边弯腰呛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喂……别玩坏了,哑火之后都喷不出来了怎么办,好歹他叫了你一声爹。」   自来也用力地摇晃,让我跟落叶一样要掉不掉。   「你还好意思讲!」他不解气地又摇了几下,「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我说,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说什么?」我死鱼眼看他,「我让你多了个便宜儿子的事?」   静音似乎治疗完了金发少年,虽然后者依旧没醒。   她将久雷扶起来,手覆着医疗查克拉,盖上久雷被火回烧得有点焦的嘴部,还用不赞同的眼神睐了自来也一眼。   「自来也大人,这么对一个小孩太过分了。」   「没错,你怎么能对你自己的儿子也如此凶残呢?」   不知何时靠过来的纲手开口帮腔。   「纲手,就说了那不是……若水快帮我解释!」   这时久雷突然压下静音的手,他的眼眶泛红,睁着湿漉漉黑色的眼仰头,还不时瞟一眼依旧当着吊饰的我,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爸爸,你不想认我没关系,但、但能把妈……妈妈放下来吗?」   ……原来我养的小崽子有演戏的天分啊。   泪水绝对是因为他嘴巴痛才有的,他自己叫我妈的时候也有点打结,配上颤抖的声音反而像因为害怕才断断续续。   我偷偷打了做得好的手势,他趁着装伤心低下头时朝我眨了眨眼。   「你!我……纲手你听我说……啊——!」   外表老化威力不减的纲手收回拳头,斜睨被打飞的自来也,转身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   「人渣。」   及时用替身术逃过一同飞翔命运的我按着久雷的肩膀,沉默了。   不知道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   「不给。」   「我可是叫过你爸,久雷也叫了我妈,算起来他还是你孙子。」   「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我才没这么阴险的孙子。」   「没有通灵兽也没关系,不要求这个老头子,有蛤#蟆风陪我玩就好了。」   「你叫谁老头子!我才正值青春壮年的五十岁!」   「叫的就是你!年纪一大把脸上皱纹都一堆了还不知羞喜欢偷窥女澡堂,不叫你老不修已经是尊敬三忍的名声了!」   我怎么没发现久雷除了演戏天分还内建毒舌属性呢?   果然只和我生活遇到的人太少,没办法发掘出他潜藏的天分吗。   已经醒来的漩涡鸣人——得知他的姓氏后我确认了他的父母是谁——凑到久雷身边。   「好色仙人真的超爱偷窥,他根本抵挡不了我的色#诱术,还亲口承认他是超级大色鬼。」   「色#诱术?」   没听过的忍术引起了久雷的兴趣,他将注意力从气得脸胀红的自来也身上转移,睁着一双眼好奇问着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结了变身术的印,一名金发双马尾只用烟雾遮住重点部位的赤#裸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静音、纲手看着漩涡鸣人变出来的少女,互相交换眼神,然后用『啊,我知道我了解』的目光扫向自来也。   他生无可恋地趴倒在桌上,完全不想为自己辩解了。   纲手已经从我这得知久雷和自来也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她表示她本来就没相信过,自来也的人品她还是清楚的,揍他只是心情不好顺手罢了。   我秒懂,女人嘛,就算效果只有一阵子,变成老太婆的样子谁会开心。   「三代目爷爷是大好人,他保护了村子!」似乎是久雷问起木叶的情况,漩涡鸣人比手画脚动作很大地说,「好色仙人说纲手奶奶会是五代火影,」然后声音降了下去,「但跟三代爷爷比起来个性偏激冲动阴险任性,还喜欢赌博却一直输钱,我真担心她能不能胜任火影的工作。」   纲手的额头上迸出青筋,我往自来也的头发后缩了缩,静音干笑着想劝纲手吃东西,连久雷都不敢吭声了,然而漩涡鸣人依旧不知死活地讲着。   「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婆硬要变成年轻的样子,身为火影这样欺骗群众好吗‥……」   纲手忍不下去了,『碰』地拍桌,幸好没用怪力把桌子拍碎。   她眯着眼凑到漩涡鸣人面前,对上他一双不服输的蓝眼。   「臭小子,跟我出去!」   「我又没讲错,去就去谁怕谁!」   ×   「羡慕吗?」   我双手抱胸站在自来也旁边问着,纲手轻轻吻着漩涡鸣人的额头,眼角余光似乎瞄到久雷偷偷瞟了我几眼。   那小眼神儿什么意思,也想被亲额头?   自来也单手插腰,哼了声。   啧,基友亲过人家的胸部,现在徒弟也被人家吻了,我就不相信自来也有过上述任一待遇。   他乜了正兴灾乐祸的我一眼,转身就走。   「带那小子跟上。」   「怎么?」   嘴里问着脚步却已经追去,久雷自然跟着我。   「那小子不是要通灵兽吗?」   ×   「你要回木叶吗?」   我没有回答。   自来也喜欢半夜不睡觉找我爬屋顶的习惯还是没变,不过这次却没将我抱在怀里。   和纲手在附近有关吧,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也是抱着我看月亮的。   自来也在我心里很重要,我希望能一直跟他相处下去,但我分得很清楚,我对自来也并没有爱情,虽然我不知道爱情是怎样的滋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产生这种书上写得风花雪月般漂亮又痛苦的感情了。   对于纲手我的恶感没上次见面时大,许是因为她说的相信自来也的人品,让我不再有自来也的一腔热血给了不值得的人的感觉。   「小孩子还是多跟同龄人相处比较好。」   久雷和漩涡鸣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有注意到,那股开心劲挡也挡不住,果然玩伴不是家人可以代替的吗?   「他十一岁,现在进忍者学校能赶上明年分指导上忍,你教出来的我相信毕业考试不是问题。」   「久雷最重要的人是我。」   我面无表情看着自来也。   「你总不能一辈子把他带在身边,孩子都是会长大的。」   「他最重要的只有我。」我换了说法,「去木叶后就不会是了。」   听完我话的自来也表情一瞬间复杂,他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揉我的头,揉完就揽着我的肩往他身上带。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安静了好一段时间,自来也再度开口,语气感慨。   「我本来很高兴看到你又找了个人陪的,但现在我不知道这对你是件好事还是过于残酷了。」   「久雷很好,他说要当我的家人。」我靠着他的肩膀,轻轻说着,「和你一样。」   也和你一样,陪着我的时间,终究有结束的一天。   「我会带他去木叶,反正也这么久没回去了。」   「我会在木叶留一段时间,纲手刚上任有很多事得帮忙。」   淡淡笑了,我对他这个原因丝毫没意外。   「志村团藏会不会又来找我或久雷麻烦?」   那时派了一堆奇怪的面具人来追杀我,我自己回到木叶会不会是自投罗网,这回可不是我逃了就算,我还有个久雷要放在忍者学校一年,不安全我才不送他进狼窝。   自来也拍拍我的头。   「不会,除非他想要木叶的三忍再出一个叛忍。」   我猛地抬头看他,差点没撞上他的下巴。   他朝我露齿一笑。   「若水,我说要当你的家人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依然是。」   「自来也……」   他一脸『我知道你很感动但不用说出来我都了解』的表情在我说出后半句话之后烟消云散。   「从这个角度看你胖得真是不只一星半点。」   ☆、53   回忆过去,是老化的象征   ----   纲手站在火影楼屋顶,眺望着整个木叶村,表情……该说是意气风发吗。   时隔八年多再踏入木叶的地界,我没有多大的触动,一手牵着久雷,瘫着脸跟在自来也后面,而久雷虽然规规矩矩站在我旁边,四处瞄的眼睛能看出他的好奇。   「没想到你居然能说服她。」   水户门炎——自来也和我说明根部追杀之事时普及了一下木叶村的权力结构——在自来也身旁推了推眼镜。   自来也大笑几声对自己的魅力一通夸,转寝小春吩咐身后两名忍者向大家宣布第五代火影就职的事,我瞟了那两人一眼。   除了自来也,我对所有木叶村的人印象都停留在八年前,两位长老本来年纪就不轻,再老也不会变到哪里去,同年的人就只有模糊的幼年长相,但其中一位光看永远咬着千本的习惯也猜得出是隔壁班的不知火玄间,而另一个我没印象。   「这两位是?」   解决完五代目的事,两长老转过身来看着我和久雷,久雷被我牵着的手紧握了些,我回握让他安心,不待自来也回答,唇角一勾,查克拉输送到眼部。   「写轮眼?!」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快速后退几步,不知火玄间以及另一个忍者刷地挡在了我们之间。   「门炎大叔,小春姨,你们不认得了吗?这是若水啊。」   自来也慢吞吞踱了几步,刚好卡在我前方,和记忆中八年前在火影办公室被他们质询时一样的位置。   我还真是老了,一直回想从前的事。   「……八年前离村的宇智波若水?」   幸好长老只是名字有个老,脑子还没真得老到忘掉曾让自己被人看见裸#体的人,不过以他们看到写轮眼时的第一反应……我在心中冷笑,灭族之事,团藏固然可疑,眼前两位也绝脱不了关系。   不知火玄间的眉头挑了一下,大概是想起我的名字,姿势依旧保持戒备。   「回来做什么?」   「两位长老,我当年只是和纲手大人一样离村,又不是叛村,难道不能回木叶吗?」   我紧盯着他们,而两长老也不负我所望地在听到『叛村』时表情有瞬间变色,紧张、猜疑。   「我毕竟是在木叶长大的,即使宇智波一族……出了个大逆不道的叛徒,」   这下多了警戒……和一丝如释重负?   「那也和我无关。」   我说的无关可以从两方面理解,一是灭族的是宇智波鼬,不该扯到我身上;二是宇智波一族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我不在乎。   我是不知道眼前的人会理解成哪一种,也或许会有更多解读方式。   「既然回了木叶村,就乖乖出任务,先照特别上忍的标准,等有上忍考试你再去考。」   纲手大概已经缅怀完毕,迅速进入火影状态,把劳动力先抓到手再说。   「纲手,这不妥!」   「五代目大人,我只是个中忍。」   「纲手,这太儿戏了!」   我的抗议声夹杂在两长老的惊呼之中,然而纲手用外表看不出来打裂一座山的纤掌一挥,说道:「我才是五代目火影,我说了算!你能跟大蛇丸打成那样,还想龟在中忍的行列,想得美!」   「……我还要照顾久雷。」   「你当我白痴吗?」   纲手举起拳头,我抬头望天,太久没回木叶,都忘了小孩是能送去集中管理照顾的,不然父母都是忍者的小孩早就饿死了。   「这些小事怎样都好啦,」漩涡鸣人皱着一张脸凑过来,扯住纲手的袖子,「纲手奶奶快去救人!」   ×   自来也说的伤患其中之一是旗木卡卡西,当初他和宇智波一族的协议是死了要交回写轮眼,既然他还活跳跳,我就懒得过去,没想到一只狗在我把久雷安顿在自来也家之后跑了过来。   「你找我?」   蹲在那只狗领路带到的窗口,看着成人版本的旗木卡卡西,我有些恍惚,我和不知火玄间没互动过,从比较熟悉的人身上才能惊觉时光的流逝有多惊人,不只将当年加上头毛还比我矮的小鬼抽条成一米八,也带走了对眼前之人曾经的不喜。   这不代表我忘记了他取笑过带土的梦,只是带土都死这个久了,再揪住这点去讨厌他也没什么意义。   「嘛……好久不见。」   旗木卡卡西只穿黑色连面罩的紧身衣坐在绿底手里剑样式的床上,左眼紧闭着,没骨头似的抬起一只手。   我觉得时间最强大的本领是将当年那个带土迟到就要碎碎念半个钟头,一直将忍者守则挂在嘴边,野原琳被我杀死之后不肯和我有任何形式接触的古板小孩,变成眼前这个眼睛比死鱼还死、懒懒散散坐都坐不直、除了一如既往增加视觉身高用的冲天白毛,完全找不出八年前影子的男人。   不讨厌,不代表喜欢。   我用有事速奏无事退朝的眼神盯着他。   「你知道还有个宇智波的孩子活着吧?」   所以呢?   我很好地用目光传达了我的无动于衷。   「他现在是我的学生。」   说重点。   目光掺入厌烦,而某白毛无损地接收到了。   「咳,你……能不能教他怎么用写轮眼。」   我的眼神飘到他闭着的左眼上,该说不愧当年有着天才之名吗,我从头到尾就只说了最开始那三个字,之后都没出声对话也进行下去。   「我毕竟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既然你回来了,那当然是让同族的人去教。」   我继续默默地看着他,不过估计这回要传达的意思太复杂,他用不解的死鱼眼回望我。   「你没人教,也不是宇智波,还不是活得很好。」   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闻名五大国呢。   他抓了抓头,还想要说什么,被降落在我脚边的忍雀给打断。   「总之,你先跟我去看看佐助吧,好歹也是你仅存的族人。」   在他穿背心带护额绑忍具包的时候,我慢条斯理地开口。   「以你最后去宇智波族地那一次经历……为什么还会觉得『仅存的族人』会改变我的主意呢?」   我对宇智波一族没什么感情,这个人应该很清楚。   旗木卡卡西将护额拉下来遮住眼睛的手顿了一下,转过来对我鞠了九十度的躬。   为了这个学生,他还真拚。   「若水,拜托你了,看在带土……和琳的面子上。」   后面那个名字让我眯起了眼睛,带土我能理解,而说出野原琳的名字是想让我产生愧疚的情绪以逼迫我答应吗?   感觉到我的杀气,他还是维持着弯腰的动作,「我不是要用琳的死来逼你,只是……就当我旗木卡卡西欠你一个人情。」   我收回杀气,冷漠地说:「我跟你去,但我希望你知道,再给我一次机会,野原琳我还是会杀。」   ×   宇智波佐助虽然比较早被纲手救治,但年纪小精神力比较差,现在还在医院。   我跟旗木卡卡西抵达木叶医院的大门时,医院顶头传来的剧烈查克拉波动让他变了脸色,结了印就瞬身上去,我想着没事做就也跟去看热闹,正好看见他抓着两个用忍术要杀了站在正中间的粉色头发女生的小鬼的手,将两人甩向两个水塔。   黑头发那个用的忍术虽然查克拉的颜色比较淡,但我看出他用得是千鸟,刚才那吵死人的声音也证明了忍术的名称;而金发的那个是不久前才和我在火影楼顶层分手的漩涡鸣人。   我蹲在被千鸟打中正在喷水柱的水塔上撑着脸颊,歪头看那个黑头发的小鬼,他衣服背后的宇智波族徽标明了身分。   眼角撇到水塔边熟悉的白毛,我在旗木卡卡西开始训话之前,一跃而下,让自来也接着用公主抱抱住,他瞪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头靠在他肩上。   同族的小鬼被旗木卡卡西讲了几句后就走了,他开始和自来也说话,讲到一半却没了声音。   我抬头望过去,见他正用见到鬼的表情看着我和自来也。   「你、你们……自来也大人,你和……」   天才结结巴巴的惊讶神色真是难得一见,我面无表情地研究他睁全开的眼睛大小,自来也低头看了我一眼,将我放下。   「我抱我干女儿,你有什么意见吗?」   另一只白毛很迅速地回归他原本的话题。   「总之,鸣人和佐助的关系就像你和大蛇丸一样。」   自来也听到这话的表情……形容得传神一点像走进餐厅却闻到了没扫干净的厕所才该有的味道一样。   「这样啊……」   我没人抱只好靠在栏杆上望天,等着旗木卡卡西说完那通死对头之间常有的爱恨情仇,其实那两个小鬼的状况和他和带土当年也很像,一个小队中实力比较差的那个男生和众人认证的天才,果然基友都是这样养出来的。   等他终于讲完,跳下水塔对差点死于基友相残的粉毛小姑娘安慰我觉得是空谈的一句话,我跟在他后面跑向宇智波佐助离开的方向。   同族的小鬼坐在一棵树上,远远就能看见他的表情很让人不喜,旗木卡卡西丢出缠着细线的手里剑将他和树干捆在一起,站在他面前。   我扫一眼他们站着的枝干,没位置了。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   恩,倒挂着双手抱胸、语气表情够不屑,我为我出场的姿势和高冷度打满分。   ☆、54   一生一世的请求,是动力还是枷锁   ----   人脸正着看和倒着看视觉感受完全不一样,将认识的人照片倒过来盯十秒也不见得看得出那是谁,我曾经为此用隐身术挂在屋檐下从来来往往的路人中随机锁定一个,再强迫自己过十分钟后将目标找出来,那时候纯粹不晓得下一个目的地要去哪里才做奇怪的训练,因此我现在倒着看宇智波佐助也能自动在脑中摆正。   宇智波佐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的脸,我打赌他看再久下次在街上遇见我依旧不记得。   「这莫名其妙的家伙是谁?」   不清楚对方身分就口气狂妄用词无礼,更别说还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是对于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还是天生欠揍,也可能是仗着旗木卡卡西在场确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伤害,不管怎样看来看去还是我家久雷可爱多了。   我倒吊的位置在旗木卡卡西正上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在他的白毛上盘成一团,他好像有点不适应头上的搔痒和重量感,晃了晃头,却没有将我的头发拨掉。   「她是宇……」他在我的瞪视之下改口,「我帮你找来的写轮眼老师。」   同族小鬼的眼睛睁大一瞬,又变回苦大仇深的表情。   「哼,她有什么资格教我?」   「她呃……是写轮眼的专家。」   旗木卡卡西为了我不想暴露姓氏讲了个有点烂的理由,我猜他内心的咆啸是『因为她姓宇智波!』   「她比你强吗?」   「嘛……」他瞟了我一眼,「没比过不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五岁被我揍趴在地上的是谁啊,不过那之后是都没比过了,我对旗木卡卡西现在的实力稍微有些好奇。   「我只是中忍,你不想学我还乐得轻松。要不是……旗木上忍拜托,我才懒得教。」   我犹豫了一下怎么称呼白毛,在他学生面前,即使是没什么礼貌的学生,直呼全名好像太不给面子,虽然叫他的职称会让我想到带土怎么死的,但就这样吧。   旗木卡卡西又瞟我一眼,我瞪回去。   「好了若水,我会让他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看出他们师徒俩有话要谈,大概是刚才医院屋顶那件破事,我结印瞬身离开,打算回去找比眼前小鬼顺眼多的久雷玩去。   ×   「大蛇丸在觊觎血继拥有者的身体?」   「没错。」自来也面色凝重,「他发明了一种可以换身体的忍术,宇智波佐助被盯上了,他也亲口说写轮眼就是他的目标。」   难怪他之前会特地找我,还看着我的眼睛笑得那么恶心。   「他找过你?!」   「恩,不过我趁他后来跟别人打的时候逃走了。」   「你的写轮眼比宇智波佐助强,大蛇丸可能对你比较有兴趣,你之后出任务要小心。之前混进来一个间谍,难保木叶没有藏更多。」   我开始怀疑回来木叶到底是不是错误的决定了,长老们态度暧昧,被托管的族人桀敖不驯看了就不想教,还有藏在暗处的志村团藏,又被暴力的五代目不顾本人意愿抓壮丁,怎么想怎么亏。   「若水,我回来了。」   被我放出去在木叶熟悉环境的久雷从门口哒哒哒跑过来,看到自来也坐在我旁边瞪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跑到一半又转身朝门口的小孩身影挥手道别。   「新朋友?」   「恩,他们都是在忍者小学跟我同年的,说之后一起上课就会碰面了。」   「是吗。」我摸着他有点汗湿的头顶,「去洗澡。」   看着他跑走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气。   久雷看起来满喜欢木叶的,既然如此龙潭虎穴又如何。   「你又当妈了,至少这个年纪对得上。」   我死鱼眼看他,居然翻出我把带土当儿子看的旧梗。   「辈分上你算爷爷,什么时候跟漩涡鸣人口中的纲手奶奶凑一对啊?」   「……我该出门了,钥匙和钱放在哪你知道自己拿。」   连被和女神扯在一起开玩笑的脸皮都没有却长期出没于各大女澡堂,自来也的耻力真难以判别,我怀疑他只能一辈子单恋下去最后如我所说那般跟我过一辈子。   ×   半夜趁久雷睡了心绪杂乱出个门散心顺便缅怀过去也能直击狗血现场。   我蹲在树上撑着脸看戏,回木叶的第一天我一直有机会蹲在某个地方的样子,蹲窗台蹲水塔什么的,我有预感之后这种姿势我会很常用。   今天还真是精采万分啊,和长老冲突、看小鬼内斗、一男一女在那边你不要走我求你留下来不然就带我走的小剧场。   不过这演员年龄似乎小了些,或者这已经是十二岁小鬼们的生态了,我怎么不记得我十二岁的时候身边除了阿斯玛和红之外有别的情侣档,就算是他们两个也没这么黏糊啊。   不过那个小女生没说几句话就要哭一次好烦啊,要这是和我讲话我就一手刀砍下去,看了碍眼,好像对方罪大恶极对不起人一样。   不就是不和她分享内心深处的痛苦吗,她喜欢人家人家又不喜欢她,有谁规定感情一定是双向的,这样带土早就和野原琳双宿双飞了。   歪了一下头,觉得自己情绪有点不对。   我知道我不好相处,也没到对十二岁的小女生这么刻薄的程度,是木叶村勾起的回忆太多才引发黑暗面的吗?   但那个女生的话真的很戳我雷点……自己也知道有家人有朋友,居然因为失去了喜欢的人就觉得孤独,重点是那人还没回应感情,就提出要抛弃家人朋友追随对方到天涯海角。   于是宇智波佐助闪到小女生身后砍晕她时我看他也没那么不爽了,威胁人就要有实力执行威胁的内容,嚷出口让人警惕又被放倒,真是愚蠢。   我不喜欢倚老卖老,年纪大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但就性别为女的这方面,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小女生的实力也太差劲了。   看着宇智波佐助义无反顾地走出木叶,想来旗木卡卡西下午那番关于团队精神还同伴重要性的劝导丁点效果也没有。   我没听到,不过自来也说他追去和漩涡鸣人说的是那种内容,旗木卡卡西对宇智波佐助说的应该差不多吧。   ×   「哈啊——」我的手意思意思地遮了一下打呵欠而大张的嘴,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看着纲手,「五代目大人要我去当褓姆?」   「你回归木叶后的第一个任务,够轻松了吧,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再出手就好了。」   她向后靠着椅背,火影架式十足。   我想了一下,大蛇丸之前逃跑的时候伤势严重,短时间应该无法再出来蹦哒,不遇到那种级别的忍者我大概能应付。   「如果他们分队呢?」   「你看着办。」   我瘫着脸看她,这种说法也太不负责任。   「……是。」   抵达木叶大门时小鬼们正好集结,我跳到老位子,漩涡鸣人辨认度极高的金发也在其中。   昨晚被打晕放在椅子上我判断了温度天气确定不会突然下雨让她感冒就不管的女生追了过去。   「……这是我一生一世的请求……」   这个景象让我想到带土、野原琳、旗木卡卡西那条永远的单方面视线炼。   靠着自来也八卦的科普,我知道这条视线炼上面的人都了解背后有人注视着自己,这让我非常不爽,一个女生让喜欢自己的男生去将自己喜欢的男生带回来,比野原琳在带土面前为旗木卡卡西护航还欠揍啊,至少野原琳不知道带土喜欢她。   小鬼们终于出发,我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他们之中有个日向一族的人,跟太近会被发现。   看他们前进的方式,当队长的小鬼头脑真的不错,看不出来才刚当上中忍,似乎姓奈良,让我想到战时的军师好像也是这个姓。   他们停下来之前我就发现不对,这是多年的战斗直觉,看他们往另一边走,我分了个影分#身跟过去,自己朝着抱着狗的小鬼说有血腥味的方向跳过去。   「静音?」   「若水?你怎么在这里?」   下巴有小胡子的忍者看静音认识我才收起苦无,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不知火玄间及伤疤男。   「增援吗?」   「不是,五代目大人派了一队孩子去追要投奔大蛇丸的宇智波佐助,让我跟在后面当褓姆。」   「我们刚才遇到了大蛇丸的部下……难道那个桶子?!」   不知火玄间没千本的样子我不太习惯,他艰困地口述情报。   「桶子?」   「他们背了个大木桶,被符咒封着。」   「可能是大蛇丸发明的忍术,既然能将特上伤成这样,我先过去找那队孩子,你们回木叶没问题吧?」   「再治疗一下就能上路了,若水,大蛇丸也在找你,你要小心。」   我全力奔往影分#身的位置,一个特上就能干掉那队新晋中忍和四名下忍组成的小队了,据不知火玄间的说法,敌人毫发无伤,但消耗不小,希望他们在我赶到之前都还活着。   ☆、55   独活的罪恶感,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   伸手将螺旋飞射而来的箭支抓住,护手覆盖在掌心的布料有效避免了手被高速磨擦弄得皮开肉绽的下场。   「你……你是……增援吗?」   我背对着日向一族的小鬼,没有回答,沿着系在箭尾的查克拉线,瞬身到长了一堆手且肤色怪异的敌人身后,从腰包掏出久未出场抑制查克拉用的符,贴在他查克拉涌动最剧烈的地方。   皮肤上的黑紫迅速朝着符咒贴着的地方收去,人类不该有的第三只眼和额前两支角也消失,敌人在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下被我一刀戳穿后心。   提着尸体跳回左肩穿了一个洞的日向小鬼面前,将尸体丢在他脚下,我用医疗查克拉稍微治疗了他的伤口,只到不能从前面看到后面的景象就停。   「宇智波?!」   他虚弱地靠在树干上,用写轮眼能看出他体内的查克拉几近枯竭。   不理会他显而易见的讶异,我道:「你的同伴在有箭头的树下,你还能动的话最好早点送他回木叶治疗。」   那孩子的查克完全没了,现在是还活着,再晚就不一定。   我可以选择分出影分#身送他回去,但这会消耗我的查克拉,对上能打败两个特上的敌人,我必须保持好一点的状态,而且在和他们的关联目前还只是同村的忍者的情况下,我算人命的方式当然是去救三个比较有希望救到的。   敌人有四个,这一小队采取的战术应该是一拖一,宇智波佐助要前往的地方是田之国,走直线再视情况救人。   我起步想走,日向小鬼的声音叫住了我。   「等等。」   「还有事吗?」   「……谢谢你。」   转头看了挣扎着爬起来的男孩一眼,「名字?」   他愣了一下,「日向宁次。」   「我喜欢礼貌的小孩。」尤其有宇智波佐助对比在前,「我是宇智波若水,以后请多指教。」   ×   途中遇到了砂隐村的忍者,他们告知我是奉火影的命令来支援,我算了一下剩下的敌人人数,让他们循着三个有战斗迹象的方向散开去,我则继续走直线。   确定还没有人经过的痕迹,我蹲在宇智波班石像的某根刺毛上思考,不知火玄间报告的敌人只有四个,两个解决了,但战斗迹象有三个,是宇智波佐助加入战局,还是敌人有增援,如果增援的话多了几个人?   没等我决定好要怎么做,宇智波佐助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刚跳到宇智波班的长发后面,漩涡鸣人也出现了。   两人隔着终结之谷,宇智波佐助站在自家祖先头上,漩涡鸣人站在一代目头上,遥遥相望。   他们打起来之后,我没有插手。   我的任务内容是尾随小队,在他们有生命危险或遇到实力差距过大的敌人时再出手,忍者不能永远有人看护,战斗无可避免,两个小鬼的打架不到最后关头,我不会出面。   这样看来,宇智波佐助不会再回木叶了,我回来他就走,好像被抓交替一样,木叶村一定要有的宇智波当祭品之类的。   在宇智波佐助左手贯穿漩涡鸣人右肩时,我正要出手攻击看起来要杀了漩涡鸣人的宇智波佐助,金发少年身上突然出现某种深深刻入我内心的恐惧的查克拉气息。   尾兽!   漩涡鸣人是人柱力!   岩忍战场上肆虐的巨大身影从回忆的最深处浮现,我咬牙忍住转身逃跑的冲动。   那只是尾兽的查克拉外泄,不是尾兽本体,漩涡鸣人还有自主意识能和宇智波佐助说话。   战况往漩涡鸣人那方倾斜,宇智波佐助试探了几次确认自己没有胜算后,跳开距离,脸上涌出奇怪的纹路,蔓延到所有裸#露在外的表面,整个人和刚才被我杀了的敌人一样,暗褐色的皮肤,泛黑的眼白,黑发长长变成白色,脸部正中央是十字黑色记号。   又过了一阵子,甚至连背后都长出了肉翅。   两人直接放大招,一个拿螺旋丸一个用变异成黑色的千鸟,在湖中心互撞,巨大的波动冲击近十里远。   烟尘散去,漩涡鸣人躺在地上没有意识,宇智波佐助回复原本的状态,站在旁边。   我结了瞬身印挡在他们中间,抱起漩涡鸣人。   「你……」还站着的少年刚开口就咳了血,捂着左边的肋骨处喘气,「你是谁?放下鸣人!」   这句话槽点好多基情四溢。   扯了下嘴角,我直接开写轮眼给他看,然后关起来省得消耗查克拉。   「写轮眼?!」   他看起来很震惊。   「又见面了,宇智波佐助。」   「这个声音……你是昨天那个人,你怎么会有写轮眼?」   「……」   我不喜欢回答白痴问题,难不成他还以为我和旗木卡卡西有写轮眼的理由相同?   还是先把同一个礼拜昏迷好几次的小鬼送回木叶比较实在,面对木叶村的方向,我打算和来的时候一样走直线。   「你不抓我回去?」   我翻了个没人看见的白眼,这少年怎么啰啰嗦嗦这么烦。   「你到底想走还是想被抓回去。」   「你……」   「看在同姓的份上,我多嘴一句。」不认为一个受重伤的小鬼能对我造成威胁,我背对着他,「身为宇智波,不要丢脸到被人占了身体。」   语音落下的同一瞬,我就飞跃出去,没跑几步就撞见和沙皮狗一同奔过来的旗木卡卡西,我很顺手地将漩涡鸣人丢过去,自己的学生自己抱。   他煞住脚步,反射性想打开飞过去的物体,看清楚是昏迷的部下后及时收手。   沙皮狗走到漩涡鸣人垂下来的手旁边,嗅着他紧抓不放的护额。   「是佐助的。」   旗木卡卡西得到通灵兽的确认,外露的右眼黯淡垂下,将漩涡鸣人改放到背上。   「你到的时候,没遇到佐助吗?」   「我比他们早到。」   「那你怎么……」   「木叶给不了他想要的。」我打断他,「宇智波佐助已经接受大蛇丸的改造,就算他回了木叶,出了问题有人能解决吗?」   「只要人在总有办法。」   我停下来,面对着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一族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的意思是灭族另有隐情?」   不愧是天才,书页翘起小小的一角就知道下一页在讲什么内容,不然就是他也怀疑很久了,才能我开个头就想到未尽之意。   「总之,木叶不适合宇智波佐助。你找我当他的老师,而这是我的判断。」   「这是叛村。」   我勾起微笑,「谁背叛谁,还不能下定论。」   「……大蛇丸很危险。」   「多相信一点你的学生吧。」我回想着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动手前的眼神,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愿意牺牲一切,「他很坚定,大蛇丸能否得偿所愿……至少我比较看好同族的小鬼。」   复仇的念头能支撑一个人活下去,不是每个人都能安然活在同伴营造出来的幸福之中,享受平静的同时只有自己幸存下来的罪恶感啃食着内心,没有精神上的信念,总有一天会爆发。   那时候我怨恨着自己的弱小,怨恨着自己的无力,更怨恨着自己的苟活,没有自来也说要当我的家人,我早就在某场战斗中死去了吧。   几个医疗忍者在我们沉默赶路时冒出来,询问宇智波佐助的去向,只得到无言的答案。   「其他几个下忍情况如何?」   「奈良鹿丸轻伤,犬冢牙重伤,紧急治疗后无生命危险。日向宁次已经带着秋道丁次回木叶,前者治疗后无大碍,后者重伤,我们离开时正在接受纲手大人的手术。」   ×   敌袭!   我开了写轮眼抄起苦无跳到街道边,一坨绿色的影子碰地撞到墙上。   绿色影子将自己从墙上拔#出来,转过来对对我竖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救了我部下的人,果然厉害!」   紧身衣、西瓜头、浓到可怕的下睫毛、迎着太阳闪亮亮的白牙。   我往自来也家的方向走去。   迈特凯嗖地冲到我前面拦住我,「别不理我啊!我还没感谢你救了我的部下宁次呢!等等……」他歪着头单眼眯起,手抵着下巴,「你看起来好面熟啊。」   我偏离一点方向绕过他继续走,然而他百折不饶地横着跟在我旁边,一直用奇怪的表情端详我的脸。   「……她是宇智波若水。」   我面对着来人,抬起手打招呼。   「红,阿斯玛。」   得到红面无表情的瞪视,以及阿斯玛居高临下还特意抬起下巴更显恶意的注目。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正打算再偏一点绕开他们,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啊,传说中一见面就把我的永远的对手卡卡西打倒的宇智波若水!」   「宇智波若水!」   「你敢踏步你试看看!」   「……你们都在啊。」   第四个声音属于刚被吼出来的其中一个名字,旗木卡卡西搔着白毛手拿一本非常眼熟的小说站在街的另一边。   我双手插在裤袋抬头望天。   还真热闹啊。   ☆、56   月色皎洁,壁咚正夯   ----   我真没想到会变成大聚餐。   阿斯玛和红一左一右夹着我,迈特凯将想溜走的旗木卡卡西抓了一起来,静音和不知火玄间以及同小队的两人路过加入,还有更多看见这么一大群人聚集就一同凑热闹的忍者,最后十多个人挤在猪排店里闹腾着点菜。   「说!」红攒着酒杯的握把,碰地放在桌上,金黄色的酒液被她的动作洒出来挤滴,另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你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就是,我回木叶结果发现关东煮小队只剩下红,那时候的感觉你能理解吗!」   阿斯玛咬着香菸,铜铃大的牛眼逼近我瞪视。   「……你对于只看到我有什么意见吗?」   「呃……不是,红你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默默地退开,刚才被我隔开的两人愈吵愈靠近,我才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旁边是旗木卡卡西。   他非常认真地看着手上的亲热天堂。   「你有让带土看我送回来的书吗?」   他顿了一下,慢慢将头转过来,手指着自己怀疑我问话的对象,然后从我鄙视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有,不过我觉得亲热天堂比较好看。」   那是因为你是单身狗没有人能实践才体会不到我那本书的妙用。   我唔了一声当作回应,他搔了搔脸颊,继续徜徉在自来也的文字之中。   那边的青梅竹马终于吵够了,红又挤开阿斯玛靠在我身上。   「不管怎样,这回不再走了吧?」   「大概吧,总要回家的。」   只是这里是不是我的家,我不那么确定,而红似乎对我的话很满意。   她站起来,举着酒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虽然不是事先约好的,这一餐就算帮若水举办的接风宴,本次开销由猿飞阿斯玛买单!」   阿斯玛微弱的抗议声淹没在众人的欢呼之中,我看见他偷偷翻出钱包查看,脸黑了。   红等大家安静下来,示意我站起来自我介绍,因为在场很多人没见过我。   「我是宇智波若水,」底下立刻传出一片宇智波不是灭族了吗之类的嗡嗡声,「和红同期,之后出任务可能有机会合作,请大家多指教。」   ×   红和我吐了一肚子牢骚,围绕在阿斯玛居然趁她没注意偷溜去当大名府十二士、我一声不响地离开木叶、前一天才和秀介完成任务隔天就听到宇智波被灭族的消息,这三点上,有一部份是她学生的事不过因为名字不认得我没怎么听进去。   红一边讲一边灌酒,连阿斯玛在一旁劝她放下酒杯也没用,更别论吃完饭还有个叫御手洗红豆的女忍跑来找她拚酒,拚完后烂醉如泥趴倒在桌上。   「啊……真是的,喝成这样。」   阿斯玛叼着眼抱怨,手下帮红披上外套的动作却很轻柔,他招来一个男忍叫他把一样喝倒的御手洗红豆送回家,自己则背起红。   「我送红回去,卡卡西你送若水吧。虽然木叶很安全,天晚了还是别让女孩子自己走回家比较好。」   旗木卡卡西挥了挥手,我则是撑着下巴看阿斯玛。   「你可别趁红喝醉无法反抗时做什么坏事。」   被胡子增龄好几岁刚踏出一步的阿斯玛踉跄一下,回头瞪着我。   「说什么呢!」   「你心虚了吗?」   「……从来都讲不过你,不跟你吵。」   他们不是第一批离去的,店里面剩下的人不多了,我站起身,看着也跟着我站起来依旧书不离手的旗木卡卡西。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道:「送你回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巨大的弯月挂在空中,还有稀稀疏疏的星芒闪烁。   街上没什么行人,旗木卡卡西跟在我旁边一手插裤兜一手举著书。   「对不起。」   我停步转头看他。   旁边没人,说话的只可能是他。   他将书收进腰包里,认真注视着我,又说了一次。   「对不起。」   我眯起眼。   「你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当初不该把琳的死怪到你头上,之后对你的态度很差……」   我仔细打量他,他的眼神不闪不避,一个念头突然闪进我脑海中。   「你该不会认为我离村和这有关系?」   他愣了一下,迟疑的态度证实了我的猜测,让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人竟然为了莫须有的事愧疚了八年。   「和你无关,那时我再待下去,总有一天会受不了叛村,还不如早点用出村游历的名义离开。」   旗木卡卡西的视线垂下,落在地面上,过了一阵子又抬起来看着我。   「若水。」他严肃地向要跟我求婚一样,还透着一丝紧张,「你以后能让我照顾吗?」   笑声消失。   我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他说出这番话绝对和爱情无关,大概是他在心底对带土单方面立下什么约定,现在想在身为带土妹妹的我身上实现。   知心姊姊做得不太成功啊,都说了带土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硬要将此担在肩上,赎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孽。   必须要这样痛苦地活着,才能安心吗?   朝着旗木卡卡西走去,一步一步慢慢踏着,他直到我快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才忍不住后退,就这样一直被我逼到墙上。   我和他的距离差不到十公分,脸上能感觉到他透过面罩喷出来的气息,左手撑着在他身边的墙面,右手推开他盖住左眼的护额,手指在他贯穿眼睛的疤痕上抚摸着,从上而下。   「看着我。」   明显不自在的白毛上忍停顿三秒,缓缓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左眼。   艳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我自己也有,但依然着迷地看着那只本该属于带土的眼睛,想着要是在带土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来打一场吧。」我在他快忍不住要动手推开我或自己瞬身逃跑时,拉开距离,「看看是谁需要照顾谁。」   ×   「这么晚才回来,小鬼都等你等到睡着了,去哪里浪了啊?」   自来也坐在客厅外的廊上喝酒,没听到我的回答,转过头来吓了一跳。   「这么狼狈,该不会和哪个男人滚草丛被抓到逃回来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扯掉右后方被电焦的干枯头发丢到草地上,将被划破好几道的外衣丢到自来也头上盖住他的脸。   「说真的,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和卡卡西打架。」   「卡卡西?」他的关注点却在名字上,「你终于认可他了啊。」   他也知道我对于称呼的分类,既然只叫名字不含姓氏,代表了对那个人的接受程度提高。   快速冲了澡将身上的脏污血迹清掉,我穿着浴衣坐到自来也旁边,拿过他多摆出来的酒碟一干而净。   「谁赢了?」   「平手。」我撇撇嘴,揉着手臂,「不过我没开万花筒,而他最后是让通灵兽背回去的。」   那招让八只忍犬固定人的招式实在有够损,弄得我全身都是狗牙印和狗口水,刚才用海绵搓了好久才将那种感觉搓掉。   不过我能单手结印,虽然要用的印比较多,瞬身逃跑还是来得及。   「之前和你讲过一个叫晓的组织,你还记得吧。」   「恩。」   灭族凶手离开木叶之后的落脚处,大蛇丸之前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我们推断那个组织在各地捕捉尾兽,你大概也了解鸣人的身分了……所以我要带鸣人出村锻炼三年,你在木叶待着要照顾好自己。」   我又干了一碟清酒,伸过去让他斟新的。   「说得好像你常年在我身边,离了你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了一样。」   「哈哈,」他大笑几声,不知意味,「若水,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能一辈子过下去的伴了。」   酒精没有麻痹我的脑袋,我进门以后提过的同龄男人也就一个,转念一想就知道他在说谁。   「旗木卡卡西?不可能。」   「为什么?」   「假设我跟他在一起好了。」我淡定分析,「滚床的时候看着带土的写轮眼好像乱伦一样,兴致都没了。」   自来也一时不察,刚喝进嘴里的酒尽数贡献给草地。   「咳咳,你想真远。」   我点点头,「这很重要,况且等纲手大人愿意接收你之后再考虑找伴的问题也不迟,不过我觉得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无视他垮着的脸,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启程?」   「再两个月吧,还有些情报要交代,鸣人也要养伤。」   「尾兽的恢复力不是很强吗?」   漩涡鸣人在我们赶路到一半时就醒了,那种伤势普通人得躺上半个月。   「主要是得说服长老团,尾兽离村和你离村可不一样,那群老头子老太太没这么容易放行。」   我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一种不爽感。   酒喝完了,自来也撑着膝盖站起来。   「睡觉吧。」   「既然你快走了,那这两个月都陪我睡吧。」   「诶?」   「最好用你和大蛇丸打架时把全身用毛包起来的那招,看起来很暖很好摸。」   他扫一眼我的头发。   「就发量发型而言,那招你也能用。大蛇丸就不行啦哈哈哈。」   「你是不满被他打断肋骨才嘲笑他头发少吧。」   「……要睡就快来。」   「是~」   ☆、57   茶余饭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   领导者的存在对于一个忍村来说无庸置疑地重要,对于五大忍村来说就是影。   木叶的三代目火影去世后混乱了一阵子,为了不让别的忍村认为木叶实力因此下降,代管村子的长老团只留下必要数目的战斗力,其余忍者通通派出去执行任务,就为了不让委托人对木叶的评价降低,甚至让忍者学校停课,空出忍校老师们的劳动力。   火影之位一空缺,就没有份量够重的人去拒绝委托,可能会让委托人们怨声载道,转而将任务挂到别的忍村那边,长久下来对木叶不是件好事,砂隐村殷鉴不远。   纲手回归成为五代目一开始对木叶的如雪花般飞来的大量委托没有削减的作用,但时间一久,委托人们确认过换了火影木叶依旧强盛,五代目也慢慢累积了拒绝委托的底气,人手超负荷运转状况消失,木叶忍者回复了正常一点的作息流动。   「需要我带你去学校吗?」   我卷在棉被里只露出一颗头,就是多年前我意图拐自来也到床上失败的最后姿势,躺在客厅睡眼惺忪地看着吃早餐中的久雷。   他挑起秀气的眉……养了几年好像被我养歪了,前两年那个行事小心翼翼会噙着亮晶晶的泪眼拉住我的衣角说想当我家人的萌哒哒的包子呢?   好吧我知道拉衣角什么的只存在我的幻想当中,不过身为一个常年悠哉在各国溜哒转悠,两个月都不一定有场战斗的人,被外表青春貌美的火影大人微笑举着拳头威胁,连续在村外跑了两个月的任务,累得回家房间都走不到就近躺在客厅睡下的人,做点白日梦也是情有可原。   久雷喝光玻璃杯里的牛奶,将杯盘洗一洗晾在滴水架上,走到我旁边跪坐着。   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我知道路,自己去就行,你好好在家休息。」   ……我死鱼眼看他。   感觉角色画风有点不太对,绝对是我还没睡醒,这种『爸爸我去上班,乖女儿你在家里别闹』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决定矫正回来,开启第一次送小孩离开自己保护圈的傻父母唠叨模式。   「当年我没开写轮眼也能在忍者学校打趴同期无敌手,你别堕我名声啊。」   「好。」   「文化课……我不知道现在都教些什么,不过你本来就没有底子,学得慢很正常,成绩不好的话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   「有人挑衅就揍回去,你是我实战训练出来的,对上这些没见过血的小鬼们还打不过的话,别让我知道。」   「恩。」   「……要是真的打不过,叫你的蛤#蟆出来帮你,别跟他们客气。」   「我知道。」   看着我说一句就乖乖应声一次的久雷,我恍惚间看到离村前对我殷殷叮咛的自来也,如今我也成了自来也那时的角色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突然没了继续说的兴致,久雷跟我在外奔波逃命这么多年,我偶尔还会放几个快死的忍者让他练手,他的实力一定超过只在村内『玩耍』的同龄人。   没错,我用了玩耍这个字,身为上过战场的忍者,我几次经过忍者学校看他们练习都只有里面的人是在玩闹的感觉,莲方老师在台上被问到有没有上过战场时,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想法吧。   又开始回忆过往了,我半撑着坐起来,棉被滑下去,只盖到了腰际。   抬手放到久雷的后脑往自己压,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他愣愣地看着我钻回棉被里,手不自觉抚摸着被我亲到的地方。   「你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他突然笑得很灿烂,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婆婆妈妈温柔黏腻简直和我人设不符,抿着嘴翻了个身背对他。   「出去记得关门。」   「那我出门了。」   语气中是毫不掩藏的开心,我又缩了点进棉被里,将有点发烫的耳朵藏好,听见关门的声音,发呆了一阵子,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   生活变得很规律,至少存在某种规律,和其他忍者轮班出任务,没事就在家里送久雷出门等久雷回家,闲暇自我训练或研究忍术,偶尔应邀和红及阿斯玛喝点酒。   静音多了个师妹,是卡卡西那组让我敬谢不敏的粉毛女生,她忙着带新师妹没什么时间出来。   卡卡西和我打了那一架后不再说什么要照顾我的蠢话,要是再让我听到一次,我绝对开须佐揍得他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就算他单眼能开万花筒写轮眼我也不怕,须佐这种术可不是单颗万花筒能使用的,即使他用得出来,众所皆知查克拉超少的他也撑不了我久,还别说开写轮眼对没有宇智波血统的人来说负担更大。   最后那一点就是大蛇丸不是挖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安自己脸上,而是想抢占身体的缘故吧。   「若水,你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   红的丸子已经吃完了,她咬着竹签问。   「被拒绝了。」   「我是说同年龄层的男朋友!」   她和阿斯玛知道久雷的存在后吓了一跳,我一时无聊再度扯出久雷是我和自来也生的,她堂堂一个上忍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语无伦次了好半天,阿斯玛嘴巴大张跟痴呆的老人一样,嘴里的香菸掉到裤腿上烧出个洞,真是一点也没他爸爸的风范,三代目可是能手不扶菸斗讲一长串话还不掉的神人。   最后我澄清说出久雷是我捡的,红和阿斯玛联手揍了我一顿,我因为稍微有点愧疚他们一个被学生目睹跌坐在地形象尽失,一个损失一条裤子,没有还手闪避,回家前还用医疗忍术治疗好外露的瘀青才进门。   在他们的逼问之下,我透漏了些和自来也的相处,以及那些被当成开玩笑的求婚。   「你长得漂亮,当年喜欢你的人不少啊,怎么会单身到现在,难道木叶以外的地方找不到好男人吗?」大概看阿斯玛略显得色地挺了挺胸,红又补了一句,「看来木叶里的好男人也很稀缺。」   「所以你运气很好,遇到了我这个好男人。」   「嘛,你还算凑合吧。」   「喂……有必要这样打击我吗?」   「你别插嘴,现在在说若水的问题。」   我比较好奇的是红说的某句话。   「什么叫当年喜欢我的人不少?」   我怎么不知道?   红惊讶地看着我。   「你没发现吗?」   我摇摇头,她说了几个同班的男生名,我有印象,但没什么互动过,有几个似乎在慰灵碑上。   「还有隔壁班你们一族的某个男生,好像是族长的儿子还什么的吧,常常我们聚完餐散会我都有看到他在附近。」   呃……谁啊?   不过幸好没听到罗季和灰止或秀介的名字,要是他们有人暗恋我,我会有种我是野原琳的渣感,话说我怎么对野原琳没接受带土这件事随着时间过去愈发苛刻呢?   「啊,卡卡西。」   阿斯玛看见店外走过的卡卡西,推开窗棂探出头招手叫他进来。   沉溺于书中的白毛上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书上露出半张脸……应该算四分之一张脸,脚步一转撩开店门的布帘,一边说着「和红在约会的时候叫我干嘛?」一边走过来。   我坐在从窗外看不到的地方,他走近才看到我,顿了一下。   「若水也在啊。」   我放下茶水,抬手挥了一下当作打招呼。   卡卡西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来,红想什么似地盯着他,他莫名其妙地回看,然后询问的视线落到阿斯玛身上,得到耸肩表示不知情的回应,再转向我。   「红。」我开口吸引某个媒婆心蠢动的女人的注意力,「不可能。」   「为什么?他单身,颜值还行,年纪差不多,实力不错,虽然喜好不良了点,整体条件很好啊。」   卡卡西终于意识到我们的对话是为了什么,死鱼眼瞪着红。   红完全不受影响,「看,你们连表情都同步,多相配。」   我抽了下嘴角,幸好她不知道我有出版一本小黄书,不然她大概又能下什么一个写一个读相性最佳之类评语。   「反正不可能。」   这回连卡卡西都看过来了,还问:「为什么?」   ……你凑什么热闹?   而我居然读懂了他眼神传达的意思:我自尊心受损。   在三道雷射光的压力之下,我不得不再解释一次回答过自来也的理由:「……他的眼睛是带土的,我会有乱伦感。」   寂静垄罩,最快接受的是卡卡西。   「嘛,那也没办法。」   他说完就继续看他的亲热天堂,书却被红一把拉下。   「什么叫那也没办法!」   「字面上的意思啊。」   「你就不再努力一把?」   「我又没有想追求她,呃……不是嫌弃你的意思,若水。」   卡卡西转过头来解释,我淡定点头表示没放在心上。   「阿斯玛,你什么时候让红生个娃?」   养孩子就没空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阿斯玛和红定格半晌,两张脸一齐烧得通红,同步率很高,连书被放过的卡卡西都饶有兴致地欣赏。   「还、还还没结、结婚呢!生什么娃啊!」   「结婚和生娃没有因果关系,这只影响到生出来的娃姓夕日还猿飞。」   其实结婚了生的娃也能从母姓,活生生的例子请看漩涡鸣人。   等他们终于脸部退烧,转了话题谈起自己的学生,卡卡西也时不时讲几句。   我插不上嘴,乐得轻松听他们讲。   只要别再关注我的感情状况,什么都好!   ☆、58   夜深不睡觉,鬼婆婆会来抓不听话的小孩吃掉   ----   奈良鹿丸手虚抓空气,握着拳朝自己心口撞去,被他影子连结着的忍者手握苦无戳着自己肋骨间隙,嘴角溢出鲜血。   「鹿丸,很痛唉!」   络腮胡忍者低沉粗嘎的声音跟他长相相符,可是用小女生的语气说话,还少女味浓重地跺了一下脚,这景象让我想自戳双目。   奈良鹿丸让胖队友一手刀敲昏络腮胡忍者,抓着冲天辫嘴巴碎碎念着什么好麻烦之类的。   我双手环胸靠在树边,低声问阿斯玛:「他们不动手?」   阿斯玛咬着香菸,在三个部下会合之后淡淡地叫他们别留活口。   三人愣了一下,本来叽叽喳喳抱怨着的淡黄长发女生安静了,即使敲昏敌人也没停下进食的小胖子不再从袋中抓薯片起来,奈良鹿丸搔搔脸颊,表情倒一直没变,都是那副懒散没干劲的样子。   他们停滞不知道多久,我有点不耐烦,正想抽鞭子,被阿斯玛扯住手制止。   他笑得温和,「快去吧,不然若水动手的话,被抽的可能就不只地上那人了。」   ……请不要拿我来威胁部下,我又不是床前故事里小屁孩不睡觉就抓他出去吃的恶鬼。   为什么那三只一脸惊恐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冲过去敌人那边举起苦无开始猛刺啊我摔!   「……还我形象。」   我用幽幽的语气说着,眼睛藏在浏海的阴影下瞪阿斯玛。   「哈哈……谁知道他们真的信了……喂你别开写轮眼,这样看人很恐怖!」   「阿斯玛老师。」   黄毛小女生跑到阿斯玛身边,眼睛偷瞄我,对上视线就马上转开。   ……我真的不会吃人请不要听信那个大胡子的污蔑。   她指着不远处的尸体,「他死了。」   面朝下的忍者背心被扒掉丢一旁,背上多了好多苦无扎出来的洞,地上一滩血,两个男生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手中还抓着沾染了血的凶器。   说实话,我觉得这三个小鬼比我凶残,至少我杀人不会把血喷得到处都是。   「他们没学过人体器官位置吗?」   戳心脏一刀就能解决的事,怎么被他们搞得像屠杀现场一样。   阿斯玛抹了一把脸,像要把额上的黑线也抹掉,「……他们之前没弄成这样啊,绝对是你在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才失手的。」   「你就继续扯,回木叶我们训练场见。」   「对不起我错了。」   「你这么怂红知道吗?不对,你在她面前特怂。」   「麻烦在学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高头大马的阿斯玛手臂放在我肩上,另一手捂着脸埋进臂弯中,不肯看正张大眼瞅着他的三个部下。   我手抵着他的头顶,淡定往外推。   「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们你从小就开始泡妹子、曾经被我在屁股上踹一脚跌个狗吃#屎那些黑历史,至于前不久才烧了条裤子这件事,我相信那不会损害你在他们心目中高大光辉的形象的。」   小女生噗哧笑了声,赶快捂住嘴转到旁边,双肩抖啊抖的;胖小子喀滋喀滋吃个不停,眼睛睁得很大盯着阿斯玛,跟看戏一样;奈良鹿丸双手插腰撇着嘴,双眼注视着天空,耳朵却竖得老高。   我一掌按住他要扑过来遮住我嘴巴的冲势。   「当然,你朝我扑过来欲行不轨我会如实禀告红。」   「……我喊你亲妈有用吗?」   「三代目夫人的名字好好地刻在三代目大人旁边,你确定你要喊我亲妈?」   「不管怎样我只求你别再说话让我喊你祖宗都行。」   唉,跟自来也一样,男人都听不得实话,就只会让我闭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如他所愿闭上嘴,视线落到奈良鹿丸身上。   他呆怔一瞬,左看一眼女队友,右看一眼胖队友,再看一眼阿斯玛,最后看我时满脸写着问号。   「若水,你盯着我学生没关系,但别用写轮眼盯啊……」   刚才开来瞪阿斯玛忘了关,我变回黑色的眼睛,打量第一件任务就让我印象深刻的中忍。   阿斯玛大概觉得自己的学生被我看得坐立难安浑身不自在有些可怜,清了清喉咙。   「这是和我同期的宇智波若水,现在是特上,不过实力绝对有上忍。」因为他这个上忍前几天才被我花式虐了一次,「前几年和纲手大人一样出村游历,最近才回村,你们两个,」他用眼神示意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去追佐助时就是她支援,宁次被她救下才能提早返程送丁次回木叶治疗,纲手大人说再晚也不是不能救,只是要花更多力气,后遗症也比较大。」   奈良鹿丸从我加入小队行动之后第一次表现出严肃的样子,他很认真地对我一鞠躬,搞得我有种身为灵堂上的照片错觉。   「谢谢。」   我有听阿斯玛闲谈中提过他在木叶医院等待队员手术时的自责表现,没说一些那是任务之类的话,只一点头接受了他的谢意。   「宇智波前辈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忙,尽管说。」   恩……不仅智商高,还很会做人,这孩子前途无量,就是太怕麻烦了点。   「你的影子术是家族秘术吗?」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说:「要学的话我得回家问看看老爸。」   我摆摆手,「我只是好奇,你一定得做动作才能控制敌人吗?能不能直接操控影子的面积形状来调整被施术者的姿势?」   一定要跟被施术者做相同动作的话,单对多时这个术不太好用,缺点过于明显。   奈良鹿丸摸着下巴闭眼沉思,半晌不太确定地开口。   「应该可行,但需要很多实战经验。」   「我也就是问问。」   意思是我提出假设却不管实做该怎么用,后续请自己琢磨,不能应用也别来找我。   「阿斯玛老师,他们在说什么啊?」   小女生悄声问着阿斯玛,那样的音量这样的距离对任何忍者来说都不是问题。   「恩……若水你来解释。」   使唤我很顺口嘛。   我斜睨他,换到讨好的笑容。   「影子是因为物体挡住光而产生的。」   日正当中,我平举手垂直移动,地上出现手掌的影子也跟着放大缩小。   「现在掌影变大变小是因为我的手在移动,那反过来说,既然奈良鹿丸能操控自己的影子变形,他操控我掌影的大小就能决定我手的高度,等于他用影子的形状来控制影子主人的姿势。举例来说,他要让人手举高不用自己也举高手,只要缩小那人手部的影子面积就能起作用,这样他也能空出自己的身体来闪避别的敌袭。这需要很强的计算能力,不过对高智商的人来说不是问题。」   我说完,阿斯玛用探究的眼光看着我。   「你打不打算当指导上忍?」   虽然我也觉得我挺适合做老师的,看久雷被我教得多好,即使没基础进了忍者学校,文化课也能用不到两个月就赶上进度,实战课更是有我的风范揍趴去挑衅的人,不过……   「带孩子?不要。」   「你家孩子明年毕业说不定能让你带到。」   「你觉得我是公平的人吗?」   他一秒都没思考,果断否认,身边的黄发女孩歪了一步,像没料到我们讲得如此自然。   「那你还想推人入火坑?」   「能承认自己是火坑你也很强大啊哈哈……」见我眼睛又变红,他连忙举手做投降状,「好,我不说了,回木叶交任务吧。」   ×   纲手不晓得收到怎样的消息,除了本来就组成小队的几个班,其余忍者开始不论任务等级组队,有些也会被派去固定队,例如我这次和阿斯玛班一起出原本一个上忍就绰绰有余的B级任务。   我几乎和在职的忍者相处过一轮,这样强迫每名忍者去熟悉和没交集的同村忍者如何合作,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好像过没多久将要发生大事一样。   阿斯玛没办法再用火影儿子的身分探听更多消息,火影弟子的静音又神龙不见首尾。   组队出任务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大部分是当了上忍能单出任务后再和他人合作会有配合僵硬的情况,不到误伤毕竟底子还在,只是有些伤得很乌龙,我听过最蠢的一例是为了闪避队友的大范围忍术退太快太用力撞树昏倒,我绝对没想起本人曾经因为顾着看罗季灰止打手势而撞墙破相。   木叶医院最近生意非常好,身为少数职业医疗忍者的静音好像一段时间没休息了,我觉得她消息比我还不灵通。   忍雀降落在我肩上,我到了火影办公室,发现卡卡西也在。   「唷,若水。」   他举起手打招呼,我扫一眼他另一只手里的亲热天堂,他到底翻几遍了,每次看到他手上都有,我看得好腻。   「自来也说他正在写续集。」   某白毛的眼睛一亮,随即眯成弯月形。   「是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版?」   「他没说。」   「我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交流小黄书的出版资讯。」   转头一看,纲手撑着下巴,额上的十字跳动着。   「五代目大人有何吩咐?」   她睐我一眼,递过来一张任务单。   S级任务,火之国大名府要求从一名间谍手上拿回机密文件。   「情报组得到那个间谍人在蜜之国,身边有四个专精幻术的忍者保护,你们两个加起来三只写轮眼够用了吧。」   「是。」   ☆、59   忍者长得帅,桃花遍地开   ----   蜜之国是个水土气候很奇特的小国,土壤肥沃营养,适合各种各样的蔬果生长。   在蜜之国种出来的水果比别的地方香甜又大,蔬菜也特别清甜好吃,然而蜜之国一年有九个月是寒冬,寸草不生,土壤被雪掩埋即使挖开也是冻土,剩下的三个月才是宜人舒适、界于春夏之间的气候。   因此蜜之国的特产不是水果蔬菜,而是各式各样的蜜饯腌制物。   一整年的粮食就靠三个月的种植支撑,为了保存食物,蜜之国国民花招百出,各处可见食品工坊,腌制糖渍都是基本,厉害一点的能让采收了六个月的蔬菜吃起来和刚摘下的一样鲜脆。   我站在树枝上,远远地看着情报上所说的,要追捕的间谍藏着的小镇。   镇的出入口有忍者守着,背着行李的旅人或居民们排着队接受盘查。   蜜之国没有忍村,忍者应该是五大国以外的忍村派驻的。   为小国村镇守门巡逻的任务费时低薪,五大忍村不太喜欢这些任务,忍村成立的历史由木叶带头也才六十多年,经历了三次忍界大战消耗掉不少忍者,接了就等于一整年少了派驻出去的人力,只有没有影的忍村才会接来维持生计,因为普通任务很少人会下到五大忍村以外的地方,小忍村也得填饱肚子。   不过一个人一个人检查很少见,大部分只看看出入者有没有各大国的通缉犯。   卡卡西嗖地现身,背着包包蹲在我身边,说出他探听到的资讯。   「蜜之国跟馅之国掐起来了,馅之国今年收成不好,蜜之国大名下令不准有食品流过去,所有城镇加强查缉走私。」   火之国和蜜之国有贸易往来但并无建交,一般的城镇也不欢迎忍者入住,毕竟忍者执行任务时动静大点整条街直接毁了也是有的,完全比不上他们在当地的消费,又不一定要得到赔偿。   之前三忍大战纲手一拳轰了短册城城墙,他们也只能自认倒楣含泪自行补墙,要不是转移战场到我和久雷训练的所在,三忍通灵兽一出场,整个短册城轰然倒塌也不算意外,虽说战败者理论上要承担所有责任,但有人敢拿着帐单去和大蛇丸要求赔款吗?   这一个镇在蜜之国算比较大型的城镇,情报组给的资料显示这个城镇外有结界,无法悄悄翻墙潜入。   「我们怎么进去?」   卡卡西摸着下巴思考,「木叶在这一个城镇有联络处,说是来访友的?」   「身分?」   「用夫妻你觉得怎么样?」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打量他几眼。   「姊弟。」   「我们长得不像,」他比划我的黑长炸和他的白刺毛,「连发色都不一样。」   我露出死鱼眼,「这样就像了。而且你在质疑初代目和二代目的血缘关系吗?」   他噎了一下,摆摆手,「夫妻比较省事……」收到我持续十秒的死鱼眼瞪视,他叹了口气,「那兄妹吧,我某部分来说的确是你哥哥。」   呵呵,一只眼睛。   我懒得再和他争论,翻了个白眼。   「走吧,尼、桑。」   执行这类型的任务不能带护额,卡卡西用头发盖住关不起来的写轮眼,面罩也扯掉,守门的忍者并没有检查出不对,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放行。   我们在木叶的联络处放出行踪报告,分头寻找目标人物的踪迹。   一个小时后,我一无所获,而卡卡西找到他栖身的旅店。   「房间里有两个人的声音,从对话听起来是留下来看守目标物的忍者,而目标人不在。」   旅店柜台的大妈抽着菸,俗艳的红指甲在唇上轻点,还朝卡卡西快速眨动几下眼睛,我被她的劣质粉底薰得鼻子有些痒,斜睨白毛上忍。   「房间只剩一间喔。觉得一间房太挤的话,等我十一点下班后,或许……小哥能来我家借住。」   卡卡西是长得不错,一乐拉面店的彩女都能看得眼冒爱心,被个大妈目送秋波暗示些有的没的也是很正常的事。   「谢谢……我跟我妹妹一间就行了。」   卡卡西摸走大妈摆到桌上的房间钥匙,拽住我的手快步离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突然想通为什么他一开始会提议扮夫妻了,合著是想拿我来当挡箭牌挡桃花。   「你很常遇到这种状况?」   他放下行李,无奈地看我一眼,眼中哀怨藏不住,「我就说夫妻比较省事……」   「这样就看不到这种场面了,反正麻烦的又不是我。」   看别人被奇怪的桃花搭讪其实很有趣,那种很窘又不适合表现出来的隐忍,让我很想当场破坏形象滚地大笑,原来长得太帅也是很困扰的。   我双手抱胸靠墙回想着,在木叶外面浪的这几年,好像没被搭讪过。   照红的说法,我算长得不错,怎么就没这种经验呢。   「卡卡西。」   正在换回忍者套装的卡卡西抬头看我,「怎么?」   「我漂亮吗?」   他动作定格在弯抬起一只脚绑绷带的姿势,大概过了三秒,才回答:「还行吧。」   我挑起一边眉毛,「还行是什么意思,漂亮就漂亮,不漂亮就不漂亮,选一个。」   这回他秒答:「漂亮。」   「那你说怎么没人搭讪过我呢?」   我觉得卡卡西的内心闪过很多理由,因为他又顿了一下,不过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啊……不知道呢。」   对答案不太满意,盯着他好一会儿,他被看得动作愈来愈慢,套个护手套了三十秒,我才放过他。   「要趁目标不在去拿目标物吗?」   「纲手大人说四名忍者都会幻术,不知道其他的能力,先去探探吧。你不用换衣服吗?」   「我不习惯穿忍者套装,这样就行。」   在外八年哪有时间让我换衣服再和追杀者打,都是当时穿什么就直接上阵,我也养成随时护具穿在便衣下的习惯,更何况木叶的忍者马甲颜色真的丑死了。   摸到目标物所在的房间外面,我们趴在窗户下,探头一看。   房里一个人走来走去,说着什么,另一人坐在桌边偶尔附和几声。   卡卡西突然扯了我一下,示意我看通往另一个房间半开着的门。   我移动一点位置换个角度,立刻知道卡卡西要我看的是什么。   看不见全貌,但明显那个房间里有个被绳子绑起来的人,   『问句』   『动手』   用问句手势开头表示下一个手势是疑问,卡卡西回了我『等待』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那个房间的窗户。   他慢慢地爬过去,我看他趴在窗户边,过几秒就招手让我也过去,自己手一推脚一蹬就翻进去。   ……对我说等待自己先行动是什么道理?   木叶忍者都这么任性没关系吗?   我跟在卡卡西后面进了房间,倒在地上的被捆绑人眼睛紧闭,是个女的,长发披散在地上,胸口起伏显示她的生命迹象没消失,就不知道是本来就晕的还是被卡卡西敲昏的。   卡卡西弄出影分#身一起搜索房间,动作迅速又没声响,果然是专业的。   我则是站在半开的门边注意外面两人的动向,比在窗外还清晰的对话声飘过来。   「明天就能结束任务了吧?」   「委托人说要保护他到和馅之国使者交易结束。」   「真是的,每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办事时还得让两人守在外面听活春宫,他这样花钱真的能付清我们任务的尾款吗?」   「订金已经够我们村半年加起来的收入了,你少说点。」   卡卡西已经搜完整间房,摇摇头表示没有收获,我们对看一眼,视线落在昏迷的女人身上。   『目标物?』   『可疑』   『带走』   再对视三秒,他无奈地拎起那个女人,换到我一个满意的微笑,不料那女人在被顶到他肩上的那一刻醒来,发现自己的被人扛着,惊叫了一声。   门外的两人动作很迅速,一发觉不对立刻行动,卡卡西背着这回绝对是被他敲晕的女人跳窗,我在他后面,听见武器破空声偏头避掉两把手里剑,回头对他们用神无除掉攻击力。   两人似乎身经百战,忍具通通没了连眼都没眨,一个扑过来要防止我逃跑,另一个结印欲施展忍术。   我开了写轮眼,苦无划破扑过来那人的喉咙,又在他后心扎了一记,然后将还在喷血的尸体丢向他的同伴。   还活着的忍者一愣,手上的印停住,看起来已经结完,他体内查克拉的流动很剧烈,但我没发现任何忍术的痕迹。   趁他闪过同伴的尸体,我纵身翻出窗户,卡卡西已经不见踪影。   我朝着之前探过方向的商店街跑去,打算绕一圈再回房间,反正我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不像忍者,可以直接融入行人,找地方换个衣服和发型就不会被追踪,除非有感知型忍者,不过房间那个一定不是,因为他根本没发现我和卡卡西在另一个房间里。   ☆、60   逆鳞,就是不可被触犯的禁区   ----   我回房间时走忍者专用的窗户通道,被扛回来的女子还是捆绑状态而且昏迷中,卡卡西蹲坐在她旁边,手上是木叶忍者们公认属于他左手一部分的亲热天堂。   卡卡西从书上露出一只眼,抬手和我打了招呼,又缩回去。   ……某种软体动物的即视感让我不忍直视。   我蹲在女人身边开始上上下下摸索,卡卡西分了半只眼睛看我的动作,我抬了抬眼皮,手下不停,问道:「还是你想来?」   「……我相信你不会漏掉任何东西。」   「还是我扒掉她的衣服这样你也可以帮忙用眼睛找?」   天天看小黄书,给他个机会看真实的女人裸#体,完善一下脑内幻想。   语音一落,我不待卡卡西反应,直接开写轮眼用神无。   自来也这一系的都是外表行为大胆,内心却纯情的不得了的人啊……一个偷窥女澡堂一个小黄书不离手,却都在实际面对女人时束手无策不然就直接逃之夭夭。   我看一眼以忍者来说也算极限速度打开又关上的房门,然后低下头对着双眼闭着像是睡着了的女人说:「醒了就睁眼,没醒我就用刀扎醒了。」   羽睫颤抖几下,缓缓上扬,露出带着惊惧的双眼。   她羞红着脸,整个人趴在地上将重点部位藏得严实,小心地用有限的角度扫视自己身处的所在。   「不用看了,只有我在。」   虽然我不确定她是希望我在还卡卡西在,我没观察错的话,她早就醒了,至于卡卡西有没有发现……堂堂上忍发现不了普通人在装睡的话,可以用苦无切腹自杀砍掉重练。   我丢了旅店提供的浴衣在她身上,她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塞进去,胡乱系好腰带,低着头跪坐在我面前。   拿出腰包里的苦无,在手上把玩着,手指戳在苦无尾端的圆孔甩圈,我开着写轮眼,慢条斯理地开口:「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考虑是否让你活着离开。」   ×   分了影分#身看守,我本体走出房间,卡卡西如我所料地靠在门外的墙边。   「她就是目标物。」   我讲得有些咬牙切齿,要夺回的目标是物体还是人需要的小队组成不一样,是目标两个上忍或许足够,是人的话出四个上忍都不嫌多。   卡卡西阖上书放回包中,「既然如此,早点带她回去吧。」   「柜台大妈还等着你今晚去借住呢。」   他扶着门,头猛地向前垂下,头上具现化出阴沉的气团,「若水——别让我回想起她说话的声音。」   我轻笑一声,跟在他后面进去,正好看见那女人羞怯别开原本落在卡卡西身上的视线。   ……至少不用担心目标物不肯跟我们离开的可能性。   我制住卡卡西去拿背包的手,拿过背包背到自己身上,笑眯眯地对他说:「她就麻烦你背吧。」   他的死鱼眼写着『你明明知道这种事最麻烦了为什么还这样陷害我为难我你觉得很开心吗我们不是前嫌尽释变成好同伴了吗这样子对同伴你不会不忍心吗我拜托你我求求你背包让我背这个女人让你扛行不行我知道你看懂了不要转过头去装看不懂喂』   这回我领路,照样走忍者专用窗户通道,没多久就听见卡卡西比平时还沉了些的脚步声跟在我后面。   快到城镇的出入口,我放慢脚步,卡卡西将那女人放下来拽到我身边,他手放开时那女人恋恋不舍地想延长两人接触时间的举动让我稍微无语。   守门忍者明显还记得我和卡卡西,他狐疑地来来回回看着我们。   「这么快就走?」   我皱着眉头,挤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我们来是通知她,」我指着身边的女人,「她妈妈生病了,病得很重。本来想等明天再走,但她怕去晚了见不到最后一面,所以……」   忍者翻看我们身上的包袱确定没有夹带特产,接受了这个理由,挥挥手示意外面的同伴放行。   走出守门忍者的视线范围,我抓住女人甩到卡卡西背上,这回他没有抗议,很认命背着女人开始跑。   速度再快的忍者背了个人都会变慢,后方传来追兵的响动,我和卡卡西对视一眼,他加快几步跳走,我落后一点,开始布置简单的陷阱。   可能没想到在逃的我们还有时间弄陷阱,冲在前面的忍者踏入触发式起爆符阵,几声连续的爆炸,烟雾散尽后只余血肉模糊的尸体。   后面两人离得比较开,没被波及,我照样用神无剥夺他们的武器,一手抽鞭子,另一手结印喷了两颗火球。   剩下的两人一样一个扑过来牵制我,另一个结印,和稍早相同,没有发现忍术的踪迹,正准备趁机用命初对付靠我比较近的那人,两人突然消失在我视线之中。   幻术!   不对,如果是幻术,我现在开了写轮眼不应该起作用。   我在原地警戒了一会儿,既没感觉受到攻击,也没任何其他动静。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我猛然转过身,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点。   「带土……」   带着风镜、永远停留在十三岁的男孩站在树旁边,对我笑得灿烂。   又有很多人凭空出现,莲方老师、罗季、灰止、婆婆,五个人站成一排,都是我回忆深处他们完好的模样,没有快要崩溃的身体;没有口吐白沫脸色发青;更没有呼吸不过来倒在地上,婆婆甚至对我张开了双臂,就像每次我回家时那样迎接的姿态。   「你们都是假的。」   我低声对我自己说。   我知道,看到的都是假的,手里的鞭子也举了起来,还是想,多看他们几眼。   我不会放过那两个忍者的。   握着鞭子的手用力,指甲掐进手心,似乎流了血但我没什么痛感,我朝那五个我最眷恋的身影挥过去。   他们没有消失,应该说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被打散一点都没。   我让查克拉在脑袋里转了一圈,用苦无扎自己,眼前的幻象依旧,不过这让我愈来愈清楚看到的并非真实。   再看朝我微笑没别的动作的五人一眼,我撇开眼静下心分析。   写轮眼解不开的幻术,所以幻觉不是用查克拉制造,还有一个可能是药物。   抬手在动脉旁划了个口子,随着血液的流失,五人的身影渐渐变淡。   带土是最后不见的,他完全消失之前,还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我站着的地方,草被用大量的血液染红。   用医疗查克拉稍微补好伤口,我靠在树上,吞下军粮丸,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缓解,顺着那两人留下的踪迹追去。   运气很好,没跑多久就看见两人扛着那女人往我奔来,没有卡卡西的踪影,看来也中招了。   他们看到我一愣,一个抱着女人跳开,另一个又做出那串没忍术反应的手印。   我狞笑一声,直接开须佐,黑色巨人瞬间成型,鞭子甩了几下,想对我施展诡异幻术的忍者就拦腰被断成两半。   剩下的那人看自己同伴惨死,脸色比纸还白,他用昏迷的女人挡住自己。   很可惜,任务单上如果说目标是人的话,我还会考虑那女人的死活。   ×   看着失魂落魄站在树林间的卡卡西,我没什么迟疑地往他手腕的动脉一划,等血流得差不多,再多纲手也救不回来时,才治疗一下伤口,绑上绷带,再往他嘴里拍了颗军粮丸,又让他靠着树坐下恢复体力。   卡卡西在放血过程中就慢慢恢复清明的眼没有生气地看我一眼,又飘到被我扔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没死。」   不过脖子一天被敲了这么多次,老了之后可能会有颈椎病。   他听了也没再关注,目光落在我脸上,但没焦距。   「你看到带土了?」   卡卡西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见面罩下传来很轻的声音。   「还有琳……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   ×   交完任务,本来要去木叶医院检查有没有奇怪的后遗症,纲手正好批公文批烦了,把我们两个抓过去直接抽血现场实验,天知道她从哪堆文件里挖出那套实验仪器的。   「会致幻的药物,没有用查克拉所以写轮眼没用,你们怎么解决的?」她问完眼睛就飘到我割了一刀痕迹还在的手腕,「放血啊……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挺有用的。」   「根据药性分析,这会让人看到最想看到的人,因而丧失战斗的意志。你们两个……这三天好好休息吧。」   「是。」   ☆、61   想退休,挨过这拳才行   ----   「若水。」   我停下虐待木桩的举动,接过久雷递来的毛巾茶水,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边,睁大眼睛期盼地看着我。   我一眼就看出他叫我是为了什么,崭新的木叶护额绑在他额前,刻着木叶标志的金属板闪亮得我都要怀疑这期毕业生拿到的护额是不是金子做的,也可能是我看自家小孩自带万丈光芒背景,所以久雷就是比别家小孩帅气可爱。   「嗯?叫我有什么事吗?」   回木叶之后,久雷去上学,我也得出任务,不像在外面浪时几乎整天在一起,即使我人在家也不一定说得到话,好久没玩他了。   他原本期待的表情变得失落,白长炸随着心情有些塌平,却还是振作起精神,给了我一个让人有点心疼的微笑。   「没有……只是看你练很久了,让你休息一下。」   转身离去的背影灰暗灰暗的,好像有朵乌云在他头顶上下着大雨外加电闪雷鸣,我在久雷踏上客厅的外廊正要拉上门的前一刻,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晚上别太晚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你成为正式的忍者。」   门和地板沟槽的摩擦声停滞,接着是欣喜又有元气的应答。   「知道了!」   背对着久雷的我压下嘴角的笑,继续对木桩拳打脚踢。   ×   「我和我家小孩庆祝他拿到下忍资格,你们凑什么热闹?」   手抵前额,我对一群不请自来的不良忍者感到绝望,木叶的忍者如此没节操,委托人们知道吗?   「顺便聚一下嘛,我们都在村没出任务的机会多少见啊。」   红指使着阿斯玛帮她夹丸子,大胡子非常从善如流地多夹了几颗,更吹凉了才放进红碗中,画面简直瞎了单身狗的写轮眼。   就不该选窗边的位置,和久雷入座没多久,点料都还没上来,就被路过又眼尖的阿斯玛和红发现。   他们俩不客气地坐下,静音和不知火玄间经过,被眼睛比写轮眼还利的红趴在窗边招了进来,再没多久,卡卡西和看到就他有八成机会能一起瞧见的迈特凯也被叫来。   ……真不知道谁才是订位的人。   座位是半圆型的,久雷被夹在最中间,六个半上忍加一个中忍在场让他稍显拘谨,那半个上忍是不知火玄间。   我拍了拍他的头,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把他们当成不能丢进锅里的萝卜就行了。」   「喂喂……」   我翻了个白眼,当没听到集体抗议声,手心向上伸到桌子中间,「萝卜们,既然坐下了,礼物请拿来。」   「现在谁会带着礼物,明天再补到你家行了吧。」   静音当场拿出一个医疗包,该说不愧是医疗忍者,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恭喜你成为下忍,医疗包不会用的话可以问若水,出任务的时候要小心喔。」   我瞟了一眼说没人会带礼物的阿斯玛,他哀怨地看了用行动打他脸的静音一眼,换得一个歉意的微笑。   「明天才补要送大的,不准重复也不准合送礼物啊。」   「知道了……」   「我!我也有礼物!」迈特凯从不知名空间扯出可怕的紧身衣,居然是大红色的,「虽然你不是我徒弟,看在你是若水的孩子份上,我破例送你只此一家绝无分店的凯班紧身衣!」   久雷接过紧身衣的手有点颤抖,我则回忆着自来也家有哪里能藏东西。   啊,干脆挂到自来也的衣橱里好了,混在他一排红背心里。   发现我视线移到他身上,卡卡西搔了搔脸颊,看了自己左手的一部份一眼,闭上眼阖上书,表情非常大义凛然……然后被我拦住。   我阴恻恻地逼近卡卡西,「你别想用这种东西毒害我家孩子。」   无下限上忍很认真地反驳:「这是神作!」   「给我选个正常点符合他年纪的礼物。」   要让久雷启蒙当然也要用我那本忍术的一百种妙用,怎么可以用亲热天堂,这不是资助敌人嘛!   决定了,久雷十八岁我立刻送他一本!   卡卡西想了一下,收回手又翻开继续看,「明天送过去。」   ……我突然有预感他送的会是面罩。   目光转到我最不熟的不知火玄间,他刚用千本戳起一条竹轮,从背后摸出一个小包。   「哪,这个可以吧,恭喜你。」   久雷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整排千本塞得满满当当,红坐在他的另一边对内容物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玄间,这些你没咬过吧。」   褐发特上呛咳几声,拍了拍胸,「我有这么不卫生吗!」   红没回答他,转对久雷说:「久雷,你检查一下那些千本上有没有牙印。」   「……有牙印麻烦告诉我,我要去投诉忍具店作工不良。」   这好像间接承认了他咬过,我扫了那排千本一眼,决定回家先用滚水煮过一遍。   吵吵闹闹之间,久雷也放开了些,虽然还是不太插话,至少敢伸筷子抢食物了,当然是其他人有手下留情,不然非久雷伸筷子时,每个人都抢得跟三年没吃饱饭的难民一样凶猛。   我一直很好奇,眼睛死黏在书上不放的卡卡西到底如何神准地戳走食物,其实在他眼中那本书是透明的吧。   ×   隔天众人依约送来礼物,卡卡西果不其然送了面罩,红送的是幻术入门卷轴,阿斯玛居然送一包菸……被我用迈特凯给的那件紧身衣裹起来塞进自来也的衣橱。   我贴了一张小纸条提醒久雷记得把外面晾着的千本收回来,就跟着忍雀到火影楼。   「给,S级任务。」   纲手的埋在一堆文件之中,头也不抬地递来一张纸。   看着任务单,我嘴角有点想抽。   又是个护送公主的任务,国家也就那几个,哪来这么多亲可以和,难道大名们都生公主吗。   不过这类任务简单酬金又多,为了显示对女儿的爱护,大名们都是用S级的标准下达任务,多少能接来当作度假旅游顺便赚钱。   这次的公主很安静,不像我接的前两个,一个想为爱投奔自由拼命找机会逃跑,另一个骄纵任性一直想使唤我去做她侍女的工作。   我跟在轿子旁边,抛接着苦无,一路上没有敌人,很顺利抵达目的地。   「谢谢忍者大人护送,忍者大人辛苦了。」   被抬入皇宫之前,轿内传来细致温柔的声音。   我怀揣盖过章的任务单,愣了一下,答道:「不谢。」   目送轿子消失在入了皇宫大门,不知何故,我又站了一会儿,才踏上返程。   公主和亲不都是嫁给大名或大名的儿子,有些会被当成礼品赏赐给官员,不知道这回的公主是哪种命运。   我没去多想如果我是公主会怎么做的无聊事,依我想法,生来是什么身分,除非另有机缘,在这个世界中基本上就注定了前景。   如我生为宇智波,自然就是当忍者,做到顶天也就个上忍,火影是给有想法有抱负的人去玩儿的,每次看到纲手她身边的文件都堆到天花板了,跟当时的族长一样,果然带土会想当火影是没看过族长桌上的卷轴山才如此天真吗。   ×   出任务时有空的话我会绕去看久雷拔草挖田种菜,欣赏一会手忙脚乱的新晋下忍才继续路程,偶尔交任务也会遇见久雷那小队,甚至有次看见了似曾相似的委托人抱着似曾相似的猫。   恩……要不是觉得那猫的造型很眼熟,我大概不会发现那委托人我曾经见过。   只能说岁月绝对是从它鄙视的人身上汲取能量来厚待某些人的,看那可怕的厚粉艳唇大卷发,我真不敢将那个大妈和二十几年前和莲方老师说个话都会脸红的少女连在一起。   又过了一些日子,久雷也开始出C级任务了,我有种我是否该退休了的感慨,不过退休申请被纲手连同桌子一起砸成碎片,她还面带温柔的微笑,问我刚才是不是交了什么奇怪的申请单上去。   退休失败,转眼又过了一年,一个砂忍的金发少女经常出现在木叶,和奈良鹿丸商讨两村的中忍考试,久雷说他的指导上忍推荐他们小队参加,我默默地在心底的代#办事项中划掉再一次递出退休申请的项目,估计纲手退位之前我都别想退休了。   「若水。」   停住在街上闲逛的脚步,我在转身的同时结完瞬身印,下一秒就挂在自来也身上。   「才见面就这么热情,我可吃不消啊。」   两年半没见的白发三忍说归说,还是用力地抱了我一下。   从他身上爬下来,踩到实地,就见粉毛少女目瞪口呆看着我。   这些年我各种不待见这位火影弟子,也不是说给她脸色看,就是相处热络度比不上对其他和她同龄的忍者。   她跟静音探听过为什么是不是她哪里得罪过我,静音有来帮她问,我只说了相性不合,之后她也习惯了我的冷漠态度。   我扫了春野樱一眼,注意力放在卡卡西手上终于换掉的新书,立刻质问自来也。   「你写了新书,怎么第一个不是给我?」   ☆、62   想要吗,就不给   ----   自来也摸着后脑杓干笑几声,另一手伸到怀里掏来掏去,拿出一本精装版。   「在这里呢,这回我可是参考了多方意见,改良所有缺点写出的稀世珍作,绝对不会再被奇怪的书打下排行榜的!」   精装版果然不一样,除了书皮封面更加精美,连内页也是厚磅数的纸材,翻上几十遍也不会破页起毛边,君不见卡卡西眼睛舍不得离开新书内容,依旧不时偷瞄几眼我手上的精装版亲热策略。   想要吗?   就不给!   哈哈。   我扬起书朝他晃了晃,露出得意挑衅的笑容,将书收进腰包。   「若水,你来得正好。」纲手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凭空变出一张任务单,无视我瞬间垮下来的脸,「既然你这么闲,任务就交给你吧。很简单的,机密追回而已,才A级。」   「卡卡西也很闲……」   「他要和他的新队友磨合。」   我扫了两眼卡卡西所谓的新队友,一个拉着另一个哇啦哇啦说个不停,接过任务单,作死的个性又冒出来。   「五代目大人是在吃醋我抱了自来也所以想用任务把我支开吗?」   我认真觉得自来也长达四十几年的暗恋很苦逼,尤其他看起来已经是个糟老头了,而暗恋对象却貌美如昔,不了解纲手真实年龄的人都会鄙视自来也一个老头子居然想泡青春亮丽的五代目火影。   自来也闻言眼睛一亮,摆出他自认风流潇洒帅气度爆表的姿势,可是以女人的角度评价我认为那画面很蠢。   纲手没有反驳,只是笑着举起拳头,「宇智波若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立刻出发,五代目大人。」   ×   「你这个女娃娃还满厉害的嘛。」   护额上明显横过一条杠的忍者闪开我的火球,落地站稳后挑衅地笑了,我真不晓得以三十二岁的年纪被称作小娃娃该不该高兴。   逼近敌人,他似乎也正有要用体术压制我的意思,我们拳脚相向来回好几招,他大部分的攻击都落空,我身为女性喜欢最大程度避免被男忍者打到。   趁一次背对着他的闪躲动作,我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然后在转回去时和他视线对上。   命初。   跳开几步,我看见他在原地乱挥几下,大量的查克拉往脑部流去。   标准的解幻术步骤,可惜对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不管用,我的瞳术有限时,已经牺牲了幻术不去解就会一直作用的特性,那十分钟就是得跑完,被人碰或自己用查克拉冲击脑部都不会起作用。   至于对另一名万花筒写轮眼拥有者施术会不会成功……我一直记着下次遇见宇智波佐助得试试。   抄起鞭子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多了东西时,手腕轻转,他头一歪,往前倒下,我又往他后心补两刀。   等人死得不能再死,我扒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所有地方,在最里层衣服内侧找到贴身暗袋,摸出几卷卷轴,一一打开看了内容确定其中有任务目标,其余的也能带回去给情报班分析看看,他们总是能从小事情中看出奇怪的事实。   能搜刮的物品带走,一颗豪火球烧了尸体,五分钟原地只留一地灰。   这忍者不强,胜在行动路线诡异,隐匿行踪能力高超,整整让我追了一个礼拜才逮到人影。   他选择川之国做逃逸方向很正常,木叶对这个与火之国接壤的国家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川之国的雨忍村长期把握大权,连大名都不放在眼里,国内常有内部战争,而三忍的名号就是由雨忍村的首领山椒鱼半藏所赞才扬名,而山椒鱼半藏对川之国施行锁国政策,只要逃进川之国很容易利用混乱的情势溜掉。   往木叶的方向跑没多久,东北方打斗的声响吸引我的注意力。   本以为是川之国常见的内部斗争,想绕远一点,不料随意的一瞥,发现空中白色大鸟上的人影穿着被自来也抓去科普灌输很久的黑底红云袍。   那是晓组织的叛忍。   在原地观望了一阵子,金发叛忍周遭的空间突然扭曲,像有很不稳定的气流在他身边,持续了一段时间,凝聚成一小团黑色物质。   当扭曲现象消失,就见他右手空荡荡的,那也是最后黑色物质收缩至无之处。   再下一幕,决定了我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外型辨认度极高的漩涡鸣人将金发叛忍打下了白色大鸟。   我转往两人跌落的地方前进,不太需要辨别方位,因为战斗声很清楚地传来,动静大得我能判断出抵达现场需要五分钟。   幸好我没关写轮眼,因为到的时候我惊险地闪过迈特凯的踢击,他将我身后的大石头踢碎了。   「凯,是若水。」   卡卡西出声制止那个横冲直撞先打再说的出闸野兽,他煞住又要冲过来的举动,笑出一口白牙。   「啊,我没注意,难怪能闪过我男子汉的一脚呢!」   「小心,那是能用远距离爆炸攻击的忍者!」   卡卡西对着我的左后方大喊,金发叛忍身在白色大鸟旁,嘴巴一张就啃了几口那只鸟。   那是什么新品种的食物吗?   随着他的咀嚼,大量查克拉涌向腹部,他清秀的外貌鼓胀,整个人变成不断变形蠕动的球状。   「快散开!」   日向宁次发出警告,我反而结印瞬身,出现在依旧胀大中的金发叛忍面前。   「若水!」   我掏出一张符往他查克拉聚集的地方拍过去。   他停在一种很恶心的型态,大概是一颗气球里面有蛇在乱钻想要出来那样。   往后跳回众人身边,我道:「能暂时压制五秒左右。」   我没看过有人将查克拉弄成那样,查克拉抑制符只能停滞查克拉流动,撕掉就没作用,但他的躯体扭曲成那样手根本构不到符,而查克拉长时间聚集在一个部位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晓得。   不久前才见过的黑色不明物质再度出现,消失时那个怪模怪样的叛忍也跟着不见。   「你做了什么?」   我看着瘫倒在地的卡卡西,他状似很累,喘气不止,左眼紧紧闭着。   「呼……我把他整个人转移到别的空间了。」   「万花筒写轮眼?」   「没错。」   没想到没有宇智波血脉的人也能将写轮眼修练这样,不过……   「你什么时候开万花筒的?」   问出口,我大概猜到了答案,果然卡卡西顿了一下,回答:「琳那时候。」   他一直按着眼睛,我摇摇头,「你平常用写轮眼负担就很重了,没有宇智波的血统却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你的眼睛会比我早瞎。」   我的眼力在下降,我有察觉,近年已经尽量少用万花筒的瞳术,能只开三勾玉解决的敌人,我宁愿耗时久一点也不开万花筒,但不得不说习惯将神无命初融入战斗之后要再撇开不是件易事。   卡卡西点头,「我知道了。」   我突然想到,刚才才说要找宇智波佐助来实验命初,现在就有个现成的实验体,但还是等回木叶他养好了再玩吧。   我们对话的同时,其余人已经先将风影的尸体移到空旷一点的地方,我搀着体力消耗过大的卡卡西和他们会合时,漩涡鸣人正哭着对一个老太婆大吼大叫。   「你学生跟你还真不像。」   这种冲动爱哭真性情个性,反而是像……   「是啊,比较像的那个跑了。」   他半靠在我身上,轻轻说着。   老太婆拨开开始自怨自艾的漩涡鸣人,跪在风影的尸体旁,双手覆盖在他的心口,开始运送查克拉。   「那是……」   迈特凯神色凝重,卡卡西确认了他未说出口的猜测,「没错……」   「你要做什么?」   泪水不再滴落,脸上犹有泪痕的漩涡鸣人意识到情况似乎有变,放低声音问着。   「她要让我爱罗复活。」   春野樱的表情很复杂,她一定了解那个老太婆在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   复活,忍术千奇百怪,这个结果或许能做到,但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代价或许是那老太婆的生命。   果不其然,她手上持续放出的并不是医疗查克拉。   漩涡鸣人不是太细心的人,在场人都发现的事,只有他没往深处想,单纯认为那是某种强大的医疗忍术,即使老太婆说查克拉不够他自愿提供时,也没发觉如果这是医疗忍术,他输出的一般查克拉不应该有帮助。   这个忍术的本质是交换,某方面来说也是种献祭,献上一条生命换回另一条。   就我个人而言,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去换将将十五岁就登上影位,还有无限前程的五代目风影,很划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某种预感在作祟,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必须的。   写轮眼开着,默默记下了整个忍术的施展过程,老太婆体内查克拉的流动,还有查克拉传入风影身体后的流动,连同后来漩涡鸣人贡献查克拉的部分,完完全全地印在心里。   ☆、63   有人罩,横行霸道   ----   推开卡卡西病房门时,内部庞大的阵容吓了我一跳。   「五代目大人。」   现场唯一需要我出声问好的只有纲手,卡卡西非常有病人形象坐在病床上,还有个我没看过、戴着面罩型护额的忍者,猫状眼睛大就算了,他的眼珠占眼睛比例还多得吓人,转过来的视线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若水啊。」   靠在窗边的自来也朝我招招手,让我站在他身边。   难得以无袖造型出没的卡卡西看着我,以本人看过众多裸#体绝对专业的评审目光,他的手臂肌肉线条算满漂亮的,紧实又不纠结成块,戳一戳,弹性也好。   被戳的白毛说道:「你居然会来看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收回手指耸耸肩,夹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这什么?」自来也半途截走,看完以后脸色古怪,「卡卡西……原来你没女朋友是这个原因吗……那你怎么会是我的忠实读者,我写的可都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是激情才对吧,我在心里吐槽。   他这么一说,显然引起火影大人的好奇心,都说女人对八卦没有抵抗力,当上火影也不喜欢穿御神袍的纲手动作很自然,完全无视原本该接收的人是卡卡西,接过自来也手上的照片。   女火影盯了半晌,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床上的病人,「……原来你和凯是这种关系吗?」   照片的内容是前胸背着大包包,后背背着卡卡西,对镜头挤眼睛比大拇指还笑得白牙闪亮亮的迈特凯,背景是木叶大门。   风影死而复生之后我就和木叶的众人分手,毕竟我还有任务在身,只是绕道去凑热闹,正经行程依然是回木叶交任务,而他们则护送风影去砂隐村。   交完任务休息几天,我听说久雷的新任务需要扮成侍女潜入某个小诸侯的宅邸,心思一起,就带着相机想去偷拍久雷的女装扮相,没想到正好遇上从砂隐村回来的一行人,『一不小心手滑』对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按下了快门。   卡卡西当时眼睛翻得比日向宁次还白,隐约能看见白沫从面罩溢出的痕迹,而且长年往左偏的白毛居然变成朝后,可见迈特凯奔跑的速度有多惊人。   跟在他们后面拒绝直视两个中年男子污染视力画面的少年们才解释,因为卡卡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副作用是全身无法动弹,才由迈特凯一路背回来,而且三天的路程竟然只花了一天半就跑完,追得他们也快跟着卡卡西一样口吐白沫。   我怀疑卡卡西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还起不来,只有三分之一的原因是万花筒写轮眼后遗症,另外三分之二绝对是迈特凯造成的身、心灵双重打击。   鉴于我此趟来也是加重卡卡西的心灵负担,我就不对后一种做出道德评判。   其实我来木叶医院之前先遇到了迈特凯,另外一位当事人可是开心地收下了相片,还对我保证会贴在床头每天欣赏。   陌生忍者显然也看清了照片纪录的影像,他蹙着眉头,神色认真地对蹬着死鱼眼满脸问号的卡卡西说:「卡卡西前辈,原来你手不离亲热天堂只是一种伪装。」他扫了堆在床头柜上的亲热天堂一眼,我比较好奇卡卡西不是开始看亲热策略了吗,怎么放的还是亲热天堂,「目的是为了掩盖你和凯前辈的恋情吗?虽然旗木家断在卡卡西前辈这一代是件大事,但一直不曝光凯前辈和你其实是恋人关系,对凯前辈也不公平吧,毕竟我听说过有不少女生暗恋着卡卡西前辈呢。」   我为这个人定下了老妈子属性。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照片终于到了他手上,卡卡西的死鱼眼有一瞬间睁得比陌生忍者还大,转过来用怨念光波攻击我,「宇……智……波……若……水……」   语气跟招魂似的,能让公认天塌下来都改不掉懒散没干劲外表的木叶第一技师怨气快在空气中实体化,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怎么这时候身边就没相机呢,拍下来说不定能当成灵异相片。   我掏掏耳朵,还没讲话,自来也就往前斜跨一步挡住卡卡西的目光,「瞪谁呢,也不看若水靠山是谁。」   有靠山的感觉真是神爽!   我面有得色地从自来也身后探出一颗头,眼睛笑成弯月形。   「我就是来送照片的,马上离开,你们请继续。」   「等等,让若水也听一下。」   自来也拉住要翻窗出去的我,用眼神询问纲手的意愿。   纲手双手抱胸思考了一阵子,下了重大决定般点头。   我说,如果真的这么为难可以拒绝的,不用在意我会心灵受创,我对于参与大事没什么兴趣啊!   ×   「所以为什么我要留下来听?」   自来也穿回衣服盖住胸口怵目惊心的巨大伤口,闻言诧异望向我。   「你不知道写轮眼能控制尾兽?」   「自来也!」   纲手似乎想喝止自来也说出那句话,不过来不及。   我歪头看着他们,「知道啊。」   纲手怔了一下,有一秒浮现愧色,但很快隐去。   「若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毕竟是火影。」   这话大家都明白是场面话,却必须被纲手说出来,只是没人会当真。   木叶就是不信任宇智波,不然世界上也不会只剩下三个宇智波族人了。   火影给了台阶,我顺势而下也是必要的。   笑了笑,「没事的,五代目大人。」然后对自来也说:「宇智波斑用写轮眼控制九尾攻击木叶,这不是常识吗。」   我能猜到为什么纲手这么紧张,十五年前九尾袭村导致四代目殒命一事,普遍被认为是宇智波一族主使的,就因为写轮眼能控制尾兽,而宇智波因此连族地都迁了,甚至被灭族应该也有这一层缘故。   一直以来都没有反应,不代表我想不到,只是我不像正潜逃在外的那位小族人,没兴趣翻案或报仇。   比较出乎我意料的,初代目打赢宇智波斑是用木遁,而这个技能居然不由身为初代目孙女的纲手继承,反而是那名陌生忍者的能力。   不过『继承了初代目火影的细胞』这种说法……人体实验吗?   我承认我第一个想法是初代目火影有秘密流落在外的后代,然后正统孙女没遗传到,反而是『疑似』私生子孙觉醒木遁能力。   「自来也,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他愣了一下,大概因为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我一开始的问题,「你也能帮忙压制九尾化的鸣人。」   纲手这回没有说什么,想来她点头的时候就算同意此事。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用写轮眼控制尾兽。」发现自来也开口想说话,我又补了一句,「而且我相信很多人不希望我知道写轮眼的此种用法。」   自来也闭上嘴,看了别开视线的纲手一眼,摸摸我的头。   卡卡西和被称为大和的忍者从我开口之后就全程噤若寒蝉,假装自己不在场,一个抓了床头柜上的亲热天堂就开始看,另一个抱胸望着天花板。   白发三忍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挥挥手,「既然这样,那你先走吧,我今天回去吃饭,煮好一点。」   我又不是厨娘。   腹诽归腹诽,我还是点点头,翻身从窗户跃下,盘算等下要买什么食材回去。   果然每次来木叶医院都没好事。   ×   和砂隐村合办的中忍考试结束,久雷顺利通过成为中忍,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我在商店街寻找要送给他的祝贺礼物,迎面而来的阿斯玛和红总让我觉得有那里不一样。   上下左右打量两人,我摸着下巴思考。   「若水,你在干嘛?」   「你们两个怪怪的。」   两人同时呆了一下,更让我确定我的直觉,通常一男一女有所变化只有几种理由。   不可能是结婚,结婚还不昭告朋友圈就太没道义了;也不会是分手,他们还好好的走在一起呢。   让我想想他们来的方向有什么……   木叶医院。   「红怀孕了?」   阿斯玛嘴里没点着的菸掉在地上,红反射性摸着小腹的动作无一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随即斜眼看某个大胡子,「你很行嘛,什么时候给个名分?」   「若水!」红娇嗔一声,「别在大街上讲这个。」   「咳咳,我们正要去办手续。」   阿斯玛指了指我身后专门处理各种杂事,从房屋土地买卖到领结婚证通通包办的民事中心。   「是吗,那就提前祝贺两位新婚快乐,想必早生贵子这句话就不用说了。」   闪掉红的一记飞踢,阿斯玛连忙跟上稳住她,嘴里嚷着:「小心啊!你现在可不能这样乱动。」   把木叶护额铁片遮起来,布条拿来当作小手绢挥动,目送两人走进民事中心,我在待买项目新增了新婚贺礼,还有几件婴儿用品,那可将是我们这一期第一个出生的孩子!   ☆、64   朝不保夕,过一天是一天   ----   阿斯玛死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红的房间门口,听闻消息掉落在地的新婚贺礼显得如此碍眼。   她从瞳孔到眼白到眼眶都是红的,脸上有明显哭了很久的泪痕,却带着浅浅的微笑。   那天逛街只买了久雷的礼物,一直找不到适合送阿斯玛和红的物品,正巧接到新任务,在任务目的地也看到适合的东西,一回木叶将完成的任务单往纲手桌上一拍,就直奔红的公寓,却见着了一身黑衣的她。   红很平静,她抚着肚子,哀伤而温柔。   「我们是忍者,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阿斯玛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一向都是我扮演被安慰的角色,如今陡然换成了另一边,我僵硬地跪坐在红的旁边,回想之前自来也都是怎么做的,伸出手环绕住红的肩膀,带点强硬将她往怀里压,又小心不碰到她还没显怀的肚子。   她很柔顺地靠着,我的肩颈一带突然有湿润感,手有节奏地轻轻拍抚着红,脸颊靠在她的头顶。   红的声音很淡,明明离我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却飘缈又遥远。   「鹿丸说,阿斯玛是为了守护村子里的『玉』,才会这么拼命,因为他知道如果退却的话,『玉』也会有危险。」   布料被打湿的速度加快,腰腹处的衣服则是被揪紧,我停下拍抚,改为上下摩擦的红的手臂,想抚平她的颤抖,也希望带给她一点温暖。   「『玉』很重要……但我只想要他回来啊……呜……为什么,为什么是阿斯玛……」   「嘘——」我小幅度地抱着红摇晃,「哭吧,哭完就没事了,今天就尽情地哭,明天再做回强大的女忍者,和坚强的妈妈。」   之后我们没有人再讲话,我回木叶时已经近傍晚,等到红哭累睡着,外头的月亮已经高挂空中。   我移开被压得发麻的手臂,伸展没知觉的双腿,让红先躺在地上,不忘帮她披上外套。   分了影分#身出来,让她小心翼翼地将红抱到床上,拧了毛巾帮红把脸擦干净,手掌覆上火属性查克拉烘干她被泪水浸得湿透的发丝和衣服,穿着湿衣服难受又容易感冒,但我不太敢帮现在的红换一套新的衣服,就怕哪个动作会碰到肚子。   帮红压紧棉被,盖得严严实实,还在腹部多加条毯子,影分#身化为烟雾消失,我在她床边靠坐下来,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   靠着床边,一脚伸直一脚屈起,手臂懒懒地垂在膝盖上。   麻痹褪去之后是血液终于找到通道奔流过血管的刺痛,我能感觉到之前被压着的部位随着血液流动一跳一跳的,加上在寂静夜中的心跳声,彷佛在耳边的巨响让我怀疑会不会吵醒红。   天暗无星伴孤月,我没什么睡意,突然兴致来了,想研究身边还活着的亲友们的家庭状况。   我本人不用说,一个礼拜内老师队友家人跟赶车怕抢不到票一样,通通挤着往黄泉报到。   自来也,他年纪不小,父母应该早就过世,一身寂然连女神都追不到。   久雷,捡到时就是孤儿,剩下的无需解释。   静音,父母双亡,监护人早逝,跟着纲手颠簸流离尤其是在还不起赌债时,回了木叶忙得脚不沾地,睡医院是常有的事情。   红,母亲早逝,父亲战亡于十五年前九尾袭村,现在连刚新婚的丈夫都在任务中牺牲,队友剩森乃伊比喜。   卡卡西,母亲早逝,父亲在幼年期自杀,队友老师没一个活着。   几个人拖出来扒拉一遍,突然发现大家都是孤家寡人,而且昔年的关东煮小分队只剩下单一性别了,是女生比较坚韧好活下去还是男生都命运多舛?   忍者这行业果然容易死人,活久一点也只是参加更多葬礼而已,顺便猜测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才会刻在慰灵碑上,搞不好哪一次任务出去连尸体都没有得回来。   就像阿斯玛。   我就这样发呆,直到红发出细小的呻#吟才惊得我回神,天竟已大亮,也不知道太阳升起多久。   倒了杯水,我看到红肿得睁不开比桃子还大的双眼,暗恼自己昨晚怎么就忘了帮她的眼部热敷。   红接过水,小小啜了一口,朝我虚弱一笑。   「谢谢你,若水。」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为了肚子里未来,也不要太伤心了。」   她愣了一下,做了所有怀孕的妈妈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孩子都会做的一件事,手摸上自己的肚子。   「是呢,这里还有我和阿斯玛的未来……孩子出生后就叫未来吧。」   「……如果是男生呢?」   「一样叫未来。」   红笑得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很有母性光辉吗。   这样草率决定孩子的名字,如果生出来是男的,知道自己被取了个女生的名字跟我有关……我虽然不怕报复,但总觉得会很头痛啊,尤其是阿斯玛的儿子。   「你陪了我一整夜都没睡吧,快回去休息,我真的没事了,就算为了未来我也会振作的。」   孩子,看来你名字真的定了,以后嫌弃名字不好听别来找我。   我是想回去睡一觉的,一整晚胡思乱想脑袋隐隐作痛,太阳穴有规律的跳动让我些许烦躁。   天虽亮却还早,压着额头在没多少人出来活动的街上走着,千算万算没算到忍雀居然跳到我肩膀上,啾啾啾的催促我有点想捏爆它。   深深吐了一口气将暴虐的思想排除,忍雀少了一只也麻烦,只能希望别是长期任务。   「若水,你先去支援第十班,卡卡西带着阿斯玛的三个学生去帮他报仇了。」   报仇?   「是。」   这事我有兴趣,我勾起残虐的微笑。   ×   须佐巨人抓住蠕动的黑线,我操纵着巨人把卡卡西拨到身后,没等我进一步攻击,泷隐叛忍就捂着心脏的位置跪倒在地。   「真狼狈啊卡卡西。」   果断将几条钻入卡卡西体内的黑线扯断,不管他瞬间的痛呼出声,将敌人攒到巨人手里,原本跟断电一样倒下来的家伙变成红色,想直接捏爆他的脑袋干掉他却没成功。   「心脏,要破坏他的心脏!还有三颗!在那些黑黑的东西体内!」   山中井野将因我粗鲁的动作而吐血的卡卡西往后拖,一边朝我叫嚷着。   我站在查克拉巨人的包围之中,眯眼看着把自己碎成小小块从巨人手中溜出去,再用那些虫子一样的黑线把自己缝起来的家伙。   他的嘴里吐出一堆黑线,更多的是从身体钻出在空中乱扭,我看了他恶心的形象都想在自己头上画三条黑线了。   手臂没有缝完整,双手分成几截,中间用黑线连着,应该不是增加攻击距离,我一来就看到他能让黑线伸得很长,那是想增加自己的视觉体积?   「我要杀了你们,再将你们的心脏拿来补充!」   嘴巴满是呕吐物一样的东西还能开口讲话,这真是我遇过最没卫生的敌人,没有之一。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发动看不见我十分钟版本的命初,撤掉须佐铠甲,趁他又让黑线冲过来缠住卡卡西三人时瞬身到他身后,手直接穿入他身体里面,随便摸了个器官就往外拔。   三颗心脏,想也知道不可能全部挤在左胸,而且山中井野既然说『还有三颗』,代表之前他们已经毁过至少一颗了,第一个被攻击的一定是左胸,所以这回我戳的是左肾的部位,没挖到心脏至少也捅个肾。   「你……」   我跳开一些距离,瞄一眼手上的器官,嫌弃地丢在地上。   是肾不是心脏,真不走运。   黑线没有放过卡卡西三人,叛忍用黑线把自己躯体上刚开的洞缝好,双臂接完整结印,身体变成暗红色。   「若……水……土遁……用……雷……」   卡卡西受伤不轻又被绞住,说话很吃力。   雷遁啊……我不太熟呢。   丑-卯-申,雷遁.千鸟。   我早就复制过卡卡西的成名绝技,但这招动静过大吵得要死我不太喜欢,这回靠敌人很近又仗着他看不见我,直接从他左前方趁雷属性查克拉刚开始凝聚在手上就快速戳过去。   恩,这回总对了吧。   我用还在冒蓝光的左手捏爆掏出来的心脏,剩下两颗心脏的敌人左肩上的面具垮掉,他手往前抓住了我抽回来却不够快的手臂,眼睛看着他假设不过是错的的我脸的位置。   「抓到你了,老鼠。」   秋道丁次暴胀挣脱他的黑线他也不管,右肩上的面具张口对我就是风遁。   幸好我会单手结印。   我喷了炎弹反击,将他整个人包进熊熊焰火之中,趁他稍微松手之际瞬身回卡卡西旁边。   麻烦,十分钟到了。   敌人的衣服被烧成破布,面具附着的黑团小了一圈,依然屹立不摇。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前辈,第一次看你这么狼狈啊,可见这敌人很强。」   在卡卡西病房见过的猫眼忍者和卡卡西的两个学生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出现在我们身后。   短时间就被糗了两次不佳状态的卡卡西明显松了口气,蹲下来召唤出忍犬中最常出场的沙皮狗。   「帕克,带小樱和祭去找鹿丸。」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漩涡鸣人站到所有人前面,我歪了歪头,收回写轮眼。   真是的,我怎么一瞬间想到带土呢。   ☆、65   连续两百一十六小时没睡觉成就达成,启动鬼畜模式   ----   漩涡鸣人跟带土最大的差别,在于失败后的坚持。   第一颗螺旋手里剑是哑炮,攻击无效,让大和出手了一次制住敌人。   漩涡鸣人没有因此退却,他要求卡卡西相信他,最重要的是他也相信自己,第二次运用了战术成功骗过敌人,也成功一击毁掉最后两颗心脏。   不过跟资源也有关吧……带土可没有一群人站在身后随时看情况不对就阻止的专用练兵团,更别说有个专门打击他的未颓废版卡卡西。   当然还有很多别的原因,气质、煽动力、语言艺术等,带土的火影梦那时候表示支持的只有我,大概得加上野原琳,讲再多次都只有我们两个;漩涡鸣人的火影梦,我不清楚刚开始相信的人有多少,最少现在跟他同期的人都如此相信着,还有五代目火影,相信金发少年真的有披上御神袍的一天。   这样一想,心理的邪火真是压不住呢。   我蹲下来低着头,眼角余光瞄见卡卡西瞥了我一眼,整张脸埋在拖地的黑长炸之中闭上眼,手抵着额,用力揉压太阳穴。   睡眠不足却让我感官更灵敏,连树叶小草被摩擦的声响都分明地钻入耳中,连续八天没时间睡觉的限时S级任务还陪了红又来支援,整整九天两百一十六小时没睡,加上一回村就收到噩耗以及胡思乱想整晚,我的状况,特指情绪,很不对,再不睡把脑袋重开一次我怕我会做出什么让我被列为叛忍的事。   「宇智波前辈,你受伤了吗?」   问话的是春野樱。   从脚程估算,奈良鹿丸在支援抵达之前就解决另一个敌人了,那持续了十分钟的连环爆炸声,还有土地传来的震动,我感觉得很清楚,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很合理。   春野樱没得到回答试图靠近我。   「叫你身后那小子停步。」   话一出停下的脚步是两人,春野樱带着惊讶和疑惑问着:「祭?」   「啊——我知道你。」没听过的声音说着,「你是把我哥哥扒光的色#情狂。」   「诶?祭的哥哥不是死了吗?」   人柱力的回复力真是惊人,刚才和敌人一起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漩涡鸣人已经能爬起来讲话了。   「若水!」   我在一秒的时间内站起来,冲到黑发少年面前,折断他两只手,卡住他脖子将他举在空中。写轮眼和那双看了就讨厌的黑眸对视,其他人都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警戒着,很有默契地包围了我能逃走的方向。   「那个叫大和的,手放开。」   我能听见木条爬行的声音,淡淡地说,被指名的忍者在卡卡西的小声命令下解除木遁。   因为被举着,黑发少年平静无波的眼居高临下看着我,我不禁收紧了手握的力道,让他发出闷哼。   「佐助的族人,你干嘛抓住祭!」   「若水,把祭放下来。」   漩涡鸣人叫嚷和卡卡西的劝告重叠在一起,我偏头看卡卡西,「卡卡西,你说为什么有人的梦想被所有人认同,有人的却被弃若敝屣呢?明明是一样的内容。」   他抓着苦无的手放松一点,怔愣了一瞬,又握紧,「不管怎样,你先把祭放下来。」   我没理他,转向大和,他见我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面上露出不解。   「你是根部出来的。」   猫眼中的瞳孔收缩成正常人的大小,又放大回大和的大小,第一次在卡卡西病房见到时我就察觉了,他身上有根部的气息,虽然比起我手上的少年来说很淡。   「根部难道没教人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吗?」   我没等他回答,又恍然地点点头。   「想来是没有,毕竟遇上比自己实力强很多的忍者,为了完成任务,即使只能废掉我一条手臂,也毫不在意地牺牲性命呢。」   「若水,根部对你……」   「卡卡西,」我打断他震惊又了解到什么的话,「我只是给他个小小的教训,不会伤及性命,也不会让他受伤……对根部这群盘踞在黑暗又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蠕虫来说,只要命还在都不算受伤,对吧。」   「这女人笑得真恐怖。」   站在我正前方的奈良鹿丸嘀咕着,我才知道我竟然是笑着的。   「前面的走开,不然误伤我不管。」   挡住我前方去路的阿斯玛班三人在卡卡西点头示意之下,退到了我左右两边,我的目光终于回到我手中的黑发少年。   松开手,在他落地站好的那一刻——   神无。   「呀啊——!」   双重惊叫刺入耳膜,两个女生双手捂着脸指缝却开得很大,实力一代不如一代,耻力倒是很好地传承下来了嘛。   「呃……若水……」   卡卡西在我往他的方向走去时退了一步,他看过我神无掉忍者们的武器,大概没想过神无还能用在衣服上。   「卡卡西,我发誓你今天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我就让你变得跟他一样。」   某两个还在偷看赤#裸却不太在意自己状态的黑发少年的少女闻言立刻转过头来,脖子比刚上了油的齿轮还滑顺,流露出期待的眼神硬生生让卡卡西再后退一步,连站在他旁边的大和都悄悄往旁边挪动。   「井野,我之前不是说过我觉得宇智波上忍不太喜欢我吗?」   「恩,怎么?」   「我现在发现我还是在宇智波上忍的白名单上的。」   两个少女的对话让我心情莫名好了些,收回写轮眼。   我自己都开始搞不懂我情绪变化的规律了。   「我现在要回去睡觉,还有问题吗?」   在场的男性生物齐齐摇头,动作整齐划一。   ×   「卧槽!若水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从门口的全身镜瞟了眼自己的形象,脸上和衣服上是大量干涸的血迹,大概是掏内脏时被喷到的,顿住脚步,开启写轮眼嘴角勾起笑容。   还真挺恐怖的,奈良鹿丸的评价很中肯。   「……你在演鬼婆婆吗?」   自来也盘腿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撑着脸颊表情无语。   脚步虚浮朝自来也飘过去,我倒在他大腿上闭眼。   「喂,你先去洗澡再睡啊。」   睁开眼瞪他,眼睛还是写轮眼状态,突然对上红眼睛显然让他吓了一跳。   「一,你帮我洗;二,闭嘴,两个选项随你选,我现在要睡觉。」   翻了身面对外面,我感觉到他把我拎起来,再放下时躺在一大片毛毛的地毯上。   我蹭了蹭自来也用忍术长长铺地的头发,被熟悉心安的感觉围绕,下一秒意识全无。   ×   「自来也……你太夸张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听到这么一句话,揉了揉眼睛再张开就看见自来也的下巴。   「嘛……你是让若水执行什么任务啊,怎么一回家就睡了一天一夜,我要出门还不放手,只好抱着走了。」   目前我呈现被公主抱的姿势,自来也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在腿弯,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   听问话的人,我们现在身处火影办公室。   双手伸直舒展身体,从自来也怀里爬出来。   「五代目大人。」   以为穿着脏衣服一天一夜,低头一看却是干净的,我向纲手打完招呼,用疑问的眼光看着自来也。   他看懂了我的意思,回答:「水遁加火遁。」   自来也不可能用手搓还在我身上的衣服,所以水遁一定力道很强才能把血污弄得一丝痕迹也不留。   ……我居然这样都没醒,太可怕了。   「若水,你身体不舒服?」   纲手可能以为我S级任务完成后有睡觉才让我出支援任务,忍者身体素质都很好,睡一整天的情况不多见。   「我在红家照顾她一晚没睡。」   「抱歉,我不知道。」   「职责所在,五代目大人请勿挂怀。」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漩涡鸣人和春野樱,漩涡鸣人看到我之后夸张地躲到春野樱身后,我死鱼眼瞪着他藏还不安分一直探头出来偷看的蓝眼。   「鸣人,你干嘛?」   自来也诧异问道,纲手眼中也透着好奇。   「那个大婶好可怕,看一眼就能脱人衣服。」   又一个不会说话难怪追不到女朋友的,我年纪是可以被称为大婶,但被叫还是会小小不爽的,明明都为了叫纲手老太婆被揍过了还不长记性。   不行,宇智波不能攻击人柱力,尤其是在木叶村里面,下次偷偷把他拖出去打一顿好了。   两道无语的目光转到我身上,「若水,你的神无不是修好了吗?」   我面无表情回答他:「我故意的。」   气氛有点诡异,春野樱怯怯开口:「师傅,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自来也搭着我的肩不让我离开,我挑眉,总觉得又会是件我不想知道的大事。   「大蛇丸死了,外面在传是宇智波佐助杀的。」   没辜负我当年的眼光,那个同族的少年可不是会乖乖献上自己身体当转生容器的人,不过我那时猜的是他会逃走,没想到如此有魄力地直接杀掉。   「太好了,那佐助就能回木叶了!」   「恐怕不行,他现在一心想报仇,拚了命接近晓。」   「他怎么还在想这种事,可恶。」   我盯着漩涡鸣人,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为什么一直要他回木叶。」   金发少年呆了一下,搔搔脸颊,「佐助本来就是木叶的忍者,回木叶不是很正常吗?」   「但他不想回来。」   「木叶的忍者怎么可以不回木叶。」   「若水。」   自来也扯了我一下,摇摇头。   我不再开口,漩涡鸣人根本没在管宇智波佐助的意愿,他觉得报仇是不必要的,就认为宇智波佐助也不应该为了报仇抛弃同伴。   会觉得带土跟他像,真是我瞎了眼。   ☆、66   黑吞噬白,沾染记忆的现实   ----   「五代目大人,我没听错的话……」我双手抱胸,歪头笑着问,「您要我和他们一起去抓宇智波鼬?」   纲手似乎意识到我的态度诡异,插在腰上的手放下按在椅背上,稍微往前倾身。   「没错,你也有写轮眼,能跟宇智波鼬的写轮眼抗衡。卡卡西上次在宇智波鼬潜入木叶时就已经证实了他无法抵抗宇智波鼬的瞳术了。」   「纲手大人,给我点面子啊……」   卡卡西的声音从火影办公室的门口传来,语气无力,然后朝和他打招呼的两个学生挥了下手。   「我说的是全木叶都知道的事实。」   纲手站回直立的姿势,肢体语言明显反映出她对我和卡卡西之间信任度的差别。   不顾自来也的轻咳,我的笑容扩大,「不好意思,我拒绝出这次的任务。」   所有人像忘了呼吸一样,火影办公室安静无声。   纲手柳眉倒竖,棕眸瞪大,刚开口想说话,就被漩涡鸣人打断。   「为什么啊大婶,你难道不希望佐助回村吗?」   在心里默念十次宇智波不能在木叶揍人柱力,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看着纲手,表明我的坚持。   这些年我已经差不多确定宇智波鼬屠灭宇智波一族绝对是木叶下的命令,只差没有证据,不过也不需要证据,这种事只要最初的假设成立,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有合理解释。   有了一次命令宇智波去杀宇智波的成功案例,还想要有第二次吗?   不论我对宇智波一族的观感如何,他们和我同姓,我不主动提供帮助积极作为,不代表我会亲手减少自己的族人,尤其宇智波全天下只剩三个人,我们可以算濒危动物,杀一个少一个,不保护就算了怎么可以灭杀呢。   本来压不住额上青筋的女火影看了我身后一眼,不知道自来也对纲手比了什么动作,她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挥手,说道:「我再找别的任务给你。」   翻火影办公室的窗户太不礼貌,我和依然站在门口眼神晦暗的卡卡西错身而过,离开火影楼。   ×   下巴抵在矮桌上把玩苦无,我盯着黑色的尖端出神,一只手按在我头上揉弄。   「若水,你怎么了?」   我往后倒在榻榻米上,双手大张仰望天花板,自来也在我身边坐下,撑着脸颊看我。   阿斯玛为了保护木叶的『玉』阵亡,红没了伴侣,但有阿斯玛留下的未来。   我呢?   我有什么?   我有多久没和久雷一起做一件事,甚至只是吃一顿只有我们两人的饭了?   阿斯玛的死亡似乎打开了我心中某个闸门,意识到某些我刻意遗忘的事实,源源不绝的阴暗涌出,侵染我对周遭一切事物的观感,跟白色沾上了黑再怎么洗也会留下痕迹,更别说没去洗所以黑暗随着时间扩大。   不过短短两天,我对某些忍者、对木叶、对任务的厌弃深得差点失控,睡一觉并没有改善多少,压抑着蠢蠢欲动时不时彰显存在的毁灭欲#望,幸好我早已练就一身内心再怎样混乱外表都看不出来的本领。   一种久违的心情再度浮现,身边的人怎样多也如同离我千里远的孤独感,自来也驱散了些,久雷的存在让我认为不会再体会到,那种房子过大的空寂已被家人的相伴给填补。   然而我以为的消失只是潜藏在内心深处,随时等着宣告回归,果冻般的沉重凝滞包围住我,侵入我的眼耳口鼻,无法看见无法聆听无法呼吸无法求助,只能紧紧抱着自己,体内却不断吼叫着快来救我。   自来也的注视从来都不只属于我,他更多是属于木叶。   久雷曾经只看着我,而现在他有了更多要注视的对象,老师、队友,我远远看过正在做任务的那个小队,然后转瞬,或说强迫自己,遗忘那刹那产生的想法。   『久雷开心的微笑很久没在我面前展现了』   时间错开是一回事,更多的原因是久雷开始有自己的生活,而那些我无法也不该插足。   离开短册街回木叶前一晚在屋顶上与自来也对话我记得很清楚,现实也证明我的预感没错。   回了木叶,久雷最重要的人不再只有我。   到最后,我还是没找到一双只看着我的眼,或许实现的方法只有挖出自己的双眼摆在罐中,用忍术控制它们只能看着我。   沉默了很久,我才回答短短两字。   「没事。」   自来也似乎叹息了一声。   ×   这回的休息时间比以往都长,我正猜着火影大人应该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见我,忍雀就来了。   一进火影办公室,纲手就开门见山地说:「宇智波若水,我要怎么确认你对木叶村的忠诚?」   这句话问得我怎么回答都不会对。   首先,此话一出就代表了纲手不认为我对木叶忠心,虽然这是事实;次之,听起来像把主动权交给我,即使我说出某种方法,验证也过了,但因为是『被怀疑』的人提出的办法,参考价值为零;再者,要我违背心意指天画地发誓对木叶此情不渝,我做得出来也要火影是白痴才会相信。   现在的关键是,为什么纲手会选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   我拒绝去追捕宇智波鼬,当时自来也应该做或说了什么导致纲手不追究,自来也昨天就去执行任务,纲手也不是会看在什么人面子上就罢休的个性,即使那个人是她仅剩的同伴,不会等到现在才翻旧帐。   那就是和下一个任务相关的了,需要我得知的部分可能牵涉到木叶的机密,而由于我前几天的表现,她必须确定我不会背叛木叶泄漏消息才能告知。   现在人手很够,不去找忠诚没有疑虑的忍者而是找我,任务一定和我在意的人有关,我在木叶走得近的人就那几个,红在待产不出任务,久雷执行的任务等级不会高到需要我去支援的危险,那就剩自来也,而且自来也的任务内容与晓有关,确实是敏感内容。   分析是几秒间的事,问题也的确不是能反射性回答那种,我不语的三秒没有引起纲手任何反应,她只是静静看着我。   「五代目大人,只要自来也和久雷还在木叶……不威胁到我本身的情况下,我的写轮眼就不会对着木叶的人。」   纲手的表情缓和了一点,马上为我下一句话显露惊讶。   「自来也出什么事了吗?」   「他判断晓的大本营在雨忍村,自己跑去探查。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我认为再派一个忍者过去比较妥当。」   我了解纲手找我的理由了,自来也一定是拒绝小队行动,纲手拗不过他只得放行,却放不下心,必须找个不怕自来也赶人的上忍,我最合适。   「我立刻出发。」   ×   我不太喜欢预感这种东西,出现的时候彰显的通常不是好事,但雨忍村进入视线范围,发现晴空万里时,直觉一直告诉我不对劲。   以及踏进建筑区,就听见一连串的巨大声响,在在显示有人在战斗。   还能是谁呢。   纵身奔往那个方向,我的脚步随着心跳加速,完全不顾隐藏行踪,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怦通怦通的鼓动声,远远看见了让我心脏骤停的一幕。   自来也被穿着晓袍的人掐着脖子举高,口中不断呛咳出鲜血,我用了生平最快的结印速度结完瞬身印,闪现在自来也身前的同时万花筒写轮眼直接发动须佐能乎打飞原本的敌人,周遭又出现五个同样衣着的人影,查克拉巨人被插#入好几根奇怪的黑棒,有一根没拦住,自来也又吐了一轮血。   「小姑娘,快走!他们六个有奇怪的能力!」   重伤的三忍肩上有只体型很小的老蛤#蟆,我看了他一眼,正想用须佐开路,却发现须佐巨人正在剥落,已经有部分开始露出骸骨。   「那些奇怪的棒子会吃查克拉。」   老蛤#蟆又高声警告,我让巨人拔掉身上的黑棒,果然停止崩解。   六个敌人围成一圈,每个人手上都有黑棒,我这里还有昏迷的自来也,须佐巨人目标太大,虽然黑棒是物理攻击,但只要接触到就开始吸收查克拉,纯查克拉构成的巨人根本挡不掉。   我躲着敌人的攻击,灵光一闪,对着自来也肩上的老蛤#蟆说了几句话,老蛤#蟆化为烟雾消失。   明明有两个敌人已经被须佐的鞭子击倒在地,过几分钟又爬起来加入战斗,我心里愈来愈着急,巨人又开始衰败,我的查克拉也即将耗尽。   剩余的查克拉终于撑不下施展须佐的海量需求,黑色铠甲消失在空气中,我在一瞬间用神无弄掉眼前四人手中的黑棒,然后接住原本被须佐抓着的自来也。   他们愣了一下,袖子里又伸出熟悉的棍状物,我一咬牙,再度施展神无,这次是最强力版本的脱光光之术。   出乎我意料的,那几人连身上的一些黑色装饰都不见了,光溜溜干干净净,跟断电一样倒在地上。   心中一喜,还没对剩下两名敌人依样画葫芦,黑棒刺向我扛着的自来也,我必须看到人才能弄掉物体,因此只得闪开,不料闪避的方向突然出现另一人。   我被冲力撞得跪倒在地上,一手死死抱着自来也,另一只手抓上棒身,手背流淌着从我口中滴落的血液,咬牙想用力抽出黑棒,却有另一股反作用力阻止我的行为。   被我闪开的敌人走到我面前,高举着手上的黑棒。   ⊕自來也之书   男人追求的不该是幸福,而是守护   ----   第一次见到宇智波若水,虽然不是个欢乐的场合,但我印象很深刻。   木叶有个惯例,如果一个忍者死了,带队的队长必须亲去该忍者家中报告死讯,如果有抢回尸体,那就封印在卷轴之中送回。   那时我的队员中有一对姓宇智波的夫妇,由于战况不明朗,所有能召集的忍者都被送到战场上,村里只留下最低守备力,所以刚迎接自家小孩诞生的两名宇智波也得接受征召。   他们和很多忍者一样,没撑到战争结束。   宇智波血继一定得回收,为了那对夫妻的尸体又损失一个队员,我带了三个人出去,最后只有我和三个噩耗以及两卷卷轴回村。   宇智波老太太哭的时候,我是自责的,她的失态离去我也能体谅,小男孩瞪了我一眼跑掉,留下我和若水。   我对那个小女生从头到尾冷静的表现感到惊奇,不久前看到朔茂前辈的儿子,虽然也是小大人样,孩子气却藏不住,而这个孩子就像真正的成人一般,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要成熟。   她送我离开,我想了下,决定为刚失去父母的小孩做些什么,于是问她有什么忙是我能帮上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有这种要求。   三忍之中,大蛇丸由于气质关系,通常被孩童敬而远之,甚至还有看到就哭的;纲手身为女性有天生的性别优势吸引小孩,不过最后相处起来孩子们还是最喜欢我。   把马尾塞到小女孩手中,她抱着猛蹭的样子使我不太忍心抽走,只好吊着她一路走到宇智波族地的大门,途中收获的无数惊悚目光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这孩子的手脚力量都不错,看来平常有在训练,能一路支撑自己的重量不掉下来,最后道别时很乖地站在族地大门挥手目送我离去,害我步速史无前例的慢就为了想被送久一点。   我当时以为她只会是我为数不多的小回忆之一。   ×   再次见到若水,一样在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和木叶一直以来都有矛盾,而这样的矛盾在战争期间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忍者是木叶强大的战斗力,当宇智波族长用各种名义推托,尤其常出现战期木叶村内很多民众滋事,警备队人手不足这个理由,拒绝族人出战。   木叶战况虽不说因此陷入困境,可也比以前艰难不少。   日斩老师派了我和纲手还有断去说服宇智波族长出人,主要说话的是断,纲手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和就想用怪力拍碎身边的东西;我虽然写小说也出版过,口条上却不那么灵敏。   不愧是纲手看上的人,即使过程有点崎岖,在日斩老师事前允许的范围内,被宇智波一族趁机讨要不少承诺和条件,断还是得到宇智波族长的松口,他的办事能力完全让我无法起一丝嫉妒之心。   我喜欢纲手,在发现的时候就直接跑到她面前告白,却得到腹部重重的一拳,以及事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招呼。   既然这是纲手的愿望,我便如她所愿,将喜欢深深锁回去,相处起来一样是嘻嘻哈哈的随意。   断才是最适合纲手的人吧,他和我完全不一样,温柔、细心、强大又和纲手有同样的理念。   同伴,就是我的位置。   走在前面让后面的小情侣说他们的悄悄话,在宇智波族地的商店街上走着,眼角突然映入一个看过的小身影。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到若水,宇智波的人从背后看起来跟复制的一样,黑发、背后有团扇标志,不过我就是知道那个现在正蹲在店家里的小炸毛是抱了我马尾穿过大半宇智波族地的宇智波若水。   一年多不见,她还是一样一板一眼,不过用平板的表情说着敬语却句句带刺,好像小猫,还是会被马尾吊住的小猫,而且小猫还学会用战术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亲热天堂,难道宇智波的书店销售不限年龄吗,等下该去探查看看。   纲手把吊在我马尾上的小猫抓过去玩,完全不管马尾是连在我头上的,我只能无奈地偏头免得头皮被纲手的怪力扯掉。   宇智波小猫跟纲手说话的方式完全和跟我的不同,我隐约听出她话里的讨好。   得知她是在为双胞胎哥哥挑选进入忍者学校的开学礼物,我一时脑热,开口说要送她一个。   回家的我冥思苦想要送什么,没事就被我召唤出来下棋的蛤#蟆健建议我刻个小雕塑送人,这是他们妙木山蛤#蟆最常送给小辈的礼物。   我想了一下觉得不错,当晚就照她的形象刻了黑长炸蛤#蟆装饰品一只串在手炼上,女生应该比较喜欢收到饰品类的礼物。   出于某种直觉,我在手炼上刻了感应符咒,只要我施术就会微微发热。   不过隔天我收到日斩老师给的新任务,只得叫水门送去忍者学校,交代他宇智波若水的特征后,我就出了木叶村。   ×   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在关东煮店听到的话。   强大如三忍,也有莫可奈何的事。   我用忍者皆有的良好腰力弹坐起身,看了窗外高挂的月亮一眼,翻出窗户。   宇智波若水瘫着脸眼中透出无奈打开窗户的样子很有趣,我带着她上屋顶,直到她打了个冷颤才发现外面的温度对我来说没差别,但对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是有点冷。   她拒绝了我回去拿外套的提议,迳自抓我的马尾去当披肩,我干脆把她放在盘起来的脚上,然后将头发拨到前面盖住她。   她聪明又敏锐,抓住我随口说的一句话猜到来意,推敲出整件事的起因。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猜测,只是玩弄捏揉小孩粉嫩嫩的脸颊,手感真不错,直到她眼中的死光不能再多才放开。   对于忍术的应用也满得心应手,我因为怀抱着她,斟酒的动作不顺畅,她注意到后提出用分#身术帮忙,分#身术的分#身是虚体,影分#身是实体,我没特意放慢速度,她居然也能看出我结的印不是分#身术。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宇智波若水有不可思议的气场。   大蛇丸和我是同伴,但也只是同伴,他不是我的朋友,在木叶的活动范围除了自宅、火影楼就剩实验室,探讨忍术也不是好话题,我们学习的方法差太多。   同辈的忍者几乎都死在战场上了,水门是我徒弟和我认定的预言之子,不代表是个好的谈话对象,哪有老师对弟子倾吐心事的呢。   日斩老师太忙了,他要发愁的事情过多,即使二次忍者大战结束,木叶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   突然觉得有点悲哀,偌大的木叶村,我竟然只能找个五岁小女孩谈心,可我笃定宇智波若水能让我放心倾吐,即使是我单方面在心底碎碎念,而她确实也猜到了我没承认的心事。   「自来也大人喜欢纲手大人?」   我全身僵住才没喷出嘴里的酒。   这孩子真可怕,或许就是她看出了我深藏于心底的情感,我的生活中才正式多了个叫宇智波若水的女孩。   ×   三代风影失踪。   水门已经在四代火影的候选名单上了,这个消息他必须知道,我四处问了水门的行踪,路上遇到个红色长发的女孩才被告知他去学生家吃饭了,那学生叫宇智波带土。   耳熟的名字在脑中转了几圈,我才想起这不正是宇智波若水的哥哥吗。   熟门熟路找到她家,默默发动忍术,没等多久门就开了,露出若水一张瘫着的小脸。   貌似她每次看到我表情都很无奈啊。   满足地蹭饭,好久没吃到水门做的菜了,一如我印象中的好吃,我看两个男生在桌上抢菜,若水都没怎么动手,就发挥三忍的实力帮她夹到碗里。   「……谢谢。」   若水发现碗中凭空出现的菜,抬头对我道谢,可爱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又捏了她的脸,一转脸就看见水门震惊的神色。   他也想被我捏吗?   我回想一下,他小时候好像没被我捏过脸,该不会是羡慕了吧哈哈。   吃完饭后,我将水门拉走,告知了砂隐村的消息,他马上从好老师好爸爸的模式切换成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忍者。   我满意地听着他分析未来几个月可能会有的情势,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预言之子带来真正的和平之后,木叶的模样。   ×   「没想到你换口味了呢,自来也。」   我随意回了大蛇丸一句,低头看着刚打完招呼就盯着我开始无声流泪的若水,撑住她的腋下将她举高。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呢?   宇智波若水不像是会在大街上暴露自己内心脆弱的类型,一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   旁边站了个松了口气的上忍,我看过他但不记得名字,大蛇丸明显认识,叫他莲方。   莲方说若水第一次杀了人,一直没什么特别反应,然后请我送若水回家之后就带着另外两个学生一溜烟逃走,方向是火影楼,看来刚完成任务要去报告。   我把还在哭的若水抱进怀里,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这孩子哭的方式还真让人心疼,完全没有声音,连抽泣都没有,就盯着人然后眼泪一直掉。   和大蛇丸又说了几句就分手,若水哭到后来开始打嗝,小小的震动又有点萌,发现她的呼吸粗重但变得规律,转头一看竟然睡着了。   嘛……第一次见血这种表现算不错吧,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宣泄压力。   但一见到我就哭是什么意思,代表我是她信任的人才能放心哭吗哈哈,果然妙木山仙人自来也的魅力所向无敌!   把睡着的若水放到她床上,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在这里等她醒,感觉这孩子心里不只见血的压力,还有其他混杂在里面,如果她信任我的话,就顺便当个聆听者,好歹她也被我在心中倾诉过,礼尚往来。   把蛤#蟆健叫出来陪我下棋,它诧异地环顾我所在的房间,没说什么,坐下摸棋子,如果叫的是蛤#蟆文太就没这么安静了。   说起来,我问过蛤#蟆文太一个问题,就是它们老了以后是否会和深作老大和志麻大姊一样缩小,被它抄着那把短刀敲飞,至今还没得到答案。   一定是会的吧,不然以深作老大和志麻大姊那个小小的体型,怎么生出那么大的蛤#蟆三兄弟。   下了几盘,若水终于醒了,似乎对自己的行为稍感害羞。   我让蛤#蟆健回妙木山,带着若水到屋顶上,直接给她一碟清酒。   就说若水不像小孩子,一般小孩子对于只有大人才能喝的酒都很感兴趣的,她竟然正经地说她才七岁不能喝酒,虽然最后还是接过去小小抿了一口。   然后呛到了哈哈。   呛着咳着又开始掉眼泪,藉着被辣到的名义尽情再哭一场,还把我的马尾抓过去擦脸。   等她哭完,我诱导着她将心里的不愉快说出来。   没想到话题居然拐到亲热天堂上,她一个七岁的小鬼非常认真地和我探讨亲热天堂的剧情。   为什么宇智波若水看过亲热天堂啊!   听完某宇智波开眼的理由竟然是亲热天堂看得即将进入剧情书却被拿走导致,我吐魂了。   难怪那一次去和宇智波一族扯皮,宇智波的男人们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复杂啊……   我是该骄傲,还是该羞愧呢……   该骄傲才是,身为为R18小说的艺术牺牲奉献的男人,不可以为自己的作品感到羞愧!   我回想着亲热天堂的剧情,根据若水讲的内容,我无比庆幸她老师抽走了书,再接下去就是冬和枝仔第一次干柴烈火所以特别激烈的画面啊!   沉浸在思绪之中,突然想起她先前提到的一个名字。   「野什么琳的是谁?」   这回若水因为意识不太清醒,反射性回答了:「带土喜欢的人。」   既然开了头,后面的料也不难挖,我只有一个感想。   「你……这是把你哥哥当成儿子养吗?」   情绪开导、追求教战、实力训练,我没兄弟姊妹,但身为妹妹的若水对哥哥也太鞠躬尽瘁。   于是我下了个让若水灰化在夜风之中的结论:「你像个养了多年的儿子被媳妇抢走感到失落嫉妒的婆婆。」   ×   朔茂前辈的死如同拉开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序幕,一切混乱起来,我有时讨厌山椒鱼半藏给的三忍名号,有时又庆幸因为这个名声让我出现在战场上能达成震慑的效果。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水门的金色闪光之名开始流传各国,我还听到有些忍者得到遇水门可不战撤退的命令,骄傲感几乎满溢出胸膛。   那是我,妙木山蛤#蟆仙人,自来也的弟子。   那是终结忍者之间仇恨的预言之子。   神无毗桥战役结束第三次忍界大战,我回了木叶,看见水门忧虑不减的神情,问出原因,立刻赶到若水家。   没有人在。   我循着蛤#蟆手炼的方向前进,在宇智波一族的墓地中看见孤零零的身影,心中一酸,走到她身边。   我已经习惯了死亡,前辈的死亡、同伴的死亡、学生的死亡,忍者的一生与死亡为伍,背负起死者的未来,艰难前行,守护活着的人的未来,这是我的感悟,不代表我不再因为认识的人离去而伤感,只是伤痛得多终成麻木。   若水还年轻,才十几岁的年纪,一个礼拜内老师、队友、亲人接二连三在眼前逝去,只留她孤身一人。   「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   很抱歉你必须经历这些事,很抱歉你再也见不到那些人,很抱歉我们这些前辈没有给你个快乐的成长环境。   那一晚之后发生的事实在太蠢了我完全不想再回想起来。   我在若水家吃完早餐,突然想起水门说过的话。   「水门希望你加入卡卡西那一组。」   那瞬间若水的表情我看了心疼,似乎认定了我会陪她一晚完全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搔了搔脸颊,干巴巴地帮水门说了几句话,但说出来的东西连我听了都想赏自己几巴掌,一句句戳心窝还不如闭嘴。   看她点头答应,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我愈发不敢开口,总觉得又会说出蠢话,只得怏怏离去。   ×   刚刻完若水请求的几只蛤#蟆,日斩老师将我叫去办公室观看若水和卡卡西那小组的相处状况。   她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却依然安慰着两个失去队友的同龄人。   日斩老师抽着菸斗,笑眯眯地说:「宇智波的孩子挺懂事的,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吧。」   我处理完事情再度赶去若水家,习惯性走到院子想跳她房间的窗户,就看见她躺在院子的草地上,眼睛肿得像桃子。   傻孩子,这样睡会着凉,哭也不知道在温暖的地方哭。   把她抱起来,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说不能再在我面前哭了。   我故意说些蠢话逗她,至少别让她这么郁闷。   身为失去哥哥的人不能尽情表达自己的悲伤,还得去开导哥哥的队友,不公平,可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公平,要是世界公平的话,很多人都不该死。   短时间哭了这么多次,我开始没事就跑来当抱枕陪#睡,反正我家也只有我一个,睡哪都没差,直到有一天她冷冷地对我说请我转告日斩老师及水门别再想着要补偿。   「……他们的举动一直提醒着我我只剩自己一个人。」   我愣了下,心中升起怒气。   什么叫只剩自己,难道我这些天的陪伴和担心都是假的吗?   我掐着她的脸,气得脱口而出:「……你可以把我当家人!」   这话说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心疼后辈是一回事,但当成家人相处是另一回事。   转念一想,既然会不假思索说出这话,代表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于是我又认真说了一次。   「你可以把我当家人,若水。」   反正我有女儿的话,相处起来就像这样吧。   ×   命运似乎很喜欢欺负若水,她又经历了能让人精神崩溃的任务——手刃队友。   当忍者总会有惨事发生,我真不知道每一件惨事之间隔久一点让当事人消化度过悲伤比较好,还是通通在短期内爆发出来比较好,总觉得后者会直接令人想死。   在逗留时间比我家还长的屋顶捡到喝醉睡着吹风的小女生一只,我把她丢进房间,她醒来后摇摇晃晃地去洗澡。   若水接下来的举动让我气得肝疼。   我想把她按在腿上打屁股,又无法下手,只能死命狠掐她的脸。   她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   她可以崩溃,可以大闹,任何发泄的方式我都接受,就是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若水最后用飘渺的语气说她想离村,我可以是她留下的理由,但不够。   我那瞬间想到快十年不见的纲手,明白了眼前的若水,跟纲手一样,我无法阻止她们的离去。   化身为啰嗦的老妈子吩咐很多她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项,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睁眼看天明。   ×   没想到若水的瞳术这么诡异,剥人衣服什么的,那些效果害我忏悔几秒亲热天堂毁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然后就被水门的未婚妻盯得头皮发麻。   ×   若水跑来请我做一件事,我看了她很久,直到要执行前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意愿,她很坚定地确认。   看着若水家在大火中轰塌倒下,我惊觉她也是个狠得下心的人,一旦离村就斩断所有过去,这点让我有种危机感。   我要求她和妙木山的蛤#蟆签通灵契约,她起初嫌弃蛤#蟆的外型,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咬手指签名字,看着她的名字紧邻水门的,我稍微放下心,这样就不会跟纲手一样离村如消失,找不到人影。   ×   九尾袭村,水门以身献祭死神封印九尾阵亡。   我茫然看着日斩老师开开阖阖的嘴,他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进去,不是左耳进右耳出,是完全没穿过脑袋让我意识到文字的内容。   波风水门是预言之子啊!   大蛤#蟆仙人口中为忍界带来变革,我理解为和平的男人,怎能如此轻易丧命呢!   他死了,那我做的一切努力是为什么?   我带过的三个学生都不在了,但水门的逝去完全是信念的崩解。   一切的念想碎成一片片,我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每天在喝酒、宿醉、头痛、清醒、崩溃之间循环,让我撑下去的或许是若水不间断的来信。   重披御神袍的日斩老师两个月后终于受够了,召唤出猿魔将我狠狠揍了一顿,我摸着断裂的肋骨瘫在地上,肺被刺破让我呼吸稍显困难。   「你该振作了,失去水门是木叶的一大损失,木叶承受不了再失去一名三忍。」他停顿数秒,我才发现日斩老师苍老许多,「而我也承受不了又一名学生的离去。」   后一句我隔几天听到消息才了解,大蛇丸被发现用木叶忍者做人体实验,叛逃。   我听到消息立刻去找了大蛇丸,他也没有躲藏的意思,很大方地站出来跟我打了一架。   我们就忍者的定义『友好』地探讨,他说忍者是使用忍术之人,所以该追求学会世界上的所有忍术,人的一生太短暂,因此得想尽办法延长生命。   我坚定了自己对忍者的看法,忍者是能够忍耐之人,会多少术根本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绝不轻言放弃的毅力。   自己写过毅力忍传,居然颓废了这么久才再度重拾这个信念吗。   日斩老师盯着我的离村申请好久好久,久得我以为他要僵持到下班,他疲倦地开口∶「我不是说,木叶需要你吗?」   「老头子。」心里喊的是日斩老师,我嘴上从不这样称呼,男子汉将尊称放在内心即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照着大蛤#蟆仙人的谕示出外游历。我想知道更多,也想看到更多。水门死了,那他就不是预言说的命运之子,我不能放弃这个可能贯穿我一生的任务——教导出能为忍界带来和平的忍者。既然命运之子不在木叶村,那我就踏遍这个世界去寻找。」   ×   我开始跟踪大蛇丸……这样讲显得我很变态似的,我喜欢的依旧是美女,换个说法,我开始监视大蛇丸。   他要研究长生之术需要大量活人做实验,我也不知道跟着他的踪迹有什么用,暂时当成目标吧,探查的同时继续寻找预言之子的痕迹。   大蛇丸加入了名为晓的叛忍组织,此组织全由各村S级叛忍组成,行踪诡秘难测,不过我查不出这个组织的目的,而且大蛇丸没多久就退出,我便不再关注,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我才后悔没趁早注意这个掀起忍界大乱的组织。   在世界各地流浪,遇到若水在附近就去找她,没有就收集当地的情报送回木叶,不放弃寻找可能成为预言之子的孩子,却没有一个让我认为符合条件的。   有几次我遇到大蛇丸,每每想跟他打个天昏地暗,他总是趁乱逃跑,大概不想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他欠打所以手痒而已。   这几年的大事就是宇智波一族被宇智波鼬灭族了,我不清楚宇智波鼬是谁,但觉得在外浪的若水会有危险,打听了一下发现她正遭到根部忍者的追杀。   连夜赶路到她上一封信说的目的地,途中正巧捡到重伤昏迷的目标,我犹豫了一下,将她带回我在外面建的小房子。   说不出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我按照亲热天堂里冬为枝子盖的那栋隐藏在人烟罕至之地的木屋,挑了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几百里的树林深处。   对忍者来说,盖房子并非难事,麻烦只在要来来回回搬树木,而我又不想砍选定地旁边的树,就跑很远去拖木头回来,用当初D级任务学到的手工,亲手筑起一栋小木屋。   盖完我也了却一桩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心事,便将小木屋遗忘在脑后,直到救起被追杀的若水需要地方藏她才想起来。   安置好若水交代她别乱跑,我马不停蹄回火之国,在几番与日斩老师和几位长老的书信扯皮中,才得到团藏将不再追杀若水的承诺,大概是我隐约提到的若是坚持三忍中会再出一位叛忍的可能性才让他消停。   一直吊在喉咙口的心脏这才落回原处,我身为三忍之一,在木叶多年得知的机密不少,根部是怎样的地方我略知一二,根部忍者为了完成诛杀任务可以牺牲上百名自己人的性命,若水再怎么厉害,面对旷日废时的持续追杀,总有撑不住而精神松懈的时候。   回到小木屋,若水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有想过一辈子隐居,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吗?」   我没有回答她。   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我当忍者这么久,早就累了。   一点一滴的挫折积累成巨大的压力,希望一再落空的沮丧,大蛤#蟆仙人预言中的命运之子隐没在茫茫人海找也找不到,看不见尽头的任务、永无止境的死亡、心灰意冷的无能为力,所有的一切都在消磨我对生活的热情。   我想抛开一切,闲云野鹤,偶尔下下棋兴致来就钓钓鱼,没有战场的硝烟也没有同伴或敌人的鲜血,最好连今天星期几都不知道,因为那不重要。   但不行,我还有肩负寻找教导命运之子的责任,我看腻了战争的无情,自己却找不到解决忍者矛盾的方法,只能寄托希望在预言中能为忍界带来重大改革的男人,那是我唯一的动力和唯一的目标。   所以我没有回答若水,我怕我并没有表现出的坚定,只要开了口说出哪怕一个字,我将失去前行的勇气。   ×   我整理情报得出大蛇丸要对木叶下手的消息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   赶到木叶村正对上大蛇丸的通灵兽,叫出蛤#蟆广,压下对日斩老师的担忧,专心对付那几条蛇。   大蛇丸的木叶毁灭计划,应该算失败了吧,牺牲了日斩老师一人,换得木叶的完好。   我没有去参加日斩老师的葬礼,爬到他的火影岩上,摆了两壶酒,一壶直接拿起来灌,另一壶则浇在岩石上。   猿飞日斩前辈,你是个伟大的老师,更是个伟大的忍者。   ×   长老们要我接火影之位,我自认个性不适合,若水也说过的,最重要的是火影要忙的事超级多,虽然我没当过,但我老师学生都当过。   看过他们忙着签文件还得摆明纠纷又得跟长老们扯皮的工作情况,想当火影的是白痴。   于是我推荐了更好的人选,纲手。   ×   若水养了个小鬼在身边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没有生气,真的。   连蛤#蟆文太都知道这件事我身为若水的家人竟然一直被瞒着,天理何在啊!   更别提那个小鬼一出场就在我明恋的人面前毁我声誉啊!   我虽然喜欢偷窥女澡堂但我活了五十几年还是个处一定得逼我大声说出来吗!   久违地和若水在屋顶赏月,这几年我的活动范围和她都没有重叠,很久没见了,久到我错过了如此重大的消息,哼!   她找了新的家人,但偏执的个性却没什么改变啊……   我有时候会后悔当时开口说要当她的家人,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   若水想要的,是能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家人,可以有其他的生活朋友,但最重要的只能是她,这是我无法担当的角色。   我还有要执行的任务、努力实践的梦想、永远关心的村子,我不可能成为那个时时刻刻注视着她的人。   她因为我的一句话,有了『家人』,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这等于我给了她希望又用残酷的现实撕裂她的期盼。   我所能做的,只有在时间允许的时候,尽量多陪陪若水。   不过她还真喜欢在温情时刻说出破坏气氛的话,每次都将我男子汉的感伤情怀噎成梗在喉咙的鱼刺。   我才没胖呢,这叫做丰腴!   ×   隔了十几年,即使知道那孩子不会再将她视为生活的唯一,若水为了那孩子的成长,还是带着他回木叶了。   当初离开时将自宅烧得一干二净,若水完全没思考一分一秒,直接带着行囊入住我家,虽然我也没意见就是。   宇智波鼬的弟弟去找大蛇丸增强实力了,他还得再三年才能施行下一次转生忍术,晓最近也收缩活动痕迹,转为潜伏不那么高调,我猜测三年后他们才会有下一波大动作。   和新上任的五代目火影——这么叫好憋屈我还是叫纲手吧——讨论之后,我决定这段时间带鸣人出村历练,一来没有人想得到忍村会放人柱力出去浪,二来鸣人也该学着去应付针对他的威胁。   木叶村里,我放不下心的只有若水,她和现在活跃的忍者虽然同年也曾相处过,毕竟隔了十几年,熟悉度一定不怎么样,而且她身边的小鬼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一直黏在她身边了。   若水说了瞬间打散我担忧却心疼的话,她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自己一个人,应该说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只是回复原本的生活型态加上换个地方而已。   从未有过和得到了再失去,两者是不同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让她去找个伴,她用一直以来的态度说那不就我接收了吧。   不心动吗?   当然心动。   有个美女每次见面就说要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眼神认真,哪个男人会不心动。   先不论我有没有对若水动心,最重要的是,我给不起她想要的专注。   我似乎找到了命运之子,如果漩涡鸣人真的带给了忍界和平,那么到时随若水的心愿和她隐居,也无不可。   不过不是现在。   ×   教导鸣人总会在他身上看见水门的影子,其实两人天分差得太远,鸣人真的不晓得脑筋怎么长的,永远直直一根不懂得转弯,有时候教也教不会气得我自己在那边跳脚他还用无辜的狐狸眼歪头瞄我。   他们重叠的,是让人不自觉愿意将信任交付的气场。   ×   两年半晃眼即过,我回木叶马上在大街上遇到若水,收到非常热情的瞬身飞扑一记,付出亲热策略精装版一本。   五代风影被晓掳走抽出尾兽,小樱得到情报要去跟大蛇丸手下之中晓的间谍接触,为了确保任务途中九尾不会作怪,我拦住了探完病刺激完病人要走掉的若水。   纲手藏的不好的不信任让我心感不妙,果然若水的举止因此恭敬疏离,甚至说出有很多人不希望她会用写轮眼控制尾兽的技能。   我一方面知道纲手身为火影的为难,另一方面又为若水抱不平,她根本没做什么却得遭受毫无理由的质疑,就因为她有写轮眼姓宇智波。   我不想看两人再交恶,赶紧让若水离开现场比较实际。   ×   大蛇丸死了,动手的是宇智波佐助。   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情非常复杂,脑中闪过许多与大蛇丸相处的回忆。   第一眼见到以为是女的、被人称天才的同伴骂笨蛋、他学忍术又快又好,大家欣赏的眼光转到我身上就变成失望、并肩作战、山椒鱼半藏打赢我们却放过我们称我们为三忍、行事愈来愈诡异、对学生的死亡无动于衷甚至出言讽刺、神龙不见神尾躲在实验室不出门、头上的木叶护额划了一道,冷冷对我说忍者就是使用忍术之人,其余都是废物……   无论是怎样的大蛇丸,我曾以为能够杀了他的必须也只能是我或纲手,不是说其他忍者实力都比不上我们,而是……一种责任感、使命感。   大蛇丸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同伴。   没想到竟然死在他觊觎的对象手中。   我将所有的画面甩出脑海,前往火影办公室报告此事。   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若水变了,变得偏激而且黑暗。   就像大蛇丸。   我对纲手使了眼色,让若水先走,等追捕宇智波鼬的小队分配完,隐晦暗示宇智波灭族的前因后果可能和木叶有关,间接帮若水解释了她的微妙态度。   回家后看见发呆的若水,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沉默很久,令我失望地说了没事。   我不再是能被信任的倾吐对象了吗?   ×   与纲手酒后话别,我用蛤#蟆顺利潜入雨忍村。   或许说是我以为的『潜』入,合著人家早知道我来了。   我没想到的是来者竟然是昔日学生,虽然不是全程教导,但他们的确可以算我的学生,曾经也是我心中命运之子的候选人,拥有轮回眼的长门,以及小南。   长门自称佩恩,和当初那个温柔敦厚,会因为自己杀人陷入恐慌的男孩完全不一样,他的轮回眼中充满了仇恨   佩恩全名六道佩恩,一共有六个人,每个实力都很强,组合起来更是令人无法招架,我只好使出我不太喜欢的仙人模式。   在战斗之中我杀了几个佩恩,他们却再次复活,这样杀根本杀不完,我必须解开佩恩的秘密。   我发现佩恩的秘密后喉咙被毁,无法口述一瞬间全部串连起来的线索。   趁着其中一个佩恩将我举在空中时把深作大人藏在手中,用手指凝聚查克拉在它背上写下密码,我相信鸣人一定能解开这个暗号。   先前被黑棒刺穿的伤口没有及时治疗,失血过多导致我意识愈来愈模糊,我眼前闪现好多画面,总觉得本人的人生故事很失败啊……老是被纲手甩、保护不了老师和学生、无法成为任何人留下的理由,不管是纲手、大蛇丸、还是若水。   我死了,若水的家人又要少一个了。   世界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我好像看见了若水的身影。   真是对不起她,明明答应了要当她的家人,却半途而废。   希望若水能开心一点,不要再活得这么累,我该在离开木叶前对她说出盘据心底已久的想法。   「无关爱情,你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男人追求的不是幸福,而是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不仅仅是木叶,更是你曾经拥有却失去的,那无忧无虑的笑容。」   ☆、67   一切结束之后,天涯海角定相随   ----   我死了吗?   既然我还有思考这句话的余力,想当然答案是还没。   全身的细胞一起叫嚣着疼痛,包含脑部,痛楚让我回忆躺在这里的前因后果困难不少,断断续续时序错乱的破碎画面慢慢拼成连续的影像。   我还是被黑棒戳了,毫不留情干净俐落地捅个对穿,不过拖着在我身后用力不让我将黑棒移除的敌人一起挪动,躲过了目标是心脏的黑棒,右肺承受这一击。   拚了最后一次神无,右眼视线变得模糊,站在背后的敌人松开不让我移除黑棒的箝制,我倒在地上,右手紧紧抓着自来也,下一秒所在的环境骤变,我从没有这么开心见到蛤#蟆风的一刻。   右手还有抓着东西的触感,吃力地转头看见曾有一面之缘的蛤#蟆文太,确认自来也也一同被反通灵到妙木山,我拚着最后一丝力气拽住老蛤#蟆。   「自来……也……」   他小小的蛙掌拍着我的手,「小姑娘没事,你做得很好,自来也还活着,你们在妙木山很安全,我还得赶去木叶报讯。」   「不……是……」即使伤势严重,意识快要被黑暗拖走,我内心的阴影依旧徘徊暗自壮大,酿成浓厚的坚持,「别……告诉……木叶。」   「小姑娘,你这什么意思?!」   老蛤#蟆的表情很震惊。   「别告诉……木叶……自来也活……着……」   自来也为木叶做得太多了,如果我没赶到,他付出的将会是自己的性命。   既然自来也的命被我救下来,那他之后就是属于我的,即使死了尸体都是我的。   「为什么?」   无论老蛤#蟆如何追问,我咬死了那一句话,坚持自来也还活着的消息不准透漏给木叶,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自来也是我的,木叶不能抢走』。   蛤#蟆风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伤口怎样的话,我能感觉到没有经过治疗伤口一直流着血,痛到一定程度上根本没有差,眼睛死死盯着老蛤#蟆。   老蛤#蟆长叹一声,我见它的头点下,眼前的世界立刻被黑暗垄罩。   我不敢张眼,一方面我希望能如同以往每次非自愿昏迷,睁眼看见的总是自来也,另一方面回笼的理智告诉我,自来也伤得重救得晚年纪又在那摆着,现在已经醒来的机率不大。   我那时一定是中邪了,只知道无脑坚持不准告诉木叶,甚至没有考虑妙木山的蛤##蟆们有没有办法医治自来也,更完全无视自来也本身的意愿,他要是醒来一定第一时间回去,还会对我要求封锁消息不满。   怎么就变蠢了呢,都是失血过多的错,血液没流过大脑的脑残行为导致我的私心赤#裸裸暴露在太阳底下,我不敢面对自来也得知此事的后果。   我阻止他回去守候他最爱的木叶,他会怎么看我呢?   会很失望的吧。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深吸一口气,受伤的肺部立刻抗议,我睁开眼睛。   没有人。   也没有蛤#蟆。   忍痛用手肘撑着半坐起来,蛤#蟆风常用的武器靠在墙上,一只脚刚着地,蛤#蟆风开门进来,连忙跳到我旁边。   「你小心点。」   我扶着他的手站直,外表的伤口都收起来了,内伤以我的医疗忍术水平无法处理,没有医忍,只能用忍者强悍的生命力等它愈合,「自来也呢?」   「文太老大家。」   「醒了吗?」   它头刚摇一半,门外就冲进一只看起来年幼,但体型和它差不多大的蛤#蟆。   「风叔,那个女的醒了吗?自来也要找她!」   我往前跑几步脚一软,被蛤#蟆风架起来脚不沾地转眼抵达,一进门自来也就看过来,脸色略苍白精神还算不错。   「真是你啊若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没想到我还能醒来啊哈哈哈阿痛痛痛你压到我伤口了拜托轻点啊。」   不理他的痛叫,我环住自来也腰的双臂紧紧收着,赶到战斗现场见到的那一幕真的把我的心脏都吓停了,总觉得手下的温热触感好像不贴着就会消失一般,或是规律的呼吸起伏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想到这点,我的手又往内收了点。   自来也停下夸张的叫痛声,手在我埋进他胸膛的头上顺着头发摸了几下,「没事啦,我这不是还活着吗,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静静当一只专业的吊饰,拒绝开口,自来也没辄又拔不掉我,只得转而问旁边的蛤#蟆外界的情势。   「鸣人在妙木山学习仙人模式时佩恩袭击木叶,鸣人那小子出去打败了他,找到长门本体,不知道说了什么,长门将战斗中死去的忍者都复活了,整件事除了木叶的房子都倒塌,唯一的木遁忍者忙着重建,天天因为查克拉耗尽晕倒隔天又被踹起来盖房子,以及纲手为了救治伤患消耗太大陷入昏迷之外,没有伤亡。」   蛤#蟆文太咬着菸斗,坐在能容纳它巨大体型的沙发上,说到纲手昏迷时自来也颤了一下,没有出声询问。   「发生了一堆我懒得叙述的事,总之晓袭击五影聚会,团藏本来以火影身分出席,结果被宇智波佐助杀了,晓组织那个带面具的家伙宣布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原本旗木卡卡西被推举为六代火影,但纲手醒了接回火影位,又经过一连串啰嗦的事情,五大忍村加上铁之国的武士组成了忍者联军,已经开打了。」   「联军……晓组织才几个人,联军有必要吗?」   「不,面具男召唤出十万个奇怪的复制人,忍者联军人数才八万。」   「十万!」   自来也立刻作势要下床,绷带渗出血迹,被我整个硬拖在床上不让走。   「若水,你干嘛,我们赶快去帮忙啊。」   「哼,你昏着不知道。」蛤#蟆文太往旁边吐了个烟圈才转回来,「这丫头逼着老头子答应不向木叶告知你还没死这个消息,差点没把老头子的手捏断,在纲手问起你时沉默以对,木叶的人都以为你死了,连墓碑都有。要不是鸣人即时压下对于长门杀死你的恨意,长们会不会复活所有人还不知道呢!」   我愣了一下,它刚才说漩涡鸣人有来妙木山,那只老蛤#蟆没有趁机透漏自来也还活着的消息吗?   不用说出口,只要带他到这个房间转一圈就能知道的事,也不算违背我昏倒前那一点头所下的承诺。   现在不适合想这个,眼前有更重要的情况等着我去面对。   「若水,你……」   我抓着自来也外袍的手一紧,那口气中浓厚的失望压得我开始颤抖,我躲在他怀里用力眨几下眼,确定不会有眼泪掉下来,松开双臂退后几步,不再黏在他身上。   「对不起。」   我有点取巧,道歉的是没考虑到自来也本人意向,而不是我做了这件事。   这和杀了野原琳后坦然面对卡卡西不同,我没办法对自来也承认我不后悔当初的举动,因为我怕,我怕自来也连最后那一点目光都不愿意再分给我。   自来也从喊了我的名字后就没了声,眼角余光能瞄到他还坐着没有倒下,我垂下眼盯着地面,这是不愿意再理我了吗。   我想也是,为了自己私心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身死,带给他学生痛苦和仇恨,而且一醒来发现错过这么多忍界大事,要是回木叶及早接受救治,还能发挥三忍的实力加入忍者联军一同守护木叶。   我若身处自来也的角色,岂止失望,我会认为宇智波若水这个人,很恶心。   恶心的自私,恶心的情感,恶心的,存在。   还是别留着招人厌,自来也伤还没全好,看着讨厌的人会好得更慢。   正要离开这里,下一秒就被一道力扯过去,力度不大我很容易就能挣脱,甚至太轻了,轻得我想哭。   我被自来也拽住手腕拉得半坐半躺着床靠在他肩上,换成他紧紧抱着我。   「对不起。」   为什么?   我呆呆地抬头看他,他看我的目光是实实在在的歉疚。   「那时你要离村,我吩咐了一堆,结果反而是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通常这时候我会说一句话破坏整个温馨气氛,但这回我张了张口,最后只是说了:「你还活着就好。」   蛤#蟆文太似乎受不了自来也的反应,喷了一口气走出房间,留下我和自来也坐在床上。   「若水,我会留在妙木山,反正我那时候本来就该死了,这场战役并没有我的位置,但我希望你去参加忍者联军。」   「……好。」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他看出我误解了他的意思,摇摇头,道:「我不是希望你去帮木叶,或者帮谁。你不容易付出信任,在木叶这么多年,即使是被你接受的卡卡西,你也不是完全信任。我希望你亲眼去看看,五大忍村的忍者是如何摒弃彼此的血海深仇,将背后托付给可能杀了自己亲友的敌村忍者,并肩作战讨伐共同的目标。」他又咧嘴,这回开朗多了,更像他平常的笑容,「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你看完全程回来后没有改变主意……还记得你在小木屋问我的问题吗?」   你有想过一辈子隐居,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吗?   「一切结束之后,我们隐居。」   我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自来也,想把他身上不对劲的地方盯出个洞。   他本来任我看,时间一长,忍不住伸手捏我的脸。   「看什么,本蛤#蟆仙人再看也不会减少帅气度。」   这个说话方式……的确是自来也。   所以,他这是答应要接收我这个大龄剩女也愿意隐居了?   他愿意,只看着我了?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你说的。」   「我说的。」   要离开妙木山得找蛤#蟆风,自来也叫住我踏出房间的脚步。   「记得回来。」   ☆、68   尾兽排排站,黑玉齐齐发   ----   蛤#蟆风送我出妙木山,落点是前不久被召唤走的蛤#蟆广的位置,蛤#蟆们似乎有某种感应彼此方位的能力。   背着巨大双刀腰绑肚兜的蛤#蟆广低头看我一眼,轻哼一声。   「鸣人往那去了。」   循着蛤#蟆广手指处前进,没多久就有非常明显的战斗痕迹,从破破烂烂的地貌看得出双方战斗之激烈,还有体型不小的物体出没过。   我根据经验判断,选定一个方向继续走,很快遇到几个戴着忍字护额的忍者。   「你……这个护额是木叶的,你是谁!」   扫视一下面孔,没有熟悉的人。   「喂!这里有没有木叶的人,来辨认一下。」   「我,我是木叶的。」   一个人边喊着跑了过来,看到我停下摆动的双腿,双眼圆睁,失声道:「宇智波前辈?!」   我眯着眼,这人我有点印象,一起出过任务。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每个人绑着一样的护额,刚才这几人伤得轻的搀着伤势重的,要不是事先知道还有刚才的对话,完全看不出他们分别属于几个月前还你戳我一下我砍你一刀的不同忍村。   木叶忍者呆呆站在那边,突然眼神剧变。   「宇智波若水,我是纲手。」   我眉尾高高挑起。   「……五代目大人?」   「我请亥一连结你的精神,不要抵抗。」   真是的,要入侵我的脑袋还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谁叫她是火影呢,反正自来也不要她了,我心情好就不跟她计较。   『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跟……』   细小的针刺感之后,纲手的声音直接在脑中浮现,又不是用『听』到的,有点难形容那种接收方式,颇为新奇,所以只要用想的就能回答?   纲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既然你没事,那自来也……』   『抱歉,五代目大人。』   自来也还活着,不过不会回木叶了。   不会知道隐藏意义的纲手只会理解为自来也死了,她沉默一阵子,『你去支援卡卡西那边,亥一会传地图给你看。』   『是。』   被针戳的感觉消失,然后『看』到标了记号的周遭地图。   这样的通讯方式好有效率,可惜能用的只有山中一族。   我甩甩头,想把诡异的被入侵感甩掉,定神赶往被标记的区域。   ×   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认出我的木叶忍者跟在我身边叙述,他对这个工作表现得很激动。   除了和我同期或原本就认识的忍者,我在木叶时不太喜欢与别人交流,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像在看史前怪物的活化石一样,从他们眼中我看不见宇智波若水,只看得见宇智波幸存者,因此之前的混乱组队期我非必要不开口。   没想到有人这么崇拜我……身边之人跟看见偶像一样紧张,话速快还有些语无伦次,我真想叫他放轻松慢慢讲,不过为了维持我高冷的形象,算了,反正没到颠三倒四我都听得懂。   面具男默认自己宇智波斑的身份出现在五影聚会宣扬月之眼计划,想当然被五影轮番拒绝,马上宣布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   五大村忍者加上铁之国武士组成忍者联军,依照每个人的作战能力分队。   敌人除了十万会化身为忍者联军混进队伍偷袭的奇怪白色植物人,还有被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死人,包含前几任五影和各村著名的忍者。   风影和土影已经封印了四代风影、三代雷影、二代土影,正在围攻二代水影;奇袭组遭遇两名前晓组织成员,一名自主升天,另一个被抓起来;其他组别都在和白色植物人争斗,目前忍者联军损伤四万,白色植物人大军损伤五万。   远远就瞧见巨大的怪兽在和几个尾巴数目不同的黑影搏斗,怪兽转身之际显露了它的头长得像牛,而从庞大的查克拉量与熟悉的看到就想逃跑的冲动很轻易能够判断出那是只尾兽。   「前面的是尾兽,你只是中忍,到这里就好。」   「是、是!宇智波前辈请务必小心。」   「……我知道。」   他畏惧地看了舞动着尾巴回击的尾兽,沿着我们来的方向跳走。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因为对尾兽印象过于深刻而产生的恐慌,打量起眼前的情况。   尾兽身边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和它合作攻击那些小黑怪,开了写轮眼才看清楚那是漩涡鸣人,看来尾兽是站在忍者联军这边的。   抵达时周遭环境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原本是一整片的森林,现在只看得见光秃秃的地面,每一个斜面都跟被刀削过一样,坑坑疤疤。   「卡卡西。」   被我呼唤的白毛上忍闪开被尾兽打落的不明物,回头一看。   「若水!」   他跳到我身边,率先观察我的眼睛,然后绕了一圈。   「你没死。」   「不然你看到的是鬼吗。」   「难说,现在一堆忍者被秽土转生出来了。」   「在战场上谈情说爱,不愧是我永远的宿敌卡卡西!」   迈特凯抬脚踢碎飞过来的一截树干,转眼间又一堆石块断木跟天崩了一样淹没他,不过烟尘散去之后他毫发无伤,还对卡卡西比了个拇指外加招牌闪亮笑。   「这些攻击,是对青春的磨练!卡卡西你跟得上我的反击吗?」   卡卡西瞄他一眼,转回来对着我继续说:「你还没见过秽土忍者,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眼白部分是黑的,皮肤上有裂纹,被打到会裂掉但很快重生。目前解决的方法只有了却他们的心愿,这样被束缚在秽土身体的灵魂会解放,或者直接将身体封印起来让他们不能动。」   我尽量忽略视线范围内脸上挂着宽面条泪边闪躲击碎物体的迈特凯,将卡卡西说的话记下。   「现在呢?」   卡卡西还没回答,漩涡鸣人站在八尾额头部位,突然朝面具男大喊:「你和另一个斑,我都会阻止的!」   「另一个斑?」   我和卡卡西瞬身到迈特凯身边,卡卡西出声询问漩涡鸣人。   「我爱罗那边出现了秽土转生的斑,纲手奶奶已经赶过去了,现在五个影在打那个斑。」   「嘻嘻……」挡在卡卡西科普说是外道魔像的石像前,面具男低声笑了下,我心脏有些揪紧,莫名觉得熟悉,「你要叫我什么都可以,斑……阿飞……名字只是代号,战争既然开打,月之眼计划一定会实现,在这个只有绝望的世界用任何名字都一样,我只会存在于月之眼的世界。」   小型尾兽的攻击停了下来,我有种奇怪的希望,希望他再多讲一点……再多讲几句话……   他举起团扇指着漩涡鸣人,就是因为那把连着镰刀的团扇,才没人怀疑过他自称宇智波斑的真实□□。   「你们两个体内封印着尾兽,不是一直为别人对待你们的态度感到绝望吗,那种被全世界排斥的愤怒,应该……稍微能够理解吧。」   写轮眼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变成万花筒,我只是凝神看着面具男,紧盯住那双从面具上的洞露出来的双眼——左眼是轮回眼、右眼是三勾玉写轮眼——右眼写轮眼……   手掌狠狠在额头上拍几下,到底是哪来的熟悉感,那右边的写轮眼一定是关键。   来不及细细思考,面具男对那几只小型黑色尾兽做了什么,其中一个不再是黑色像影子的型态,反而变得跟八尾一样,完全露出怪兽的面目。   五尾朝我们攻击了几次,突然眼睛往后瞪,回身攻击面具男,却被一条粗壮的锁链拴住颈部,重重跌在地上。   因为只有一只写轮眼,无法完美控制住这么多尾兽吗?   面具人的双眼被阴影遮盖,又有两个小黑怪还原成尾兽,四尾跟八尾加漩涡鸣人的组合杠上,我、卡卡西和迈特凯则对上长得像蛞蝓的六尾。   平平是蛞蝓,纲手的蛞蝓现在回想起来多么可爱啊。   六尾身侧冒出七个孔洞,喷出大量灰色颗粒明显的厚重气体,我们往后跳几步避开喷盖范围,灰雾淹过一从断掉的树枝,树叶和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   「这是什么?」   「阿凯,千万别去碰!」   成海啸状的奇怪气体滚滚而来,我们还想往后跳,小黑怪却在身后等着。   「被包围了。」   一群查克拉集合体,神无没目标命初也用不了,我让写轮眼退回三勾玉,用风遁.大突破将气体卷走,迈特凯和卡卡西则去对付小黑怪。   「若水,快把敌人收拾掉,我们去帮鸣人。」   「……你以为我是四代目火影吗?」   一个人收拾被控制的尾兽,我又不是波风水门,就算要用写轮眼夺走控制权,也得我能有机会直视尾兽的眼睛啊。   刚逼退一波灰雾,那厢六尾又露出气孔,它的身体过于巨大,往后仰时我根本看不见它的眼睛在哪。   第二波颜色更为深沉的灰雾袭来,扩散速度比上一波快,我又连用几个风遁.大突破,一边朝六尾前进,企图寻找时机。   不料身后对付小黑怪的两人那边异变突生,我抓空档转头一看,小黑怪们全改变型态成为尾兽,连六尾都弃我于不顾,加入尾兽大军。   迈特凯和卡卡西跳到我身边,三人并排紧盯着趴下来嘴巴大张的五只尾兽,它们深不见底的口部前方开始凝聚黑球。   我见过那个,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岩忍战场上。   尾兽玉。   ☆、69   面具隐藏的不只身分,还有牵绊   ----   五颗在我看来根本是小型黑洞的尾兽玉悬浮在尾兽们大张着嘴的前方,卡卡西抄着苦无,我自己是连拿都懒得拿出来,尾兽一巴掌打下来可以拍平一座小山丘,苦无怎么看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最小也得用风魔手里剑吧,即使那样的大小看似也只能帮尾兽抓个痒。   我刚弄出须佐将卡卡西和迈特凯护在身后,心里对能不能挡下五颗尾兽玉没底,旁边突然飞来一道橙色的巨大身影,一条像尾巴的东西甩过去,原本朝我们飞来的黑色尾兽玉被砸得散开,爆炸膨胀成更大的光球,消散后还有强劲的气流将我的长发巴在卡卡西脸上,因为距离看不见新的地貌,想来是五个大坑。   漩涡鸣人站在前面,面对着五只尾兽,我们三人被据八尾说叫尾兽衣的偏红橙色包围着,我解除须佐,和另外两人待在后方。   「看鸣人成长成能让人放心依靠的男人,总觉得我好老了呢……」   「就不能认为我们的青春还没结束嘛!」   这对话怎么听怎么怪,我研究三秒,恍然大悟诡异点在哪。   第一句话是迈特凯说的,第二句话是卡卡西说的,平常这两人说的话应该反过来才是,难怪我觉得声音和句子内容不太搭。   五只尾兽又开始聚集尾兽玉,这回不是分别的五颗,而是所有尾兽一起聚合同一颗,黑色密度浓厚的查克拉球浮在空中,一个眨眼就比之前那五颗的体积还大。   迈特凯吼着:「鸣人,怎么办啊?」   恩……我们也到了要向小辈求救的年纪了吗,果然老了。   漩涡鸣人和九尾形状的查克拉不甘示弱弄了个一样大的深紫色查克拉球,往已经凝聚完毕的巨型尾兽玉冲去,我再度开了须佐将卡卡西和迈特凯包起来,勘勘挡住大量查克拉相碰撞产生的强大旋风,饶是有须佐挡着依然滑行了几公尺。   接下来是几只巨大怪兽的战斗,和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无关,卡卡西他们想去偷袭守着外道魔像的面具人,却因为中间阻碍太大无法前进,只得站在八尾的其中一条尾巴上随行,还要注意别被甩下去。   我则是一脱战,就不由自主盯着面具人看,熟悉感挥之不去,脑中的迷雾顽强固守,明明只要再薄一分,就能看清底下的答案。   面具人将两样东西丢进外道魔像,接着把所有尾兽都招回,站在外道魔像前施展忍术。   卡卡西似乎叫了我几声,我没有理他,心神全放在面具人身上,他们之后的战斗我看得很清楚,但我不想动。   应该说,某个直觉告诉我,不能动。   面具人的空间忍术用得出神入化,总是选在恰当的时间点虚化,三人两尾兽几乎无法对他造成有效攻击。   几乎,因为他的面具被划开一道痕。   一瞬间所有的雾都散开,卡卡西的万花筒忍术神威能将物体转换到另一个空间,刚才被面具人一同虚化的苦无竟然能伤到面具,这代表……两人的空间是相通的。   剩下的猜测顺理成章,只要想想,卡卡西的写轮眼是谁给的,还有他刚才对卡卡西说的话,在在透露出他认识卡卡西,面具人的身分呼之欲出。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半的我希望那是我想的人,另一半的我恐惧着这样的想法。   如果是,那代表他没有死,这是好事,不过既然没有死,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呢?   不晓得发呆了多久,心情随着思绪起起伏伏。   看到漩涡鸣人举着螺旋丸往前冲的时候,我双手不由自主结了瞬身印,闪现在他和面具人中间,被卡卡西一起卷到神威空间之中,开启须佐挡下那一击。   下一瞬间所有人离开神威空间,我被须佐黑色的查克拉包围,挡在震惊的卡卡西和满脸不解的迈特凯及漩涡鸣人前面。   「若水,你——!」   从我动手到站在这,时间过去不到一分钟,我既然做出选择,便不再继续之前纠结的质疑,恢复了平静。   看着脸上浮现怒色的卡卡西,我淡然地开口:「你不是也猜到了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他一时无话可说,我虽然在想自己的事,不代表我没观察场上情况,几人的对话我也听在耳里,卡卡西明显已经怀疑起面具人的身份,我相信他和我猜的人选是一样的。   迈特凯应该隐约知道什么,他的直觉向来准,而漩涡鸣人满满的不明所以。   「浓眉老师,卡卡西老师和那边那个阿姨在说什么?」   背后传来轻笑声,「你也到被叫阿姨的年纪了。」   我顿了几秒,平复听到面具人说话而略为激动的心,转过去走了几步直到和面具人仅有半步之遥,抬手放在面具边缘,「你还要戴着面具吗?」手稍微用力,「带土。」   面具很顺利地被取下,露出看似熟悉却又无限陌生的一张脸。   他的左半边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但右半边……   抚上带土纹路横陈的右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感,从眉角、眼尾、脸颊,一路滑到下巴。   他没有动作,任由我摸着,却无视我的存在,看着卡卡西的眼中没有半点过往的开朗热情,只有无边的沉寂。   「带土!」即使心里有底,真正看到死而复生的同伴,卡卡西的声音有些颤抖,「原来你那时候……你没有死。」   带土左边的嘴角往上提一下,没有半点笑意,挥开了我的手。   「你想用那个名字称呼我,也可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呢?   听见我叫你带土,也与你无关吗?   压下想质问的冲动,现在的我不需要去想那些,忽略手被打掉那一刻深到胃里的心酸,静立在跨出几步居高临下俯视三人的带土身后。   「既然你没死,那为什么一直都……」   「我有没有活着并不重要。如果一定要给个答案的话……」我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即使他并不是要保护我才站在我前面,只见带土的气势陡然一变,「大概是因为若水杀了琳吧。」   从卡卡西偷瞄向我的眼神看来,我现在脸色一定很难看。   带土突然笑了几声,依旧背对我,「别那么紧张,若水。我并没有怪你,是这个世界太过于残酷,你才得让双手染上你并不喜欢的血腥。」   我没有说话,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喉头干涩。   当初我能对卡卡西说,我永远不后悔杀了野原琳,现在面对着带土,我却说不出同样的宣言。   我得承认,不后悔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以为带土死了,而野原琳活得愈久,愈有忘记带土的可能。   但现在带土没死,又知道我杀了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   「我要创造所有人都和平没有恨意的世界,在那个世界,琳会活着,而若水你也完全没有需要杀人的时刻,这就是无限月读幻境的力量。」带土第一次正视了我,相异的双眼紧盯着我,「怎么样,若水你要来帮我吗?」   「宇智波若水,不要!」   眼角有湿濡感,我笑了。   「卡卡西,这是带土啊……」   带土要抓九尾,我帮他;要发动外道魔像,我帮他;想要让月之眼计划成功,我帮他。   「是我欠他的。」   我一回家婆婆就急怒攻心而死,带土喜欢的女生也惨死在我手下,带土从小生活成长的房子烧毁在我手中,带土在木叶的一切……都是我亲手毁掉的。   卡卡西状似还想继续说服我,被漩涡鸣人抢先开口。   「卡卡西老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现在重要的是要阻止他吧!既然佐助的族人站到他身边去,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卡卡西,鸣人说得对,世界的存亡维系在我们手上。」   白发上忍一怔,迷惘的神色皆退去,摆出攻击姿态。   「卡卡西和迈特凯交给你对付。」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丢下这句命令就朝漩涡鸣人吐大火的带土一眼,阻止自己将他和记忆中的带土做比对,开了须佐挡开卡卡西的苦无,用神无将他和迈特凯身上所有底衣以外的东西消灭掉。   「若水,那不是以前的带土了。」   须佐的手拍掉迈特凯的攻击,鞭子往卡卡西那边砸了几下皆被闪避,卡卡西手上凝聚着蓝色兹拉作响的查克拉,在巨人左侧划了一道。   我在须佐里面很认真地回答他:「不管怎样都是带土。」   「那自来也大人和你那个儿子怎么办!」   自来也和久雷的面孔闪过我脑海,我咬牙屏蔽掉,「卡卡西,不用说了,这是我欠带土的,要阻止我就杀了我吧。」   我忽然侧身躲开卡卡西的神威,对着迎面而来的迈特凯使出看不见我版本的命初,巨人一拳将他揍进地底。   卡卡西没有为迈特凯的遭遇自乱阵脚,他冷静地在不远处观察我的破绽。   地面忽然有强大连续的冲击力,我眼睁睁看着须佐巨人的右拳被迈特凯用朝孔雀打散,跳开几步,带土也正好退到我身边。   一团强大的查克拉用高速袭来,却不是三人之中的任一个。   陌生的声音响起:「这边看起来满热闹的嘛!」   ☆、70   汝意之所向,吾披荆斩棘   ----   宇智波斑的视线在我的发型上逗留两秒,再对上我没收起来的万花筒写轮眼。   「哼,宇智波还有人能开万花筒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纲手奶奶他们呢!」   漩涡鸣人的喊声只让宇智波的老祖宗些许偏头,再度将注意力放在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谁知道,大概……都死在那边了吧。」   果然战国时代的忍者气势与和平日子过久了的忍者完全不同,宇智波斑只是站在那,身高甚至比带土矮些,硬是让我觉得他和终结之谷那尊雕像一样巨大。   「这还给你。」   带土将手上的大团扇丢给宇智波斑,后者接住后,周身凝聚出查克拉,在他和带土前面竖起障壁,挡下被愤怒的漩涡鸣人从八尾身上拔起丢过来、会限制尾兽力量的咒印钉。   他没有挡着站在带土旁边的我,瞬开须佐接住丢回去再解除须佐,虽然没攻击到任何人或尾兽,此举却让宇智波斑挑起眉,那张和终结之谷雕像看起来质地差不多的脸有了点生气。   「你居然能策反木叶那群开口闭口都是火之意志的忍者……」这时被带土用结界围起来的外道魔像传来震天吼声,宇智波斑看了过去,「没把八尾九尾丢进去就执行计划……算了,你有你的想法,不过说好时机一到就用轮回天生将我复活呢?」   听着老祖宗语气平平用词却带着质问的句子,带土冷淡回答:「长门反叛,用轮回天生将那个村子的人全部复活,耗尽查克拉而亡。」   漩涡鸣人情绪起伏很大,看得出来气到某种程度,他掌心凝聚着小型的黑色尾兽玉就往宇智波斑冲去。   宇智波斑面对能铲平山峰的尾兽玉表情丝毫未变,也可能是秽土的身体不容许他做出太多表情,举起团扇挡住,然后将漩涡鸣人用强大气旋轰了出去。   「我去抓那两只,那边的就交给你……们。」   总觉得宇智波斑对我的发型很在意,他跳往漩涡鸣人被喷走的方向前又瞟我一眼,句尾拖了一秒才加字变成复数。   带土对于被命令这件事没有显露抗拒之意,他只是留下一句「你在这待着」,立刻奔往卡卡西那边。   这是不信任我真心想站在他一边,才让我别去搅局吗?   还是带土已经强到,身边没有我的位置了?   目光紧追着带土的身影,直到他被漩涡鸣人和卡卡西利用神威空间打得吐血,我忍不住出手了,须佐开了远远就用鞭子将漩涡鸣人抽开。   被我卷到身边的带土随手抹掉嘴边的血迹,望向露出裂痕的结界。   「不是叫你别来吗。」   我平静地回答他:「上一次我去找你慢了一步,再见面就是二十年后。」   漩涡鸣人和八尾使出比前几次都还要巨大的黑色尾兽玉,往裂痕迅速扩散的关着外道魔像的结界丢去,几乎顶破天际的爆炸白光化为滚滚烟尘。   「魔像的查克拉消失,太好啦!」   漩涡鸣人举拳欢呼,八尾喜于形色,卡卡西则因为万花筒写轮眼用太多,半跪在地上,茫然地问:「结束了吗?」   旁边的带土低声一笑,似是自言自语,又像讲给在场的人听。   「没错,这个世界的一切……结束了。」   ×   十尾在战场上肆虐着聚集起来的忍者联军,不得不说,看见所有人抛弃村与村之间的龃龉,按照能力、查克拉属性分组合力对付十尾,那个场面很震撼。   忍者们得等到有共同敌人,才会忘记利益、忘记仇恨,同心协力对抗毁灭世界的存在。   不过我是站在众人眼中的坏人这边呢。   我跟在带土身旁,一起站在十尾的额头上,宇智波斑并没有对此说什么。   漩涡鸣人一再表现出强悍的实力,还有恐怖的查克拉量。   在一名木叶忍者为了保护他而死之后,漩涡鸣人将查克拉分给所有己方的成员,即使尾兽是查克拉组成,也太过无止尽了。   在九尾查克拉的保护之下,忍者联军的伤亡速度减缓,持续对十尾不断攻击。   在卡卡西想将神威对付十尾之时,带土瞬身到他面前,我赶紧跟上,恰好在神威造成的漩涡消失之前进入神威空间。   我一进来就看见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没有动静,从查克拉看来是在用幻术互抗。   率先解除幻术的是卡卡西,「看来我能为你做的,只有尽全力杀死你了。」语音还没落,他就将查克拉凝聚在手上突袭。   我挡下卡卡西刺向带土的千鸟,因为不清楚神威空间的承受力,没用须佐,一脚踏上卡卡西的右臂将他整个人踩趴在地上。   下一秒,我眼前是被初代目火影使出的忍术明神门箝制住的、十尾的头。   把我丢出来的不可能是卡卡西,他的脸还埋在地上,那就只能是带土。   我明明下定了决心不要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一秒,但神威空间我进不去,完全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   还在想该怎么回去神威空间,空中突然出现神威施展时特有的漩涡,带土的右半边身体破了个大洞,表情痛苦地嘴角溢血落在地上,我连忙扑到他身边。   「走开!」   他将我聚着医疗查克拉的手挥开,身上突然爆出奇怪的黑线,在地上滚动。   黑线凝结成很眼熟的黑棒,黑色的奇怪物质开始侵占带土的身体,直到右半部都染成黑的,我手握在上面想帮带土拔掉,却没办法撼动丝毫。   像被黑物质控制住,带土的手结着印,颤抖的身躯看似想抵抗,我眼睁睁看着带土的头发由黑转白。   「带土!」   危机感加上忍者的直觉让我回身挡下被举着挥过来的苦无,我对上久未见面,却成为秽土转生状态的波风水门。   「若水?!」   蓝眼在黑色的眼白中更为鲜艳,波风水门睁大眼,诧异地喊出我的名字。   「好久不见了,四代目大人。」   「你为什么要帮斑?」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带土的叫唤。   「老……师……」   带土的声音很虚弱,我稍微侧身,让波风水门能够面对他。   「你是……带土!那个人原来是你……」   我思考了一下,波风水门在战场上的移动几乎靠飞雷神,瞬间出现在这里,附近一定有飞雷神术式,但唯一可能被他碰过的只有……带土,术式在带土身上!   尚未想通为什么波风水门要在自己学生身上印下术式,他的问话解答了我的疑惑。   「是你袭击木叶,将九尾放出来,为什么……若水,你让开!」   十五年前的九尾袭村,波风水门与九尾战斗身亡,尾兽不会随便跑出来,一定是有人控制着,而能直接控制尾兽的众所皆知只有写轮眼。   波风水门一定与控制者打过,并在那时下了飞雷神术式,看来那时的控制者就是带土。   我开启须佐,写轮眼运转至极限,波风水门即使成了死人,金色闪光的名号也不是叫假的。   「四代目大人,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秽土转生就是麻烦,被施术者怎么打都不会再死一遍,而波风水门是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忍者,有优势不用他也不会活到成为火影了,离闪避都不做,一直用各种忍术削弱须佐的查克拉铠甲。   「木叶也是你的家啊!你要看着木叶被毁灭吗?」   这句话让我狠狠地往他身上挥鞭子,一击打掉他两条手臂,虽然会恢复,但也得花时间。   「带土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四代目大人要照顾的人太多,无暇理会带土,那就由我来保护他!」   带土人好好的离开家,为了自己在战场上能有帮助,出发的前一天依旧努力不懈地训练自己,而波风水门一介火影连自己的学生都保不住,即使带土并不是真的死了,却掩盖不了波风水门身为老师的失职。   他楞了一下,表情很快转回坚定,我打散他又聚集起来的手臂,已经消耗了整天的查克拉无法再支撑维持须佐的需求量。   刚解除掉须佐,背后的衣服一阵温热,还拦着波风水门攻击的我转头,宇智波佐助的手从带土的胸口缩回去,我跨了一步半跪下去,接住往下倒的带土。   搂着带土只剩下微弱呼吸的身躯,几乎没听到波风水门说了什么。   「……我一直希望你成为火影的啊……」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紧抓着带土变得破烂的袍子,我脑中一片空白。   带土,死了?   这回是在我眼前,在我的注目下被杀了?   上一次没来得及从岩石下救出带土,还能用我离太远赶不到的理由,人明明就在身边,还是保护不了我的家人吗?   我到底,有什么用?   「哼,瞬间就解决了。接下来只要封印斑,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唤回我神智的不是宇智波佐助的话,而是搭在我肩上,突然变得有力的,带土的手。   「你是凭什么认为……战争会这样结束呢?叛徒族人……」   ☆、71   做了选择,就得接受   ----   带土吸收了十尾的查克拉,之后的战斗我完全无法插足。   无论是带土与十尾的意识争夺,还是波风水门父子以及宇智波佐助再加上二代目火影的联手攻击,抑或是他终于变为完整的十尾人柱力被忍者联军围剿,我只能当个旁观者,像傻子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保护带土的决心早在他跌入我怀中时成了笑话,而现在的带土更不需要我自以为是的守护,他自己就能独自对抗上万忍者的联合攻势,普通忍术攻击伤害不到他,而他使出的阴阳遁连秽土忍者都无法伤愈。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另一边打得起劲,只在老师口中及书上出现过的终结之谷战役现场版活生生上演,我却提不起丁点兴趣去欣赏。   呆呆看着带土如神明一样纵横战场,我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即使免疫所有伤害,连飞雷神术式都消除,却无法恢复原样的右半边身体。   在野原琳和卡卡西关于神无毗桥之战的报告里,带土的右半身全被压在石块下,所以『送』给卡卡西的写轮眼是左眼。   现在的身体……是移植的吧。   缝缝补补的痕迹清晰可见,如同老人般皱缩不整的表皮,拿下他面具后抚过的触感,跟树皮一样,成为十尾人柱力后,纹路则是呈现蛇鳞状。   「在这个现实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留下,这个世界已犹如枯木死灰。在无限月读的梦中,所有的一切美好才有存在的价值。」   带土召唤出神树,强健带刺的树条相互缠绕窜生,分出丑陋的花苞,迅速绽放显露内里疙瘩遍布、彷佛肉舌般的花瓣。   一瞬间即成十米高的树没有停止抽条的迹象,四颗在战场上一再出现、跟神树差不多大小的黑球悬浮环绕。   丢出当坐标的黑棒,带土结印,将所有人包围住的超大型结界拔地而起。   我陡然惊觉,现在的带土已经不是我认知中的那个蠢哥哥了,不是指外表或个性上的改变,也并非梦想从当火影转为毁灭世界,而是能力。   这才发现带土在我心中一直是需要保护的存在,偶尔犯傻、常常想在野原琳面前耍帅却失败、再怎么努力于我看来都进步有限的孩子,我总用俯视的眼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并未将他摆在平等的位置上。   如今,我必须仰视带土了,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差别或许是他们面对着带土,而我得到的是背影。   一如既往,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无论是站出来挡住嘲笑;追逐野原琳希冀少女的垂青;对参与战争跃跃欲试。   他挺身而出、他走向别人、他奔往梦想,我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象。   结界包围的是所有人,我自然也在其中。   漩涡鸣人和波风水门想着办法要救大家,带土已经用黑膜一点一点地形成圆球将自己包起来。   我不在忍者联军那,选择站在带土一方也只是我一厢情愿,他根本不需要我。   那就这样吧。   我选了带土,抛弃在妙木山等我回去的自来也,无视不知生死的久雷,这就是结局。   后悔吗?   四颗黑球爆炸的同时我问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当然不。   这是我欠带土的。   ×   强劲的白光后是一片黑暗,等了许久,想像中的冲击并没有到来。   我闭了眼睛再睁开,黑暗缓缓褪去,模糊的视界渐渐清晰,没来得及思考我怎么活下来的,景象让我震惊。   先前认为神树巨大完全是我还没见过现在这棵,合拢的花苞与硕大的月亮相对,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再是天与地那样远。   这才是真正的『神树』。   树围绝对超过原本结界范围,枝条四处乱长,被缠住的忍者皆呈现衰败之像,双颊凹陷嘴唇干裂两眼翻得比日向一族还白。   跟被榨干似的。   没错,就是榨干。   我瞪大开着三勾玉的写轮眼,没逃过枝条缠绕的忍者们查克拉全被枝条吸去,体内连维持生机的基本查克拉量都没留下。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说了些事情,在忍者联军那边的千手柱间分#身又和山中家小姑娘传话,从众人的表情看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人现出听天由命的样子,绝望像传染病一样迅速传播散开,斗志丧失导致武器掉落在地的声响自零星几声转为绵延不绝。   我重点关注了一眼带土不断想从他身上确认什么的漩涡鸣人,金发少年咬牙隐忍着看似被影响到的情绪,眼角含泪,似乎被树条吸走了信心,没同前几次那般反驳带土的劝降。   看着漩涡鸣人自然会将他那几个同伴一起收入眼中。   用鞭子卷宇智波佐助须佐巨人的大刀刀柄,挡下他砍往神树的一击,被余波震开滑行一段距离才停下。   宇智波佐助眯了眯眼,似在回想我是哪号人物。   要是换个场合换个心情,我一定吐嘈为什么只有我的万花筒写轮眼花色这么丑,带土和对面小鬼的都很漂亮。   「是你啊。」   他恍然大悟的表现只是眼睛回覆原来的样子,一副瞧不起所有人全世界欠了他几千万的眼神。   我让须佐巨人甩了下鞭子,语气平淡地指出,「看来这几年你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指的是心志上的进步,我并不清楚这位同族少年经历了些什么,但他依然是与全世界为敌的模样,虽然站在忍着联军那方拯救世界,他也抗拒着与别人合作,或者该限定范围到不含漩涡鸣人以外的别人。   这样一想,其实他还是有改变的,至少接受了漩涡鸣人,果然同组中男生们的感情很难理解。   宇智波佐助显然理解为我说他实力停滞不前,因为他扭曲一笑,挥刀又砍了过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三年的长进!」   说真的,我又不是卡卡西,他有无进步是卡卡西那个带队上任忍的事,与我无关,而且一边跟我打还不忘对漩涡鸣人精神喊话是否也太看不起我的实力了。   虽说我十五岁时没他们这群妖孽厉害,战斗经验的累积可没得速成。   ×   啊……月亮真漂亮,又大又圆的,那就是要实现无限月读的载体吗?   除了胃部偏下侧的大洞正凉飕飕地与空气亲密接触,本就有伤的右肺似乎也开始作怪。   停下往手掌凝聚医疗查克拉的举动,我躺在地上缓慢回复见底的查克拉,等超过一定量再继续我不知道进行了几次的修补。   本来还将宇智波佐助压着打,他被漩涡鸣人一句提醒,用奇怪的方法将自己的查克拉转为仙术后,威力直接辗压我的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仙术查克拉就是这种作弊的东西,更别说以查克拉凝结成实体的须佐能乎,我用普通查克拉组成的须佐碰上宇智波佐助的仙术查克拉须佐,简直拿鸡蛋砸石头。   他倒是没有痛下杀手,冷漠地看了耗尽查克拉又重伤的我一眼,就去帮漩涡鸣人打带土了。   他的个性不像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那种人,尤其是忍者伤势回复快,躺个半天又能跳起来继续杀,因此我猜他走得这么急跟金发少年一腔热血冲上去却显左支右绌有关。   战场上还能动的忍者联军都在攻击神树,没有人有闲暇理会如我这般倒地无行动能力的敌人,也给了我默默回复的时间。   我将手从腹腔抽出来再度休息,胃部稍微补好了,虽然有点薄,可能打一打又破洞。   带土那边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我没听清全部,战斗的动静也大得很,不连贯的五十音连词句都凑不成。   无法从对话探得发生的事和现场状况,我只能尽勉强静下心,用所有的精力去回复查克拉来治疗自己。   战局突然蔓延到我挺尸的地方,飞扬的砂石尘土差点没将我掩埋。   等到创口收好,肉眼看不出我内脏受创,正想跳到远一点的地方审视战场看我能往哪里窜,无边的黑影伴随着漩涡鸣人的大呼小叫笼罩下来,宇智波佐助的须佐巨人变化成我不曾见过的型态,巨大的翅膀将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包进去。   我和卡卡西大眼瞪小眼,他明显之前没发觉我的存在。   「你的眼睛……带土的眼睛呢?」   紧盯着卡卡西原本安放着带土的写轮眼,现在却是和右眼别无二致的左眼。   他顿了一下,先出声安抚快吵起来的三个学生,才转过来简单解释外面的情况。   我听完他的话愣在原地。   带土体内的十尾被抽走了,还想用会消耗生命的轮回天生去复活这场战争的阵亡者,即使失败反而复活到宇智波斑,都不影响他主动放弃自己性命的事实。   最开始想当火影是因为要保护野原琳,又为了她的死亡而妄图毁灭世界,再经由漩涡鸣人的劝说想起曾经的火影梦,与卡卡西一同对付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宇智波斑,然后依着火影的心决意牺牲自己。   那我呢?   宇智波带土,我在你的人生中,究竟有没有存在过?   ⊕阿飞之书   你是谁,我是谁   ----   茫然看着眼前那层厚厚的灰烬,蹲跪下去,手掌摊平贴上,回过神来才发现被我抓出了深深的五道指痕,甚至穿透灰毯,指尖沾上被掩藏于下的泥土,被断裂的指甲染上点点血迹。   我的,家呢?   连门牌都没剩下。   在族地,门上挂的当然不是姓氏,而是居住者的名字。   曾经挂在门口的晴火、带土、若水三个小木牌,没了。   带土的家,没有了。   「月之眼计划成功后,你不就要几个家有几个家,还可以盖很多间厕所呦。」   变成铠甲支撑我行动的绝在我耳边嚷嚷着。   没错,既然家没了,那就在梦的世界里重建一个,我、若水和婆婆的家。   「谁在那里!」   听到邻居叔叔的大喝声,我快速地钻入地下,再钻出来发现我到了墓园。   「带土带土,你死了耶哈哈。」   绝分裂出去,指着一个墓碑面无表情地大笑。   我默默走到墓碑前站定,凝视着刻在上面的名字。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死了,那站在这里的我,是谁?   「从今天起,你就是救世主。」   虚弱的斑突然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将我吸到幻术世界,也是梦世界的雏形。   在梦世界之中,每个人都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和平世界。   我将让所有人在梦世界中得到幸福,我是,救世主。   斑把一半的绝弄成黑色,钜细靡遗地交代月之眼计划的程序。   在咽气之前,他深深地看着我仅剩的右眼。   「开始行动吧。在我复活之前,你就是……」   「我是宇智波斑。」   我对挡在长门和小南身前的弥彦说。   「你……是宇智波斑吗?」   穿着四代目火影御神袍的水门老师戒备地望着我。   不是!   我想对他大喊。   我是你的学生,带土!   我是宇智波带土!   你认不出我吗?   你为什么认不出我?   不对,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墓碑刻得清清楚楚,木叶已经没有宇智波带土这个人了。   我是谁?   我是斑。   不对,我不是斑,斑也死了,尸体被黑白绝藏起来了。   那我是谁?   即使脑袋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我依然能冷静地和水门老师……不,我不是宇智波带土,眼前的人也不是我的老师。   我依然能冷静地和波风水门对话,就像黑白绝那样,一个是坨乱麻,另一个如死水,两人共用着身体。   我是乱麻,那另一个人是谁?   「我只感觉到自己是个虚假的存在。」   虚假的存在……没错,这个世界的存在,都是虚假的。   我从水影矢仓半藏着的黑暗中往前跨几步,干柿鬼鲛扬手握住背在身后的大刀刀柄。   「我给你一个容身之处,将你从虚妄的痛苦之中解放出来。」   「你是谁?」   我曾经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的话提醒了我,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那么我是谁,也不那么重要。   反正到最后,都会在梦世界之中得到救赎。   「我是……宇智波斑。」   斑就斑,无所谓。   「阿飞!不要偷懒!三尾都是我抓的!嗯!」   等等,我现在是阿飞,不是斑。   「前辈,我也是有出力的!啊!前辈不要炸我!」   阿飞是这么说话的,没错吧。   「宇智波斑!」   斑……对,我现在是宇智波斑。   「那好吧……那我在此宣布,第四次忍界大战要开始了。」   这种语气好像不小心融了阿飞进来,不过没关系,斑是尸体也将永远是尸体,所有人认知中的宇智波斑就是我。   就算角色崩了,那又如何,其他人的梦世界只会有他们最美的梦,宇智波斑的表现怎样,完全不是问题。   「你还要带着面具吗?」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哀伤地看着我,手摸在我的面具上,「带土。」   带……土……?   啊,我似乎曾经叫这个名字来着,有多久没人用这个名字称呼我了呢?   若水……我好像对于她认出我没太大惊讶。   她离开木叶,过得似乎不错,白绝偶尔会提到关于她的消息,现在看起来也没缺手断腿。   心心念念的月之眼计划,我都快忘了,当初就是为了要创造能让若水和琳都能幸福快乐生活下去的世界,才回去找斑的。   若水眼中的悲伤……这个世界果然不适合她生存,她不应该有这样沉暮的眼神,她才几岁……三十吧,应该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或许有几个孩子,不想出任务就照顾家人,忙不过来婆婆也能搭把手。   对,还有婆婆,婆婆在梦世界会健在,没有让她随时可能昏倒的旧疾,她可以坐在摇椅上晒太阳,被曾孙辈的欢声笑语围绕。   梦世界,会有认得出我的水门老师,是父亲为榜样不像现在颓唐的卡卡西,还有,琳。   笑着的琳,为我加油的琳,说一直注视着我的,琳。   不小心陷入回忆的我任若水在我由初代细胞组成的右半脸上抚过,直到卡卡西又叫了一次我曾经的名字,我才发现自己看着他的方向发呆。   「你想用那个名字称呼我,也可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到了梦世界,也只有在梦世界,我能永远是宇智波带土。   在这里,融合了十尾的我,姑且算是第二个六道仙人。   「不!你是宇智波带土!」   漩涡鸣人……眼前的少年的确,和曾经的我很像。   吊车尾、同组有天才、喜欢的同组女生喜欢那个天才、想当火影……   火影。   我放弃的梦想,他还坚持着。   为什么?   身为人柱力被全村排挤了十几年,需要的时候派出去不需要就骗去岛上关起来,为什么还坚持着?   手探向他伸出的手,我猛然掐上他的脖子,「对我至今走的道路,我不后悔。」   我能做的,比火影多太多。   火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手掌用力收紧,却被少年一拳打退几步。   「你既然不后悔,就不要再想像自己当火影的样子啊!」   我……当火影?   怎么可能?   那个想当火影的宇智波带土,早就死了,死在乱石之下。   死在,琳被若水杀死的那一刻。   「我一直看着你。」   这是……琳的声音?   永远定格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略蹙起的眉毛下棕色的大眼认真看着我。   看着我。   我……是谁?   「带土,该走了。」   「真是的,又全部等你一个,哪来这么多老婆婆要过街。」   水门……老师……卡卡西……   他们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   我转过头,『宇智波带土』站在我身后。   「他们是在跟我,还没放弃当上火影的宇智波带土说话。」『宇智波带土』拉着琳的手,明明要仰视才能看着我,态度却恍若自俯视,「你这个样子,才不是琳注视着的带土!」   我皱眉,带土不就是我……不对……我不是带土……我是……   我是谁?   「宇智波带土!」水门班四个人的身影消失,金发少年突兀地出现,拉着我的手,「少废话,快过来啦!你这个混帐!」   六道的外衣随着我从空中掉落飘散,身体一瞬间失去大量查克拉,空空荡荡的,跟我的心一样。   琳……   月亮很大,好像伸出手就能抓住。   没了十尾的力量,月之眼计划……梦世界……琳能复活的世界……若水不用杀人的世界……   「琳……若水……」   我……输了啊。   同族的少年抄起苦无朝我冲过来,我记得那之前是若水在跟他打……若水呢?   他因为从神威空间出来压在我身上举高苦无的卡卡西止步,我转而对上卡卡西一黑一红的眼。   若水……   「带土。」   睁开本来闭上等死的眼睛,我稍微偏头。   「……水门老师。」   我……叫的是水门老师。   我是……带土了吗?   秽土转生的四代目火影抓住卡卡西高举的手臂,垂下对着我的蓝眼闪着光。   「带土,对不起,我来迟了。」他蹲下来,手摸上我的头顶,揉了几下,「身为老师,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琳;身为火影,我没有保护好若水……总是迟一步,让你这些年一个人,真的……很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想这样回答他,但原以为空洞的心一下子有了重量,又不觉得沉重的感觉……原来我一直在等的,只是水门老师的这句话吗?   不过水门老师提到了,「……若水呢?」   「还活着,在帮自己疗伤。」卡卡西放下了握着苦无的手,从我身上站起来,「她……过得不太好。」   我又看向月亮,「我以为,只要在无限月读的世界,琳不会死,若水也能过得开心,老师不用将九尾封在儿子身上,你也能和你爸爸好好地过。」   卡卡西神色复杂,「那样的世界,我也很向往,可那不是现实。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我想用你这只血轮眼去看见、去尽力注视着的,因为只要和同伴一起凝望前行,就能迎向我们所希望的未来……我是这样想的,带土。」   未来……吗。   我抬起沉重的双臂,结印。   「你想做什么!?」   「曾经想利用的男子背叛了我,作梦也想不到,我会想做出和他一样的事。」   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我施展这个忍术,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我后悔这些年为了月之眼计划的努力。   我只是,想再相信一次,卡卡西口中的未来。   因为,我是想当火影的带土。   对不对?   琳,若水。   ☆、72   君若无情我便休,债清义断惟风溯   ----   质疑完自己在带土人生中的角色,我陷入巨大的愤怒和绝望之中,注视了这么久的人作任何事都没有考虑到我的想法,我的付出都是纯粹的自以为是,没有必要吗?   我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茫然看着眼前的战事进展,宇智波斑被黑色怪东西附身的带土戳穿心脏,跟之前刚吸收了十尾查克拉的带土一样不断膨胀扭曲,最后成了个白色长发的女人。   带土身上的黑色怪物走了,即使对他产生了怨恨,我仍控制不住自己,奔过去接住他。   怀抱着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带土,我低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瞬间觉得烫手,抽回双臂,他跌落在地上依然没有意识。   我的腿一时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跟着跪在他的身旁,右手揪住靠近心脏那边的衣料,手指刺破衣服的阻隔,浅浅陷入皮肤中。   好痛。   心脏彷佛被人死死掐住要捏碎那样疼,我已经分不出那股痛楚是为了什么,为了带土的凄惨,还是为了他的漠视。   手好像脱离我的意志,慢慢摸上他的脸,轻轻的,比捧着易碎物品还轻的力道。   比起怨恨,我更多的是,觉得悲哀吧。   怎么能恨带土呢?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根,没有带土当年的挺身而出,我就没有融入这个世界的契机。   他是我第一个承认的家人呐!   跪着的土地陡然化为虚无,我第一时间抓住带土的手想找地方撑着,又觉得好像就一直坠落到底,是否才是我该有的结局,至少带土这回在我身边。   一起,消失。   「记得回来。」   自来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连带着他说那句话时的表情。   自来也!   对,还有自来也在等我回去!   我将苦无丢出戳到岩壁上,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用须佐的鞭子缠住苦无,把我和带土拉了过去,在勉强算落脚处的突出岩间站好,又甩出鞭子把卡卡西连带着春野樱卷过来。   「呼……谢了,若水。」   卡卡西把粉发的学生放好,向我道谢,好似我之前不曾站在他的对立面一般。   「带土,还能活吗?」   我看着春野樱,细声问。   她愣了一下,半蹲在带土旁边检查,随后面有难色地看着我。   「是吗?」   我喃喃道,不是很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话,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带土,又要再一次地,死在我面前。   我一直以来,都是个被动的人。   没有带土的维护,我与这个世界没有联系;没有自来也说要当我家人,我无法活在身边人都死去的世界;没有久雷两年不离不弃的陪伴,我只有躯壳在动灵魂却飘荡在外不知何踪。   被动地接受感情,又想死死地攒住不放,结果还是让久雷在木叶有了除我之外重要的存在,看清自来也心怀木叶更胸怀天下和平的现实,最后还没放手的只剩带土。   于我而言,独一无二的带土。   说到底,我只是希望带土永远都是那个,在我被欺负时最站在前面保护我的小男孩,一直不肯接受他有了更多想保护的人,有了除了家人以外的牵绊。   我好像也该学会,主动斩断一些东西了。   结完印,双手放在带土起伏几不可见的胸膛上,开始输送查克拉。   春野樱一脸震惊,回神后连忙转头大喊。   「卡卡西老师!」   「若水你……这是……」   「卡卡西。」我平静地说,忍术一旦施展了就无法打断,「这是我欠带土的。」   没错,我还欠着带土最初的那一次,连结了我和这个世界的举措。   他沉默,手贴上我的背,我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查克拉,混入了我往带土输送的那一股里。   「卡卡西老师、宇智波上忍,可以了。」   卡卡西在春野樱的提示下移开手掌,然后抓住我没停下传送查克拉的双手。   我顺从地让他拉起来,开写轮眼确定带土体内的查克拉流动不再趋近于死人,脚步歪了点,靠在卡卡西身上。   施展了要了砂忍村长老一命的忍术还活着,是因为带土不像当时的风影一样真的死透了吧,但逆天忍术终是有其代价,在打了一整天,本就有伤在身且查克拉未满的时候又失去大量的查克拉,想来我的经脉,怕是回不到鼎盛时期的状态了。   不过我还有件事得做。   「卡卡西,你能送我过去吗?」   漩涡鸣人和卡卡西用某种方式沟通过,他弄出个影分#身过来,查克拉外衣伸长将我抓住,往本体那边飞去。   「大婶,那边很危险,你要做什么?」   「我能帮你们解决一个敌人。」   那个黑色的怪东西就是让带土失去外道魔像才濒死的主凶,而且又违反带土的意志操纵他复活了宇智波斑,最后又占领他的身体弄出一堆事。   我曾经以为神无是将东西转移到别的地方,那些被弄不见的物品还存在于某个角落,更深入地研究能控制神无的施展范围后,我发现我一开始的想法错了。   神无的本质,是分解。   将视线范围内的物品分解成最原始的自然微粒,视觉上就是消失在原地。   当然,也能分解生命体。   所有生命都是由自然查克拉组成,就如同尾兽那样是查克拉生命体,人的肉体不能如同尾兽只要有查克拉就能自己再生的原因只有六道仙人才知道,而忍者和一般人的差别则在于能否提炼查克拉并且外放,本质却相同。   只不过,生命毕竟是生命,要消灭一条生命就得付出代价。   黑色的怪物在漩涡鸣人带着我飞进时从白发女人宽大的袖子中窜出,怕左眼干扰我只睁着右眼,转出万花筒写轮眼,将所有的查克拉集中,无视已经干涸的经脉还被强制压榨所产生剧痛,眼眶汨汨滴落鲜血,红色的视界中只有那可恨的黑色怪物。   阴遁.天之御中。   聚积在右眼的查克拉一瞬间爆发,强大的能量弄得我右半脸炸裂一样地痛,那个黑色怪物尖叫着,黑色姑且算做身体的地方一寸寸湮灭,我继续从四肢百骸抽取那怕最后一点查克拉,痛到极致反而麻木的脸再感觉不到滑过的血液。   不能停下,在那个怪物完全消失之前,绝不能认输。   眼中的景象渐渐模糊,鲜艳的世界褪色,灰白的世界黯淡,最后只剩下一片黑。   我,赢了吗?   想张开左眼看结果,眼皮恍若千斤重,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我又听见那道声音。   「记得回来。」   自来……也……   ×   我……还活着。   缓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眼珠往旁边转去,眼熟的制式窗户,窗台上摆着淡蓝长颈花瓶,花瓣随着微风晃动,偶尔隐没在飞扬起的窗帘后。   我人在木叶病房,这么说不是战争赢了就是我永远陷在无限月读的世界里,既然我还能想起『无限月读』这个名词,那定是忍者联军赢了,总不会在梦里我依然是伤兵。   门打开的声响让我偏头去看,右半脸整个陷入软趴趴的枕头之中。   低着头推门进来的久雷对上我的视线,猛然往后退了两步,没给我做出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哒哒哒地跑掉。   ……现在是什么情况?   再有人出现,竟然是披着御神袍的卡卡西,他站到我床边垂头看我,久雷却不见踪影。   「他在外面。」   白发……火影一如既往看懂了我的眼神。   嘛,不想看到我也情有可原,四战战场所有人的脑袋都连着,我站到忍者联军的对立面,久雷是不知如何面对我吧。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理解的。」   我的举动对于久雷来说,其实和带土没死却没回来找我一样,都是一种背叛。   卡卡西解下御神袍挂丢在椅子上,将我扶起半靠在床头,捶了捶肩伸了个懒腰坐到我床边。   「嘛,你睡得也够久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醒。」   我开口想说话,喉咙却如磨砂纸卡住,尝试几次才发出沙哑的声音,而期间卡卡西已经自动回答我我躺了快两个月。   发出声音后我却不晓得要说什么,没什么想问的。   卡卡西见我不说话,简略叙述了我昏迷至今错过的事。   我用的天之御中很好地消灭了黑色怪物,之后白发女人大筒木辉夜被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合力封印,两人打了一架由漩涡鸣人胜出,再合作解救所有陷入幻术之中的忍者。   忍者联军开战前十万,战后统计只活下不到四万人,五大忍村没有因为战争结束再度刀剑相向,而是齐心合作着重于忍村的重建。   如我所见,卡卡西在纲手的拳头威胁下接棒成为六代目火影,他取消宇智波佐助的S级叛忍通缉,加上大功臣漩涡鸣人的求情才没被抓去关,现在在外面流浪中。   我觉得他好像一直在回避某个话题,或者说,某个人。   我看起来像是对漩涡鸣人及宇智波佐助的爱恨情仇,或者忍界现况有兴趣的那种人吗?   卡卡西将话题转到我的身体状况上,纲手说经脉受损,养上三年可以回复原本的七、八成,想完全好是不可能的。   至于右眼……   「鸣人用过阳之力,」他指着自己不再是写轮眼的左眼,「但弄不回原本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的右眼以后就只是普通的眼睛了。   其实还能看得见比起我预想的结果来得好,用了天之御中理论上,会和用了伊邪那歧、伊邪那美一样,永远失明。   在我沉默的逼视下,他搔了搔脸。   「带土……后来也帮了忙。我四处斡旋了下,其他四影同意不把他关起来,但时时刻刻都得被监视着,还得领最低酬劳做高级任务赎罪。」   「喔。」   卡卡西显然被我平淡的反应噎住,他张大死鱼眼,有些不可置信。   「我在说的……是带土。」   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有讲名字。」   「你就这反应?」   我猜他的意思是我都为了带土站在所有忍者的对立面,怎么现在听到带土的消息好像在听宇智波佐助的经历一样冷淡。   无语地凝视他,卡卡西叹口气。   「带土说想见你。」   我没接他的话,提起别的事,「我需要被关吗?」   「……当然不用。」卡卡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带土都不用被关了你哪需要。」   「那被监视?做任务赎罪?」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你既然当上火影那应该可以做决定。」我瞟一眼他叠在椅子上的御神袍,「我要退休。」   ×   送走卡卡西,在门口磨蹭许久的久雷终于进来。   「你要离开木叶。」他脸色阴沉地盯着我,第一次和我讲话没了敬语,「那我呢?」声音有些提高,「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你有老师,有同伴,难不成要跟我走?」我回视,「你舍得下他们吗?」   见他迟疑又显得有些伤心的神色,我软下语气,「我会跟你联络,你可以来找我。」   久雷不回话,在忍受不了病房沉滞的气氛后转身跑走。   ×   我和卡卡西站在看了不知几回的木叶大门,视线溜到他肩膀上,他耸耸肩,「御神袍太重了。」   他顿了一下,「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你原本不是想讲这句话吧?」我淡淡道,「叫他出来吧。」   反正,我还有一件事得了结。   卡卡西抓抓他那头白毛,往后踏一步侧身,带土从他注视的角落走出来。   「若水……」   头发全白,半张脸像树皮,正常光滑的那半脸就是我记忆中成熟版本的带土。   「带土。」   我朝他略点头打招呼。   隔了这段时间,我再见到这张脸,心里不可思议地平静。   他有些激动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像想握住我,半图又收回去,握成拳放在身侧。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摇摇头,「你不欠我什么,而我欠你的……也还清了。」   他面露不解,在我将左眼变出万花筒写轮眼时好像想说什么,我却不想听。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牢牢锁定他的视线。   阴遁.阎罗   带土的眼神变得茫然,在我放开他后遥望着远方。   「若水!」卡卡西快步上前检查带土的状态,「你对带土做了什……你的眼睛?!」   我抬手擦掉爬满左半脸的血,笑了。   「你知道命初的效果吧……?」他点头,「这是,永久版本的。」   感觉最近卡卡西经常露出震惊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带土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我的存在。」   付出左眼的光明,我换取消失在带土的未来。   ×   推开小屋外门,这间屋子虽然我只待了一个月,但那种宁静深入我心。   我站在被回廊围绕着的院子中央,自来也从客厅探出半个身子,因为坐在地上的关系,白长炸有一半垂在地上。   他端着酒碟一干而净,酒碟碰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回来啦?」   我眯眼笑,放下了一切的心很轻松。   「恩,回来了。」   ⊕久雷之书   久旱天干炽风飕,雷声乍响春雨落   ----   我有时候会思考,如果不曾遇见若水,我现在的生活将会是如何。   曾经的我,不叫久雷,但当时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只有两张模糊的面孔,应该是名为父母的两人,而正是这两人将我卖到了另一户人家当仆从。   六岁之前的记忆不甚清晰,大概就在做事、挨饿、被打之间循环,三样事彼此是连动的,一个六岁不到没经过训练的幼童能做好什么体力活呢?   事做不好就会被惩罚,手段是极为单调却非常有效的两种,鞭打及扣食,我接着又因为饥饿及伤势无法完成被分配的任务,如此无限循环着。   年纪小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想必对当时幼小的我来说如同没有尽头的地狱。   六岁左右,那户买了我的主人家男女老少被屠戮殆尽,凶手倒是没有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所有事情发生在我们的睡梦之中,还是一早醒来准备去服侍小姐太太的侍女凄厉尖叫,我暗自窃喜着不用再重复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料到才是恶梦的开始。   在那个『家』中虽然吃不饱,至少能分配到最低限度的食物,在外面流浪可没这种待遇。   找食物被赶走是家常便饭,花了巨大心思许多努力找来的食物却被抢走也很常见。   然而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我没了可以说话交流的人。   我无比怀念着叫我趴在椅子上用棍子揍完我再丢给我两块馒头的管家,隔壁房睡觉呼噜震天响的婢女姊姊,厨房尖酸刻薄却偶尔会留点带肉的骨头给我的厨房大娘……他们不好,但他们会和我讲话。   或许这就是我会一眼看上若水,觉得她和我是一样的人,死缠着不放直到她接受我为止的原因。   我实在饿得狠了,头晕眼花几乎走不动,附近又没有人烟,随便找了一丛草死命地拔,囫囵塞进嘴中,是怎样的味道我不在意,即使在意我也吃不出来,我脑中所有的事物只分成能吃和不能吃的。   草都拔完了,我仰天躺在地上,等着胃部接受消化刚吃的『食物』,就是在那时,若水出现。   她和几个人打斗,对手们突然变得全身赤#裸,接着就是轻松的杀戮时间,若水的长发好像就只了那么一圈,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就瞬间倒下。   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忍者。   找食物最容易的地方在各个餐馆小吃店,里面常有忍者来来去去,我也见过若水拿在手上的武器,是叫苦无吧。   她漫不经心地瞟我一眼,我瑟缩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   我一直忘不了那双空洞的眼神。   到了最近的城镇,我惊喜地感知到若水的气息,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我就是能知道她在哪里。   这个能力在我还没流浪前就有,让我逃过了多次被管家发现错误遭受更多惩罚。   断断续续跟了若水好几个礼拜,也幸亏她没有认真想甩掉我,大概觉得我的跟踪没有重要到让她改变行进的步伐。   不过终有受不了的时候。   她将我从树丛后面提起,眼睛变得鲜红,瞳孔是诡异的花纹。   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中。   我茫然地张望着,视觉毕竟还是我最依赖的感官,一时之间改不掉使用习惯,直到想起我找若水从来不是用眼睛,才集中心神去感应若水的位置。   还好,还在我的查找范围内。   再一次被发现,又是被提起后领,我被她拎着丢进浴桶,从她的眼神中很好接收到我不洗干净她不会跟我进一步接触的讯息。   她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想有人陪我说话。   「我要当忍者。」   这是我短时间内唯一能想到和眼前人有关能拿出手的回答。   她很快反驳我的动机,说孤儿去随便一个忍村都能被吸收学习忍术。   「我想跟你学。」   「给我一个理由。」   这回我沉默了很久,她一直耐心地与我对视,我下定决心,道出实话   「我想要一个家人,而你很孤单。」   在真正说出口之后,我才恍然,原来我渴求的,一直都是个家人吗?   强大的压力袭来,空气凝滞让我动弹不得,汗珠争先恐后地自毛孔沁出,顺着脸颊流淌至下巴,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僵直着原先的姿势,提不起丝毫的念头去擦掉那些汗水。   跟出现时一样,压力褪去得没有预兆,忽然能够动弹让我晃了一下,就听见女人低低的笑声。   「名字。」   我心中一喜,大起大落的情绪令我突感疲惫,仍然撑着精神回答:「我叫久雷。」   「我是宇智波若水,我能教你怎么当忍者,但我不会去保护你,所以你也不用叫我老师。」   这……虽然不是理想的状态,但好歹是个开始,不是吗?   若水指导我调用体内的查克拉,直到我达到某种程度才带着我上路,临走前她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一个男人严肃地说:「以后看到这个男人喊爸爸,我就教你S级忍术。」   我刹那间了解了一部份若水接受我的原因,那个男人和我长得不像,但乍看之下特征是一模一样,同样的白炸毛黑眼珠,眼睛周围有红色线痕。   将那个男人的脸牢牢记在心里,我或多或少感谢着那男人的存在,是他才让我有了机会跟着若水。   ×   「久雷,我承认你是我宇智波若水的家人。」   我整个人呆住,幸福来的太突然,前一秒还在担心若水是不是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我的存在该不会成为她的累赘,下一秒就是我期待已久,不敢相信真的从若水口中说出来的话。   强烈欣喜混和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楚全部化为泪水,我丢人地止不住哭泣,记忆中最后一次哭成这样是被管家拿竹条抽打,在发现哭了管家的力道也没放轻,我就没再哭过了。   若水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这是她第一次在因为教导产生的必要肢体接触以外主动碰我,她掌心隔着衣服传来的温暖阻止我泪腺阀门的关闭,有多久没有感受到烫人心脾的体温了呢?   两年的时间,若水如同她所说的,认真指导我如何当忍者,我能看得出她教得很用心,任何一点小错误都会得到纠正,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得到她的承认,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也有了家人。   那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两年。   若水时常召唤出蛤#蟆风来陪我对练,而蛤#蟆风在训练结束会陪我玩闹。   它很大一只,也可能是我太矮小,我可以整个人坐在它头上让它顶着跳,它甚至会让我拿它的背当溜滑梯玩,这时若水就坐在旁边微笑看着。   若水有时会露出思索的神情,每当这时我就觉得她人虽然在我身边,实际上却离得我很远,我总害怕她会收回承认我是她家人的话,又不敢开口询问清楚,就怕她真的说不要我了,我只能安静靠紧她,在心中祈祷着。   ×   人生的第一次转折是遇到若水的话,第二次就是在短册街终于见到自来也——若水照片上的男人。   并不是说见到自来也是多有纪念意义的事,而是若水和自来也谈完后决定的事。   她要带我回她的村子。   若水和我提过忍者界的情况,她来自火之国的木叶忍者村,在十几年前离开出来游历。   我怀着好奇和期待的心情跟在若水身后,不知道若水长大的村子会是什么样子,真有鸣人说得那么好吗?   结果木叶好不好,我没有时间下结论,因为一到木叶若水就开始忙着出任务,而我也在忍者学校里拼命用功,就不想让人觉得若水没教好我。   当上下忍,我也有了自己的小队,和队友老师出D级任务,有时能感觉到若水在不远处停留,身为上忍的她在一片田野间不会有任务,想必是特地来看我的。   虽然和她由于活动错开导致碰面的时间减少,这种行为能让我感受到她没有因忙碌而忘了我的存在。   我以为这种温馨的生活能一直持续。   ×   「久雷……」看着五代目火影欲言又止,我直觉她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我想听的,但天要下雨我也阻止不了,后面那句我基本没听到声音,只看到纲手大人不符年纪娇艳的红唇上上下下开阖着,「若水她……去支援自来也……目前下落不明。」   松了口气。   只是下落不明……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说呢?   若水她出任务时偶尔也会失联,过几天就会懒洋洋躺在客厅地板上不肯起床,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直到参加了自来也的葬礼,才了解纲手大人当时眉宇间的悲伤。   我茫然看着自来也的照片,他即使拍照也不肯好好拍,笑得跟偷窥女澡堂一样猥琐。   自来也死了……那么去支援的若水……   不可能,若水只是失踪,可能躲在哪里养伤,绝不会是……   面对队友老师们写满节哀顺变的脸,我冷静坚定地说:「若水没死。」   ×   是,我说的没错,若水没死。   但为什么,让我用这种方式得知呢?   「指挥部得知最新消息,面具男的真实身分是二十多年前以为死亡的宇智波带土,而宇智波若水叛变,正和他联手攻击漩涡鸣人,各位解决眼前的敌人后听从指挥部指令前往该战场。」   若水……叛变?   没有死,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呢?   我不是,你的家人吗?   ×   「久雷,别忘记桌上的便当。」   我往厨房应了声,张手接住扑过来的女儿,举高转了一圈。   她晃着头上两条小辫子,咯咯笑:「爸爸,你要出门做任务吗?」   「爸爸要去找人聚会,乖乖去上学等回家爸爸就回来了。」   又跟女儿玩闹一阵,在妻子脸上印下一吻,我提着便当出门。   前往木叶大门的路上,碰到六代目火影。   他瞄一眼我手中的便当,「找若水?」   六代目火影身边的白发男人明显顿了一下,只有半张完好的脸转向我,神色复杂。   「她……还好吗?」   我当然知道眼前人是谁,总觉得回答什么都不对,只点了点头。   「是吗……」   抬步要走,那男人叫住了我,「你下次能帮我带东西给若水吗?」   我楞了一下,「没问题,带土前辈。」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若水毅然的离村让我很生气,溢满胸膛那种被抛弃的感觉,看什么都觉得愤怒,直到我一次出门,遇见如行尸走肉的宇智波带土。   我一直问着自己,应该说我想质问若水却开不了口,所以只能问自己,为什么若水那时会站在整个忍界的对立面去帮那个男人。   等我终于忍不住,去找了当时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他抓抓那头白发,把我赶回家,第二天才又找了我过去,在宇智波带土也在场的情况下,将他所知道的两人的事娓娓道来。   再隔了两天,我召唤出自己签约的蛤#蟆,让它去找蛤#蟆风。   ×   「久雷。」   「若水。」   从被召唤的蛤#蟆风嘴里爬出来,我用力抱了一下若水,抬手和倚在门框的自来也打招呼。   「又带便当来,你老婆有多不信任我的厨艺。」   「少做一顿饭不好吗?」   我笑着跟在若水身后进屋,就如同当年,我跟在她后面踏进木叶村一般。   看自来也帮她摆好餐桌,她跟没骨头一样靠在墙上和自来也拌嘴,我微笑。   我所在意的,不过是她有没有活着,且活得舒心。   这样也很好,即使来找她的手续麻烦了点,但他们不想被打扰,就这样吧。   岁月静好,所求不过如此。   ⊕作者之书      ⊙外传01   专治不孕,无效退费   ----   「你听过了吗?在忍界流传的怪病。」   「什么怪病?」   「几个男忍者吐个不停,吃什么吐什么,伴随不同程度的水肿症状,有些则是一直想睡,平常还好,做任务睡意突然袭来,要不是有队友救走早交待了。找医疗忍者也诊断不出是什么已知疾病或毒,好多医忍听到了都去瞧,还是没人有结论。」   「这么可怕?是只在男人之间传染的吗?」   「目前的病患都是男的,不清楚是否真的女性免疫。其实每个人的状况不太一样,一开始没有联系在一起,还是某个有名一点的医忍提出依照发病时间,那些人大概是得了同种疾病,才整理出病发反应。」   「如果是传染病的话,没有人整理出生病的人最近有没有去过一样的地方吗?」   「你都想到了医忍怎么可能想不到!每个人执行任务的地点早就被整理出来了,但没有一个是涵盖所有人的。」   「这样啊……女忍者都没事也满奇怪的。」   「这也是医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过最近怀孕的女忍者好像不少。」   「和平年代嘛!没战争打当然……嘿嘿,你知道的。」   淡金发女子听着隔壁的谈论挑高细致的眉,心底思索着他们透露出来的讯息。   呕吐、水肿、嗜睡,听到这三个症状会直觉反应是不是怀孕了,但他们又说患者都是男的……   女子摇摇头,甩开思绪,她现在已经不当医忍了,发生什么传染病只要她和静音没染上都不关她的事。   「纲手大人,吃不下吗?要不要打包?」   一旁的黑短发女子见她筷子没了动静许久,轻声询问着。   纲手的应对是再度举筷夹食,另一手拿起酒瓶仰头一灌。   ×   「呕——」   药师兜推了下眼镜,在干呕声停止十秒后才敲门进入房间,大蛇丸阴着脸,虽然他心情好不好脸色都如此晦暗,坐在太师椅上。   「大蛇丸大人,这是您的身体数据。」   眼镜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反科学地反光一瞬,大蛇丸接过那叠纸扫了几眼,手放开,任纸张飘落地上,阴恻恻地笑了好久。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纸面上放大加粗红标记的两个字即使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兜却彷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一直到大蛇丸笑够了才上前几步递上一试管,管内的液体颜色诡异,还冒着不详的气泡。   大蛇丸金色的眼瞳斜射向兜,后者微笑,拿着试管的手在空中不退缩。   「宇智波若水留下的鞭伤还没好全,这样对……成长不利。」   明明只说伤势即可,硬是要说出凶手的名字来提醒大蛇丸几个月前的失利,大蛇丸的竖瞳紧盯着部下。   「兜……你可真是愈来愈大胆了啊……嘻嘻……」   语气一点也没有责怪之意,反而干脆地接过那试管喝了个干净,末了还伸出不似人类的长舌舔掉所有附着在管壁的液体。   兜捡起地上的纸,拿回空掉的试管,退出房间。   到了光线暧昧的走廊,他才低头看着两个红色的字。   妊娠。   身为大蛇丸最器重堪称万能秘书的手下,他当然了解大蛇丸的一举一动,虽然大蛇丸现在的身子是女的,以他的个性和时间安排,根本不可能和人做了和谐运动导致怀孕。   「不……大蛇丸大人说不定会为了『实验』做出这种事……」   他思考一下,决定不再深思这个主题。   距离大蛇丸下一次换身体还有两年,还不晓得那个胎儿能不能抢在大蛇丸失去兴趣前出世呢。   ×   清风徐徐,宇智波若水躺在粗壮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昨天用变身术在化名开的助孕诊所一连看了好几对夫妇,现在眼部还有点酸疼。   想想,大蛇丸似乎也该出现孕期反应了,不知道他负伤逃走后第一个碰到的人是谁。   「若——水——」   黑长炸女子懒洋洋地睁开眼,从树上一跃而下。   「什么事?」   「出任务。」   若水垮着肩,不太情愿地迈开步子随前来叫人的同伴离去。   希望这次的任务别再有惹到她的忍者,最近好像开始有男人怀孕的传言出现,要是被人发现她和每个人都曾对上过,估计万花筒写轮眼的祕密就保不住了,她一直装自己的万花筒能力是定身术来着,谁让中术的反应就是在原地定身三分钟,而中术的效果……嘿嘿,他们九个月之后就会知道了。   ⊙外传02   榴槤糖,流连忘返的美味   ----   六个小孩围成一圈蹲在地上,紧盯着一包装满圆形物体的袋子。   六人放学后在路上遇到个行踪诡异的女人,出于不可名状的直觉,他们没有拒绝那女人递过来的『水果糖』。   「我觉得她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   若水觉得蹲得有些累,往后坐下手撑在后面,她说不太清楚那种感觉,大概是……愧疚?   不过为什么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要对他们怀着愧疚的心情呢?   带土认为一群人盯着糖果不吃太愚蠢了,手伸到打结的袋子上,一把拉开。   「这真的能吃吗?」   红的鼻梁摺出好几层皱褶,两指捏住鼻尖,满满嫌恶意味。   阿斯玛谨慎地拿苦无戳了戳其中一棵小圆球,袋内的糖果因为位移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以……吧,那个女人不是说这是水果糖?」   「哪种水果气味这么恶心……」   秀介用看着敌人的眼神紧盯那袋糖果,若水觉得他再盯个十分钟说不定能瞪出写轮眼,这样会不会比她自己看小黄书开眼来得神奇?   静音没有说话,不过从她默默往后移了几步的举措看来,她对那些糖果的气味也是不太能接受。   带土摸摸头,「其实闻久了也还好啊,我来试试。」语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了颗糖丢进嘴里。   四双黑的一双红的眼睛嗖嗖嗖地射向他,带土在视线围堵中喀擦喀擦咬碎糖果,喉头一滚,吞了下去。   「……」   最先忍不住大眼瞪小眼情况的是秀介,「如何?有中毒迹象吗?」   带土砸吧砸吧了几下,没有回答秀介,反而又伸手去拿一颗来吃。   阿斯玛和红对看一眼,前者犹犹豫豫地伸出手也拿颗糖,在红的注目下壮士断腕般塞入口中。   红见状,下定决心和小夥伴共同进退,也吃了颗。   「你们……好吧我也来。」   在秀介之后,静音也跟进,只差若水没动手,而那厢带土已经拿第三颗了。   「……真这么好吃?」   若水无语地问着兄长,他嘴巴一鼓一鼓地咬着新入口的糖果,用力点着头,吞下去后才开口:「没——」   错这个字还没说出来,若水就一把捂住带土的嘴,神色崩溃喊着:「我求你别说话!」   原本糖果的味道就不太好闻,没想到被吃掉后混入口气中如此之难熬,其他四人对视一眼,除了善良体贴自己遮住嘴的静音,阿斯玛、红、秀介都围到若水身边,一起对着她呵气。   不知道为什么路过这里的卡卡西突然看见一群人抬着若水奔往木叶医院的方向,其中带土还跑到一半折返,捡起地上一个小袋子才拔腿跑回去。   「……这是在干嘛?」   ×   臭味糖果神奇地在木叶传播开来,那个小袋子也很奇妙,怎么拿糖果都拿不完,现在就挂在火影楼大门口让想吃的人经过去抓一把。   戴着三层口罩的若水在大街小巷穿梭着,突地眼睛一亮,迅速结印瞬身到最开始拿出糖果袋子的女人面前。   那女人抓了抓头,尴尬地抬起手打招呼,「嗨——榴槤糖好吃吗?」   若水阴恻恻地挡住想逃跑的女人,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暗巷拖去。   「我们来好好聊聊到底好不好吃。」   过了三天,装着吃不完榴槤糖的袋子和来时一样,忽然消失了,连同那个女人。   「啊——糖果不见了——我好想再吃一次喔。」   带土蔫哒哒地趴在桌上,神思不属,嘴角留下可疑的透明晶亮液体。   若水瞥他一眼,走进自己房间锁好门,拉开抽屉,从角落摸出一颗带土心心念念的榴槤糖。   真的——这么好吃吗?   她拿着那颗淡黄色的糖果,慢慢往嘴唇靠近。   ⊙外传03   谣言推手,你我都有   ----   当若水从半空中突然出现往下掉时,心里是被卧槽刷频着的。   她因为碰到奇怪封印全身僵直,没有办法动作更遑论施展忍术,已经闭着眼准备迎接与大地的亲密接触,不料两只手臂稳稳地接住她,还适时地顺着力道向下沉一些才往上抬,化解了若水骤然从失重状态撞到东西时会有的冲力。   现实与预期的不符,若水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真的没摔成翔,才睁开眼睛抬头,正对上那张低下头来瞧她的脸,她瞬间懵逼,心中满屏幕滚动的卧槽们全部集中,化为占满全屏姨妈红加粗加框的二字,尼玛。   柱间歪头看着自己怀中眼神空洞似乎有魂魄从微张红唇中飘出的女子,转头问跟在身后原本正讨论村内事务的扉间:「我长得很可怕吗?」   扉间面无表情地回答:「兄长,你现在该关心的应该是这人是哪里来的,对木叶有什么阴谋。」   「哈哈哈!怎么可能天上随便掉一个人下来就是对木叶有阴谋,扉间你太夸张了!等等……天上掉下来?」   扉间刚以为自己的兄长终于注意到此人不同寻常的出场方式显然大大有问题,正要开口称赞他总算有点村长的样子,柱间下一句话让他差点忍不住想使出飞雷神把柱间转移到遥远遥远他永远看不见的世界一小角。   「难道是新开发的忍术?」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兄长如此不着调!   为什么这么不着调的兄长却有着被尊称为忍者之神的高强实力!   扉间一直绷着脸,内心却是崩溃的,但他都培养了这么多年的铁面形象,不可以半途而废!   冷静……兄长这种没心没肺的个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再帮衬着点,忍者之神其实是个逗逼的真相绝对不会被敌村得知。   不过现在还有件大事……   「兄长。」扉间对上一脸问号的柱间,「你没察觉你还抱着人家吗?」   而且他没感知错的话,已经有好几个村里的忍者看见这景象了。   最后……这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宇智波斑那家伙?!   ×   「所以你来自未来?」   火影办公室内,若水跪坐在榻榻米上,对面是千手兄弟档,年长的那个摸着下巴坐没正形,年幼的正襟危坐,看起来反而像哥哥。   「是……我执行任务时进了个山洞,误触封印下一秒就到了这里,还没感谢初代目火影大人出手相救。」   「哎……大人大人的好奇怪,叫我柱间就好了。」   「你和宇智波斑什么关系?」   扉间双手抱胸眯着眼打量若水,除了身材纤细点,她几乎和斑一模一样。   「二代目火影大人,我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若水想起当年死命翻找族谱的行为,嘴角隐密地抽了抽。   「二代目火影?」   兄弟俩对视一眼,柱间正要说什么,门被打开了,伴随而来的是低沉的怒吼声。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阴着一张脸拍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为什么外面一堆人在传你公主抱我!」   现场三人呆滞几秒,柱间还没来得及展现招牌傻笑,斑已经运用忍者优秀的眼力锁定谣言四起的制造者,即便是他本人,在看清楚若水的发型后也瞬间觉得在照镜子。   「唉!斑等等!这是你的族人不能砍的啊喂!」   柱间掌心窜出一截木条卷住斑拿着大团扇与镰刀的双手,后者斜睨他一眼。   「千手柱间,我身为族长,自己族里有哪些人我会不知道?这明显是敌人的诡计。」   「哼,宇智波一族果然冲动。」   一旁的扉间凉凉地讽刺着,选择性遗忘他前不久才说出和斑差不多意思的话。   若水看着各位祖宗吵吵闹闹,觉得无奈,当务之急还是先从执意要先砍了她再说——她怀疑这决定有很大迁怒的成分——的斑手下挽救自己的小命。   「斑大人,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若水。」   红彤彤的三勾玉写轮眼滴溜溜转着,能自由切换眼睛状态,在在彰显了眼睛拥有者的血统。   斑的手刚垂下,柱间一句话让他再度举起团扇,这回目标是初代火影。   「哇!若水你这样看起来更像斑了!斑你真没有失散多年的妹妹或女儿?」   「千手柱间你还是死一死去当蘑菇的肥料吧!」   ×   若水在千手兄弟的陪同下,其实是柱间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要她比较看看现在的木叶和她印象中的木叶有何不同,扉间以不能让兄长独自一人说不定会搞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蠢事为由跟着。   斑倒是想跟,他想让全村人看清楚之前被抱着的不是他,不过他显然不明白谣言的威力,大家在传播消息时可是会选择性略过自己没兴趣的部分,而且他因为族内突然降落在他肩上表示有急事待处理的忍雀导致没跟成。   「这里是我预备让所有火影的头像都刻上的地方!」   三人来到初具模形的初代火影岩上,现在只雕出柱间的发型,离完全还有一大段距离。   若水想到她看过的一溜脸,干笑几声,她不太能理解柱间的审美观,每天起床都能看见自己的脸供众人瞻仰,好可怕。   「你在变淡。」   扉间冷静的声音让若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恩……她看到地面了。   「看来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结束,谢谢两位火影大人的陪同。」   「哈哈,不算什么啦,让后辈看看他们生活的地方是怎样建立的也挺有意思的,不过你一直叫扉间火影大人……」   柱间爽朗大笑后问出了盘据已久的疑惑,他计划过几年就退位将火影位交给斑的啊,怎么这个孩子一直叫扉间二代目火影,是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若水微笑,「我相信初代目大人不会希望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在不明情况下喊出二代目火影已经是错误了,初代目大人请不要放在心上,无论您为木叶做出什么决定,请坚信那都是正确的。」   兄弟档愣了一下,柱间摸摸头,又笑了几声。   在完全消失前,若水突然想为自己的祖宗添点绊子,真正见到本人才发现两人因为身高将近,发型又将脸遮了大半,再加上没什么人敢直视斑的脸,在木叶闲逛时一堆人对着她喊斑让她觉得不太爽,莫名忆起小时候被取笑的情景。   没错,她就是迁怒。   若水上前几步,低声道:「僭越了。」就踮起脚尖往柱间的脸上凑,从后面看起来就像她主动投怀送抱吻了柱间一样,虽然实际上没碰到。   「你!」   扉间刚想拔苦无,若水就消散在空气中,让他有气发不得。   「这人在做什么!兄长你没事吧?」   「啊?」柱间茫然地看向他,「若水也没做什么啊。」   自此木叶好长一段时间流传着宇智波斑对千手柱间有不轨之心,主动献身却遭正直的初代目一掌拍飞,还痛心质问自己一直以为的好友「到底在做什么!」   宇智波族地里的斑青筋直跳,在自己的居所怒喝了好几声柱间的名字,更让旁人觉得这流言可信度有七、八成。   「投怀送抱?嗯?」   千手宅主卧,红发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在角落种蘑菇的丈夫。   「我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哪来的……」柱间可怜兮兮地回头看妻子,「我可以过去睡觉吗?」   看着他被拧得红亮的耳朵,即使知道以柱间的体质,红肿根本不可能留这么长时间,火影夫人还是心软了,口气却傲娇地没恢复:「火影大人不自己过来,难道还等着我亲自去投、怀、送、抱吗?」   柱间周遭的阴影倏地散去,他欢呼一声,扑向——妻子的床铺。   「你的床铺在隔壁!」   「你在摸哪里啊喂!」   木叶的一天平安过去,晚上发生什么我们就不再赘述,感谢扉间小母鸡的努力。   ⊙外传04   如果,世界上有如果   ----   「你这种平凡的体质居然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产生排斥反应。」   大蛇丸阖上报告书,嘴角习惯性弯起嘲讽的弧度,第一次看到这种笑容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凭空矮了一截,但久了也就适应了,大蛇丸这人哪天笑起来不渗人,木叶的人还会以为他生病了呢。   金色竖瞳在检查结束后半坐起来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后者没有为他放肆的打量做出反应,平静地移掉贴在腿上的感应器,穿上裤子站好,戴上护额将碎在额前的黑发往上固定。   「那我先离开了,大蛇丸大人。」   觉得有些无趣的大蛇丸连手都不想摆,直接转过身继续摆弄仪器,男子见怪不怪,迳自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放轻关门的力道。   「今天结束得比较早啊。」   走廊上迎面而来的兜抬手招呼了声,身为这边的常客,男子自然跟大蛇丸手下的得力助手碰过好几次面,两人虽不是会在任务结束后搭肩一起去喝酒的哥儿们,交情也没差到哪里去,碰面打个招呼还是会的。   「恩,有点事。」   男子点了下头,快步离去。   兜看着他比平常迅疾的背影,耸耸肩。   ×   「今天上到这里,下课。」   白发男人一反常态,没有留下来等所有学生都出去后才离开,在语音落下学生还没因为从课堂解放闹腾起来就瞬身消失在讲台之后。   奈良鹿丸抓了抓冲天辩,打了个呵欠。   「走吧丁次。」   秋道丁次手不停从包装袋中拿出薯片塞进嘴里,移动较同学们庞大不少的身躯,喀滋喀滋地跟在奈良鹿丸身后。   「小樱,老师今天怎么这么急?」   春野樱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宇智波佐助身上移开,看向身边的山中井野。   「啊?咦?老师怎么不见了。」   山中井野白了小夥伴一眼,宇智波佐助帅是帅,但哪里比得上成熟又风度翩翩的老师啊!   真不晓得小樱的眼睛怎么长的,听说老师现在还单身,说不定就是在等她长大呢!   少女双手捧着脸颊,眼睛变成桃心状,和身边再度紧盯男神恨不得跪舔的小夥伴一同陷入诡异的粉红幻想之中。   ×   「总算做完那麻烦的任务了,去喝一杯?」   咬着千本的不知火玄间双手插#在裤袋里,全身放松,问身边的两个同伴。   「好啊,你去不去?」   伊瓦西立刻附和,转头询问最后一人。   灰发男子温和地微笑着摇头。   「我今天有事,下次吧。」他踏进木叶地界后开始结瞬身印,「快迟到了,我先走一步。」   伊瓦西看着只剩一团烟雾的地方,「他要做什么啊?这么急。」   不知火玄间想起前几天在街上看见猿飞阿斯玛、夕日红、宇智波秀介和静音,来来回回快将商业街的道路磨平,男方还半点不耐之色也无,更参与讨论且显得相当认真的模样,以及宇智波带土这几天居然没同往常那样痴汉地在野原琳身边献殷勤,反而纠结地转来转去,归纳出一个可能。   「啊——大概是——」   后面几个字含糊不清,伊瓦西凑过去想听清楚。   「大概是什么?」   不知火玄间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问这么多做什么,喝酒去!」   ×   「若水,生日快乐。」   三只手同时递出包装各异却都精美的小盒子,宇智波若水眨了眨眼。   「谢谢,能拆吗?」   在得到点头应允之后,包装纸很快散落在桌上,她先打开莲方老师的盒子,拿出一条手炼,没有注意到两个同伴的怪异神色。   「没想到老师你会送装饰品呢。」   莲方淡淡地瞥了自己的女学生一眼,若水立刻知道那是『你有意见吗?』的意思,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开第二个。   「恩……?」   她有些意外地拿出第二条手炼,对上礼物赠送者罗季尴尬的表情,因为抬头自然也将灰止似乎想摸走自己礼物盒的举动收入眼中。   「难道灰止你也……」   在灰止故作无事的干咳中,她取出第三条手炼,非常无语。   「你们对我手上的手炼不满这么久了吗?」   师徒三人互瞥一眼,各自轻哼出声。   「若水!看吧我就知道若水在这里!」   带土的声音远远就传来,他领着其他关东煮小队的同伴用忍者强力脚程,没几秒就通通落在莲方班旁边。   「若水,生日快乐!」   大合奏后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礼物,却在瞄到若水掌中的三条手炼后不约而同地一僵。   若水为心底的猜测抚额。   「你们该不会全部都送手炼吧。」   五人互看,带土挺了胸,将手中的小盒子塞进若水怀里。   「没错!我早就看你手上的丑炼子不爽了!」   那个老色狼送的手炼若水居然一戴就是二十几年!   其他人望天望地就是不看若水,却没有人反驳带土的话,一个个地将自己的礼物塞进若水怀中。   「哈哈哈那什么,生日快乐啊!」   「你们对我的礼物很有意见啊?」   自来也突然冒出,还搭着若水的肩。   「老色鬼!你给我把手放开!」   带土第一个炸,上前想拍开自来也的咸猪手落空,两人很快打了起来。   「就你也想挑战仙人我,全部一起来还差不多。」   自来也大笑着,游刃有余闪开带土的攻击,顺势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气得带土哇哇大叫。   「你们在旁边看什么,快来帮忙啊!谁对这老色鬼造成最多伤害若水就戴谁的手炼!」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挽起袖子加入战局,连莲方都上场了,自来也面对这么多人联手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一群人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明明跟我一样大,还有老师也跟着闹。」   若水嘀咕着,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看一群人打打闹闹,慢条斯理地将所有手炼戴上左腕。   嘛,虽然有点累赘,不过是大家的心意,相信以她的实力也不会影响任务的。   ⊙外传05   婚后啊呸呸呸,同居后的平淡生活   ----   自来也在晨光中睁开眼睛,迷茫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醒了。   总觉得自己清醒的时间愈花愈久,忍不住感叹果然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就是会退化。   稍微偏头,对上若水睡得毫无防备的脸,脸下压着他的白毛,头还枕着他的手臂,温热的呼吸隔着柔软的布料侵染他的皮肤,忽然起了兴致探究两人的关系。   说是家人,以年纪来看是父女,日常互动却显得过于亲密了些,赏月喝酒时若水还是坐在他怀中的;说是爱人,两人除了拥抱之外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无论是亲吻或……他也不曾对眼前的女子产生过欲念。   如果越过那条线的话……   身为小黄文作家,现在虽然改了笔名,他的作品依旧常挂书店销售榜前三名的,自然幻想过滚床单的情景,不然那些和谐文字又不是封印术的术式,拍一下就从掌心自动冒出。   脑洞一开很难停下,不过自来也愣是停住了,因为还没开始想像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恩,果然他们是纯纯的亲人关系!   「一大早在蠢什么呢。」   因为晨起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若水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稍微抬头放过自来也一定处于酸麻状态的手臂。   习惯性扫了若水瞳孔与虹膜都呈现青色的左眼一眼,自来也弹了她一下,用没有被压整晚的那只手将自己撑起来。   「本仙人玉树临风,不要用蠢那个字来形容。」   呵呵。   身为忍者无法用腰力直接坐起来还得用手支撑帮忙,果然六十几岁的老处男腰力没经过锻炼不行吗?   同居事实尘埃已定,自来也也答应了只看着她,若水没有再试图用特殊关系企图绑住自来也的人生,她就没有将心里的吐槽说出口。   自来也很了解若水,不用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这丫头心里活动多着,嘴上不说不代表她的脑袋跟着消音,淡定地无视她,抢先占了浴室。   若水抓抓那头因为睡觉变得不太像宇智波斑的发型,懒洋洋地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煎蛋在平底锅内滋滋作响,等自来也出来接手剩下的食物,换若水去洗漱。   两人吃完早餐,在各自的书房消食。   若水偶尔看书偶尔拿封印术纸玩,用各种奇怪的方法在上面试验随便想的封印术,有一定机率传出失败的爆炸声响。   自来也通常是奋力写作,他『已死』自然不能再出亲热系列,于是换了种风格抛弃文艺描述,用新的笔名另外开一系列走低俗路线的小黄书。   低俗也有低俗的好处,至少若水看了第一本的前几页就受不了丢开了,不会再像亲热那几本一样跑来跟他争论男女主角感情的合理性。   接着的活动是对打。   忍界在各种混乱最后才发现大魔王另有其人的四战之后,迎来某种真正意义上的和平,除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各种小偷小摸之外,几个忍村不再有激烈的冲突。   即使如此,忍者不锻炼自己可不行,谁知道会不会有不长眼的鸡鸣狗盗之徒跑来他们这里,要是被发现名震一时的三忍和四战的小魔王带土的妹妹居然死于无名之辈手中,他们的黄泉路可不会走得安心。   对打完又是进食时间,午餐会比较丰盛,毕竟消耗的体力需要补回来。   两人的食材除了需要种植的蔬菜瓜果是用变身术去最近的城镇买回,肉食和一些可以在树林里找到的东西都是在饭后『散步』时收集的。   下午视情况决定行程,食材或一些日用品不够就得去采买,还有让若水实验着玩的封印术纸他们可制造不出来,以及自来也需要『取材』。   城镇距离不近,不过对忍者来说那点路程不是问题,两人也会轮着去几个地点,不会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逛街,面貌也会改变,不是故意想隐藏行踪,只是觉得有趣好玩,有时候还会特地从不同的地方进入,看谁先找到对方。   回家后自然是劈柴烧水,若水这时会怀念一下某个叫大和的忍者的好用程度,跟木头有关的东西还是得让专业的来比较轻松。   晚饭简单吃一些小食,再出去散个步,这回是真的散步不动手。   有月亮的夜里通常会拿出酒来赏月,若水会像小时候一样窝在自来也怀里,只不过以她现在的身高,已经能往后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酒喝完洗澡冲掉浑身酒气,在蒸气蒸得通起舒畅后睡觉,若水钻进被窝就自动蹭到自来也旁边,很快陷入睡眠状态。   自来也看了她一阵子,觉得自己早上想辨清两人关系的举动实在好笑。   是什么关系根本无所谓,他们现在活得好,就好。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